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_南齐书-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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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识饮涕。王每永言终日,气泪交横。既推信以期物,故日去其备卫,朱门萧条,示存典刑而已。求解徐州,以避北门要任;苦乞会稽,贪处东瓯闲务。此并彰于事迹。与公道味相求,期心有素,方共经营家国,劬劳王室,何图时不我与,契阔屯昏,忠诚弗亮,罹此百殃!
岁朔亟流,已经四载。皇命惟新,人沾天泽,而幽然深酷,未蒙照明。封殡卑杂,穷魂莫寄,昭穆不序,松柏无行。事伤行路,痛结幽显。吾等叩心泣血,实有望于圣时。公以德佐世,欲物得其所,岂可令建平王枉直不分邪?田叔不言梁事,袁丝谏止淮南,以两国衅祸,尚回帝意,岂非亲亲之义,宁从敦厚?而今疑以未辨,为世大戮。若使王心迹得申,亦示海内理冤枉,明是非。夫存亡国,继绝世,周汉之通典,有国之所急也。昔叔向之理,恃祁大夫而获亮;戾太子之冤,资车丞相而见察。幽灵有知,岂不眷眷于明顾?碎首抽胁,自谓不殒。
渊答曰:「追风古人,良以嘉叹。但事既昭晦,理有逆从。建平初阻,元徽未悖,专欲委咎阮、杨,弥所致疑。于时正亦谬参此机,若审如高论,其愧特深。」太祖嘉其义,转为记室,迁司徒左西、太尉户曹属,中书郎,王俭卫军长史。俭谓昌宇曰:「后任朝事者,非卿而谁?」
永明元年,竟陵王子良表置文、学官,以昌宇为竟陵王文学,以清信相得,意好甚厚。转扬州别驾,豫章王又善之。迁太子中庶子,出为临川内史。除庐陵王中军长史,未拜,复为太子中庶子,领屯骑校尉。迁吏部郎,转侍中。
临海王昭秀为荆州,以昌宇为西中郎长史、辅国将军、南郡太守,行荆州事。明帝遣徐玄庆西上害蕃镇诸王,玄庆至荆州,欲以便宜从事。昌宇曰:「仆受朝廷意寄,翼辅外蕃,何容以殿下付君一介之使!若朝廷必须殿下还,当更听后旨。」昭秀以此得还京师。
建武二年,为侍中,领长水校尉,转吏部尚书。复为侍中,领骁骑将军。四年,卒。年五十一。赠太常,谥简子。
昌宇不杂交游,通和泛爱,历郡皆清白。士君子多称之。
谢䴙,字义洁,陈郡阳夏人也。祖弘微,宋太常。父庄,金紫光禄大夫。捤男盅铩F、颢、軿,世谓谢庄名儿为风、月、景、山、水。颢字仁悠,少简静。解褐秘书郎,累至太祖骠骑从事中郎。建元初,为吏部郎,至太尉从事中郎。永明初,高选友、学,以颢为竟陵王友。至北中郎长史。卒。
捘昶咚辏鯊熘杂谒涡⑽洹P⑽湔偌诔砣斯阒谥校瑨举动闲详,应对合旨,帝甚悦,诏尚公主,值景和败,事寝。仆射褚渊闻捘晟伲逭欢瘢耘峄椋裎仕汀=夂殖灯镄胁尉厥槔桑就郊谰疲ぱ糌ЬΣ堋J雷嫖芯鞘摇
齐台建,迁太子中舍人。建元初,转桂阳王友。以母老须养,出为安成内史。还为中书郎。卫军王俭引为长史,雅相礼遇。除黄门郎,兼掌吏部。寻转太子中庶子,领骁骑将军,转长史兼侍中。捯猿炕栌蟹希檀遣皇堋J雷骐妨钏侔荩鹜3薄
迁司徒左长史,出为吴兴太守。长城县民卢道优家遭劫,诬同县殷孝悌等四人为劫,捠崭断赜颊P€┠嘎嬉璧俏潘叱菩€┪烙潘贪巅牢伲话倨呤肆U鳎谒晃昀怼 ̄炍判€┠杆撸似艚ǹ涤玻烙爬砬羁钍祝婪ㄕ缎獭S兴咀嗝鈷官。捰质沟湟├糁筇溃Щ穑湛ね庹舷嵛菸寮洹S珠蕹恚兴舅啵⑹曷郏诳こ莆兰āD干トス佟7祝舨可惺椤
高宗废郁林,领兵入殿,左右惊走报挕与客围棋,每下子,辄云「其当有意」。竟局,乃还斋卧,竟不问外事也。明帝即位,捰质艏膊皇邮隆:笊涎缁幔Τ忌暇疲惺榱钔蹶痰刃讼瑨独不起,曰:「陛下受命,应天顺民,王晏妄叨天功以为己力。」上大笑解之。座罢,晏呼捁苍鼗沽钍。喔г茫瑨又正色曰:「君巢窟在何处?」晏初得班剑,捨街唬骸干砑姨挡玫昧恕>嗪问乱怀链恕!龟躺醯
