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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佛魄珠魂-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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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外忽见两条身影飘闪翻入,迅如淡烟般几个起落,腾上楼来。
  叶一苇淡淡一笑道:“两位老人家真是信人,可惜他们尚未曾返回。”
  辛铁涵目光沉注在叶一苇脸上,笑道:“老朽两人看走了眼,公子沉稳若定,一身武学已臻化境,委实惶愧得很。”
  叶一苇不禁朗笑出声,双眉微剔,道:“两位老人家年逾九旬,年高德勋,怎还不曾忘掉江湖诸习,不错,在下虽身蕴武功,但与两位老人家来此目的却风马牛毫不相干,须知盛名难继,不可走错一步。”
  薛海涛怒道:“少年人,你好大胆子,竟敢说话无礼。”
  叶一苇微笑道:“天地双丐宇内高人,誉望甚隆,在下后生末学,怎敢无礼,不过在下思考多时,只觉两位归隐林泉已久,突然再出,未免可疑,静修庵主不堪俗人惊扰他迁,所说俗人谅系夜侵庵中的黑袍老叟,此人宣称除魔卫道,却不肯自承姓名来历,手下不乏苗疆及恶鬼门弟子,显然居心叵测,意欲报复私仇,藉此掀起一场武林滔天血腥杀劫,莫非两位亦是受此人之托而来。”
  双丐不禁一怔,面面相觑,辛铁涵叹息一声道:“老朽托大唤你一声小友,不错,老朽是受此人之托而来,小友,只须告诉老朽静修庵主现在何处,其余的事均由老朽目行负责,万一把事做错,老朽愿自刎以谢天下武林!”
  叶一苇道:“老前辈说得太严重了点,晚辈仍然不明白两位老前辈为何甘受不知来历人物的驱策。”   薛海涛道:“小友要知道原因,老朽不妨说得明白一点,本门神威狻猊令符落在此人手上,老朽奉令行事别无他法。”
  叶一苇展眉一笑,这:“原来如此,贵帮令符失窃……”
  “并非失窃!”辛铁涵接道:“此一令符一直由上代掌门人保管,非过重大事故或生死关头难一见使用,数十年来本门并无重大改变,是以一直未见,上代掌门弥留之际未曾提及令符交与现在掌门来……”   叶一苇诧道:“这不是有点可疑么?”
  辛铁涵颔首道:“小友说得极是,薛老二刚刚说过狻猊令符非过重大变故方可使用,此令可调遣本门归隐的长老,所以敝帮主猜测上代掌门将令符赠与有恩敝帮之人,殊不料落在此人手中,用心叵测,是以老朽两人不胜忧急!”
  叶一苇道:“其中隐情并不简单,两位老前辈如不忙着就走,可否稍坐片刻,容晚辈所禀明!”
  辛铁涵笑道:“老二,我俩与这位小友一见投缘,日后为友为敌尚不可知,眼前这忘年之交是交定了。”
  叶一苇执礼甚恭,延请天地双丐入内。
  一张大理石桌面上已摆设六菜一汤,以盖盘盖住,并泥封美酒一坛,三付碗筷。
  薛海涛外冷内热,沉默寡言,不禁哈哈大笑道:“小友早算准了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一定要来,不过奉令驱策,身不由已,日后也许兵戌相见,莫说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翻脸不认人。”
  叶一苇笑笑道:“两位请放心,日后万一兵戌相见,也未必伤得了晚辈!”说时把阁中灯烛逐一燃亮。  天地双丐相顾愕然,暗觉此子口气委实大得可以。
  叶一苇将盖盘逐一揭开,并坛酒启封,这时酒香弥漫全室。
  辛铁涵不由脱口赞道:“好酒,薛老二,有句话说吃人家口软,拿人家手软,日后如与这位小友生死拚搏,可要手下留情一二!”
  薛海涛道:“三次不死!”
  叶一苇微笑不言,在双丐面前满满斟了一碗酒,举碗相敬,便将燕云三枭携带玉佛毒珠之事起原原本本叙出,只隐瞒了自身来历姓名。
  双丐骇然失色,辛铁涵道:“老叫化出山时已有耳闻,这黑袍老叟不过在近日才遇上了静修庵主阻拦,但老叫化却早就接到狻猊命,是以老朽料知此人必想将丐帮淌入浑水。”
  薛海涛道:“梁丘皇如是邪恶之辈,诚然该杀,但此人亦非善良,心怀叵测,显然意在挟丐帮而自重,是以老朽两人为此不胜忧虑。”
  叶一苇道:“倘狻猊命符是假,两位老前辈又该如何?”
