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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拉丁美洲被切开的血管-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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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马拉百余名工会、学生和政界的领导人,同时重新颁布了禁止印
第安人“流浪”的法律。每个印第安人必须随身携带一个小本,上
面注明劳动天数:AA果认为劳动天数不够,这个人就得下狱还债或
脸对黄土背朝天,在地里白干半年。在卫生条件极差的太平洋沿
岸,工人们在淹没双膝的泥泞里干活但每天只能挣到三十美分。
美国联合果品公司申辩说是在乌维科强迫下压低工资的。1944
年,在独裁者乌维科下台前夕,《读者文摘》杂志发表了一篇充满赞
扬之词的文章,说这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先知靠降低工资避免
了通货膨胀,因为他把修建一条战备公路的日工资从一美元减到
二十五美分,把在首都修建空军基地的日工资从一美元减到五十
美分。那段时间乌维科授予咖啡园主和香蕉公司生杀大权:“庄
园主可免于迫究刑事责任~~t”该法令是第2795号,一直到1967
年门德斯·蒙特内格罗的代议制民主政府期间才得以重新修订
    同加勒比其他基君一样,乌维科也自诩为拿破仑。他到处摆
放拿破仑皇帝的半身塑像和画像。他认为自己的侧面像同拿破仑
的如出一辙。他笃信军事纪律,对邮政职员、学校儿童和交响乐队
都实行军事化管理。乐队成员都穿制服演奏乌维科选的曲子,演
奏手法和乐器也由他指定,报酬是每月九美元。乌维科认为,医院
是为不伦不类的人开设的,因此,如果患者不幸同时又是穷人,那
么只好在医院走廊的地上或过道里就诊了。
是谁挑起了危地马拉的暴力
    1944年,中等阶级出身的部分军官和大学生掀起了一场具有
自由色彩的革命风暴,把乌维科从宝座上推下去。胡安·何塞·阿
雷瓦洛当选为总统,他实施了一项充满魄力的教育计划,颁布了保
护城乡工人的新劳动法b一些工会组织应运而生。拥有大片土
地、铁路和港口,实际有免税权和不受任何监督的美国联合果品公
司,在其产业所在的范围内不再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1951年,
阿雷瓦洛在卸职演说中披名,他曾挫败了由联合果品公司资助的
三十二次反叛阴谋。哈科沃·阿文斯政府继续和深化了改革进程。
圣约瑟的公路和新建的港口打破了联合果品公司对水果运输和出
口的垄断。各种使用民族资本、没有向任何外国银行伸手的发展
项目纷纷上马,以争取民族独立。1952年6月通过了土改法,十
多万农户受益,尽管土改分配的土地是不毛之地和以债券赔偿所
征用的土地。联合果品公司占有的土地分布在两大洋之间的地
带,该公司只耕种其土地的百分之八。
    土改提出了“发展农村的资本主义经济,总的说来,是要发展
农业的资本主义经济”的方针。虽然如此,国际上还是掀起了一场
疯狂溉毁危地马拉的宣传运动:铁幕正在危地马拉徐徐降下,电
台、报纸以及美洲国家组织的头面人物都在大喊大叫。。于是,毕
业于美国堪萨斯州利文沃思要塞的卡斯蒂略·阿马斯上校,率领在
美国受过专门训练的装备精良的部队进攻自己国家。美国飞行员
驾驶F…47轰炸机支援了这次人侵。九年以后,艾森豪威尔说
