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2005读者合订本-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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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子之手
作者:'英'莉莉·莲安 ○王流丽译
5岁时,她在贫民区的巷子里被几个孩子拦住。她的快餐盒和水晶发卡被抢
走了。她在惊恐中大声哭时,一个男孩跑过来,赶走了那些人,然后牵著她的手,
陪她回家。当时,她忘了问他的名字,只记得他手心的暖。
6岁,她转到新的学校上学。她的小礼服裙与其他同学朴素的衣著相比,显
得格格不入,於是她低头不语。班长见此状走过来,牵起她的手。这时,她看见
了那双她印象深刻的浅蓝色瞳仁。她记得他手心的温度。
她12岁毕业后考入一所私立中学,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不习惯没有他
牵手的日子。放学后,她跑过好几个街区,到他的学校找他,正巧碰上他和一个
漂亮的女孩子说话。她伤心了很久。
14岁时,有一次,她躲在角落里看他打篮球,结果被他发现。他又好气又
好笑地拖著她,坐到了最前排的座位上。
她觉得他的手变大了,那样有力,熟悉的不变的暖。
16岁那年,她坚持要他吻她。他犹豫著说,他家很穷,怕配不上她。她不
让他说下去,踮起脚尖主动吻了他。那个晚上,他跑到树林里,摘了一大捧娇艳
的野玫瑰送给她。隔著她家后院的铁栏杆,她把他伤痕累累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脸
颊上。当时,她觉得,一生的幸福亦不过如此。
19岁时,她考进了外地的一所大学。一个寒冷的清晨,她站在空荡荡的站
台上,向浓雾弥漫的铁轨尽头眺望。因为,他已经攒够了旅费,要从遥远的家乡
来看她。火车还没停稳,他就跳上了月台。看到她的脸冻得通红,他一下子把她
揽进自己的大衣里。
她满24岁时,她父亲找到他,以她一生的安定幸福为由,建议他离开。预
感到这将是一场诀别,临行前,他在她窗下站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晨,她推开
窗,看到院墙每一根栏杆上都别著一朵憔悴的玫瑰,还有一地凋零的花瓣。
25岁时,她结了婚,随先生移民国外。
她一生安定富足。
她75岁那年,丈夫去世了。儿子已经事业有成,执意接她回国同住。不料,
3个月后的一个清晨,她醒来后发现,再也看不见家乡美丽的阳光。儿子急匆匆
请来当地最好的医生。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专家在走进房间的一瞬间,突然愣住了。
老专家颤抖著走向她,仿佛回到了50年前。轻轻地,他握住轮椅扶手上她
瘦骨嶙峋的手。这时,她脸上的皱纹突然凝住,然后又舒展开来。她摸索著,把
那只同样苍老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脸颊上,低语著说:“就是这个温度。”
她的眼睛虽然治不好了,但他还是满心欢喜地娶了她。结婚那天,她挽著他
缓缓走在红地毯上,闻到整个礼堂里都是红玫瑰圣洁甜美的芬芳,她泪光闪闪,
感觉自己就像70年前那个被他牵著的小姑娘。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18期
华 沙 之 跪
作者:郭力
已经成为一代经典政治家经典之举的“华沙之跪”,发生在1970年12月7日那个灰蒙蒙的上午。这天,按照日程安排,正在波兰访问的联邦德国总理勃兰特一行,应该前往华沙当年的犹太人隔离区,向那里的英雄纪念碑敬献花圈。
这是一个很寻常的华沙的冬日,阴湿寒冷,万木萧疏。这又是一个对两国人民来说极为不寻常的一天:这一天,曾是波兰人民不共戴天的敌国的领导人将来到这里。
他是何人,他来何干?波兰人民用沉默的目光关注着昔日仇国的代表。自从1945年5月8日德国在柏林正式签署无条件投降书,25年已经过去了。可是波兰人民怎能忘记,纳粹德国残暴的铁蹄下那长达近6年的血雨腥风!
