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灵圣女+番外 作者:卓儿(起点2013.6.07完结)-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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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退路了，既然已经被你识破，我也无法再完成任务了。”她的眼角瞥见偏厅门口闪过的一角冰蓝，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佟家的仇，我报不了，但是一定会有人替我向你们讨会来的。”说着伸手去拿坠落在地上的长剑。
　　蓝灵在她说话的时候就觉得她的眼神不对，看她动了，蓝灵比她更快一步的捡起了她面前的剑。
　　可是，佟梦辰出手的方向，不是剑柄，而是剑刃。她早知道自己决不可能在蓝灵面前抢过那把剑，不过，她要的就是一死，她要的就是杀死她的剑，握在蓝灵的手里。所以，即使她慢了，却足够在蓝灵挥开那柄剑之前，割开自己的喉咙了。
　　“姐姐！”一声惊呼，从门口传来，一抹冰蓝色的娇躯急奔到近前。佟梦辰微笑的倒了下去，雨辰，别怪姐姐，佟家的仇，必须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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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灵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剑，仍然握在手里。剑尖，还在滴着鲜血。蓝灵一动没动，看着哭倒在佟梦辰身上的佟雨辰，突然叹了一口气。丢开了手中的剑，转身坐到了窗前的软塌上，望着窗外，平静的开口。
　　“我不知道梦辰有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但是现在我要告诉你，我是碧幽国的公主，是碧幽国这一代的懿灵圣女。我的姨娘，就是早逝的绫心圣女。当年我姨娘与你父亲的婚事，是由碧幽主指下的，姨娘一直是深爱着你的父亲的。可是，当她知道，你父亲心中有着另一个女人的时候，她选择成全。她主动找碧幽主解除婚约，甚至替你父亲受罚，才成全了你父母的亲事，也因此成了你父母最好的朋友。你们家遭变的那天，正在办你的周岁酒席。姨娘中途被人约走，之后你们家便出事了，等到姨娘赶回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只是，你们姐妹却不见了，怕是已经被人抱走了。姨娘临终之前告诉我，这件事必定有人暗中策划，只怕是要嫁祸于她。现在看来，姨娘实在深谋远虑，她甚至预见到你们姐妹会被利用，变成对付碧幽国的利刃。她嘱咐我，日后见到佟氏姐妹，一定要细心照料，却也要小心防备。当年她也想一查究竟，可是自从那次之后，好像一切又都风平浪静，让她再也无从查起。”蓝灵的声音似乎有些空洞，却字字扎着佟雨辰的心。
　　“你可以选择相信或者不相信，你可以选择留下或者离开，你也可以选择继续认我做姐姐，或是从此把我当成你的仇人。不论你选择什么，我都不会阻拦，只是，我希望那是你真心的选择。”蓝灵走到佟雨辰的身前，温柔的眼眸望着她精致细腻的面庞。佟雨辰的眼中充满着忧伤，脸上泪痕未干，梨花带雨，柔弱温软，让人看起来就忍不住生出一丝怜惜。
　　她看着蓝灵，忧伤的眼神里却带出一点坚定。“你还会做我的姐姐，是吗？”
　　蓝灵笑看她，轻柔的颌首，“当然，只要雨辰还愿意我的妹妹。”
　　“我愿意。我相信你。”佟雨辰擦干了脸上的泪痕，一脸的坚决慎重。
　　“你，真的不怪我。”蓝灵并不是怀疑佟雨辰，她知道佟雨辰的善良纯洁。只是，她以为，她至少会伤心，生气一阵子。她甚至已经做好了佟雨辰恨她的准备，她甚至觉得佟雨辰是应该恨她的。
　　佟雨辰居然淡淡的笑了，“怪你什么呢，从头至尾，似乎做错的那个，都不是你把。我也很想去怪罪，可是，我没有理由，没有立场。你明知道我可能会给你，给碧幽国带来麻烦，却仍然费尽心力治好了我，难道，我还要怀疑对我们姐妹的心意吗？是姐姐，她太固执了，那个观念在她的脑中，扎根得太久了。”