道;“我们必须除掉上了台的共产党政府”。1961年7月27日,在
美国参议院一个委员会的会议上,美国驻洪都拉斯大使的证词揭
峪了1954年的解放行动,是由他本人和美国驻危地马拉、哥斯达
黎加和尼加拉瓜的大使组成的一个小组执行的。当时中央倩报局
的头号人物艾伦·杜勒斯向他们发出电报,祝贺他们完成了任务。
以前,这个好人艾伦曾是联合果品公司领导机构的成员。在人侵
危地马拉一年之后,中央情报局另一名领导人沃尔特·比德尔。斯
密特将军代替了艾伦在该公司的职位。艾伦的兄弟福斯特·杜勒
斯曾在美洲国家组织同意对危地马拉进行军事讨伐的会议上表现
得非常迫不及待。在乌维科独裁时期,危地马拉同美国联合果品
公司签订的合同恰恰是在杜勒斯的律师办公室里起草的。这也许
是偶然。
    阿文斯的倒台给危地马拉历史打上永恒的烙印。今天在台上
的,就是曾在1954年6月18日下午炮轰危地马拉城、巴里奥斯港
和圣约瑟港的那支部队。危地马拉在外国干涉以后,先后经历了
数次残暴专制的统治,包括胡利奥·塞萨尔·门德斯·蒙特内格罗时
期(1966…1970年)。门德斯·蒙特内格罗给独裁统治披上了民主
政府的外衣,许诺要搞土改,但除了授权地主能携带和使用武器
外他没有干别的事。卡斯蒂略·阿马斯把土地还给了联合果品公
司和被征用过土地的地主,阿文斯的土改彻底失败了。
    在从1954年开始的暴力年代中,1967年是暴力最猖撅的一
年。托马斯梅尔维尔牧师是一个被赶出了危地马拉的美国天主
教神父,1968年1月他在《全国天主教通讯》说:在一年多点的时
间里,右翼恐怖集团就暗杀了二千八百多名“试图同危地马拉社会
弊端作斗争的知识分子、学生,以及工会和农民领袖。这个数字
是梅尔维尔牧师根据新闻报道统计出来的,但没有人提供任何有
关大部分被害者的线索,因为这些人是印第安人,姓名和来历无人
知道,军队在报告战胜颠贾分子的战报中有时只列举数字。不加
区别地实行镇压是对游击队进行军事“围期”的组成部分。根据当
时实行的新法令,保安部队成员杀人不负刑事责任,警察和军人的
报告就可在审判中视为充分的证据。庄园主及其管家在法律上如
同地方当局,有权携带武器并建立镇压性部队。当时,世界上的新
闻机构没有大量报道危地马拉发生的有步骤的屠杀,爱捕捉头号
新闻的记者也没有到那里去,更听不到强烈谊责的呼声。世界并
不理会危地马拉,而这个国家却在忍受圣巴托洛梅。式的漫长夜
晚。卡洪德尔里奥村变成了无人村;蒂图克的村民五脏六腑都被
刀挑得乱七八糟;彼德拉帕拉达的乡民被活剥了皮;先用子弹打穿
伊帕拉德阿瓜布兰卡村民的双腿,再活活烧死;把一个反叛农民的
头颅钉在圣豪尔赫广场中央的一根示众扦上。在塞罗戈多,用大
头针扎满了海梅·贝拉斯克斯的双眼;里卡多·米兰达的尸体被找
 到时,他全身有三十八个窟窿。阿图罗·席尔瓦的头扔在通往圣萨
尔瓦多的公路边,找不到身体。在米斯科,埃内斯托·钦奇利亚的
舌头被割掉;在奥霍德阿瓜泉水边,奥利瓦·阿尔达纳兄弟俩双手
反绑,眼睛蒙着,浑身遍布枪眼;何塞·古斯受的头骨被敲成小碎
片,撤在路上;在圣路卡斯萨卡特佩克斯,水并里漂浮的是尸体而
不是水;在米拉弗洛雷斯庄园,早晨经常可以发现手脚被砍下来的
人。先威胁再处死,或不事先通知,死神就从背后降临。在城市,
被处以死刑的人,家门上都先画上黑十字,然后在他们外出时用机
枪向他们扫射,再把尸体扔到山涧。
    暴力活动一直没有间断1954年开始的整个时期,在危地马
拉,幕力始终像出汗那么自然。在河里或路旁,平均侮五小时就出
现一具尸体,脸部因被拷打而变得无法辨认,永远不会知道被害者
是谁。而更隐蔽的屠杀,即贫困造成的日常死亡,一直特续不断,
且程度更为严重。被驱逐出危地马拉的还有布拉塞·邦帕内牧师。
