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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中国通史-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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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间增一少昊,这是要改五德终始之说相胜的次序为相生,又要顾全汉朝是火德而云然,无足深论。但是有传于后,而被后人认为共主的部族,在古代总是较强大的,其事迹仍旧值得考据,则无疑义。《史记·周本纪正义》引《帝王世纪》说:炎帝、黄帝、少昊都是都于曲阜的,而黄帝自穷桑登帝位,少昊氏邑于穷桑,颛顼则始都穷桑,后徙帝丘。他说“穷桑在鲁北,或云穷桑即曲阜也”。《帝王世纪》,向来认为不足信之书,但只是病其牵合附会,其中的材料,还是出于古书的,只要不轻信其结论,其材料仍可采用。《左氏》定公四年说伯禽封于少昊之墟,昭公二十年说:“少昊氏有四叔,世不失职,遂济穷桑,”则穷桑近鲁,少昊氏都于鲁之说,都非无据。帝丘地在今河北濮阳县,为后来卫国的都城。颛顼徙帝丘之说,乃因《左氏》昭公十七年“卫颛顼之虚”而附会,然《左氏》此说,与“陈大昊之墟”,“宋大辰之虚”,“郑祝融之虚”并举,大辰,无论如何,不能说为人名或国名,近人或谓即《后汉书》朝鲜半岛的辰国,证据未免太乏。则太昊、祝融、颛顼,亦系天神,颛顼徙都帝丘之说,根本不足信了。《史记·五帝本纪》说:“黄帝正妃嫘祖生二子,其后皆有天下。其一曰玄嚣,是为青阳,青阳降居江水”,此即后人指为少昊的。“其二曰昌意,降居若水,生高阳。”高阳即帝颛顼。后人以今之金沙江释此文的江水,鸦龙江释此文的若水,此乃大误。古代南方之水皆称江。《史记·殷本纪》引《汤诰》,说“东为江,北为济,西为河,南为淮,四渎既修,万民乃有居。”其所说的江,即明明不是长江。淮、泗、汝皆不入江,而《孟子·滕文公上篇》禹“决汝、汉,排淮泗,而注之江”,亦由于此。《吕览·古乐篇》说:“帝颛顼生自若水,实处空桑,乃登为帝。”可见若水实与空桑相近。《山海经·海内经》说:“南海之内,黑水,青水之间,有木焉,名曰若木,若水出焉。”《说文》桑字作■,若水之若,实当作■,仍系桑字,特加■以象根形,后人认为若字实误。《楚辞》的若木,亦当作桑木,即神话中的扶桑,在日出之地。此据王筠说,见《说文释例》。然则颛顼、帝喾,踪迹仍在东方了。
  继颛顼之后的是尧,继尧之后的是舜,继舜之后的是禹。尧、舜、禹的相继,据儒家的传说,是纯出于公心的,即所谓“禅让”,亦谓之“官天下”。但《庄子·盗跖篇》有尧杀长子之说,《吕览·去私》、《求人》两篇,都说尧有十子,而《孟子·万章上篇》和《淮南子·泰族训》,都说尧只有九子,很像尧的大子是被杀的。俞正燮即因此疑之,见所著《癸巳类稿·奡证》。后来《竹书纪年》又有舜囚尧,并偃塞丹朱,使不与尧相见之说。刘知几因之作《疑古篇》,把尧、舜、禹的相继,看作和后世的篡夺一样。其实都不是真相。古代君位与王位不同,在第三章中,业经说过。尧、舜、禹的相继,乃王位而非君位,这正和蒙古自成吉思汗以后的汗位一样。成吉思汗以后的大汗,也还是出于公举的。详见第四十五章。前一个王老了,要指定一人替代,正可见得此时各部族之间,已有较密切的关系,所以共主之位,不容空阙。自夏以后,变为父子相传,古人谓之“家天下”,又可见得被举为王的一个部族,渐次强盛,可以久居王位了。
