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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苏微与陈东的故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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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那一次(见《如厕缘》正篇结尾)以后,你们就在一起了?
  东:没有…………
  烟:没有?为什么?
  东:我…………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
  烟:为什么?不是两情相悦了吗?
  东:我…………没去8号楼上自习…………
  烟:你?害羞了?还是…………害怕了?
  东:都有吧,忽然发生那种事情,第一个反应就是跑。
  烟:跑?这种行为很过分哦…………苏微呢?没来找你吗?
  东:我…………躲开了…………
  烟(难以置信):躲开了?!送上门的肥肉你…………(反应过来,赶紧转入正题)然后呢?他也放弃了?
  东:…………
  烟:唉…………难怪现在苏微对你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
  烟:后来呢?你们怎么和好的?
  东(眯着眼努力回忆):…………
  烟:不会想不起来了吧?
  东(酒涌心头,神色恍惚,偶觉得偶在搞催眠):心乱…………梦见他…………对我笑…………好象又哭了…………还骂我…………连掐带咬的…………你看…………
  陈东把手伸给我,手臂上深深的牙印。
  烟:很疼吧?
  东(很认真地点头):恩,他一点都不留情。
  烟:你不是说是做梦吗?
  东(奇怪地瞪大眼睛):我什么时候说是做梦了?你喝高了吧?
  烟(无可奈何):是,是我记错了。那…………你刚才是说是苏微咬的吧?
  东:是啊,你到底在听我说话没有啊?
  烟(深呼吸):那什么…………你先坐会儿吧,我有点晕,带招弟去散散步。
  …………
  偶拉着狗下楼,刚好碰见苏微。
  微:陈东呢?
  烟:喝高了,睡了。
  苏微点点头,继续上楼,被偶叫住了。
  烟:苏微!
  微:干吗?
  烟:陈东去打预防针没有啊?
  微(脸红):打……打了啊。
  烟:打了几针啊?
  微:什么几针?一针就够了吧?
  烟:不对啊,狂犬预防针一共要打五针呢,前前后后要打一个多月。
  微(慌乱):啊?是吗?我不太清楚,陈东自己去打的,可能还没打完吧。
  烟:那你们带招弟去检查了没有呢?
  微:检查什么?招弟又不是疯狗,我们一直定期给它打疫苗的。
  烟(耐心讲解):话不是这么说,招弟一向满乖的,怎么会忽然咬人呢?而且还是对它最好的人?按理说它就算咬也该咬你嘛…………
  微:喂,你什么意思?
  烟:不是啦,我是说这狗忽然性情大变,可能是生病了啊,你们应该带它去看看医生…………
  微:知道知道了,罗嗦!
  苏微落荒而逃,小烟得意地转身,下楼,到了楼下,开始仰天长笑…………
  第一篇访谈就糨子半途而废,想想真是个笑话,偶的确不是干记者的料,写不来这些东西,而且那俩疯子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也都是很琐碎的,偶若正经八百拿出纸和笔的话,他们绝对是‘打死我也不说!’…………所以可能有点不太连贯或者模糊,凑合看吧。
  遗憾的是一开始被他们骗了,陈东告诉偶被狗狗咬伤时偶只顾关心东东的伤势,忘了去观察一下苏微的表情…………一定很精彩的吧,可惜错过了。也是偶自己笨,那么整齐的牙印,怎么可能是狗狗干的嘛?!唉,冤枉招弟了,她一定很委屈…………
  2
  第二次要顺利一点,苏微出差了,偶趁机把陈东拐到茶馆晒太阳,阳光懒懒地,人也懒懒地,招弟在脚下打着胡噜………………那份惬意和舒适,很容易让人敞开心扉————这就是生在四川的好处,两三块钱一杯茶,可以坐一天,老板还会很周到地无限度地提供滚滚的开水————虽然中国最有名的茶馆被舒老先生的三幕话剧安在了北京,可真正的茶馆文化还是在四川,不信你去北京大栅栏的‘老舍茶馆’坐坐,那哪里叫泡茶馆啊,整个就是烧钱!
  又跑题了…………*_*
  记得三毛有一篇散文说到她先生的话匣子的开关…………陈东的开关应该就是苏微吧,但是按这个开关的确很困难,要天时地利人和…………简单说吧,反正那天偶机缘巧合投了缘,居然让傻大个说了很多…………
  烟:苏微要走多久呢?
  东(闭眼晒太阳,像梦呓):一个月吧。
  烟:小别胜新婚哦…………
  东(脸好象被晒红了,奇怪,为什么这俩疯子比偶还容易脸红?):瞎说什么呢?!又不是头一次…………
  烟:那倒是,苏微走之前没留下什么话吗?
  东:恩…………让我记得每天喝牛奶…………
  陈东的腿很容易抽筋,医生说是缺钙,偶笑他是天生当‘耙耳朵’(四川话,怕老婆的意思,大概是说夫人们喜欢拧耳朵?)的料…………耙(应该是‘火巴’,没找到这个字)是软的意思。估计他喝的牛奶可以流成河了…………
  烟:喝了吗?