修好东欧,谈何容易
德国地处欧洲中部,当年希特勒想要建立包括欧洲德意志人民在内的“大德意志帝国”的野心,就是从东邻开始的。他先是在1938年12月将奥地利变成德国的一个省,又于1939年3月占领捷克斯洛伐克。这时,在东边的邻国中,还没有归属德国的就剩下波兰一个了。
1939年8月31日的午夜,一支德国党卫队化装成波兰军人,在德波边境上制造了一起所谓波军袭击德国事件。随即,德国电视台马上播出希特勒的讲话,希特勒声称德国受到了波兰的“侵略”,并以此为借口正式向德军下达了进军波兰的命令。
9月1日凌晨4时45分,德军2500辆坦克、2300架飞机、150万兵力,从西、南、北三个方向同时向波兰发起攻势。在德军闪电战术的袭击下,波兰的军事防线很快崩溃,波兰人民的厄运从此开始了……。
二战结束后,苏联、美国、英国和法国在柏林设立了盟国管制委员会,对德国进行分区军事管制。1949年9月和10月,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和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先后成立,东西两德才重新以国家形式出现在世界舞台上。从那时起到勃兰特担任联邦德国第四任总理,以第一任社民党总理结束了基督教民主联盟(基民党)的执政史。又是20年过去了,其间,曾是满目焦土、百废待兴的联邦德国,早已走出战争的废墟,创造了国民经济发展“起飞的奇迹”。 在对外关系方面,勃兰特的前任在获得西欧各国和美国的信任及建立良好合作关系上,业已取得了很大成功。但是,东欧各国人民对联邦德国的态度,却仍然冰封一面,没有什么变化。
仇深似海,噩梦难消。要想与东欧修好,身为联邦德国总理的勃兰特,深知自己肩上担子的沉重。1966年到1969年担任联邦德国外交部长期间,他更加认识到,要改变联邦德国在世界上被孤立的被动局面,在国际舞台上树立新德国的形象,已成为这个国家的不务之急。
在那3年期间,他把握时机,同波兰和捷克斯洛伐克互设了贸易代表机构,并与罗马尼亚建立了外交关系,同南斯拉夫恢复了外交关系,使联邦德国与东欧国家的关系开始有了突破性进展。
担任联邦德国总理以来,勃兰特更是积极地、进一步地实施他的“与东欧修好”的新东欧政策。这就是要与昔日的被占领国捷克斯洛伐克、波兰和苏联重新建立友好关系。要为祛除战争留下的冷战铁幕、融化凝结在东欧人心底的坚冰打开局面,让联邦德国重新走向世界。
1970年8月,勃兰特先与苏联签署了关于消除边境武力的《莫斯科条约》,又马不停蹄,准备12月前往波兰,要在修好东欧的道路上,迈出更重要的一步。
然而,修好东欧,谈何容易。1970年12月7日这天,华沙的天气格外阴郁,好像特意为勃兰特一行备下压抑的氛围。
划时代的瞬间
这是勃兰特一行来到波兰的第二天,在这一天的时间里,他都看到了什么?当迎接仪式上奏起联邦德国国歌时,他看到了波兰人民悲愤的目光和眼里滚动的泪水。他知道,当年的德国纳碎就是在这个歌声中,屠杀世界上的犹太人、屠杀波兰人民的。
勃兰特缓缓走上石阶了,面前是巨大的、中部塑有人物雕像的青石纪念碑。沉重的石块、黝黑的人形,犹如在代表千百万无辜的死难者向这里默然注目。这里曾经是华沙犹太人隔离区的所在地。
1939年年底,华沙约有居民131万,其中犹太人35万,占城市人口的1/4以上。当时他们多居住在华沙老城的西部,据说那时这里是世界上继纽约之后第二大犹太人聚居地。1939年9月德国法西斯占领波兰不久,盖世太保总头目海德里希发出了“灭绝犹太人”的指令,德军对犹太人的迫害随即升级。相继在东欧各地及德国本土建起众多的犹太人隔离区和集中营。1940年11月间,这块华沙犹太人聚居区的周围也被围起了高墙,架上了铁丝网,1/4以上的华沙人就被圈进这片只占城市面积4。5%的土地上。
此后,德军还将周边抓到的犹太人和非犹太人不断押解到这里,这里关押的人数最多时超过了45万。随后,纳粹军队在这里进行了惨绝人寰的大屠杀。1943年4月19日,忍无可忍的犹太人在隔离区内举行起义,遭到纳粹德军的残酷镇压,绝大多数犹太人都惨遭杀害。截止1943年底,围困在这里的近40万犹太人几乎全部遇难。犹太人隔离区也随即被德国军队夷为平地。
这里的死难者纪念碑就是为纪念那次起义中牺牲的人们而树立的。
勃兰特将花圈敬献在纪念碑前了。他直立起身体,肃立在无声的石像前,就在他垂首致意的那个瞬间,他的双膝却弯了下去,他跪在了冰冷的石阶上!