加领右军将军。兄朏在吴兴,论启公事稽晚,䴙辄代为启,上见非其手迹,被问,见原。转侍中,领太子中庶子,豫州中正。永泰元年,转散骑常侍,太子詹事。其年卒,年四十五。赠金紫光禄大夫。谥简子。
初,兄朏为吴兴,捰谡髀蹭舅捅穑瑬F指捒谠唬骸复酥形ㄒ艘啤!箳建武之初专以长酣为事,与刘瑱、沈昭略以觞酌交饮,各至数斗。
世祖尝问王俭,当今谁能为五言诗?俭对曰:「谢朏得父膏腴,江淹有意。」上起禅灵寺,敕捵摹
王思远,琅邪临沂人。尚书令晏从弟也。父罗云,平西长史。思远八岁,父卒,祖弘之及外祖新安太守羊敬元,并栖退高尚,故思远少无仕心。宋建平王景素辟为南徐州主簿,深见礼遇。景素被诛,左右离散,思远亲视殡葬,手种松柏。与庐江何昌宇、沛郡刘媳砝碇赂谐ⅰ>八嘏衔耍荚斗忠率骋韵嘧噬模瓿ぃ阁亲埽们笏囟裕慵宜颓病
除晋熙王抚军行参军,安成王车骑参军。建元初,为长沙王后军主簿,尚书殿中郎,出补竟陵王征北记室参军,府迁司徒,仍为录事参军。迁太子中舍人。文惠太子与竟陵王子良素好士,并蒙赏接。思远求出为远郡,除建安内史。长兄思玄卒,思远友于甚至,表乞自解,不许。及详日,又固陈,世祖乃许之。除中书郎,大司马谘议。
世祖诏举士,竟陵王子良荐思远及吴郡顾暠之、陈郡殷叡。邵陵王子贞为吴郡,世祖除思远为吴郡丞,以本官行郡事,论者以为得人。以疾解职,还为司徒谘议参军,领录事,转黄门郎。出为使持节、都督广交越三州诸军事、宁朔将军、平越中郎将、广州刺史。高宗辅政,不之任,仍迁御史中丞。临海太守沈昭略赃私,思远依事劾奏,高宗及思远从兄晏、昭略叔父文季请止之,思远不从,案事如故。
建武中,迁吏部郎。思远以从兄晏为尚书令,不欲并居内台权要之职,上表固让。曰:「近频烦归启,实有微概。陛下矜遇之厚,古今罕俦。臣若孤恩,谁当戮力!既自誓轻躯命,不复以尘点为疑,正以臣与晏地惟密亲,必不宜俱居显要。慺慺丹赤,守之以死。臣实庸鄙,无足奖进。陛下甄拔之旨,要是许其一节。臣果不能以理自固,有乖则哲之明。犯冒之尤,诛责在己,谬赏之私,惟尘圣鉴。权其轻重,宁守褊心。且亦缘陛下以德御下,故臣可得以礼进退。伏愿思垂拯宥,不使零坠。今若祗膺所忝,三公不足为泰,犯忤之后,九泉未足为剧。而臣苟求刑戮,自弃富荣,愚夫不为,臣亦庶免。此心此志,可怜可矜。如其上命必行,请罪非理,圣恩方置之通涂,而臣固求摈压,自愍自悼,不觉涕流。谨冒鈇钺,悉心以请。穷则呼天,仰祈一照。」上知其意,乃改授司徒左长史。
初,高宗废立之际,思远与晏闲言,谓晏曰:「兄荷世祖厚恩,今一旦赞人如此事,彼或可以权计相须,未知兄将来何以自立。若及此引决,犹可不失后名。」晏不纳。及拜骠骑,集会子弟,谓思远兄思微曰:「隆昌之末,阿戎劝吾自裁。若从其语,岂有今日?」思远遽应曰:「如阿戎所见,犹未晚也。」及晏败,故得无他。
思远清修,立身简洁。衣服床筵,穷治素净。宾客来通,辄使人先密觇视,衣服垢秽,方便不前,形仪新楚,乃与促膝。虽然,既去之后,犹令二人交帚拂其坐处。上从祖弟季敞性甚豪纵,上心非之,谓季敞曰:「卿可数诣王思远。」
上既诛晏,迁之侍中,掌优策及起居注。永元二年,迁度支尚书。未拜,卒,年四十九。赠太常,谥贞子。
思远与顾暠之友善。暠之卒后家贫,思远迎其儿子,经恤甚至。
暠之,字士明,少孤,好学有义行。初举秀才,历官府阁。永明末,为太子中舍人,兼尚书左丞。隆昌初,为安西谘议,兼著作,与思远并属文章。建武初,以疾归家,高宗手诏与思远曰:「此人殊可惜。」就拜中散大夫。卒,年四十九。
思微,永元中为江州长史,为陈伯之所杀。
史臣曰:德成为上,艺成为下。观夫二三子之治身,岂直清体雅业,取隆基构,行礼蹈义,可以勉物风规云。君子之居世,所谓美矣!