  东:没有…………忘了…………
  烟:你敢把圣旨忘了?等着挨骂吧。
  东:又不是故意的…………每次都是他要喝,我才记得的,我又不爱喝那玩意…………
  烟:你这样不太好哦,那家伙很喜欢得便宜卖乖的,你太宠他的话他会跑掉的。
  偶好象是带坏小孩的教唆犯哦…………
  东(傻笑):跑不掉了吧…………我都追到四川来了,他还能跑到哪里去呢?你也知道,他在外边待时间长了就水土不服。
  烟(坏笑):那…………他除了留话,还留下什么东西没有啊?
  东(不解):东西?
  烟:比方说…………贞操带?
  东:…………
  烟:不会吧?真的留了?你穿了吗?我看看!
  东:喂!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烟:不看就不看呗,有什么了不起的?小气!
  东(哭笑不得):你真当人人都像你那么变态啊?我是懒得理你!
  烟:恶…………
  ………………
  烟:有件事…………苏微妈妈那边,你们到底打算瞒多久呢?
  东(眼神空洞):不知道…………
  烟:该做个打算了,如果真被她自己发现可能会很糟糕的,你们又从来不注意避嫌…………
  东: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有的时候,不是每件事都要两个人一起去做的。
  烟:你是说,问题在苏微?
  东:也不能这么说…………他和我的情况不一样,我上面还有一堆哥哥,侄子侄女也不少…………他妈妈就这么一个儿子…………
  烟:他不是还有姐姐吗?
  东:那能一样吗?
  烟:那…………就这么拖下去?
  东:…………
  ……………………
  烟:你当初是怎么跟家里摊牌的呢?
  东(笑):我跟他们说,不答应的话,我就去做变性手术。
  烟:天!不会这么夸张吧?
  东:我真的跑到医院去要了个材料回来,还有一份让家属签字的手术同意书。
  烟:这么有幽默感?你就不怕他们真签字?
  东:那样他们会更丢脸啊。其实,他们无非怕的就是丢脸嘛,反正也不用指望我传宗接代。
  烟:然后你父母就答应了?
  东:哪有那么好的事啊?!
  ………………
  烟:你头上的那个疤…………是那时候弄的吗?
  东(摸头):不是,这是打球的时候碰的,合理冲撞。
  烟:那他们怎么会屈服的呢?
  东:什么话?!又不是敌我矛盾,‘屈服’?
  烟:可是在很多父母眼里,这就是敌我矛盾!
  东:大概是我比较幸运吧?我父母觉得只要我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烟:你…………自杀了?
  东:没有,那样更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他们恨上苏微。
  烟:奇怪?我一直觉得你傻傻的,怎么考虑问题会这么周到?
  东:大智若愚呗。
  烟:那你到底是用的什么方法?
  东:很丢脸…………反正就是磨呗,磨得他们心软了。
  烟:苏微跟你一起磨?
  东:恩…………他说磨不下去就殉情,被我骂了一顿。
  烟:你敢骂他?吹吧?他不骂你就不错了。
  东:此一时彼一时啊,苏微只是爱耍小性子,在我父母那边,他挺懂分寸的。
  烟:就像个小媳妇?
  东(笑):有点。他还给我父母洗脚呢,洗得可仔细了,指甲缝都洗得干干净净的。
  烟(坏笑):我记得,他也给你洗脚呢…………
  东:他是嫌我脚臭,我是汗脚,他说他最讨厌被窝里一股臭脚丫子味了。
  烟:拉倒吧,他哪那么爱干净啊,我从来没见他做过家务!
  东:不矛盾啊,我打扫卫生,他负责验收。
  陈东说‘卫生’是‘尾生’,苏微纠正过他很多次了,本来已经改掉了的,现在老师不在,他就又犯了。果然是乡音难改啊。
  烟:我一直不太明白,你怎么那么宠他的?他一点活都不干,你就不抱怨?
  东:习惯了啊,这边又不像我老家那里,男人干家务要被笑话的。
  烟:也就是说,你还是把苏微当老婆在宠了?
  东:这么懒的婆娘有谁会要啊?
  烟:有啊————你!
  东:其实,苏微也不是懒,他是被他妈妈惯坏了,他干也干不好,他洗过的衣服我还得返工。
  烟:不是有洗衣机吗?
  东:更糟糕!他分不清干洗水洗的,我的一套阿曼尼西服就是毁在他手上的。
  偶不懂西服的品牌,不知道记错了没有?有这个牌子吗?反正大概是类似的读音吧,听他的口气,应该很贵。
  烟(笑):那么惨?那他遇见你之前的20多年怎么过来的?
  东:有他妈妈啊,他反正也不讲究,到现在读书时的衣服也还在穿呢。就那么几套好点的衣服,还是我买的。
  烟:我明白了,你是当老小当腻了,所以一直打算找个机会当哥哥尝尝照顾人的感觉。
  东(奇怪地看我):苏微比我大。
  烟(回一个白眼):原来你知道啊,我当你忘了呢。
  这句话说糟了,陈东的话匣子立马又关上了。偶悔————
  …………
  ……………………
  ………………………………
  烟:你们就没想过如法炮制,也磨一磨苏微妈妈?