  天地双丐闻言不禁一怔,面色大变。
  辛铁涵摇首道:“这不大可能,老朽两人反覆察视,丝毫不假。”
  叶一苇正色道:“晚辈有句不当之言,不知可说不可说?”
  辛铁涵道:“小友有话只管言讲,老朽决不以为忤!”
  叶一苇道:“此令数十年两位老前辈未曾见过,乍睹之下其心情欣喜不言可知,但令符一现,定有重大变故,所以在一喜一忧的心情下,两位竟然忽略了其中有伪。”
  薛海涛略一忖思,摇首道:“这个绝不可能。”
  “晚辈敢说有此可能。”叶一苇侃侃而言道:“要骗过两位老前辈,如非打造得*真,很难使两位相信,但晚辈敢言那面令符是假。”
  辛铁涵诧道:“小友为何敢如此斩金截铁断言不真?”
  叶一苇道:“若然不假,晚辈以一只手臂打赌,至如何以作此断言,晚辈暂予守秘恕难奉告,但晚辈有一个请求。”
  辛铁涵不禁一怔,道:“小友有何请求?”
  叶一苇道:“那面令符倘若是假,两位老前辈佯装不知,不妨虚与委蛇,俾使明了其中阴谋,稍弭一场武林杀劫。”
  薛海涛哈哈大笑道:“不行,发现是伪符立将此人诛毙,我这两个老不死的也要转回归隐之处永不过问江湖是非,请小友见谅。”
  辛铁涵手掌一摆,道:“小友的话虽不无道理,但薛老二的话也不错,年将就木,厌倦江湖,天下事自有天下人管,何必非我们这两老不死的不可,小友你能将狻猊令符如何分辨真假说出听听,若说得不错,老化子决有以报。”
  叶一苇殷殷劝酒敬菜,含笑道:“晚辈后生末学,所知不多,据闻这面狻猊令符乃贵派镇山之宝,以千年寒犀角制成,色如暗赤琥珀,坚逾精钢,用干将莫邪之属镌雕成符,狻猊自然成形,色泽鲜红,入水不湿,烈火难焚,并有符篆两道,不知是也不是?”
  天地双丐面现惊异之色。
  辛铁涵道:“一点不错,老叫化料测小友必见过这面令符!”
  叶一苇轩眉笑道:“若不见过,何能断言黑袍老叟持有的是假。”
  天地双丐这一惊非同小可,互望了一眼,薛海涛道:“现在何人手中?”
  叶一苇略一沉吟道:“如果说狻猊令符现在晚辈手中,不知两位老前辈是否相信?万一晚辈以此符请求两位老前辈及贵帮办事,是否能应允相助?”
  以天地双丐烕震武林的身份,此时也不禁呆住。
  须臾,辛铁涵长叹一声道:“老朽相信,但请取出一观。”
  叶一苇道:“两位老前辈不必心急,且请向黑袍老叟索取令符判明真假再说,晚辈知道此人藏身之处,两位不如在此作长夜之饮,明晨再去找他如何?”
  天地双丐欣然允诺。
  叶一苇轻轻拍一下双掌,只见厅后莲步姗姗走入一双侍婢,面覆薄纱,翠袖罗裳,环佩叮当,绰约如仙。
  一双侍婢盈盈添酒换菜,三人则谈笑风生,天地双丐从言谈中察知叶一苇非但胸罗珠玑,而且武学精湛,独到精辟,不禁大为折服,相见恨晚。
  酒逢知己,欢乐夜短,不知东方既白。
  叶一苇道:“正事要紧,晚辈也不留客了,此人现在距此东南二十里外七星峰壑谷,二位老前辈珍重。”
  双丐说走就走,疾掠出阁外迅杳……
  第二十章 偷龙转凤
  黑袍老叟正与同党商议,因玉面哪咤韩仲屏及阴司秀才于冰竟然不知去向,为此不胜忧烦。
  只见一蓬发猬须,面目狞恶四旬上下中年汉子冷笑一声道:“兵贵神速,这两人有何可虑,遵照地图攻袭五行院重地,至不济也可使梁丘皇心生畏忌。”
  黑袍老叟笑笑道:“话虽不错,你我均奉命令索命,此举只准成功不能失败,必须谨慎小心,谋定后动,一则恐地图有假,诱我等中伏,再为保全实力,最好能得丐帮之助。”
  中年汉子道:“兄台不是身怀丐帮狻猊令符么?”