  尧、舜、禹之间,似乎还有一件大事,那便是汉族的开始西迁。古书中屡次说颛顼、帝喾、尧、舜、禹和共工,三苗的争斗,《淮南子·天文训》、《兵略训》,都说共工与颛顼争,《原道训》说共工与帝喾争。《周书·史记篇》说:共工亡于唐氏。《书经·尧典》说:舜流共工于幽州。《荀子·议兵篇》说:禹伐共工。《书经·尧典》又说:舜迁三苗于三危。《甫刑》说:“皇帝遏绝苗民,无世在下。”皇帝,《疏》引郑注以为颛顼,与《国语》、《楚语》相合。而《战国·魏策》、《墨子》的《兼爱》、《非攻》,《韩非子》的《五蠹》,亦均载禹征三苗之事。共工、三苗都是姜姓之国,似乎姬,姜之争,历世不绝,而结果是姬姓胜利的。我的看法,却不是如此。《国语·周语》说:“共工欲壅防百川,堕高堙卑,鲧称遂共工之过,禹乃高高下下,疏川导滞。”似乎共工和鲧,治水都是失败的,至禹乃一变其法。然《礼记·祭法篇》说“共工氏之霸九州也,其子曰后土,能平九州”,则共工氏治水之功,实与禹不相上下。后人说禹治水的功绩,和唐、虞、夏间的疆域,大抵根据《书经》中的《禹贡》,其实此篇所载,必非禹时实事。《书经》的《皋陶谟》载禹自述治水之功道:“予决九川,距四海,濬畎浍距川。”九川特极言其多。四海的海字,乃晦暗之义。古代交通不便,又各部族之间,多互相敌视,本部族以外的情形,就茫昧不明,所以夷、蛮、戎、狄,谓之四海。见《尔雅·释地》,中国西北两面均无海,而古称四海者以此。州、洲本系一字,亦即今之岛字,说已见第十四章。《说文》川部:“州,水中可居者。昔尧遭洪水,民居水中高土,故曰九州。”此系唐、虞、夏间九州的真相,决非如《禹贡》所述,跨今黄河、长江两流域。同一时代的人,知识大抵相类,禹的治水,能否一变共工及鲧之法,实在是一个疑问。堙塞和疏导之法,在一个小区域之内,大约共工、鲧、禹,都不免要并用的。但区域既小,无论堙塞,即疏导,亦决不能挽回水灾的大势,所以我疑心共工、鲧、禹,虽然相继施功,实未能把水患解决,到禹的时代,汉族的一支,便开始西迁了。尧的都城,《汉书·地理志》说在晋阳,即今山西的太原县。郑玄《诗谱》说他后迁平阳,在今山西的临汾县。《帝王世纪》说舜都蒲阪,在今山西的永济县。又说禹都平阳,或于安邑,或于晋阳,安邑是今山西的夏县。这都是因后来的都邑而附会。《太平御览·州郡部》引《世本》说:尧之都后迁涿鹿;《孟子·离娄下篇》说:“舜生于诸冯,迁于负夏,卒于鸣条。”这都是较古之说。涿鹿在彭城说已见前。诸冯、负夏、鸣条皆难确考。然鸣条为后来汤放桀之处,桀当时是自西向东走的,则鸣条亦必在东方。而《周书·度邑解》说:“自洛汭延于伊汭,居易无固,其有夏之居。”这虽不就是禹的都城,然自禹的儿子启以后,就不闻有和共工、三苗争斗之事,则夏朝自禹以后,逐渐西迁,似无可疑。然则自黄帝至禹,对姜姓部族争斗的胜利,怕也只是姬姓部族自己夸张之辞,不过只有姬姓部族的传说留遗下来,后人就认为事实罢了。为什么只有姬姓部族的传说留遗于后呢?其中仍有个关键。大约当时东方的水患是很烈的,而水利亦颇饶。因其水利颇饶,所以成为汉族发祥之地。因其水患很烈,所以共工、鲧、禹相继施功而无可如何。禹的西迁,大约是为避水患的。当时西边的地方,必较东边为瘠,所以非到水久治无功时,不肯迁徙。然既迁徙之后,因地瘠不能不多用人力,文明程度转而因此进步,而留居故土的部族,反落其后了。这就是自夏以后,西方的历史传者较详,而东方较为茫昧之故。然则夏代的西迁,确是古史上的一个转折,而夏朝亦确是古史上的一个界画了。 
  第二十二章 夏殷西周的事迹
