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 精华版之一-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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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吉,你喜欢吃油煎饼?”我不解地问。
“是啊,怎么啦?”她神秘地眨了眨眼。
“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我给你要了杯咖啡,问你是否要油煎饼,你拒绝了,说是你不喜欢。”
“是的,你记的不错。”她爽快地说,“可是当时你口袋里只有五毛钱,还是向别人借的。”
“可油煎饼只需要一角钱呀!”
“别打肿脸充胖子,那样你回家的车钱就没啦。”说着,她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下我哑口无言了。“唉——”我窘迫地长叹了一声。
接着,玛吉诙谐地说:“莫里森和罗莎的契约可能是一纸空文,因为罗莎肯定不曾替莫里森考虑过是否有回家的车钱这类事。”她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爱的契约不是签订在纸上的,它只能体现在情人的相互体谅和关怀之中。”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玛吉真是个好妻子,谁能像她那样初恋时就如此了解和体贴我啊!我坐在她身边,贪婪地吃着热腾腾的油煎饼,嘿,味道还真不错啊!
“我以前不吃油煎饼,但我可以从头学起!”我说。
本文摘自于《读者》2005年第5期
爱是不能替代的
作者:莫非
在我最近的阅读中,有两个女人的爱情故事深深打动了我。
她们的命运是那么相似:都曾有过惊世骇俗的爱情;都不是丈夫的原配;都成了遗孀;都凭着对另一扇翅膀的美好回忆,在人间单翅飞翔。
――廖静文女士,徐悲鸿先生的遗孀。她揣着一个到了坟墓都不忍放下的故事:“悲鸿每次去开会的时候,回来都会带三块粮,两块给孩子,一块给我,就是这样。他去开会的那天,从早到晚他都在会场。他开了一天的会,晚上又去出席一个招待外宾的宴会上他突发脑溢血,就再也没有回来。他死了以后我在他的身上摸到了三块水果粮,就是他预备带回家给我和小孩吃的。”那是1953年的事,那时,一块糖给苦难人生带来的安慰是不容低估的。徐悲鸿去世之后,廖静文女士的生活中也曾有过异性的倾慕,但是,廖静文一看到客厅里挂着的“像油画那么大的悲鸿的画像”,看到到处都是徐悲鸿的痕迹的家,她就明白了她永远不可能停止对徐悲鸿的思念,恰如徐悲鸿生前所说:“爱是不能替代的。”
――章含之女士,乔冠华先生的遗孀。1967年春,章含之在一家小文具店邂逅了乔冠华。那时,她并不认识这个人,只是一种独特的气质,禁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后来,他们迎着世俗的眼光毅然走到了一起。1983年,乔冠华撒手人寰。那年的圣诞夜,章含之应邀到朋友家用餐。餐华,章含之独自一个人踯躅在寒冷的街头,突然心飞袭来一种孤苦无依的感觉。于是,她想去徐家汇教堂,打算到那里排解满心的苦闷。在淮海路上,她等着电车,后面一家电器店正播放电视,不经意间一回头,竟看到了乔冠华的镜头!她听到两个女人用上海话议论:“乔部长多帅!”“乔部长多有派头!”顿时,章含之“整个人被提升了一截”。她明确地告诉自己说,她不需要神的帮助了,她要回家,回家坐在乔冠华生前最喜欢坐的那把旧躺椅里,用回忆驱寒,借往事疗伤。
我看到过许多别样的故事――伊人远去,孤独的人不堪冷寂,重觅了一条通向春天的道路。我衷心祝福那行走在路上的幸福的旅人。然而,如果一份情感的遗产,足以让继承它的人恒久地享有春天,那么,我们不更应该奉上自己的感动吗?徐悲鸿留给廖静文的“糖“,她一辈子都吃不完,所以,她拒绝了那个年轻的军官;乔冠华非凡的气质,让一个人膜拜一生,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英气,足以傲煞神灵!
也许,你看到过太多相似的爱情故事,你听到过太多相似的情感表白,但是,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绝没有雷同的爱!
爱是不能替代的,一如生活不能替代。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5期
百岁老人的临终一票
作者:丁林
美国大选期间,我从广播里听到一则报道,说的是某县选举委员会怎样处理老人院里那些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的投票问题。众所周知,美国正在走向老龄化社会,很多美国老人生活在养老院里。虽然老人们不再活跃在社会活动舞台上,现在七、八十岁的老人却曾经经历过二战,被称为最伟大的一代。统计表明,投票率最高的是60岁左右的老人,最低的是20岁左右的小伙子。所以,老人投票一向为政治家们所重视。可是,如果老人很老了,生活不能自理了,他们怎么投票呢?
通常,这些老人受优待,不必亲自去投票站,而是通过邮局把选票寄来,老人们填写了再寄回去。可是,有些老人连做到这些都困难了,比如这则报道里说的,老人院里身患“埃兹海默症”,即通常所说的老年痴呆症的老人,该怎么办呢?