　　蓝灵的泪，涌了出来，缓缓的坠落。佟雨辰的信任，竟然比佟梦辰的恨来得更让蓝灵的心觉得振荡。那种被理解的，满足或是幸福的感觉，让她有些不可自抑。面前这个女孩儿，傻了十五年，可是她却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明白。她的心像水晶一样清澈透明，没有一丝杂质，也不会如此轻易的让仇恨蒙上。
　　蓝灵轻轻的把佟雨辰搂在怀里，那一刻，她在心里发誓，她要好好的守护这个如玉的人儿，不会让她受一点儿伤害，不会让她的心染上一粒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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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定情
　　激动这种情绪对于蓝灵来说是不存在的，事实上，应该说，那是一种奢望吧。因为不能激动，所以也从不激动。
　　蓝灵放开佟雨辰，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怎么过来这里了？”这边看起来应该很偏僻，他们回来的时候，佟雨辰应该还不知道，那么她找到这儿来，只可能是……
　　“是凤哥哥带我来的。”佟雨辰的概念里没有皇子公主，只有哥哥姐姐。不过凤麟天对她也很疼惜，况且凤麟天从来也没有什么皇子的架子，毕竟皇子他才只做了一年而已。
　　果然，回头看去，凤麟天一直倚在偏厅的门口，蓝灵竟然一直都没有感应到他的存在。或者，应该是他一直在收敛气息，让蓝灵感应不到他的存在。
　　蓝灵心中不免苦笑，本不想让凤麟天知道的，不过她似乎有些低估了他。这次被抓了个正着儿，凤麟天一脸的微笑看着蓝灵，不过怎么看那微笑都让人觉得危险。
　　蓝灵走向凤麟天，有些尴尬的笑笑，低头从他面前走过，说了一句：“出去说吧。”率先走出偏厅。眼前，她比较倾向在院子里和凤麟天说话，至少不会那么有压迫感。
　　这次，东门傲雪，连佟雨辰也都很识相的没有跟随，把空间留给这两个人精慢慢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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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知道的？”蓝灵不认为凤麟天是“碰巧路过”或是“一时好奇”这类理由，他如果不是事先有所察觉，怎么会带佟雨辰来。其实蓝灵心中还是很感谢凤麟天的，若不是佟雨辰一直都看得清楚，单是最后的那个场景，她恐怕真的要失去这个好妹妹了。
　　凤麟天笑笑，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正是被他拿回去的那块玉佩。“这块玉佩，其实在我拿给你的时候，就已经打算送给你的。”他着看向蓝灵，蓝灵的脸上已经有一丝了然的神色。凤麟天不禁笑了笑，这个小女人还真是聪明。不过他还是继续说道：“这玉佩是佟梦辰来找我的时候给我的，说是你被抓走之前丢给她，让她来找我求救。听到你出事，我心里就乱了，况且你之前说过，她和你算是有很大渊源的，我自然没有怀疑。可是今天你却说这玉佩是我拿回来的，我便知道佟梦辰有问题。回想你们之前讲的家族之间的故事，不难猜出其中的关联。”
　　“所以你带着雨辰来找我们是吗，你从一进门就看出来佟梦辰必死的决心了是吧。”蓝灵心中突然被一种感动添得满满的，他竟然那么懂她的心思。
　　凤麟天看着她，手指轻柔的摩挲着蓝灵柔嫩的脸颊，有些责怪，有些宠溺，“若是我不问，若是我没看出来破绽，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瞒着我，连佟梦辰的死，也要找个理由瞒过去。”
　　蓝灵笑了笑，“我只是希望她能够回头，你知道的。所以我才没和你说，因为我不想……”
　　“因为你不想她回头之后，还要因为以前的事情遇到难堪。灵儿，我并不是这样的人，况且，你的心思，我又怎么会不明白。其实，不明白的倒是你。佟梦辰若是真的肯相信你，肯回头的话，早在你治好雨辰的时候就应该醒悟了。她的心早就被仇恨蒙蔽住了，否则连雨辰都明白的道理，她怎么会看不清楚。从她的出现开始，她的目的都只有一个，就是向碧幽报复。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人，她的仇恨，只是被别人拿来利用的工具。包括她自己，都只是一枚小小的棋子而已。”凤麟天拥着蓝灵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佟梦辰的死，让蓝灵的心里始终有些遗憾。
