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美人计-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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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声波仪去测,大概得出的也是一条直线。“流川凌,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他从镜片的上方看着那个沉默的像石头一样的男人。他觉得他不会说话了。
流川凌没有让大法官失望。他冷淡的摇摇头,示意法警可以走了。
法庭的威严只能保证记者不在庭内明目张胆的使用影音设备。一出门,镁光灯就像潮水一样包围了流川凌。他仍旧是没有表情,淡淡的往前走,法警倒像是他的侍卫似的。有些人生来就比别人要高傲些。比如流川凌,就算他自己要拿着扫把扫地,也没有人有福份去享受接受他服务的殊荣。即便在这么不利的情景下,他还是有本事像国王一样保持尊严。
他的目光一直冷冷的,只在扫过某一点时显出微淡的温度。他轻轻的蠕动了一下嘴唇,到底时没有说出话来。
“你还好吗?”三井犹豫了半天,还是把这句话吞到肚子里。流川怎么看怎么不像有事的样子。倒是那些倒霉的记者。据三井对流川的了解,综合对那天流川出手的速度力量角度的判断,那些家伙在三个星期内起得了床就算是祖上烧高香了。
可是,话虽如此,三井还是不得不担心。这次的事情闹得不算小,如果给上边知道,流川会有不小的麻烦。嘴上说这个学弟脾气臭惹人厌是一回事,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担心的还不是自己。
“我没事。”流川突然开了口,倒把三井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他不由笑骂道;“你这小子,真是……”
流川不置可否的看看他,用手中的杯子碰碰他的,“上次你打球输我了。”
三井跳起来,“你说什么那?明明是如假包换的三分。你这家伙,就不肯认输吗?”
“今天再来。”流川挑着眉毛,声音说多挑衅就要多挑衅。
三井怔了一下,咧嘴笑了,“打球打了多少年了,有什么稀罕的。你要有胆子,今天比喝酒。”
流川眯眯眼睛,忽地转头对酒保说,“54年的Vodka。”
两个人喝得叫整个俱乐部的人都过来看热闹。三井觉着自己就是那个挖了坑埋自己还叫人观摩的笨蛋。这小子瓶子里装的真的是Vodka?他怎么这么能喝?他苦着脸看自己的瓶子,有点想撞墙的冲动。
“三井,你兜里的钱够不够?”有个小个子男人笑眯眯的看着他。
他勉强认出那个人,宫城良田,最爱和他作对的臭屁小子。
“你管我!”他大着舌头说,感觉舌头发苦。
“我管你钱够不够,老娘的酒可不是这么让人糟蹋的。”一只漂亮的胳膊抡过来,利索的从两个酒鬼手上收了酒瓶,“快滚。”
三井很想去拥抱凶巴巴的女老板。他笑着看流川——Ace俱乐部的女老板彩子是少有的几个能叫流川听话的珍稀动物——如果流川听彩子的命令,他收手也不算丢脸。
流川就真的听话的离开了吧台。三井窃喜,兀自听着彩子大声的叫宫城开车送流川回去,和宫城嘟嘟囔囔的抱怨。他痞痞的看着彩子,“我说,你也太偏心了。明晓得那个家伙是撞不死的,还这么关照他。我怎么办?你送我啊?”
彩子柳眉倒竖,“你想死?”
三井只能扮低眉顺眼的小绵羊。彩子本来也只是虚张声势,便也只笑一笑,“喂,跟去看看吧。他倒是能跟你说几句正经话。”
“知道知道。”三井一边应着一边跟上去。那边流川站的笔直,死活不让宫城送。宫城气得跳脚,看看彩子阴阴的笑,又不敢甩手走开。
“我叫车送他,你去跟彩子说一声。”三井开始觉得宫城的脸发虚。Vodka还真不是盖的。看看流川,脸色白得不正常,看样子也不行了。他觉得自己挺伟大,救了宫城一命——要真让那小子看到流川的醉态,流川铁定会砍了他。
宫城得了机会,转身就走,其速度充分说明他对摆脱这个使命有着异乎寻常的兴趣。
三井拍拍流川,“走吧。”
流川跟出去。
“你真想死?”三井觉着头更疼了。要记得以后不许让流川沾酒精。
“我死不了。”流川淡淡的说,仿佛酒后驾车才是正常不过的。他从领子上撸下个东西,扔给三井,“用不着了,给你吧。”
三井一眼看出那是Ace的领章。他一下子清醒过来,一把抓住流川,“你什么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三井觉得流川的眼睛里有冰一样的光。他听见流川说,“我不能再飞了。”
“因为,因为你父亲?”三井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语言这么贫乏过。
流川点了一下头。“不要告诉泽北和樱木。”
流川把钥匙插进去,开始发动汽车,三井还石头一样矗着。等他回过味来,流川的车已经看不见了。他突然疯了一样冲进俱乐部,“彩子彩子,快,快,去追流川!”
流川看到有人在像他招手。他停下来,然后开始发呆,为什么要停。
那个拦车的人走过来,“谢谢您。我等了很久,都没有车停下来。您可以载我一程吗?我去A街。”
是顺路。流川示意他上来。
他还在想,为什么要停呢?那个人招手的样子,有什么特别吗?
