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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读者 精华版之一-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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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发展的成功标志是看生活的幸福指数。这个指数并不仅仅是物质条件决定的,还要看人的精神生活。如果一个人或群体拼命地劳作,尽管拥有豪华的住宅、家具和轿车等,却没有一点闲适,没有一点淡雅,不能去参与一些社会公益活动,总处在疲于奔命之中,有多少幸福感?而“清贫”闲适的生活也并不意味着没有创造,它创造的是精神生活,人们在诸多的自由谈论、交游中获得精神的愉悦和启发,不少文学名篇不正是从茶馆里“泡”出来的吗?

  我们发展中国家的人过了太多清贫的日子,追求幸福、富裕生活是理所当然的。但在追求富有的过程中,倡导节俭的生活或者叫更高质量的生活,应该说是明智的。

  摘自读者2005年第6期 
 

 
 

 
 
  
巴甘的蝴蝶 
  作者:鲍尔吉。原野

  人说巴甘长的像女孩:粉红的脸蛋上有一层黄绒毛,笑起来眼睛像弓一样弯着。

  他家在内蒙古东科尔沁的赫热塔拉村,春冬萧瑟,夏天才像草原。大片绿草上,黄花先开,六片小花瓣贴在地皮上,马都踩不死。铃兰花等到矢车菊开败才绽放。每到这个时候,巴甘比大人还要忙:他采一朵铃兰花,跑几步蹲下,再采红火苗似的萨日朗花。那时他三四岁,还穿着开裆裤,经常露出两瓣屁股。

  妈妈说:“老天爷弄错了,巴甘怎么成男孩儿了呢?他是闺女。”

  妈妈告诉巴甘不要揪花没,说花会疼。他就把花连土挖出来,浇点水,随便载到什么地方。这些地方包括箱子里,收音机后面,还有西屋的皮靴里。到了冬天,屋里还能发现干燥裂缝的泥蛋蛋,上面有指痕和干得像烟叶一样的小花。

  巴甘的父亲敏山被火车撞死了。他和妈妈一起生活,庄稼活比如割玉米,由大舅江其布帮忙。大舅独身,只有一皮3岁的雪青骟马。妈妈死后大舅搬过来和巴甘。

  妈妈不知得的是什么病,其实巴甘也不知什么是“病”。妈妈躺在炕上,什么活都不干,额头上蒙一块折叠的蓝色湿毛巾。许多人陆续来看望她,包括从来没看到过的、穿一件可笑红风衣的80岁的老太太,穿旧铁路制服的人,手指肚裂口贴满白色胶布的人。这些人拿来点心和自己种的西红柿,拿来斯琴毕力格的歌唱磁带,妈妈像看不见。平时别说点心,就四塑料的绿发夹,她也会惊喜地捧在手里。

  “巴甘,拿去吃吧!”妈妈指者有嫦娥图安的点心盒子,说罢瞌目。不管这些人什么时间进来,什么时间走,也不管他们临走时久久凝视的 目光。巴甘坐在红堂柜下面的小板凳上,用草茎编辫子,听大人说话,但他听不懂。有时妈妈和大舅说话,把巴甘撵出屋。他偷听,妈妈哭一声盖过一声,舅舅无语。这就是“病”?

  晚上,巴甘躺在妈妈身边。妈妈摸着他的头顶的两个旋儿,看他的耳朵、鼻子、捏他的小胖手。

  “巴甘,妈妈要走了。”

  “去那里?”

  “妈妈到了哪个地方,就不再回来了”

  巴甘警觉的坐起身。

  “巴甘,每个人有一天都要出远门,去一个地方。爸爸不是这样的吗?”

  巴甘问:“那么,要去哪里?”

  “你哪里也不去,和大舅在一起。我走了之后,每年夏天变成蝴蝶来看你。”

  变成蝴蝶?妈妈这么神奇,她以前为什么不说呢?

  “我可以告诉别人吗?”巴甘问。

  妈妈摇头。过一会儿,说:“有一天,村里人来咱们家,把我抬走。那时候我已经不说话,也不睁眼睛了。你不要哭,也不要喊我。我不是能变成蝴蝶吗?”

  “变成蝴蝶就说不出话?”