  黑袍老叟道:“天地双丐桀傲难驯,虽有令符,恐难以俯首听命,愚兄设下渐诱之计,使他们骑虎难下,欲罢不能。”
  “所以兄台请他们擒那静修庵主?”
  “不错,静修庵主已然他迁,即使经愚兄指点静修庵主之去处,天地双丐亦未必能得手,此事传扬开去,双丐为顾全颜面亦不得不听命予令了。”
  黑袍老叟语声顿了一顿,又冷笑道:“倘愚兄料侧不差,静修庵主必与梁丘皇沆瀣一气,否则韩仲屏于冰为何不知去向。”
  说时忽闻报天地双丐求见。
  黑袍老叟不禁面色大变,示意同党退去,即命有请。
  天地双丐双双走入,面寒如冰。
  黑袍老叟堆上一脸笑意,道:“两位请坐,兄弟不知两位何以能找到此处?”
  薛海涛道:“尊驾明知故问,谁人不知丐帮弟子如云,手眼通天,尊驾不就是想利用这点,以狻猊令符驱策丐帮甘为前驱,找出五行院的么?”
  黑袍老叟心中暗惊道:“薛大侠,你说这话未免使兄弟太惶愧无地自容了,敝令主只是人单势薄,所以借重贵帮共襄盛举,并非驱策,而是恳求!”
  薛海涛鼻中冷哼一声道:“尊驾很会说话!”
  黑袍老叟忙道:“两位驾临可是找着了那静修庵主?”
  辛铁涵道:“静修庵主真的与五行院是同路人物么?”
  “不错,”黑袍老叟道:“兄弟还能谎言欺骗二位於不义之地么?”
  辛铁涵道:“倘或那静修庵主已偕同韩仲屏于冰两人逃返五行院去了,则老朽二人碍难相助!”
  黑袍老叟闻言,不禁暗暗欢喜,计上心来,道:“兄弟奉令主之命只是恳求,并非以狻猊令相胁,但二位能违抗狻猊令么?”
  天地双丐愕然相互一呆。
  黑袍老叟长叹一声道:“兄弟敬重二位威望,不敢丝毫失於於礼,人各有志,不可相强,兄弟尽可以用狻猊令调遣贵帮另七位长老及全数贵帮弟子,这样一来……”
  话尚未了,薛海涛沉喝道:“遵驾住口,我这两个老伴 来此须问明数事,身为丐帮中人怎敢违抗狻猊令。”
  黑袍老叟道:“那就好,二位欲问何事,当竭尽所知无不奉告。”
  辛铁涵道:“尊驾说只须我两擒住静修庵主便可,又言静修庵主尚在附近并指点去路在那所别业内,但查明静修庵主已在老朽到达之前便已逃回五行院去了。”
  黑袍老叟道:“兄弟的确说过只须擒来静修庵主,此话现在仍然算话。”
  辛铁涵道:“好,不知狻猊令何时可以交回本门?”
  黑袍老叟道:“一手交人,一手交令,决不食言!”
  薛海涛道:“口说无凭!”
  黑袍老叟不禁一呆道:“难道要让兄弟立下字据么?”
  辛铁涵哈哈一笑道:“我等丐帮虽无法与名门正派并列,却也磊落光明,但尊驾姓名来历迄无所知,更何况贵门命令,焉知说话算不算数,狻猊令今日落在尊驾手上,明天也可能落在他人之手,则老叫化无所遵从。”
  黑袍老叟目光微变,道:“贵帮难道认符也认人?”
  辛铁涵笑笑道:“当然认符。”
  “那就无话可说了。”
  “当然有话可说,也许老叫化明天又自另一人接到狻猊舍符,令老叫化搏杀尊驾,难道敢抗令不遵么?”
  黑袍老叟不禁心神猛凛,暗道:“这也是实情。”忙道:“两位远虑甚周,兄弟自愧不如,请问应该如何?”