　　“小小的棋子，小小的棋子就差点儿葬送了玉落城，我真的有些担心，这么多年的局，如今收网，到底还要牺牲多少。”蓝灵顺从的靠在凤麟天的身上，那个胸膛，结实温暖，让她不自觉的卸下坚强，把内心的无助和软弱都释放了出来。
　　“不管怎样，我都会站在你身边的。”凤麟天的眼中闪着亮光，注视着蓝灵的一双略显无助的水瞳。“答应我，从今以后，不要再对我隐藏你自己，不要再对我隐瞒你的忧虑，让我替你分担，让我帮你，好不好？”
　　蓝灵看着凤麟天真挚的目光，严肃的神情，甜甜的笑了。
　　“好。”
　　一个字轻轻的滑出口，却重重的撞在凤麟天的心上。他有些情不自抑的拥住蓝灵，生怕怀中的人儿反悔。他还不知道，蓝灵心中早已认可了他，愿与他生死相许。
　　听着那略显慌乱的心跳声，靠在那坚实的胸膛，蓝灵的心有些沉醉。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回抱住凤麟天的腰，从轻环，到紧拥。
　　凤麟天的身子一震，低头看向笑得温柔的蓝灵，他的心跳得有些快，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可是这都阻止不了他俯下的头。
　　他轻啄蓝灵娇艳欲滴的红唇，从浅尝，到深入。蓝灵没有阻止他，香唇半启，任由凤麟天攻城略地一般，与她的香滑小舌纠缠。
　　直到蓝灵娇喘连连，凤麟天才放开她的唇，却用额头抵着她的，看着她羞红的脸，绝美的容颜让他心神激荡。
　　“嫁给我好吗？灵儿。”打铁要趁热，凤麟天绝对是个很好的铁匠。
　　蓝灵抬眼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我是碧幽国人。”
　　“我知道。”
　　“我是碧幽国的公主。”
　　“听说了。”之前在偏厅外面，蓝灵对佟雨辰说的时候，他听得清楚。
　　“可是两国正在交战，我们现在是仇人！”
　　凤麟天看着蓝灵嘻笑的脸，眼中有着无奈，更多的却是宠溺。这个丫头，总是不忘戏弄他，或者，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喜欢他的一种方式。
　　“我以为，我父王已经同意休战了。”他可没忘记蓝灵是带着绯羽令来让他收兵的。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是用什么方法让那只老狐狸同意休战的。”凤麟天在蓝灵面前，完全没有一点尊老的意识。那个老家伙一心想让他当太子，他可是领教了他的手段，要不然也不会主动请命躲到边城来。不过如果他知道了，这次设计他的还有怀中的这个小美人儿，不知道会是什么感受。
　　不过，怀中的可人儿显然没想让他这么快受这个打击，娇笑一声，摇摇头。“很快你就会知道了。”她可不想亲口告诉他，她把他卖了做交易。
　　凤麟天一笑，无妨，那件事以后再议也不迟，眼前还是搞定怀中的人儿再说。
　　“那，嫁给我好吗？”凤麟天眼中的柔情浓得要把蓝灵淹没了。
　　蓝灵也是一样深情的看着他，反正早就决定嫁给他了不是吗，那又何必隐藏自己的感情呢。既然她的婚姻始终逃不过政治，那么有幸找到一个她爱又爱她的男人，其实就是幸福的了，不是吗。她从不会要求所有的事情都十全十美，明知不可兼得，何不顺其自然。管他是政治还是爱情，只要他们幸福，她便心满意足了。
　　如果说之前的婚约是为了国家，那么如今的柔情却全是为了自己。蓝灵这次是全心全意的为他们的感情，点头。
　　“好。”
　　
　　
　　　　　　　　
三十一、遇刺
　　佟梦辰的后事都由凤麟天出面处理，棺木暂时停放在了别院，三日后再下葬。佟雨辰穿着孝衣，要为姐姐守灵三日，眼中尽是悲伤，却再没有眼泪。蓝灵看她的样子，没有劝阻，都随她去了。
　　处理完佟梦辰的事情，已经是晚上了。用过晚膳，凤麟天还有一些公事要处理，没有再陪蓝灵，蓝灵和东门傲雪便先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傲雪，你晚上去玉落城一趟吧。”进了房间，蓝灵便对东门傲雪说道。
　　“凤麟天的攻势，玉落城能够坚守，决不是那几个副将能够做到的。你去看看到底现在谁在统管玉落城，顺便通知他们休战的消息。让他们安抚好城中军民，全力整顿休养，不要因为疫症或是伤患，再死一个人。”蓝灵还是比较担心玉落城的状况，城中军民经历了今天这场仗恐怕已经身心疲惫，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休养生息。
