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美人计-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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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烈阴沉着脸,“越快越好。夜长梦多啊。诸星是精明人。”
“我知道了。”
土屋倒是难得的安静。流川下车时,他才开口,“流川,万事小心。”
流川微微一惊。他是什么意思?
“我说,担心岸本。”土屋想这孩子不得了,这么沉得住气。“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朋友的敌人也是敌人。你明白吗?”
含糊其词。这家伙,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流川选了个最保险的反应:点头。然后进了餐厅。土屋看了他一会儿,苦笑着,自己到底是站在谁那一边的?
女侍者很快过来了。她恭敬的弯下腰,“请问您要点什么?”
流川用手指点着菜单,低声说,“土屋要离开这里,去希腊的阿多斯山。可能与那些粉末的来源有关。”
“知道了。”女侍者低声回答。“您还想要什么饮料?”她把声音恢复到正常的高度。
“仙道呢?”流川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是脑子坏掉了吧?他自嘲的想。
“他离开这里了。上面派他去西班牙。”
流川只觉得心里有那么一个地方陷了下去。只有一会儿,然后他平静的说,“哦。”女侍者走开了。
空气里到处是玻璃纤维一样的东西。流川有一会儿分辨不出到底是大麻在起作用还是自己真的有了超能力。等明白过来,他发现自己居然一直屏着呼吸。这是在干什么呢?他烦躁的想。不行了,还是需要大麻。至少,今天要。
看到牧的时候,仙道着实吃了一惊。不是还没到一个月吗?应该还是藤真负责啊。
“藤真得了急性阑尾炎,在动手术。”牧简短的回答了仙道的疑问,“我回来负责这个任务。现在已经查明了,那些粉末就是最好的证据。”牧很愉快的笑了一下,现在,只要等我们弄清楚粉末是哪里来的,就算成功了。”
“那么,流川的任务也就是完成了。”仙道说。
牧很犀利的看看他,“还没有。仙道,你应该知道,我们的行动守则。”
“那是人订的东西。订好了就是为了让人破坏的。”仙道淡淡的说。“流川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这口气和那个可恶的任性的流川完全是一样!
牧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仙道看起来很温和很好说话,可是,他知道,如果拿定了主意,仙道就会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固执的那种人。现在看来,仙道是完全被那个流川迷住了。他可是自己最得力最出色的部下啊!牧不能让仙道执迷不悔。
“仙道,在这个任务完成之前,你不要和流川见面,就算是为了他的安全吧。”牧决定以退为进,缓和了脸色说道。
仙道同意了。他知道牧对他和流川的关系不满。现在和他硬碰没有好处,不如先从别处探探他的底。
牧看着仙道出去,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流川那边有什么消息?”
“粉末可能是希腊的阿多斯山来的。土屋马上要去那里。我已经告诉他,仙道去了西班牙。”
这么快。牧暗忖,不能让仙道知道。“这件事先保密,不要告诉第三个人了。”流川那么骄傲,一定不会去打听仙道在哪里。瞒住了仙道,也就暂时没事了。在希腊那边没有消息之前,流川还是留在南烈身边比较保险。
“泽北吗,我是彩子。我刚刚查到了,那首曲子是兰月弗拉门戈舞蹈团的。这个月他们在布宜诺斯艾利斯演出过……”
“谢谢你,彩姐。我知道了。等我到了再和你联系。”泽北兴奋的冲樱木嚷道,“我们去布宜诺斯艾利斯。”
南烈的家干脆改名叫“兄弟联谊会”好了。
流川看着土屋,悻悻的想,这家伙,走就走,干嘛一次两次的告别。
那三个聊着,流川百无聊赖,还是得听,万一有什么有用的情报不是?昨天晚上他难得的没有睡好,现在头还是晕晕的。仙道,哼,算你狠,用完了就扔吗?你以为我流川枫是什么?他心里冷笑着。不叫你后悔我流川枫三个字倒过来写。
不知什么时候土屋走到他身边了。“流川,你喜欢什么?我从希腊给你带回来。”
“不用。”流川心想,你走了、世界清静了,就是最好的礼物。
土屋不以为意的笑,“你这孩子真不可爱。”他顺手去拿茶几上的杯子。
“别!”
南烈和岸本都叫起来。
土屋一怔,随后笑起来,“哟,拿错了,是你的咖啡。”
流川睁大了眼睛。南烈和岸本的声音里,充满的是惊慌和恐惧。决不是该对拿错了杯子的反应。
不对头,肯定有什么不对头。
岸本愉快的笑——大麻——飞机场的头晕——流川的脑子转得飞快。
“南,你可真细心。”土屋一边打趣一边喝自己的红茶。
南烈和岸本也是喝咖啡的。
蛋糕!!