根据法律,他们依然有公民的基本权利,他们依然有投票权,保障他们的投票权是政府的责任。该县选举委员会特地组成工作小组,前往老人院,一个老人一个老人地面谈,确定他今年是否有行使投票权的意愿,如果有的话,帮助他们完成填写选票的艰辛过程。为了防止工作人员有偏向地启发老人,选举委员会的小组必须跨党组成,并且规定不能单独为老人服务。
后来,在报纸上读到一条新闻。有一位一百岁不到的男士,卧病多年,全靠生命支持设备存活。在大选前一些日子,终于说服全家,决定撤除维持生命的医疗设备,安逸离开这个世界。我可以说,这位老先生其实是生活得最积极,最热爱生命,热爱这个世界,热爱他的国家的人,因为,他竟然决定,他还要投好最后一次票。县选举委员会特地派员把他的选票送到病床边,随后退至室外,以保障老人秘密投票的权利。不过这位老人并不讳言自己的投票,他事后说,他既没有投布什,也没有投克里,他投了一位本州小党的候选人一票。他说,应该支持地方政治家。
读这新闻的时候,我想到,这位老先生能这样做,一定和他的生命观有关系。我以为这条新闻是今年大选之最了,后来发现,还不是。
据报道,今年大选,投出有效票的最年长的公民是芝加哥一位106岁的女士。老太太出生于1898年。1920年,她22岁那年,第一次参加大选投票。那一年大选是宪法第19修正案确定妇女有平等选举权后的第一次大选。这位老太太竟然是参加过第一次妇女投票的人。从那以后,至今举行了20多次大选,老太太不好意思地回忆说,她漏了一两次,没有投票。老太太亲自经历的大选,是美国建国两百多年来大选的近半数,美国的43任总统,这老太太亲眼看到的有20任。
这老太太对自己历次投票选谁还记得很清楚。她说她年轻时候是投共和党票的,但是在1930年代大萧条时期改变为投民主党。她说她不怎么在意候选人的党派,她是看候选人心里有什么来决定自己投票。她最得意的两次投票是,72年前她投了罗斯福一票,44年前投了肯尼迪一票。今年,她投民主党候选人克里。报道说,别人问道,你对年轻人投票有什么忠告?老太太的回答让我佩服之至。老太太说:“不要抱太多的希望,否则你会失望的。”
这可真是亲身经历了100年风雨的老人经验之谈。民主并不保证风调雨顺,并不承诺国强民富,并不减轻每个公民的责任和义务。民主只不过是给了社会试错纠错的机会,如果选上去的人犯错误,下次选民就有机会把他选下去,纠正错误。错得少,纠正得快,天长日久,生活渐渐就好起来,国家慢慢就强起来了。但是,可不要把希望都放在一次投票上面。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5期
踩着落叶上学
作者:凌子
国家奖学金下来了,整幢宿舍楼都忙了起来。评选规则:家庭困难,学习刻苦,上学年成绩优异,无手机电脑高档消费品的同学。林非看了看,写了份申请书。 几天后,拟定的人选公布出来了。林非看了看自己在二等位置,笑了。回到宿舍,关了门,同学都不在,一口气喝了一大杯水。把寝室门关上,电视开了,沿着桌边走了一圈;又把电视关上,走了一圈。拿起杯子,放下,走了一圈;拿起本书,又放下,躺在了床上。 同学们开门进来,带着些许的酒气。 “哎,林非,这次评选挺不错的嘛,居然有你啊!” “算是给对人了,以后不用老借钱了,我倒是要向你借啊!” “就是,就是,请客,请客。” 林非笑了笑:“现在还不一定吧,能把欠的学费还上就很不错了。” “他妈的,李言怎么也评上了,主任不是说有手机的不能参加评选吗?” “方梦不也是嘛比我还有钱,早知道我也去试试。” “把我那破电脑砸了都值。” 熄了灯,大家躺在床上,又开始了每天的“卧谈会”!几人把公布名单上的每人都讨论了一遍。林非平时都不说话的,今天也插了两句。听着同学们都“呼呼”地睡着了,林非还是睡不着,又想起小时候和伙伴一起上学的情景:大家边说边笑、边打边闹地走在满是落叶的乡间小路上,清脆柔软的声音充满了所有的回忆。那是他最快乐的日子。 几天后,班主任通知开会。“这次主要是有同学反映说你们中的部分人有手机。你说是别人送的,或是同学的,我相信,但是别人不理解。” “还有啊,大家要讲事实嘛,我觉得虽然在农村,一年少于四千都是假的。” “不少同学欠费还不少啊,我就不信你们交不上那点钱。不交学费的是不是素质有点问题。” “我想每个人都弄个表,把情况和原因都写出来,贴在楼下,这是对大家负责。明天下午之前没人反对就填表,之后大家反对也无效,没有什么意见吧?” 晚上,材料贴了出来,林非班上两个人的最简单。因为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不用什么理由去解释。家庭情况也只有一句:母亲残疾,父亲年老,都在家务农。相比之下,倒是每月生活费写的比别人高。 