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领2005:优秀企业的文化和机制-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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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对发展中国家的伤害。譬如,西方国家推动贫困国家消除贸易障碍,自己却维持本国的贸易壁垒以确保它们“储存不均衡的利益份额”。第五,看起来用意良好的努力也经常产生事与愿违的结果,国际组织的援助和帮助就是这样。
我们当然不要指望斯氏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反对全球化。如果那样做,斯蒂格利茨也就真的彻底与主流经济学家们拜拜了。其实,斯氏也承认全球化的许多好处,但他更多看到的是其中的问题所在。尤其重要的是,当他一旦发现这些弊病与推动全球化的三大组织机构——世界银行、IMF以及世贸组织脱不了干系时,他变得不依不饶了。这,也许正是他写作本书时最大的冲动。
在斯氏看来,本来,成立这些国际组织,是因为凯恩斯主义所驱使的。当时,人们总结三十年代大危机的教训,发现市场有许多不足,需要通过国际组织来调控和协调。可是阴差阳错,这三大组织竟然堕落成了市场原教旨主义的传教机构(在斯氏眼里,市场原教旨主义甚至谈不上是市场主义,其“尊重的不是市场,而是政治意志”),而发展中国家的财长不幸纷纷沦为皈依者,进而对全球化造成危害,带来种种不必要的人为代价。这个世界难道不是误入歧途?
无需再举证书中的言论,看看斯氏的标题,自可知斯氏矛头所向:“全球化机构的承诺”、“未能兑现的承诺”、“选择的自由?”、“东亚危机:IMF的政策如何把世界全球性推向崩溃的边缘”、“谁失去了俄罗斯?”、“不公平的贸易规则和其他危害”。
斯氏的“中国药方”
激烈批评国际组织,反思当前全球化之害,斯氏不忘举出波兰、中国等在他眼里看来是全球化的另类并给予了赞不绝口的评价,以更显国际组织导向之荒唐。书中的第7章“通向市场的更佳途径”,便盛赞中国的渐进改革是与“华盛顿共识”提倡的战略不同的可替代战略,而结果——在过去的20年里,中国已经经历了世界上任何主要经济体中最快的增长率。20世纪90年代,中国GDP以10%的速度增长时,俄罗斯却以5。6%的速度下降。
读这段论述时,我想起了斯氏的一个经典手势,那就是在许多会议上,只要讲到经济转轨,他都会将两手交叉在一起,形成一个“×”字形。斯氏的意思是,下降的手臂代表的是俄罗斯,它在不断地往下走;上升的手臂代表的是中国,它在不断地往上走。如此,休克疗法还是渐进的转轨方式好,还用得着争论吗?
可惜的是,似乎无用争辩的事实在理论家以及政策制定者们来说却依然存在着不屈不挠的争论。比如,萨克斯、杨小凯都在为俄罗斯的改革辩护,并批评中国可能陷入“后发优势”的陷阱中去。而对于斯氏所盛赞的中国,有许多并不令人满意的绩效——无论是经济增长所带来的惊人的环境损失、能源和资金以及效率损失,还是经济增长中所出现的贫富差距的扩大,都正在引起诸多非议和担忧。
很显然,斯氏关于中国的评价很高,以致于太高了。我估计许多中国人都不敢接受。
斯氏这本关于全球化的著作也已经在国际上遭到激烈批评。例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经济顾问与研究主任肯尼思·罗格夫就委婉而又坚决地批评了斯蒂格利茨,认为斯氏学术上是天才,但在政策制订上过于简单,并且过于自信和自夸。他批评,当IMF在想方设法解决问题时,斯氏却不顾大局像英雄一样在大搞“揭发”,这完全有可能造成当时的信心危机,而斯氏的许多政策建议也未必合符情况。他的一个尖锐的问题就是:斯氏也许正是难题的一部分,而不是解决办法的一部分。
斯氏最近到中国来,顺便演讲和宣传他的这本新作。在最近的央视对话节目中,讨论到中国经济过热,斯氏侃侃而谈,建议中国政府放任经济过热、通货膨胀、对出口征税以及人民币升值等,让在场的中国经济学家面面相觑、不敢接招。而以我对中国经济多年的观察和认识来看,斯氏对于中国的药方实在太过简单,大可怀疑。
不过,这不妨碍我充满兴致地读斯氏的新著,并且考虑其影响。从历史上看,在全人类都向某个方向拐的时候,总会有人站出来,走向相反的方向。多年前是杰出的马克思,而这一回我们见识了另一位杰出的犹太学者。