他的表情是凝重的。他看到了什么?也许他觉得他面对的是成千上万死难者的尸骨?也许他看到了,当年希特勒上台后,20岁的他远走他乡登上的那艘驶往挪威的船?独立船头,他曾立志,誓与纳粹法西斯不共戴天,战斗到底!他没有能在战场上与纳粹战斗,现在却要同纳粹遗留下来的仇恨抗争。
这位57岁的反法西斯老战士跪立在纪念碑前了。他的随同人员惊呆了。这个出乎意料的、未在日程安排当中的举动,让他们一时手足无措。而周围的波兰官员和民众,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举止深深震撼了。 一时呆愣住的各国记者们在短暂的愕然之后,纷纷举起相机,闪光灯亮成一片。一位跪立在冰冷石阶上的德国总理的形象旋即传遍了世界的各个角落,成为二战后世界上意义重大的瞬间定格,在所有爱好和平的人民心头激起了强烈的、恒久的震荡。
从此,在深深受过德国纳粹铁蹄蹂躏的东欧人民心中,德国人不再只是青面冷血杀人不眨眼的纳粹屠夫。在他们的心中,从此便会而且永远还会跪立着一个德国人,那是真心为自己的民族赎罪,真诚地向曾被奴役的国家请求重归于好的一位德国总理。
这就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华沙之跪”。在此,勃兰特总理为德国战后历史上写下了极其重要的一章。“华沙之跪”也成为联邦政府与东欧重归于好之路上的一座重要的里程碑,并为联邦德国在1973年9月加入联合国铺平了道路。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当晚,勃兰特在双方外交部长的陪同下,与波兰首相共同签署了关于两国关系正常化的纲领性文件——《华沙条约》。条约中正式承认奥得—尼斯河为两国间的边界,宣布双方“彼此没有领土要求,今后也不会再提出领土要求”。
在其后通过华沙电视台发表的讲话中,勃兰特说:死难者撕痛着我们的心,对他们没有人不能不悲伤。他还说:对事实的回避会给人造成错误的假象。要面对历史就不能容忍那些还没有得到满足的要求,也不能容忍“秘而不张”……,我们必须将眼光放长,将道德作为政治力量看待;我们必须将不合理的链条剪断。为此,我们不是要砸碎某种政治,而是要建立一种理智政治。
“在德国近代史的压抑下,”勃兰特后来在谈到他的华沙之跪时说,“面对百万受害者,我只做了在语言力不能及的情况下一个人应该做的事”。有外国评论家还这样写道:“他没有必要下跪,而他却为那些应该下跪而没有下跪的人,跪下了”。
这个具有重大意义的即时举动,在当时的德国国内引起了轩然大波,《明镜》周刊组织的民意调查结果表明,只有41%的人认为勃兰特的举动是适宜的。许多人还将他指责为“不要祖国的家伙”。
然而,东欧人民以及全世界人民却通过这位总理看到了“另一种德国人”的形象,这是一个要为“第三帝国”制造的残暴行径真心赔罪、以诚意与受害国重修于好的形象。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19期
今天是个好日子
'美'加内特·亨特·怀特 张霄峰 编译