流川讨厌甜食,从来不碰蛋糕。可是,岸本也不喜欢甜食的。怎么他就突然把甜得发腻的土耳其蛋糕当饭吃呢?哥伦比亚咖啡还不能叫一个不喜欢甜食的人喜欢上甜食吧。
自从那天酒会之后,这里就到处是咖啡了。等等——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南烈和岸本也是喝咖啡的,可是一定也会吃蛋糕。土屋,讨厌甜食的土屋,他们从来没有给他提供咖啡。
流川耳朵里嗡嗡作响。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岸本的愉快不是因为南烈放弃了得到自己的希望,而是因为他有机会可以亲手杀死自己的情敌——怎么就忘了,岸本在组织里,就是以制造毒药而闻名的!
让自己头晕的不是大麻,是岸本下在咖啡里的毒药!
解药就在蛋糕里!
流川竭力平静的站起来,“我累了。”
“你脸色真难看。要我扶你上楼吗?”南烈的脸在流川眼前扭曲起来。流川知道药性开始发作了。他狠狠的咬了自己的舌头。剧痛让他开始麻痹的神经略微清醒。“不用。”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好遥远。流川恐惧的想。没有援手。这里没有一个人是可以相信的。落到南烈手里和落到诸星手里,都是一样。
“真的不需要帮忙?”已经看不见岸本的脸了。光线黯淡到只剩下一点模糊的光点。流川摇着头,朝着记忆中门的位置走去。
一定得先离开这里。在他们发现之前。蛋糕在餐厅里,离这里不远。
流川摸到门把手。他逼迫自己挺着身体走出来。他听到门在身后关闭。完全看不见了。
有人从身边过。流川喊住他,“诶。”
“有什么吩咐,先生?”
“土耳其蛋糕。”流川听到自己的声音开始破碎。
“已经没有了。先生。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叫厨师做。”
“不用了。”流川发现自己已经落在罗网里。在自己还没有发现的时候,敌人已经算好了他的退路,把出口都堵上了。
那么,只有逃了。
流川迈开步子往大门的方向走。他只来得及听到仆人的惊呼声,就重重的摔倒地上。不行了。他想。来不及了。
有人在动他的身体。脚悬空了。他们在干什么?
“他的情况很不好。去医院吧。”
“不必了。他大麻吸过量。躺一会就没事了。岸本,叫人来把流川屋里的电话迁走,他需要好好休息,不能被打扰。”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啊。自己一直小看了他呢——这是流川昏迷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12
“流川有一个星期没来?”仙道皱起眉毛。这不对头。以他对流川的了解,那小孩就算是爬也会爬到这里的。除非,是遇到了他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处理的问题。
“谢谢你。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他客气的对身边的人说,竭力按捺下心中的不安。
牧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流川可能送命!可是,他居然隐而不宣!在一瞬间,仙道很有一把掐死牧申一的冲动。
“欢迎光临。”服务生程式化的声音让仙道清醒过来。他勉强调整好自己的表情。但是在看到进来的那个人时,他的脸色再度阴沉下去。
花形透。
公开身份是大使馆的一秘,实际上是秘密警察局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重要负责人之一、藤真健司的直系下属。
当然不是藤真派他来的。现在可以叫得动他的只有牧申一了。
花形直接向仙道走过来。
仙道脸上挂起公事化的笑,“怎么,花形先生居然到这里来了?是大使馆的厨子提前放假了吗?”
花形没有回答这句俏皮话,“我来找你。”
“要交枪吗?”仙道痞痞的笑,“抱歉。出来吃饭的时候我从来不带枪。麻烦你到我落脚的地方去找吧。不过,一个人带两把枪在路上走,会惹麻烦的。”
“你是聪明人。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花形轻声说。
“现在就走?”仙道玩着手里的杯子,“他就那么急?”
“不要逼我对你动手。”花形叹了口气,“我也不想的。”
仙道站起来。他也不打算在这里就怎么样。一来,他已经看到了花形腰间有微微突出的地方——枪,而且,是消了音的勃朗宁,完全可以在自己开口之前干掉自己;二来,还有用的着他的地方,犯不着现在就翻脸;三来,花形是藤真的人,这个面子,不能不给。
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了Schnell。
唯一出乎仙道意料的,是花形居然没有带他回去,而是在旅馆里开了个房间。
“怎么,牧不好意思见我吗?”仙道淡淡的问。
“你是他的部下。弄成这个样子,他一样不好看。”花形同意淡淡的回答。
“你是个好部下。”仙道笑笑,“藤真好吗?”
“挺好。谢谢关心。”
仙道转过身,“我想,写封信,可以吗?你帮我寄。”
“你是聪明人。”花形又说了一遍。
“放心好了,该写什么我心里有数。你可以检查的。”仙道自顾自的在桌前坐下,当真安安心心的写起信来。
“布宜诺斯艾利斯!混帐城市!”樱木抓狂了,“这么大干什么,怎么找人啊??”
泽北难堪的看着周围人们的异样目光,“樱木,拜托你小声一点,会死人的。”
“你敢说我不是??”樱木找到了出气口,做势要揍人。
泽北无可奈何的往边上躲。
突然他停住了,“咦?”