马克思当年那样的所思所想以及政策主张,从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天下苍生。斯氏写书立说,相信也不是为自己,而是出于学者的良心。但是,回到罗格夫的问题,斯氏的分析和结论究竟是解决方法还是难题的一部分呢?这一点,相信眼下无论如何辩不出是非来的,只有等待历史的证明了。
中国古语有“一叶知秋”的说法,而货币主义旗手,当年独扎大营、挑战几乎整个凯恩斯学派的弗里德曼则说过另外同样引人深思的一句话:思想的浪潮常是世事的浪潮之先声。苏东变革后,全球化痛痛快快走了十年,但看今日斯氏雄辩滔滔,全球化的浪潮或会进入一个新的时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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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领2005: 优秀企业的文化和机制第45节 一位荆轲式的英雄
《万科》周刊
朱伟一
面对共同基金的种种恶行,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证交会”)基本上是袖手旁观,麻木不仁。难道美国股民就没有办法了吗?难道股民就只有任人宰割了吗?不会的。股民回眸应笑慰,斩妖自有后来人。半路杀出纽约州检察长斯彼特慈尔,一位为股民请命的孤胆英雄。确实,共同基金违规、违法的证据很难查,但共同基金如此丧心病狂,撒下弥天大谎,势必留下蛛丝马迹。美国的人民群众曾经多方投诉,向证交会和纽约州检察长斯彼特慈尔反映过共同基金的各种问题。但证交会并不认真去查,而斯彼特慈尔不仅查,而且一查到底。
斯彼特慈尔劫富济贫,拿出券商吐出来的一部分钱,分给纽约州内的法学院和慈善基金,很有一点杀富济贫的意思。有些人说,斯彼特慈尔这样做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果2006年他出来竞选纽约州州长,受益者便会站出来,助其一臂之力。美国对斯彼特慈尔的褒贬不一,但一般都认为此人有政治野心,想借整肃券商替自己扬名,以便在政坛获得更大的发展。但细想起来,斯彼特慈尔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扬名有可能,但他挑战华尔街金融寡头,政治前途不会看好——得罪人太多。斯彼特慈尔何等聪明的人,其中道理不会不知道,知道自己的最大回报是青史留名。可惜,中国现在就没有人想青史留名,还不怕“生后骂名滚滚来”。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民族啊?!
斯彼特慈尔得罪的人很多。参议院银行、住房与城市委员会主席请斯彼特慈尔到国会做证,向证交会主席唐纳尔德森介绍共同基金的丑闻。该委员会主席相当于中国的正部级领导,而斯彼特慈尔也就是我们省里的司级干部。正部级主席有请,斯彼特慈尔应该不敢不到。但斯彼特慈尔就敢不去,而且竟敢在同一天跑到另一处会议赶场,并在会上郑重指出:“美国人民已经对美国商界失去信心,不相信商界能按规则办事”。斯彼特慈尔还煽动部下,说是“证交会铸成大错,但却推说人手与财力不够。我们一定要彻底揭穿这一谎言。”不错,仅仅是证交会稽查部就有830位律师,而纽约州检察长手下只有18位律师负责投资者保护,但却对大券商不断出手,让他们胆战心惊,有时甚至是惶惶不可终日。美国很有一些人视斯彼特慈尔为英雄,亲切地称他为“人民的律师”。
在斯彼特慈尔的感召之下,证交会前主席莱维特也说出了一些内情。莱维特承认,证交会本来是可以多做些工作的。他说:“回过头来看,许多领域内我本来是应该监管的。”早在任上莱维特就试图加强对共同基金的监管,但因国会内共和党保守派的强烈阻挠而作罢。但莱维特当时为什么不仗义执言,披露黑幕?还不是因为当时股市不错,莱维特想多当几年盛世监管者。
再看纽约州检察长斯彼特慈尔,此人如此不顾“大局”,如此破坏“安定团结”,换在新兴市场国家,多半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能让他自由泛滥。当然,这种假设很可能是不成立的。在一个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地方,斯彼特慈尔这样品性的人是干不到司局级的,很可能正处级也干不到——不听招呼还行?!