同学回来,一边脱袜子,一边说:“都是些啥啊,李言他妈的手机是我们六个一起去买的,怎么变成了叔送的了。” “什么东西啊?” “就是下面贴的。” “明天看看去。” “林非,我觉得你的倒是简单得很哦。” “是吗?” 晚上躺在床上,林非想起了自己家乡那些数不清的高山;想起母亲残疾的腿走起路来摇摆不定,就像是小时候努力去踩落叶的样子;想起父亲花白的头发;想起父亲的驼背;想起父亲的瘦小;想起在初中住校时,母亲把五块钱捏了又捏,递到半路又拿回,对递过来的情景,而自己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写申请缓交学费。想起自己被知道和不知道的人评论,想起那些异样的目光,想起自己由拘束不安到慢慢坦然,想起自己就这样一步一步走过的日子……而这就快要结束。 第二天忙了一下午,把各种材料都写出来交了。材料一人一份,只能用原件,大家都小心翼翼的。林非想这么标准的材料都填了,名单也确认公布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晚上林非躺在床上,听着同学们把公布材料的经典语句背诵了一遍,每句后面都是一阵笑声和不停的骂语。林非想起自己在大一时候的不及格,后来每天学到12点以后,通过自己努力,大二上学期终于有了三等奖;下学期更进了一步,拿了二等奖。想着自己所取得的成就,想着自己的愿望通过自己的努力交清学费就要实现;想着自己每次考试都那么战战兢兢,生怕一落后就没有资格申请;想着自己所努力的一切就要实现,他禁不住有点兴奋起来,在床上翻了翻身,还是觉得不够,又做了几个俯卧撑。 两天后的星期一中午,班长和林非被叫到了办公室。 “你上学期有不及格科目,你自己不知道吗?” “上学期三等奖,下学期二等奖,怎么会呢?” “我看看,哦,那是你补考大一的英语科目。” “可那是大一的啊,不是说只看一年的吗?” “可你是在今年补考大一的,我觉得不行。不在今年补考就可以了。” “可我在大二上学期被评上了学校的奖学金,而且上学期也被评上了。” “学校的奖学金只有几百块钱,国家奖学金有几千块钱,怎么能比呢?” “可是我真的非常想申请到。” “这么多写申请的人,我觉得不少都符合条件,都是想申请到的。” “我已经用了百分之百的力气学习,就是想申请到--“ “你这种想法就不对。” “我真的非常想申请到奖学金还上学费。” “现在政策很宽大,实在交不起学费可以休学嘛。” 林非嘴角动了动,说不出话来。后退一步,靠在了办公桌上,班长上前说:“他家里确实比较--” 林非感觉什么也听不见,不禁向窗外看去。窗外梧桐叶在秋风中飘落,美丽而凄然!林非笑了。 晚上,林非在偌大的校园转了一圈又一圈,感觉像是老牛吃了一大包不能消脂的稻草,想喊,但是没有声音。走走,停停,再跑跑,累了,坐在教室的角落,给朋友写了封信: “我们这群踩着落叶上学的孩子,如果不那么坚持上学,在我们眷恋的土地上像祖辈一样终其一生,我们是否会多一些骄傲和自尊。在这个干净的城市,总是踩不到落叶,踩不到大地,踩不到路。” 不久,朋友回了信: “生活对我们来说不过是意味着身上有二三十块的衣服穿,高兴的时候能有一碗五块钱的牛肉面吃。但这一切已经足够成为我们坚持的理由。”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5期
诚信试验
作者:张萍
一位研究经济学的朋友说,他要找十个人做诚信试验,问我能不能帮忙。我说可以,但不知道怎样做试验。朋友说很简单,就是在不同的商店买十次东西,每一次买东西都付两次钱,看有多少人拒绝第二次付款,然后把结果告诉他就行了。
我先走进一家服装店,给孩子买了一件二十元的衬衣。付过钱出来后,一会儿我又进去说:“对不起,刚才我买衣服忘了给钱。”店主是一个中年妇女,慈眉善目的。我等她说:“你已经付过钱了。”可是她只是看着我,说:“行,快交钱吧。”我只好乖乖地又一次把二十元钱给了她。
我一连试了九个店主,竟然没有一个人拒绝第二次付款。态度最好的那个,也只是淡淡地说:“你真是个好人。”那神情不知道是赞扬还是嘲笑。
只剩最后一次了,我想找个熟人试试。大街对面就有一个卖饮料的小店,是我高中时的一位同学开的,老同学和她的儿子正坐在店里。我走进老同学的饮料店,买了一瓶矿泉水就出来了。几分钟后,我再进去说:“哎呀,老同学,我刚才买矿泉水忘了给钱。”老同学说:“算我送给你喝吧。”我要把试验进行到底,就说:“那怎么行?”掏出两块钱递过去。老同学竟然伸手来接,我真不想松手,因为一松手,她在我心里的形象就矮小了。就在那张纸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