  妈妈躺着点头,泪从眼角拉成长条流进耳朵。

  她说的真准。有一天,家里来了很多人,邻居桑杰的奶奶带巴甘到西屋,抱着他。几个人把妈妈抬出去,在外面,有人掀开她脸上的纱布,妈妈的脸太白了。人们忙乱着,雨靴踩的到处是泥,江其布舅舅蹲者,用手捏巴甘颤抖的肩头。

  从哪个时候起,赫热塔拉开始大旱,牧民们觉的今年旱了,明年一定不旱,但年年都旱。种地的时候撒上种子,没雨。草长的不好,放羊的人把羊赶了很远还吃不饱,反把膘都走丢了。草少了,沙子多起来,用胳膊掏洞。里面的沙子湿润深黄,可以攥成团。村里有好几家人搬到了草场好的地方。

  巴甘看不到那么多花了。过去,洼地要么有深绿的草,要么在雨后长蘑菇,都会有花。现在全是沙子,也看不到蝴蝶,以前它们在夏季的早晨飘过去,像纸屑被鼓风机吹得到处飞舞。妈妈变成蝴蝶之后,要用多长时间才能飞回赫热塔拉呢?中途累了,也许要歇一歇,在通辽或郑家屯。也许它见到河里的云彩,以为是真的云彩,想钻进去睡一会儿,结果被水冲走了。

  那年敖包过节后,巴甘坐舅舅的马车拉化肥,在来哈河泵站边上看见蝴蝶。它已经十多岁了,跳下马车,追那之紫色的蝴蝶。舅舅喊:

  “巴甘!巴甘!”

  喊声越来越远,蝴蝶在沙丘上飞,然后穿过一片蓬蓬柳。它好象在远方,一会儿又出现在眼前。巴甘不动了,看者它往远处诶。一闪一闪,像树叶子。

  后来,他们俩把家搬到奈蔓塔拉,舅舅给一个朝鲜族人种水稻,他读小学三年纪。

  这里的学校全是红砖大瓦房,有升国旗的旗杆。玻璃完好,冬天也不冷。学校有一位青年志愿者,女的,金发黄皮肤,叫文小山,香港人。文老师领他们班的孩子到野外唱歌,夜晚点着篝火讲故事,大家都喜欢她和她包里无穷无尽的好东西:塑料的扛枪小人、指甲油、米老鼠形状的圆珠笔、口香糖、闪光眼影、藏羚羊画片。每样东西文老师都有很多个,放在一个牛仔包里。她时刻背者这个包,遇到谁表现好…比如敢大声念英语单词,她就拉开包,拿一样东西奖励他。

  有一天下午,文老师拿来一卷挂图,用图钉钉在黑板上。

  “同学们,”文老师指着图,“这是什么?”

  “蝴蝶。”大家说。

  图上的蝴蝶张开翅膀,黄翅带黑边儿,两个触须也是黑的。

  “这是什么?”

  “蛆虫。”

  “对。这个呢?”她指着一个像栗子带尖的东西,“这是蛹。同学们,我们看到美丽的蝴蝶其实就是蛹变的,你别看蛆虫和蛹都很丑,但变了蝴蝶之后……”

  “你胡说!”巴甘站起来,愤怒的指着老师。

  文老师一楞,说:“巴甘,发言请举手。”

  巴甘坐下,咬了一下嘴唇。

  “蛹在什么时候会变成蝴蝶呢?春天,大地复苏……”

  巴甘冲上讲台,一口咬住文老师的胳膊。

  “哎吆!”文老师大叫,教室里乱了。巴甘在区嘉布的耳光下松开嘴,文老师捧着胳膊看带血的牙痕,哭了。巴甘把挂图扯下,撕烂,在脚下踩。鼻子还在流者血。区嘉布的衣裳扣子被扯掉,几个女生惊恐的抱在一起。

  “你疯了吗?”校长来了。用手戳巴甘的额头,巴甘后仰坐地。他把巴甘拎起来,在戳,“疯了!”巴甘再此坐地。

  校长向文老师赔笑,用嘴吹她胳膊上的牙痕,向文老师赔笑的还有江其布舅舅,他把一只养牵来了送给文老师。校长经过调查,得知巴甘没有被疯狗咬过,让文老师不要害怕。然而,巴甘被开除了。

  一天晚上,文老师来到巴甘家,背着哪个包。她让江其布舅舅和黄狗儿出去呆一会儿,她想和巴甘单独谈一谈。

  “孩子,你一定有心结。”文老师蹲下,伸出打着绷带的手摸巴甘的脸,“告诉老师怎么了?”