  辛铁涵道:“烦劳尊驾延请一位正义门派望重宇内着人来此明白作证,并立下字据画押为凭,在此之前你我会晤时须出视狻猊令真伪有无。”
  黑袍老叟哈哈大笑道:“兄弟办得到,但不知二位要请何人作证?”
  辛铁涵道:“老朽他并不强人所难,只须名门正派侠义风范道高德重之士!”
  黑袍老叟道:“峨嵋烟霞居士可以么?”
  天地双丐不禁暗暗一惊。
  辛铁涵道:“那是再好不过的了,老朽他昔年也曾有数面之缘,现在请取出狻猊令符审明真假在否?”  黑袍老叟立时取出狻猊令符。
  尚未交在辛铁涵手上,天地双丐立即瞧出那是假的,心中恍然明白这是什么事了,也不说破。辛铁涵道:“不用瞧了,后天江边草亭之约,老朽两人午刻准时候驾,将静修庵主之去路陈明,告辞!”
  黑袍老叟将令收藏於怀,道:“兄弟恭送!”
  天地双丐辞出,一路飞奔出庄外,两人立定相视微微一笑。
  辛铁涵道:“老二,你瞧见了么,这狻猊令符与前所见显然不同,无疑是假的了。”
  薛海涛道:“老大,令尚未交你手仔细分辨,如何断言一定是假的,你定有所见。”
  辛铁涵笑笑道:“制作委实精巧,与真符一般无二,但天然狻猊色泽鲜红自然,见光即泛出五色霞彩,方才所见色作暗红漫光,未出霞彩,兹以一见即断其必假。”
  薛海涛笑道:“这位小友真非常人,也许狻猊令符是他以偷天换日手法取去了。”
  辛铁涵面色转为沉重,道:“愚兄疑心烟霞居士是其令主,烟霞居士一生胸襟淡泊,与世无争,武功也高深出奇,否则他何能得到烟霞居士的允来作见证。”
  薛海涛暗一忖思,道:“小弟也觉可疑,只得后天草亭之约见面时瞧他如何说话,烟霞居士比你我归隐更早,隐归之处虽在峨嵋后山,他本门弟子也难找到,自非一两日内便可请来,否则,真被你辛老大说中了,走,我们再去找那位小友了!”
  天地展开绝世轻功,疾奔如飞望西北而去。
  谷内忽目出纷纷人影,不言而知乃黑袍老叟党羽,奉命追踪天地双丐去踪。
  正北方向突腾起一声清越长啸,扬廻天际。
  那追踪天地双丐的匪徒闻得啸声,不禁停住脚步,循声望去,只见远处现出五点豆大身影,来势急速,转瞬即可辨明来者正是川东之矮笑面如来邱浩东、六眼神猕霍元揆、及铁笔震九洲田非吾和郝元霸萧林五人。
  笑面如来邱浩东身形抢先,落在众徒身前,咧嘴嘻嘻一笑道:“你等可是白骨教中人么?”
  一个面目森冷五旬上下老者答道:“我等并非白骨教。”
  霍元揆大喝道:“胡说,老夫明明瞧见白骨教匪徒逃入谷内,你等又自谷中而出,怎可说是不是白骨教中门下。”
  面目森冷老者一眼瞧出是田非吾及川东二矮,不由暗暗惊心,宏声答道:“阁下可是川东各大侠么?兄弟虽是无名小辈,但却实话实说,无半点虚伪。”
  霍元揆道:“如此说来,尊驾认为霍某是无事生非,有意找碴么?”
  “兄弟未说此话。”
  田非吾道:“也许这位说的是实,我等不可节外生枝,烦请这位转告贵上,田某迳入内搜捕,不孝恶贼,请勿阻扰或容其藏匿。”
  面目森冷老者转命令一同党飞报黑袍老者。
  田非吾双目炯炯神光*射在面目森冷老者面上。
  面目森冷老者不由自主地心头有点发毛,不敢目光相接,转顾川东二矮。
  田非吾忽道:“尊驾可是黔南红沙河瓢把子毒蛟鲍六么?”
  面目森冷老者面色微变道:“田大侠认错人了。”
  田非吾冷笑道:“田某并非认错,鲍当家一脸络须剃去,改蓄三绺短须,但须根仍在,浓发梳理清顺,掩遮两颊,显得面庞瘦长,昔年好友方一信全家七口遭你毒害灭门,田某闻风讯赶至红沙江,鲍当家已逃之夭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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