  东(摇头):不行的…………我们那时候离得远,谈不下去就走开了,等大家都冷静下来再回去。现在他妈妈就在身边,连个缓冲的余地都没有。
  烟:哦?你们磨了很久啊?我还以为一次就搞定了呢。
  东:你当吃方便面啊?我们那时候东北四川来回跑,挣点钱全捐给你们了。
  冤枉!我虽然是铁路职工,但偶们单位和运输局是不同系统的!
  烟:拉倒吧!铁道部亏损就是你们这帮逃票分子整的!拿俩伪造的学生证让我买半票,还共用一张卧铺票,还好意思说?!
  东(憨笑):…………
  烟:磨到后来,他们就点头了?
  东:恩…………一开始他们对苏微很…………后来也不好意思了,又不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能太为难人家…………
  烟:哦?那他们就为难自己儿子喽?你怎么办的?
  东:世间多少痴儿女,可怜天下父母心。实际上他们为难的是自己啊…………
  烟:有句歌词怎么说的来的?‘不敢为难你,只好为难自己’?
  东:爱都是一样的。爱他,就想他幸福,自己吃苦也没关系。所以都说父母的爱要真实一点,因为没有独占欲。
  烟:…………
  ……………………
  烟:那时候…………闹得厉害吗?
  东(点头):不光和他们,我和苏微这边也很烦,什么都不顺,我那时还算实习的,没补贴,没奖金,挣点死工资,连房租都不够…………
  烟:感谢朱总理吧,给你们加了一次又一次的薪————
  东:锦上添花有什么意思呢?那时候要是有个雪中送炭的我就把苏微卖给他。
  烟:你舍得?
  东:怎么不舍得?谁知道人家不要,我这才知道苏微没我想象的那么抢手…………
  烟:哦?谁那么没眼光?
  东:你表哥。他帮了我们不少的忙,如果不是他…………可能我们也没有今天…………
  烟:今天?今天你们也没好到哪去啊,苏氏高地还没拿下呢。
  东:慢慢来吧,至少,我们比以前有自信多了。那时候,最怕的是两头都落空,父母那边还好说,就怕我们自己撑不住…………
  烟:谁撑不住?你?还是他?
  东:都有,怕自己撑不住,也怕他…………
  烟:很难吧?想过放弃吗?
  东:没有!
  烟:这么坚定?
  东:不是,是不能想,不敢想,一旦想了说不定就撑不下去了。
  烟:…………
  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没出息,居然就那么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结果…………又半途而废了。
  3
  偶知道自己很不识趣,平平地又给大家添堵本来已经有个'**的老婆'专门报忧不报喜了,偶又来添乱,简直就是找打。以前写的故事全都是些搞笑的(起码是带点喜剧色彩),刚让大家松口气说声〃还好还有幸福的〃,偶又抛出这么个东西来,自己都觉得好象是很蹩脚的说书艺人,顶着臭鸡蛋烂白菜专挑那不吉利的说…………
  可是有些话真的不说不行,已经有太多的人中了毒,因为这俩疯子的故事而对同人事业信心百倍…………偶才发现偶的确是营造了一个很浪漫的故事,写出来的全是些美丽的泡沫,从来不去说那些现实点的问题说起来,偶比苏微要鸵鸟得多…………
  写这部访谈录,是希望能弥补以前的漏失,是偶使大家产生了误解,偶有义务纠正,起码,偶应该把事物的本来面目呈现出来,该怎么看,就是你们的事了。
  不过,偶会尽量地写得客观一点,争取不要写出一部《苦菜花》…………
  幸福,是要自己去努力的,所以,他们活得很精彩。
  从一开始,偶写《如厕缘》,到后来的每一篇番外,都是先给他们看了征得同意再发出来的(汗,一开始的俩笑话是先斩后奏,本来想贴一下就撤掉,好在他们没介意,偶就留了下来)。不光是版权的问题,也是起码的尊重吧。陈东是从来不会说什么的,苏微也很好说话,对偶在文里一口一个疯子也只是口头抗议,让偶一直很感激…………
  可上次的那篇文,偶违了规,把中间涉及到苏微妈妈的那部分撤了没给苏微看…………害怕有'逼宫'的嫌疑,害怕再给他施压…………害怕太多的东西,同志的幸福,即使是那么坚定的同志,总是脆弱的。
  苏微和陈东有时会到我这里来坐坐,喝喝茶,聊聊天,唱卡拉OK什么的,只是机会不多。有时,苏微会一个人来,然后偶就陪他聊,听他大骂那个'死木头'如何如何的没良心,骂得精彩呢偶就兴高采烈的听,顺便添油加醋落井下石地鼓动他们分手有俩次真的让苏微动了心,丢给陈东一份休书…………骂得没意思呢偶就陪他一起骂,然后他就会为那家伙辩护,最后转成骂偶…………一直到偶不耐烦了通知陈东来领人。
  这次的情形也差不太多,好象是很小的一件事,刚开始吵陈东就被单位叫走了,苏微气不过,到偶这里来接着吵。偶也正好有事,指着厨房告诉他'随便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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