　　“是。”东门傲雪从来不会多言，对蓝灵的命令也向来执行得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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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门傲雪出去之后，蓝灵一个人坐在房里百无聊赖的看书。凤麟天给她安排的这间房间很大，外间像是书房，里间才是卧房。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二更天的打更的声音。蓝灵抬眼看了一眼窗外，别院的家丁本就不多，到了晚上更是万籁俱静，只剩下走廊上摇曳的宫灯，让人知道这院落中还有一点生气。
　　傲雪好像去了很久了吧，应该快回来了。蓝灵想着，起身向里间走去，突然之间，门开了。
　　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黑暗的夜里走来，窈窕的身材穿着一身的孝服，光洁的额头也绑着孝带，是佟雨辰。
　　佟雨辰看起来有些失神，蓝灵看着她奇怪的表情，难道出了什么事吗。
　　“怎么了？雨辰。”蓝灵开口问道，佟雨辰却全然没有反应，一步一步的向蓝灵走过来。
　　蓝灵看着她，佟雨辰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对劲，似乎有些失魂落魄，那眼神看起来，似乎完全是呆滞的。
　　蓝灵走过去，右手拉起佟雨辰左手的手腕，同时一股灵力运出，勘察佟雨辰的身体。佟雨辰似乎想要扑向蓝灵的怀里，在蓝灵握起她的手腕的同时，她的右手也伸向了蓝灵。就在那一瞬间，蓝灵心里知道不好，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佟雨辰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在扑向蓝灵的同时，那把匕首也刺向了蓝灵的胸口。
　　蓝灵看到了那寒光一闪，她拉着佟雨辰的右手微微一滞，却始终没有松开。她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把佟雨辰抛开，也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抢过佟雨辰手中的匕首，甚至有一百种方法在瞬间把佟雨辰置于死地。
　　可是，蓝灵什么都没做，她只是微微的偏了一下身子，匕首没有插进她的胸口，却插在了她的肩膀。匕首落在了地上，血，一下子晕开，在蓝灵白色的衣衫上像是绽开的花朵。
　　接着，佟雨辰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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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麟天写好了给绯羽国主的奏章，已经是二更天了，他并不觉得累，即使白天拼杀了一天，可是心中却有一丝暖意。
　　从书房出来，没有让人跟随，想回房休息，却不知不觉的到了蓝灵的房外。心里笑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可是看着蓝灵房中灯火依旧，应该是还没休息。刚想着是否要进去，就听见一声尖叫，从蓝灵房中传出，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想也没想，一下子踢门进房，尖叫的不是蓝灵。可是，蓝灵苍白的脸色，和她肩头触目惊心的鲜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蓝灵的手还握着偷袭她的人的手腕，凤麟天想也没想，挥掌劈下。
　　蓝灵却硬生生的拉着那刺客躲开了这一掌，虚弱却清晰的说了三个字。
　　“别伤她。”
　　刺客已经昏了过去，倒在了地上，蓝灵也随之坐在她身旁，凤麟天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