赞曰:江纂世业,有闻时陂。何申旧主,辞出乎义。谢献寿觞,载色载刺。思远退食,冲心笃寄。
卷四十四
列传第二十五 徐孝嗣沈文季
徐孝嗣,字始昌,东海郯人也。祖湛之,宋司空;父聿之,著作郎:并为太初所杀。孝嗣在孕得免。幼而挺立,风仪端简。八岁,袭爵枝江县公,见宋孝武,升阶流涕,迄于就席。帝甚爱之。尚康乐公主。泰始二年,西讨解严,车驾还宫,孝嗣登殿不著韎,为治书御史蔡准所奏,罚金二两。拜驸马都尉,除著作郎,母丧去官。为司空太尉二府参军,安成王文学。孝嗣姑适东莞刘舍,舍兄藏为尚书左丞,孝嗣往诣之。藏退语舍曰:「徐郎是令仆人,三十余可知矣。汝宜善自结。」
升明中,迁太祖骠骑从事中郎,带南彭城太守,随府转为太尉谘议参军,太守如故。齐台建,为世子庶子。建元初,国除,出为晋陵太守,还为太子中庶子,领长水校尉,未拜,为宁朔将军、闻喜公子良征虏长史,迁尚书吏部郎,太子右卫率,转长史。善趋步,闲容止,与太宰褚渊相埒。世祖深加待遇。尚书令王俭谓人曰:「徐孝嗣将来必为宰相。」转充御史中丞。世祖问俭曰:「谁可继卿者?」俭曰:「臣东都之日,其在徐孝嗣乎!」出为吴兴太守,俭赠孝嗣四言诗曰:「方轨叔茂,追清彦辅。柔亦不茹,刚亦不吐。」时人以比蔡子尼之行状也。在郡有能名。会王俭亡,上征孝嗣为五兵尚书。
其年,上敕仪曹令史陈淑、王景之、朱玄真、陈义民撰江左以来仪典,令谘受孝嗣。明年,迁太子詹事。从世祖幸方山。上曰:「朕经始此山之南,复为离宫之所。故应有迈灵丘。」灵丘山湖,新林苑也。孝嗣答曰:「绕黄山,款牛首,乃盛汉之事。今江南未广,民亦劳止,愿陛下少更留神。」上竟无所修立。竟陵王子良甚善之。子良好佛法,使孝嗣及庐江何胤掌知斋讲及众僧。转吏部尚书。寻加右军将军,转领太子左卫率。台阁事多以委之。
世祖崩,遗诏转右仆射。隆昌元年,迁散骑常侍、前将军、丹阳尹。高宗谋废郁林,以告孝嗣,孝嗣奉旨无所厘赞。高宗入殿,孝嗣戎服随后。郁林既死,高宗须太后令,孝嗣于袖中出而奏之,高宗大悦。以废立功,封枝江县侯,食邑千户。给鼓吹一部,甲仗五十人入殿。转左仆射,常侍如故。明帝即位,加侍中、中军大将军。定策勋,进爵为公,增封二千户。给班剑二十人,加兵百人。旧拜三公乃临轩,至是帝特诏与陈显达、王晏并临轩拜授。
北虏动,诏孝嗣假节顿新亭。时王晏为令,民情物望,不及孝嗣也。晏诛,转尚书令,领本州中正,余悉如故。孝嗣爱好文学,赏托清胜。器量弘雅,不以权势自居,故见容建武之世。恭己自保,朝野以此称之。
初,孝嗣在率府,昼卧斋北壁下,梦两童子遽云「移公床」。孝嗣惊起,闻壁有声,行数步而壁崩压床。建武四年,即本号开府仪同三司。孝嗣闻有诏,敛容谓左右曰:「吾德惭古人,位登衮职,将何以堪之。明君可以理夺,必当死请。若不获命,正当角巾丘园,待罪家巷耳。」固让不受。