樱木却没有料到他会停下里。当下那一拳头就结结实实的揍在泽北脸上了。立竿见影的,泽北的眼泪也就下来了。
“你你你你……”樱木手足无措,“谁叫你不躲开?!”
泽北捂着脸,“那个人,快点,跟上去。”他声音里还带着哭腔,但一点没有掩饰住兴奋。
樱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个衣着考究的高个子男人。“跟着他干吗?我还以为看到狐狸了。”樱木很不满的叫道。
泽北捂住他的嘴,“我四年前,在纽约见过他。他认识流川。所以……”
“那还等什么!”樱木不是笨蛋,不等泽北说完拽着他的胳膊就跑。
“写完了。”仙道对花形说,“你看看吧。”他像夹香烟一样夹着钢笔,显出无聊的样子。
花形走过去。认认真真的看信。
仙道眯着眼看花形。
半晌。
“没问题。”花形回答。“写上地址,我叫服务生去发。”
“麻烦你,把信封递给我——离你比较近。”
花形没有拒绝这个合理的要求。他把信封递过去。
仙道伸手接着。似乎是无意的,钢笔尖滑过了花形的手背。“对不起。”仙道笑嘻嘻的说。
花形示意没有关系。
“真的没问题?你确定?”
“我确定。没有问题。”花形确认。
“真是,太谢谢你了。”
花形突然觉着不对头。仙道笑得未免过分得意了些。他警惕的去摸腰间的枪——没办法动了!
“牧申一没有告诉你吗?我们的新产品。”仙道小心的碰碰笔尖,“只要划破一点皮,可以让你这样的大汉在3-5个小时里,失去活动能力。真是,对不起了,花形先生。”
花形眼睁睁的看着仙道下了自己的枪,拿了自己的证件和钱包。“你这样做没用。牧很快会发现的。收手还……”
仙道很温柔的用毛巾堵住花形的嘴,“你放心好了。”他吃吃的笑,“你不是说了‘我确定,没问题’吗?牧申一会相信你的声音的。”
花形这下真是要背过气去。仙道笑眯眯的从手腕上脱下手表,“借你的手机用用哦。”他按下手表上的按钮,把刚刚花形被骗出的两句话录进去。“实在是很感谢你的合作。”仙道想了想,又剥下花形的衣服,随手扔出了窗外。花形气的眼睛通红。“真是对不起了。好好休息吧。”仙道离开了房间。
前台小姐很礼貌的记下仙道的留言,“那位先生刚刚吃了药在睡觉。不要去打搅他。如果有人找,就叫他们留言。”
花形的车不错。他这样想。很快就可以到流川那里了。流川流川,你可一定不能出事。我还有很多话没有告诉你呢。
“您找谁?”
“我来找流川。我是他朋友。”
仆人看来客一口说出主人贵客的名字,又衣冠楚楚,就让他进了门。
“流川在吗?”
“流川先生病了。在休息。您在这里等一会儿。先生有急事,我等一会儿给您通报。”仆人彬彬有礼的说。
来客答应了,在候客室坐下。
但仆人刚离开,来客就轻巧的跳了起来。他警惕的走到门边,侧身往外看。从他挺得笔直、习惯侧身站立的习惯来看,他是当过兵的。
外面没人。
但是偏厅里有隐约的声音。从门紧闭的情况,那里面就是仆人口中的“先生”所在之处。大厅里没有人。
来客听到轻轻的开门声。往上看看,只见一个高个子男人从一扇门里出来。可以看出房里的灯光很暗。男人很小心的关上门,转身又进到另一头的房间里去。
来客踌躇了片刻,下了决心。大不了是失礼罢了。他很轻快的跑上二楼,轻轻的走进刚才男人出去的那个房间。
房子里没有开灯。
来客过了几秒才可是适应屋里的光线。然而,在他真正看清楚之前,他已经意识到了,这屋里有他要找的人。那纯粹是身体神经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的本能的反应。“流川……”他轻声叫道,“是你,是你吗?”
床上有轻微的声音。来客快步走过去,看到了自己苦苦寻觅的人。
流川枫。
那个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流川枫。
但即便是来客对流川的状况做足了不好的假设,咋一看,还是吓了一跳。流川本来皮肤就白,这会儿更是白得近乎透明。相形之下,他眼圈下得黑晕就分外的显眼。来客一阵心酸,“流川,你到底怎么了?”
他握在手中的手指冰凉。他忍不住抽泣起来。
那凉凉的手指微微的抽搐了一下。
来客连忙去看流川的脸。
流川实在是太过衰弱,已经没有力气表达惊讶了。他低低的叫道,“泽北。”
“是我。流川,我来接你了。”泽北忍住眼泪,“我们可以回日本了。”
“他们给我下毒,我没有力气。”流川轻声说。他不明白,明明是救星来了,为什么自己心里反而更绝望了?
“我们马上走。樱木在等我们。”泽北扶起流川,觉着他轻的吓人,不觉心里一沉,又是吃惊又是恼怒。这些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