  蝴蝶?蝴蝶从很远的地方飞过来,也许是锡林郭勒草原,姥姥家就在那里。蝴蝶在萨日朗的花瓣里喝水,然后洗脸,接着飞。太阳落山之后再飞。在满天星光之下,蝴蝶像一个精灵,它也许是白色的,也许是紫色……

  “蝴蝶让你想起了什么?孩子。”

  巴甘摇头。

  文老师叹口气,她从包里拿出一双白球鞋皮的,蓝鞋带儿,给巴甘。

  巴甘摇头。他的黄胶鞋已经破了,帆布的邦露出肉来。他没鞋带儿,就用麻绳从脚底系到脚背。

  文老师把新鞋放在炕上,巴甘抓起来塞进她包里。

  文老师走出门,看见江其布淳朴可怜的笑脸,再看巴甘。她说:“蝴蝶是美丽的。巴甘,但愿我没有伤害到你,上学去吧。”

  巴甘回到了学校。

  巴甘到了初中一年级的时候,成了旗一中的名人。在自治区中学生数学竞赛中,他获得了第三名,成为邵逸夫奖学金获得者。

  暑假时,盟里组织了一个优秀学生夏令营去青岛,包括巴甘。青岛好,房子从山上盖到山下,屋顶红色,而沙滩白的像倒满另外面粉,海水冲过来上岸,又退回去。

  夏令营最后一天的活动是参观黄海学院:楼房外墙上爬满了常青藤,除了路,地上全是草,比草原的绿色还多。食堂的椅子都是固定的,用屁股蹭,椅子也不会发出声响。吃什么自己拿盘子盛,可以把鸡翅、烧油菜和烧大虾端到座位上吃。吃完,把铁盘子扔进一个红塑料大桶里。

  吃完饭,他们参观生物馆。

  像一艘船似的鲸鱼骨架、猛犸的牙齿,猫头鹰和狐狸的标本,巴甘觉的这里其实是一个动物园,但动物不动。当然,鱼在动,像化了彩装的鱼不知疲倦的游过来游过去,背景有灯。最后,他们来到昆虫标本室。

  蝴蝶!大玻璃柜子里粘满了蝴蝶,大的像豆角叶子那样,小的像纽带扣,有的蝴蝶翅膀上长着一对圆溜溜的眼睛。巴甘心里咚咚跳。讲解的女老师拿一根木棍,讲西双版纳的小灰蝶,墨西哥的君主斑蝶,凤眼峡蝶。。。。。巴甘走出屋,靠在墙上。

  蝴蝶什么到了这里?是因为青岛有海吗?赫热塔拉和奈曼塔拉已经好多年没有蝴蝶了。蝴蝶迷路了,它们飞到海边,往前飞不过去了,落在礁石上,像海礁开的花。

  夏令营的人走出来,没有人发现他。巴甘看见了拿木棍的女老师,他走过去,鞠一一躬。老师点点头,看着这个戴者“哲里木盟”字样红帽子的孩子。

  巴甘把钱掏出来有纸币和手绢包的硬币,捧给她:“老师,求您一件事,请把它们放了吧!”

  “放了吧,放它们飞回草原去。”

  “放什么?”

  “蝴蝶。”

  女老师很意外,笑了,看巴甘脸涨得通红并有泪水,又止住笑,拉住他的手进屋,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巴甘沉默了一阵儿,一股脑儿把话说了出来。妈妈被抬出去,外面下着雨,桑杰的奶奶用手捂者他的眼睛。每个人最终都要去一个地方吗?要变成一样东西吗?

  女老师用手绢揩试泪水。等巴甘说完。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木盒:“你叫什么名字?”