是时连年虏动,军国虚乏。孝嗣表立屯田曰:「有国急务,兵食是同,一夫辍耕,于事弥切。故井陌疆里,长毂盛于周朝,屯田广置,胜戈富于汉室。降此以还,详略可见。但求之自古,为论则赊;即以当今,宜有要术。窃寻缘淮诸镇,皆取给京师,费引既殷,漕运艰涩。聚粮待敌,每若苦不周,利害之基,莫此为急。臣比访之故老及经彼宰守,淮南旧田,触处极目,陂遏不修,咸成茂草。平原陆地,弥望尤多。今边备既严,戍卒增众,远资馈运,近废良畴,士多饥色,可为嗟叹。愚欲使刺史二千石躬自履行,随地垦辟。精寻灌溉之源,善商肥确之异。州郡县戍主帅以下,悉分番附农。今水田虽晚,方事菽麦,菽麦二种,益是北土所宜,彼人便之,不减粳稻。开创之利,宜在及时。所启允合,请即使至徐、兖、司、豫,爰及荆、雍,各当境规度,勿有所遗。别立主曹,专司其事。田器耕牛,台详所给。岁终言殿最,明其刑赏。此功克举,庶有弘益。若缘边足食,则江南自丰。权其所饶,略不可计。」事御见纳。时帝已寝疾,兵事未已,竟不施行。
帝疾甚,孝嗣入居禁中,临崩受遗托,重申开府之命。加中书监。永元初辅政,自尚书下省出住宫城南宅,不得还家。帝失德稍彰,孝嗣不敢谏诤。及江礻石见诛,内怀忧恐,然未尝表色。始安王遥光反,众情遑惑,见孝嗣入,宫内乃安。然群小用事,亦不能制也。进位司空,固让。求解丹阳尹,不许。
孝嗣文人,不显同异,名位虽大,故得未及祸。虎贲中郎将许准有胆力,领军隶孝嗣,陈说事机,劝行废立。孝嗣迟疑久之,谓必无用干戈理,须少主出游,闭城门召百僚集议废之,虽有此怀,终不能决。群小亦稍憎孝嗣,劝帝召百僚集议,因诛之。冬,召孝嗣入华林省,遣茹法珍赐药,孝嗣容色不异,少能饮酒,药至斗余,方卒。乃下诏曰:「周德方熙,三监迷叛,汉历载昌,宰臣构戾,皆身膏斧钺,族同烟烬。殷鉴上代,垂戒后昆。徐孝嗣凭藉世资,早蒙殊遇,阶缘际会,遂登台铉。匡翼之诚无闻,谄黩之迹屡著。沈文季门世。此下缺
沈文季,字仲达,吴兴武康人。父庆之,宋司空。文季少以宽雅正直见知。孝建二年,起家主簿,征秘书郎。以庆之勋重,大明五年,封文季为山阳县五等伯。转太子舍人,新安王北中郎主簿,西阳王抚军功曹,江夏王太尉东曹掾,迁中书郎。庆之为景和所杀,兵仗围宅,收捕诸子。文季长兄文叔谓文季曰:「我能死,尔能报。」遂自缢。文季挥刀驰马去,收者不敢追,遂得免。
明帝立,起文季为宁朔将军,迁太子右卫率,建安王司徒司马。赭圻平,为宣威将军,庐江王太尉长史。出为宁朔将军、征北司马、广陵太守。转黄门郎,领长水校尉。明帝宴会朝臣,以南台御史贺咸为柱下史,纠不醉者。文季不肯饮酒,被驱下殿。
晋平王休祐为南徐州,帝问褚渊须干事人为上佐,渊举文季。转宁朔将军、骠骑长史、南东海太守。休祐被杀,虽用薨礼,僚佐多不敢至,文季独往省墓展哀。出为临海太守。元徽初,迁散骑常侍,领后军将军,转秘书监。出为吴兴太守。文季饮酒至五斗,妻王氏,王锡女,饮酒亦至三斗。文季与对饮竟日,而视事不废。
升明元年,沈攸之反,太祖加文季为冠军将军,督吴兴钱塘军事。攸之先为景和衔使杀庆之。至是文季收杀攸之弟新安太守登之,诛其宗族。加持节,进号征虏将军,改封略阳县侯,邑千户。明年,迁丹阳尹,将军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