是了,他的父亲,就是这样招手的,一直就这样。流川觉得心里发闷。只是这样啊。他想,我就让一个陌生人上了我的车。他狠狠的踩了一下油门。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酒精留下的没有麻醉的直觉让流川感到有那么一点不对头。可是到底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这时候他听到了警笛。后视镜里出现了一辆摩托。流川哼了一声,停了下来。
“先生,您的驾照。”警察很礼貌的说,还不忘幽上一默,“您不是开得太快了,您只是飞得太慢了。”
流川却是个没有幽默神经的。他往后靠在椅背上,一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悉听尊便的模样。
“您喝酒了。”警察为什么也被称为热狗,不是没理由的。
流川还是冷着脸,警察可就敛了笑意,“麻烦您跟我回一趟警局。”
“请等一下。”一直没作声的陌生人突然开口了。警察看着他,流川懒得动。
陌生人递过去一个皮夹,“请您看看。”
他想贿赂警察?一个白痴。流川想。
可是他马上听到一句“对不起,您们可以走了。”声音里的恭敬远不是一个收受了贿赂的人该有的。他睁大了眼睛。陌生人正冲他笑,“我们可以走了。换我来开车吧。如果您不介意。”
流川明白了那一点不对劲是什么。一个普通人,坐在以那样的速度行驶的车上,不该那么镇静。陌生人依然微笑着看他,流川的眼神一点点冷下来,“你是警察?”
陌生人没有回答,“让我来开车吧。您累了。”
“滚下去。”流川冷冰冰的说,不再看他。
陌生人耸耸肩,拉开车门。他脚一沾地,车就冲了出去。他无可奈何地笑笑,看着那辆蓝色地Volvo歪歪扭扭的向着300米外的一棵树驶去。只听得“轰”的一响,车准确的吻上了树身。他咧咧嘴,向那边走过去。
车里。
流川连块油皮都没有擦破。只见他合着眼睛,呼吸均匀,竟已经睡着了。陌生人拉开车门,把流川弄出来,低声道,“流川枫,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
2
流川醒过来的时候觉着头疼得要命。自从五岁那年从树上掉下来之后,他还没有这么难受过。他勉强睁开眼睛,发现根本看不清东西。
“醒了吗?喝点东西。”
有人在说话。
他迟钝的想,是谁在那里。他不记得有带人回家。
“喝下去,你会舒服一点。”那个人继续说。
流川讨厌那个人的语气。他胡乱拉上被子蒙着脸,不去理会。但是那个人显然不达到自己的目的不会罢休。他拽流川出来,“你得喝。不然明天也清醒不了。”
“别打扰我睡觉。”流川含糊的说。
“喝下去我就不烦你了。”那个人继续唠叨。
流川实在听得发毛,顺手就抡过去。那人吓得一跳,“怎么你醒着也这么凶?”
流川开始认真的想,怎么样才能叫他闭嘴。他手边的只有枕头,看样子是堵不住那家伙的发声器官。
“流川,我有事情要和你谈。关于你和你父亲的。你能不能起来?我不想和酒鬼说话。”那人大概识破了流川的危险企图,敛了笑意,认认真真的说。
没人理他。他在冷空气里苦笑。
“出去。”
半天他听到被子里传出流川冷冷的声音。
“啊?”他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到客厅等我。“流川从被子里伸出头来,眼神清醒的一塌糊涂。
那人好脾气的笑笑,乖乖的出去了。
流川拿过床头柜上的杯子,一口把被那个陌生人极力推荐的液体咽下去。
“你感觉怎么样?”陌生人问道。
流川靠在沙发上看着那陌生人,“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警察。”可是,这人太不像个警察了。他们派他来干什么?他恹恹的想。“你昨天晚上,想干嘛?”
“和你交个朋友。”陌生人微笑着答道。
“朋友?”流川嗤了一声,“和你?和警察交朋友?”他的眼睛这样告诉陌生人。
陌生人也不恼火,“有个任务想交给你。” 经过这一晚上的折腾,他对流川的性子多少有点认识,觉着直截了当的方式对流川最适合。
流川翻翻白眼,“你们警察的任务谁不清楚。别和我耍花招。”
陌生人继续说自己的,“有个任务想让你去阿根廷。”他瞟了一眼流川,后者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花板,于是陌生人接着说下去,“那里有个秘密组织,是研究化学武器的。他们和阿根廷政府内的某些人联合起来,准备把武器运出去。我们想让你去……”
“希望深受他们信任的流川凌的儿子去接近他们,弄到你们需要的东西。”流川接了下去,“是这样吧?”
陌生人笑起来。他的表情就像笃定流川一定会答应。流川觉着面前的那张脸开始变得欠揍起来。被人当枪使一辈子总会遇到几次,犯不着太计较。可是如果使唤你的那个人还挺自以为是就很讨厌了。尤其流川现在头还很疼,实在不想和他耗下去。“我为什么要去?”