1968年他在《华盛顿邮报》上揭露了这个病态社会:“在危地马拉
每年死亡的七万人中,有三万是儿童。危地马拉儿童死亡率是美
国的四十倍。”
拉丁美洲的第一次土改:何塞·
阿蒂加斯—一个半世纪的失败
    十九世纪初,在美洲大地上真正同西班牙政权作斗争的,是扛
着梭镖、挥舞着砍刀的被剥夺了一切的人。但独立没有给这些人
以任何补偿,相反,它辜负了这些为之洒了鲜血的人的期望。和平
到来的同时,一个充满灾难的年代又开始了。地主和大商人敌财
致富,而人民大众却益发贫困。与此同时,在拉美新主人的阴谋策
划下,西班牙帝国的四个总督区四分五裂众多国家从被粉碎了的
民族团结中纷纷涌现。拉美贵族阶级炮制的所谓“国家”,酷似一
个热闹的港口在那里居住着拥有大庄园和矿山作后盾的大不列
颠帝国的商业和金融客商。这一大批寄生虫在城市沙龙跳着小步
舞曲,接到了独立战争的捷报于是举起英国的玻璃酒杯,频频为
自由贸易干杯。欧洲共和时期资产阶级最响亮的口号成了时增
货。我们这些国家愿为英国工业家和法国思想家效劳。但是由
地主、掬客、大商人、大投机例把者、衣冠楚楚的政客和没有根基的
知识分子组成的阶级,算什么“民族资产阶级”呢?拉美很快就有
具有浓厚自由主义色彩的资产阶级宪法,但却缺乏像欧洲或美国
那样有开拓性的资产阶级,缺乏一个把发展强有力的民族资本主
义作为其历史使命的资产阶级。拉美大陆的资产阶级生来就是国
际资本主义的单纯工具,是给殖民地和半殖民地带来创伤的这台
世界机器上的如意部件。站柜台的资产阶级、高利贷者和商人垄
断了政权,没有丝毫兴趣推动本地制造业的发展。当自由贸易为
英国商品倾销打开了大门时,当地的制造业便在胚胎中夭折了。
地主是资产阶级的同伙,他们对解决“土地问题”漠不关心,除非照
顾到他们自身利益。在整个十九世纪,大庄园制靠掠夺得到了巩
固。土地改革在拉美地区是一面过早树起来的旗帜
    经济落空、社会受挫、民族失望,这就是拉美独立后的一部充
满背信弃义的历史。由于出现了新的国家,拉美便四分五裂,注定
它摆脱不了单一种植经济和依附性。1824年,西蒙·玻利瓦尔颁
布了特鲁希略法,以保护秘鲁的印第安人,调整秘鲁土地所有制。
但是这些法律措施丝毫没有触犯秘鲁寡头集团的特权。尽管这
位“解放者”有良好的愿望,但寡头特权仍完好无损,印第安人仍像
从前一样遭受剥削。在墨西哥,伊达尔文和莫雷洛斯早已失败了,
他们主张解放卑贱者、收复被夺去的土地的慷慨陈词,在一个世纪
以后才结出果实
在南美洲,何塞·阿蒂加斯领导了一场土地革命虽然官方历
史如此恶毒地污蔑这位革命首领,歪曲其形象,但在1811年至
1820年的英雄年代里,他领导了生活在今天的乌拉圭以及阿根廷
的圣菲、科连特、恩特里奥斯、密西昂奈斯和科尔多瓦等省的人民
群众。阿蒂加斯在原拉普拉塔河总督区范围内,打下了建立一个
“大祖国”的经济、社会和政治的基础。在所有反对布宜诺斯艾利
斯港毁灭性集权主义的联邦派首领中,阿蒂加斯是最主要和最有
头脑的。他同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作战,最后,他的部队被里约热
内卢和布宜诺斯艾利斯—均为帝国主义的工具—的钳形夹击
以及寡头集团击溃了。寡头集团忠实于自己的一贯作法,一感到
自己被阿蒂加斯争取社会权益的纲领所出卖,就马上背叛了他。
    爱国者手握梭镖,追随阿蒂加斯。他们中大多数是平民百姓、
粗野的高乔人、靠斗争恢复尊严感的印第安人,以及加入独立大军
争取自由的奴隶。骑马牧民的革命之火点燃了大草原。但是,由
于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背叛,属于今天乌拉圭的区域在1811年落到
了西班牙政权和葡萄牙军队的手中,使居民大批向北方迁徙。起