“如果这是今天最糟的事,那么今天是个好日子。”这是我父母的生活哲学。一旦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他们总是这样面对,并且教导孩子们从噩运中发掘美好的一面,把坏事转化为积极的动力。
在我生长的乡村小镇,如果要买结婚蛋糕这类特别一点的东西,必须经历来回60英里(1英里约合1。6公里)的艰难跋涉。我和格伦举行结婚典礼的前一天,他便进行了这样一次远行,带回一只多层蛋糕。它盖了张蜡纸保护糖霜,静静地躺在汽车后座上。
爸爸骄傲地推开后门,我和妈妈跑出去想先睹为快。格伦刚停好车,我们就把脸贴在车窗上,赞叹着那结着霜的白玫瑰花饰,还有蛋糕上闪闪发亮的小新娘新郎。格伦打开车门跳到草坪上,喊着:“美丽的蛋糕给美丽的……”
雷克斯,我们的爱犬,从爸爸身边溜过,就在格伦讲话时从他身旁一跃而过。当我和妈妈还在对着车窗欣赏时,雷克斯从方向盘后面跳到后座上,勉强保持了一两秒钟的平衡,最后重重地落在了盖蛋糕的蜡纸上。
“雷克斯,不要!”4个人异口同声地喊道。说时迟那时快,蛋糕上的小新郎新娘已经倒下,几层蛋糕塌在一起。雷克斯知道自己闯祸了,夹着尾巴爬到窗前,对着我的脸做出道歉的样子,结果是把我珍贵的蛋糕仅存的完好部分踩坏,最后它干脆扑通一声坐在那乱糟糟的一团上。
每个人都笑了,只有我除外。“我的蛋糕啊,”我号啕大哭,“婚礼全给毁了!”
格伦拥着我说:“亲爱的,有你有我就有婚礼,只要我们拥有对方,一切都是完美的。”
“如果这是今天最糟的事,”活跃的老爸好像吟诗一样,“那么今天是个好日子。”
“永远不要忘记还有更坏的可能性。”母亲体会得到我绝望的心情,她安慰我说。她对爸爸和格伦说:“你们两个男人把雷克斯抱走,然后把蛋糕拿到餐桌上。”
一家人把东倒西歪的蛋糕仔细研究了一番,妈妈拿起电话拨了两个号码。“婚礼计划不变,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妈妈一锤定音。
第二天上午10点,负责在婚宴上分蛋糕的两个表妹碧尤拉和乔治娅来了。“我们是蛋糕造型师。”她们宣布。“听说结婚蛋糕需要修理?”她们嘻嘻哈哈地问。她们带来了自制的白蛋糕,几碗白色的糖霜,还有几盒西点奶油。她们一连干了几个小时,重建我的梦想。当蛋糕恢复原状时,我的心情也恢复了。
妈妈、碧尤拉和乔治娅用糖霜把一块块白蛋糕粘到需要修补的地方,再把奶油抹到补丁上,将破损掩盖起来。“看,我们用糖霜和奶油把昨天的一团糟变成了今天的杰作。”妈妈微笑着说。
婚礼如期举行,当修补如初的结婚蛋糕出现在宾客面前时,人群中回响着:“啊,多美的婚礼蛋糕啊。”那一刻,格伦在我耳边轻声说:“我想我们会继承你父母的哲学———如果这是今天最糟的事,那么今天是个好日子。”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19期
廉洁指导
◎吴泰华 编译
圣诞节前夕,美国政府属下的机关部门可能会向自己的雇员,即我们所称的“公务员”,重新发布一次所谓的“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