从客观条件上说,从法律构架上说,美国是联邦制,各级政府都是相互独立的主权主体。所以斯彼特慈尔虽然只是一个州的检察长,但敢于与联邦政府的部级干部一比高低,敢于与联邦政府的部级单位证交会争锋。当然,联邦制成功与否,还依赖于各级政府的民选。斯彼特慈尔是纽约州市民选举产生的,所以布什总统奈何不得他,纽约州州长也奈何不得他。
斯彼特慈尔确有“一人敌一国”的大无畏英雄气概。但我们不必自惭形秽,也无须谈什么中国特色,因为这样的英雄我们也有过。秦朝万乘之国,荆轲却有压倒秦王的英雄气概,而绝不被暴君所屈服。“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留得心魂在,残躯付劫灰。青磷光不灭,夜夜照燕台。”“青磷光不灭,夜夜照燕台”——这就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天地之气。但在一个被阉割的时代,多的是搔首弄姿,多的是东张西望的巧笑,一遍又一遍地列数各种成绩,一遍又一遍地讴歌各种壮举。明明是花奴打鼓,文人娱国,非要美其名曰“天风惠我伯牙琴”。中国缺少斯彼特慈尔这样的勇士,多的是像公鸡那样整天报晓的主流经济学家。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贾岛一个出家的和尚,便有如此仗义行侠之心。都说唐朝盛世,什么是盛世?这就是盛世!李白一介书生,在今天多半会被打成百无一用的另类,可他也有“别时提剑救边去”的铿锵之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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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领2005: 优秀企业的文化和机制第46节 哈耶克与台湾的经济学(1)
《万科》周刊
秋风
尽管哈耶克自认为自己对亚洲非常生疏——根据一位学者的研究,哈耶克在其正式著述中,也从来没有对亚洲事务发表过任何看法,但哈耶克的思想在中国却产生了巨大影响。在大陆,这种影响表现于上世纪80、90年代以后。哈耶克在台湾的影响则发生得更早。哈耶克曾经三次访问过台湾,如果论及学者观念在台湾自由市场体制的创建中所发挥的作用,也许哈耶克的思想是其中作用最大的。这就不能不谈到几位受过哈耶克影响的经济学人。
周德伟:哈耶克的学生
周德伟(1901~1986年)是一位学术上的传奇人物。
据周德伟先生的公子周渝回忆,1932年,周德伟留欧负笈至英国伦敦大学经济学院,得到哈耶克指导两年,当时的哈耶克是这里的经济学教授。这段时间,也是伦敦经济学院最鼎盛的时期,哈耶克与罗宾斯互相激励,与剑桥大学的凯恩斯展开论战,从而形成了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詹姆斯·布坎南所说的“伦敦学派”,在国家干预主义方兴未艾之际,成为当时世界上主要的自由市场经济学重镇。
在伦敦经济学院学习两年,周德伟转学到柏林大学哲学研究院进修,但哈耶克继续以书信方式指导他撰写完成了研究货币理论的论文。1937年中日战争发生,公费停发,周先生结束留学回国。
回国后,年轻的周德伟即担任湖南大学经济系主任,与当时任湖大文学院长的前北大老同学李寿雍合作创办《中国之路》半月刊,传播自由主义、民主、法治、人权与市场经济等学理与主张,并对当时种种集体主义、计划经济的思潮严加抨击。