  “巴甘”

  “这个送你。”女老师手里的水晶中有一只美丽的蝴蝶,紫色镶金纹,“是昆山紫凤蝶。”她把水晶碟放进木盒给巴甘,眼睛红着,鼻尖也有点红。她说:“美好的事物永远不会消失,今生是一样,来生还是一样。我们相信它,还要接受它。这是一只巴甘的蝴蝶。”

  窗外有人喊:“巴甘,你在哪儿?车要开了……”

  摘自读者2005年第6期 
 

 
 

 
 
  
从爱到爱的距离 
  作者:墨尘缘
  父亲是那种沉默寡言的男人,除非喝了酒。她记得,她是从10岁那年开始恨父亲的。那次父亲喝多了酒,狠狠地打母亲,她和弟弟在一边看着,幼小的心里,细细密密地织满了仇恨,并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毛孔。
  父亲是村委会主任,在普通的老百姓眼里,大大小小也算是个官了。但在她眼里不是,她看了很多书,知道有上一级的领导,知道有比父亲大得多的官。所以,她看不上父亲在村里的举止,别人一点儿小事,他就拿架子,说:“啊,这是个原则问题,这是个党性问题。”
  她在日记里写道:我的父亲是个什么也不懂的村委会主任,我恨他。
  父亲嗜酒,村里人家每每有大事小事,总会喊父亲过去帮忙。这种事情他还是比较热心的。喝了酒之后的父亲,常常和村里人坐在一起,红着眼睛猜拳。她看不懂,但有一点她知道,那是一种很令人讨厌的活动。
  父亲也请乡里的大小领导在家里吃饭,母亲便忙里忙外地伺候。她看不惯那些人,隐隐觉得那些人就是来破坏她的生活的,让她写不成作业,看不进去书。她想,长大后,自己绝对不会做父亲那样的人。
  所以,幼小的她便学会了顶嘴,学会了伶牙俐齿地还击。久而久之,形成了习惯,每当父亲说是,她便想尽理由说不,说到父亲无言。彼时,他会狠狠地瞪她,说:“看我打你。”她会倔强地抬起头,看他的眼睛,但总是在三四秒钟后败下阵来——父亲的眼神里面,有她看不透的东西,也有一种令人害怕的权威。邻居对父亲说:“你这个闺女厉害,从小就这么会讲理。”父亲狠狠地说:“不成材的东西,就会顶嘴。”
  她暗暗听到,更觉难过,也更恨他。
  18岁她在城里的高中上学,每个星期或两个星期回家一次。
  父亲依旧在村里面做着村委会主任,每次回到家,都能看到他陪着下乡的干部喝酒。这种情形,往往让她厌恶地走到一边。她宁愿坐在小屋里想心事,也不愿意看到那屋里的场景和父亲有点儿谄媚的笑容。
  她更加心疼母亲,这个小女人,从来都是父亲的附庸,不大声说话,言听计从。
  那个时候,她心里隐隐会想到自己的以后,自己决不会像母亲那样,找一个这样的男人:为了一点儿小事,请人吃饭;气不顺的时候,拿自己家里人撒气;在外面,永远是一副好人的模样。
  于是,星期天的时候,她借口学习忙不回家,除非没生活费了,去家里拿一次,但她都是张口向母亲要。对于父亲,她很少说话。父亲也很少为了一件事而说她了。如果母亲不在家,她就找借口出去,到同学家里,避免和父亲单独在一起。
  有时候,父亲到城里来公干,也会到她学校里看看她。他在传达室那里等着,半天的工夫,总是能与传达室的那个看门老头聊得火热。她慢慢从教室出来,走到那里,淡淡说一句:“来了?爹。”
  父亲会回过头来看看她,眼睛里没有亲切,只是平淡地答一句,回过头去继续跟老头聊点儿话尾。完了之后才转过身来对她说:“你妈说让我来看看你,一切都好吧?”
  到底是自己的母亲,母女连心。父亲这次来,恐怕是母亲千叮咛万嘱咐才来的吧。她想起母亲在她每一次回家的时候,都在自家的门口向她来的方向张望,心里一酸,眼睛有些湿。
  这时,她看到父亲的眼睛紧盯着自己,便又低下头应一声。
  “那你就好好学习。”父亲的话还是很简单。心里是没有这个女儿的,她想。看他蹬上车子后热情地同老头儿打招呼,看她一眼,就走了有时,父亲会带点儿钱给她,说是母亲让带给她的,她更感激母亲。她在日记里写道:父亲有点儿虚伪。
  接到录取通知书后,她拿给母亲看,母亲激动得将手擦了又擦,又将通知书拿给父亲看。她注意到父亲脸上的变化,这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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