“你不是停飞了吗?我们可以让你回到空军去。事成之后,你还是做你的Ace。”陌生人开出了条件。
流川冷冰冰的看着他,“警察先生,我不是木偶。你们的信誉并不好。况且我听说,你们还常常把给出去的东西收回来那。而且,”他挑了一下眉毛,“你们的田岗先生在决定调查我父亲的时候,难道没有发现我的身份?那只老狐狸从来不相信任何人。如果四年前就是给今天做准备,我可看不出来,他有再给我机会的理由。”
陌生人略显惊讶的看看流川,耸耸肩,“好吧。如果不是为这个理由,那么,‘爱国主义’怎么样?那个武器,也许就是用来对付我们国家的呢。”
如果不是事情和自己相关,流川几乎就要认为他这么说是为了调节气氛。“这个词让人痛苦。”他淡淡的说。
“三年前,你和你父亲在纽约见过面。你还记得当时的谈话吧?”
流川脸上现出厌恶的表情。他实在讨厌这种被窥视的感觉。
“即使不为了爱国,流川先生,”陌生人第一次改了称呼,“你也可以为了你关心的人啊。”
那警察站在窗前。阳光给他的身体勾了一道金边。流川突然觉着他很像出鞘的刀。这次他没有开玩笑。流川知道,事情关系到国家机密的时候,人命就一文不值。他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可以不在乎,可是他的朋友不应该也搭进来。
“你的朋友很关心你。”警察微笑着说,“昨天他们打了好几次电话进来。’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话,流川听到了急促的拍门声。“如果没弄错,是你的朋友来了。”陌生人转个身,“我去开门。”
“什么时候的机票?”流川开了口。
“明天上午9点17分。”警察笑眯眯的说,“我是仙道彰,合作愉快。”
3
流川靠在座椅上,懒洋洋的看着舷窗外的云海。那个叫仙道彰的警察在和坐在他们后面五六排地方的一个中年男人说话。流川猜他是仙道的上司。
“不要告诉他。”中年人对仙道说,“一点也不要。”
仙道点点头,离开了他,走回自己的座位。他就坐在流川旁边。
“他看起来像你父亲。”流川恶意的说。“一个慈父。”
他本不是个爱说话的人。但是目前这种无可奈何地处境让他非常的恼火,不由自主的就想惹怒这个总是笑得很欠揍的警察。
“那是你还没有看到他的真面目。”仙道笑了笑,“再说,我只比我大了10岁。做我父亲还太年轻。”
流川撇嘴,“我本不知道他那么大年纪了。谁要去看清秘密警察的真面目。稀罕吗?”
仙道怔了怔,咧嘴笑笑。他的这个合作者还真是能说会道啊。
“他没说什么任务吗?”流川看着他。
这是仙道第一次在这样近的距离正视流川。饶是他受过相当严格的训练,他还是有转开眼睛的冲动。流川的眼睛像平面镜,竟可以把所以看到的东西原封不动的反射到对方的眼里。仙道自问还受不了另一个自己的凝视。那是一种近乎恐怖的感觉。“没有。”他垂下眼皮,“他是我的老板,牧申一。”
流川嗯了一声。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仙道犹豫了一下,“是关于你父亲的。他今天早上服毒了。”
“自杀?”流川盯着仙道。
“是的。我很抱歉。”
流川往后一倒,“意料之中。他那样的人,不会让别人束缚他的自由。”他冷笑着说。
可是仙道觉着流川其实很难过。不,流川的表情声音神态没有一点难过的痕迹,但是仙道本能的知道,这个冷冰冰的男人心里在发抖。“流川,你还是在意他的吧。”
流川飞快的瞥了他一眼,“警察先生,这不是你的任务范畴。”
“我也曾只有父亲呢。”仙道低声说。他的声音是那样温和,决不会让人错会其中的好意。流川没有说话。于是仙道继续说下去。“我们知道,你的父亲对你一向都很好。”
“你们知道的还真是不少啊。”流川冷淡的说,“不,他没有把我当他儿子看。”
“可他还是父亲是吧?”
流川别开头,不再说话。
仙道也不再开口,闭起眼睛靠到椅背上。飞机会降落的时候他才睁开眼睛。流川已经睡着了。从舷窗透过来的光线让他脸色白得近乎透明。仙道觉着流川就像顺水漂来的婴儿,那样柔苒脆弱却倔强的不肯承认,让他无法自主的生怜。他拍拍流川的肩膀,“流川,我们到了。”流川皮肤的温度顺着指尖传到仙道的心里,于是他心里暖暖的跳了一下。
“你们是让我到这里旅行的吗?”流川不耐烦的问道。在旅馆里呆了三天,说什么暂时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已经让他要抓狂了。
“当然不是。任务还没有开始。”仙道好脾气的解释道。
流川恶狠狠的吸着杯子里的饮料,很想让它们在仙道的脸上开花结果。
“不过,”仙道笑眯眯的接受了流川的一记白眼,“从今天晚上开始,我要带你去见一些人。都是政府要人。一共8天,有很多人很多事要你记住。你不会有问题吧?”
流川从牙缝里哼了一声,以示轻蔑。
“还有一个白天。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