这在当时实在是个异数,因为,不要说左翼思潮,即就是当时一班著名的所谓自由主义者,也差不多都是费边学社和英国社会民主党精神领袖拉斯基的信徒。因此,在当时特殊的知识气氛中,湖大文法学院的学生却显得特立独行。
离开大陆前,周德伟担任“财政部”下属的“关务署长”,到台湾后继任一直到1969年退休。作为财经官员,他的主要建树,首先是致力于消除帝国主义在海关事务中的特权和影响,恢复中国主权。在20世纪50年代初,他则开始致力于推动台湾的外汇贸易改革方案,终于在1958年完成,消除了台湾对外贸易的大障碍,引导台湾顺利地融入世界经济分工体系中,建立起市场经济的基本体制,这可以说是哈耶克思想指导下的一种政策实践。而他对通货膨胀的反对理由,则完全是哈耶克式的:货币贬值陷社会于不稳定的焦虑和盲目的投机之中,使人无法为更高的理想设计筹划,而社会诸多的价值均有赖于长期的努力与积累。这种具有哲学意味的批评,惟有置于哈耶克的思想传统中才能理解。
蒋硕杰:鼓吹自由市场
蒋硕杰(1918~1993年)也许是华人世界最杰出的经济学家之一,是惟一一位获得提名角逐诺贝尔经济学奖(1982年)的华裔经济学家。在政策方面,他对于台湾经济模式的确立居功至伟。
蒋硕杰是地地道道的哈耶克入门弟子。蒋先生是湖北省应城人,日本庆应大学预科毕业,1942年秋,在哈耶克的帮助下得到奖学金,进入伦敦经济学院的研究所。作为在校生,他的锋头甚健。当年即撰文批驳凯恩斯有关人口成长与就业关系的理论,这篇论文刊登在当年11月份的Economica(英国著名的经济学杂志)上,这是他首度正式发表的学术论文。次年又在Economica上撰文批评尼古拉斯·卡尔多的股票投机学说,从此致力于流动分析的理论发展。第三篇论文则批评了在剑桥大学三十余年的资深教授庇古,庇古看了他的论文后,曾专门回复表示认错,因此将其书《就业与均衡》修改了二章。看得出来,这三个人物正是哈耶克所批评的,这可能不是偶然的。1945年,他获得博士学位,他的博士论文题目是《景气循环和边际利润的波动》,是哈耶克建议,也是哈耶克指导的。这篇论文不但让蒋先生在1945年获得哲学博士学位,也以该年度最佳博士论文得到该校的“哈奇森银质奖章”。
不过,蒋硕杰闻名国际的研究主题是货币领域,在这方面,蒋先生自己明言受罗伯森影响最深。
1945年冬,蒋硕杰返回中国,任东北行辕经济委员会调查研究处处长。1947年执教于北京大学。翌年去台,在台湾大学执教。1949年赴美就任国际货币基金会研究员。1954年返台任“行政院”经济顾问。1958年当选“中央研究院”院士。
自1954年至1960年,台湾当局根据蒋硕杰的建议,先是采用高利率政策以对抗通货膨胀,接着废除复式汇率,改采单一汇率,让新台币贬值到市场能够承受的价位。这样推动贸易自由化、鼓励出口、推进国内外工业合理分工的自由经济政策,奠定了台湾经济快速发展的基础。同与蒋先生担任经济顾问的邹至庄教授曾说,他们最为重要的贡献就是说服了当局采取市场经济的制度。
1960年,蒋先生离开台湾任美国罗彻斯特大学教授,1969年转任美国康乃尔大学教授,1970—1971年出任台“行政院赋税改革委员会委员”。曾任英国牛津大学高级访问研究员。1976年任台“经济研究所所长”,1980年改任“中华经济研究院”院长,1963年以后,台湾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