  夏代事迹,有传于后的,莫如太康失国少康中兴一事。这件事,据《左氏》、《周书》、《墨子》、《楚辞》所载,《左传》襄公四年、哀公元年,《周书·尝麦解》,《墨子·非乐》,《楚辞·离骚》。大略是如此的。禹的儿子启,荒于音乐和饮食。死后,他的儿子太康兄弟五人,起而作乱,是为五观。太康因此失国,人民和政权,都入于有穷后羿之手。太康传弟仲康,仲康传子相。夏朝此时失掉的是王位,并非君位,所以仍旧相传。羿因荒于游畋,又为其臣寒浞所杀。寒浞占据了羿的妻妾,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唤做浇,一个唤做浇。夏朝这时候,依靠他同姓之国斟灌和斟寻。寒浞使浇把他们都灭掉,又灭掉夏后相。使浇住在唤做过,豷住在唤做戈的地方。夏后相的皇后是仍国的女儿,相被灭时,正有身孕,逃归母家,生了一个儿于,是为少康。做了仍国的牧正。寒浞听得他有才干,使浇去寻找他。少康逃到虞国。虞国的国君,把两个女儿嫁给他,又把唤做纶的地方封他。有一个唤做靡的,当羿死时,逃到有鬲氏,就从有鬲氏收合斟灌、斟寻的余众,把寒浞灭掉。少康灭掉了浇,少康的儿子杼又灭掉了浇。穷国就此灭亡。这件事,虽然带些神话和传说的性质,然其匡廓尚算明白,颇可据以推求夏代的情形。旧说的释地,是全不足据的。《左氏》说“后羿自鉏迁于穷石”,又说羿“因夏民以代夏政”,则穷石即非夏朝的都城,亦必和夏朝的都城相近。《路史》说安丰有穷谷、穷水,就是穷国所在,其地在今安徽霍邱县。《汉书·地理志》注引应劭说:有穷是偃姓之国,皋陶之后。据《史记·五帝本纪》,皋陶之后,都是封在安徽六安一带的。过不可考。戈,据《左氏》,地在宋,郑之间。见《左传》哀公十二年。《春秋》桓公五年,天王使仍叔之子来聘,仍,《穀梁》作任,地在今山东的济宁县。虞国当系虞舜之后,旧说在今河南的虞城县。《周书》称太康兄弟五人为“殷之五子”。又说:“皇天哀禹,赐以彭寿,思正夏略。”殷似即后来的亳殷,在今河南的偃师县。即下文所引《春秋繁露》说汤作官邑于下洛之阳的。官宫两字古通用,作官邑就是造房屋和城郭。商朝的都城所在,都称为亳,此地大约本名殷,商朝所以又称殷朝。彭寿该是立国于彭城的。案《世本》说禹都阳城,地在今河南的登封县,西迁未必能如此之速。综观自太康至少康之事,似乎夏朝的根据地,本在安徽西部,而逐渐迁徙到河南去,入于上章所引《周书》所说的“自洛汭延于伊汭”这一个区城的。都阳城该是夏朝后代的事,而不是禹时的事。从六安到霍邱,地势比较高一些,从苏北鲁南避水患而迁于此,又因战争的激荡而西北走向河南,似乎于情事还合。
  但在这时候,东方的势力,亦还不弱,所以后来夏朝卒亡于商。商朝的始祖名契,封于商。郑玄说地在大华之阳,即今陕西的商县,未免太远。《史记·殷本纪》说:“自契至于成汤八迁。”《世本》说契居蕃,契的儿子昭明居砥石,昭明的儿子相土居商丘,扬雄《兖州牧箴》说“成汤五徙,卒归于亳”,合之恰得八数。蕃当即汉朝的蕃县,为今山东的滕县。商丘,当即后来宋国的都城,为今河南的商邱县。五迁地难悉考。据《吕览·慎大》、《具备》两篇,则汤尝居郼,郼即韦,为今河南的滑县。《春秋繁露·三代改制质文篇》说“汤受命而王,作官邑于下洛之阳”,此当即亳殷之地。《诗·商颂》说:“韦,顾既伐,昆吾,夏桀。”顾在今山东的范县。昆吾,据《左氏》昭公十二年《传》楚灵王说“昔我皇祖伯父昆吾,旧许是宅”,该在今河南的许昌县,而哀公十七年,又说卫国有昆吾之观,卫国这时候,在今河北的濮阳县,则昆吾似自河北迁于河南。《史记·殷本纪》说:“汤自把钺以伐昆吾,遂伐桀。”“桀败于有娀之虚,桀奔于鸣条。”《左氏》昭公四年“夏桀为仍之会,有缗叛之”,《韩非子·十过篇》亦有这话,仍作娀,则有娀,即有仍。鸣条为舜卒处,已见上章。合观诸说,商朝似乎兴于今鲁、豫之间,汤先乎定了河南的北境,然后向南攻桀,桀败后是反向东南逃走的。观桀之不向西走而向东逃,可见此时伊、洛以西之地,还未开辟。