义的人民成为行军的人民书男女老少抛弃了一切去跟随首领阿蒂
加斯,形成一支望不见尽头的迁徙大军。阿蒂加斯随同马群和牛
车在北部,在乌挂圭河一带安营扎寨;稍后不久,他在北方建立了
自己的政府。1815年,阿蒂加斯在派桑杜地区的普里菲卡西翁营
地坐阵,控制了大片地区。一名英国游客叙述道:“你们想想我看
到了什么?我看到了半个新大陆尊贵的保护者先生阔「坐在牛头
上,守在他小草屋泥泞土地上点燃的一堆簧火旁,大嚼着铁叉七的
烤肉,喝着灌在牛角里的杜松子酒!有十二名衣衫槛楼的军官闺
着他~”。士兵、副官和探子从四面八方不时骑马奔驰而来
阿蒂加斯双手反剪,一边散步,一边口授他政府的革命法令。那时
候没有复写纸,有两名文书在旁记录。拉美第一次土改就是这样
问世的并且在当时的东方省,即今天的乌拉圭实施了一年之久。
后来,葡萄牙的再次人侵粉碎了这次土改。寡头集团为克莱尔将
军打开了蒙得维的亚的大门,把他当作解放者欢迎,并在大教堂的
圣台前为这位侵略者举行了热情隆重的赞美仪式。此前,阿蒂加
斯还颁布了海关法,对同内地制造业和手工业有竞争的国外进口
商品课以重税。当时在阿蒂加斯统治下,属于今天阿根廷的内地
某些地区,制造业和手工业曾有较大的发展。与此同时阿蒂加斯
还开放了经济发展所需要的生产资料的进口,对美洲商品,如巴拉
圭的茶叶和烟草,只征收微不足道的税。。但是,这场革命的掘墓
人也埋葬了这项海关法。
    1815年的土地法—自由的土地,自由的人—是乌拉圭人
后来所有有关法典中的“最进步、最光荣的一部”。@卡洛斯三世改
革时期的坎波马内斯和霍韦利亚诺斯的思想,无疑对阿蒂加斯制
定的土地法是有影响的。虽然如此。这部法典的诞生,归根到底还
是出自国家恢复经济和伸张社会正义的需要而采取的革命措施
这个土地法规定,对在革命后移居国外的、没有得到革命赦免的
  卑劣的欧洲人和更坏的美国人,,的土地予以征用和重新分配。还
规定凡是敌人的土地都予以没收,不付任何赔偿。当时绝大多数
大庄园都是敌人的,这点很重要。这些人的子女不必为父母的罪
责付出代价,土改法规定他们将得到同贫穷的爱国者一样多的土
地。土地分配的原则是“谁最不幸谁最受益。阿蒂加斯认为,印
第安人有最主要的权利”。这次土地改革的本质就是要把农村
的穷苦人同土地拴在一起使过惯了战争时期的流浪生活以及在
和平时期搞走私和其他非法营生的高乔人变成乡民。后来在拉普
拉塔河流域建立的各届政府都使用武力征服高乔人,强迫他们充
当大牧场的雇工。而阿蒂加斯则是要把高乔人变成土地所有者:
“参加起义的高乔人开始喜欢体面的劳动,盖起了小农舍,筑起了
畜栏,播下了头批种子”@
    外国干涉结束了这一切。寡头集团重新抬头并进行报复。从
此以后,法律概不承认阿蒂加斯分配土地是合法的。从1820年至
上世纪末,用武力赶走受益于土改的穷苦同胞,他们将保留的“仅
仅是自己墓地上的那点土地”。阿蒂加斯失败后去了巴拉圭,长期
过着清贫、寂寞的流亡生活,最后孤独地死去。他发放的土地证变
得一文不值。例如,在政府中监视他人行动的贝尔纳多·布斯塔曼
特就说过;粗略一看,‘这种证件就让人瞧不上”。与此同时,他的
政府在秩序”恢复后,即着丰庆祝颁布从“大祖国’‘分离出来的独
立的乌拉圭的第一部宪法。阿蒂加斯曾为建立大祖国”而战,徒
劳无获。
    1815年的土地法规定了一些专门措施,以防土地集中在少数
人手里。但今天,乌拉圭农村却呈现出一派荒芜景象:五百个家族
垄断了全国一半土地这些家族掌握了权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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