  据《史记》的《夏本纪》、《殷本纪》,夏朝传国共17代,商朝则30代。商朝的世数所以多于夏,大约是因其兼行兄终弟及之制而然。后来的鲁国,自庄公以前,都是一生一及,吴国亦有兄终弟及之法,已见第二章,这亦足以证明商朝的起于东方。商朝的事迹,较夏朝传者略多。据《史记》:成汤以后,第四代大甲,第九代大戊,第十三代祖乙,第十九代盘庚,第二十二代武丁,都是贤君,而武丁之时,尤其强盛。商朝的都城,是屡次迁徙的。第十代仲丁迁于隞地,在今河南荥泽县。隞,《书序》作嚣,《书序》不一定可信,所以今从《史记》。隞的所在,亦有异说。但古书皆东周至汉的人所述,尤其大多数是汉朝人写下来的,所以用的大抵多是当时的地名,所以古书的释地,和东周、秦汉时地名相近的,必较可信。如隞即敖,今之荥泽县,为秦汉间敖仓所在,以此释仲丁所迁之隞,确实性就较大些。这是治古史的通例,不能一一具说,特于此发其凡。第十二代河隞甲居相,在今河南内黄县。第十三代祖乙迁于邢,在今河北邢台县。到盘庚才迁回成汤的旧居亳殷。第二十七代武乙,复去亳居河北。今河南安阳县北的小屯村,即发见龟甲兽骨之处,据史学家所考证,其地即《史记·项羽本纪》所谓殷墟,不知是否武乙时所都。至其第三十代即最后一个君主纣,则居于朝歌,在今河南淇县。综观商朝历代的都邑,都在今河南省里的黄河两岸,还是汤居郼,营下洛之阳的旧观。周朝的势力,却更深入西北部了。
  周朝的始祖名弃,是舜之时居稷官的,封于邰。历若干代,至不社会组织,失官,奔于戎狄之间。再传至公刘,居邠,仍从事于农业。又十传至古公亶父,复为狄所逼,徙岐山下。邰,旧说是今陕西的武功县。邠是今陕西的邠县,岐是今陕西的岐山县。近人钱穆说,《左氏》昭公元年说金天氏之裔子台骀封于汾川,《周书·度邑篇》说武王升汾之阜以望商邑,汾即邠,邰则因台骀之封而得名,都在今山西境内。亶父踰梁山而至岐,梁山在今陕西韩城县,岐山亦当距梁山不远。见所著《周初地理考》。据他这说法,则后来文王居丰,武王居镐,在今陕西鄠县界内的,不是东下,乃是西上了。河、汾下流和渭水流域,地味最为肥沃,周朝是农业部族,自此向西拓展,和事势是很合的。古公亶父亦称太王,周至其时始强盛。传幼子季历以及文王,《论语》说他“三分天下有其二”。见《泰伯下篇》。文王之子武王,遂灭纣。文王时曾打破耆国,而殷人振恐,武王则渡孟津而与纣战,耆国,在今山西的黎城县,自此向朝歌,乃今出天井关南下的隘道,孟津在今河南孟县南,武王大约是出今潼关到此的,这又可以看出周初自西向东发展的方向。然武王虽胜纣,并未能把商朝灭掉,仍以纣地封其子武庚,而使其弟管叔、蔡叔监之。武王崩,子成王幼,武王弟周公摄政,管蔡和武庚都叛。据《周书·作雒解》,是时叛者,又有徐、奄及熊、盈。徐即后来的徐国,地在泗水流域,奄即后来的鲁国,熊为楚国的氏族,盈即嬴,乃秦国的姓。可见东方诸侯,此时皆服商而不服周。然周朝此时颇有新兴之气。周公自己东征,平定了武庚和管叔、蔡叔,灭掉奄国。又使其子伯禽平定了淮夷、徐戎。于是封周公于鲁,使伯禽就国,又封大公望于齐,又经营今洛阳之地为东都,东方的旧势力,就给西方的新势力压服了。周公平定东方之后,据说就制礼作乐,摄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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