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心理学(1)-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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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的、经常的作用，中枢神经系统就不能保持进行正常活动
所必需的兴奋水平，因而不能完成它的正常工作。
在实验室里，切断所有外围感受器的神经通路的狗，由于丧
失了对外界刺激的感受能力，几乎无时不在睡眠。可见刺激作用
对于高级神经活动的进行是非常必要的。
在临床上也看到人类高级神经活动的类似情况。丧失大多数
感受器的感受能力的人，就经常处在睡眠状态中，只有对他仅余
的感受器给予适当的刺激，才能够使他苏醒。
有机体的活动所需要的能量，是有机体本身的物质代谢
作用所供应的。事实上，在有机体进行反射活动的时候，所
耗费的能量往往比刺激物施加在感受器上的能量大许多倍。
但是这种能量是在刺激物的影响下适当地释放出来供应有机
体相应活动的需要的。这种情况跟收音机的情况有相似之处。
收音机的能量的供应者是它的电源，但是只有在外来电磁波
的影响下，电源的能量才实际用于收音的工作。
感受器接受刺激的过程不是一个被动的过程。感受器的
机能受到中枢神经系统通过传出神经纤维而进行的调节。例
如，眼球折光系统和瞳孔随光线强弱而产生的变化，一般的
对外界刺激物的定向反射、防御反射和感受器的适应现象，以
及对事物的注视、观察或者倾听某种外来的声音等等，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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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枢神经系统、特别是大脑皮层的调节下许多感受器和效
应器官协同的反射活动。
第三节 中枢神经过程
反射的中间环节依从于中枢神经系统活动的规律，特别
是它的高级部分的活动即高级神经活动的规律。
人和高等动物的大脑两半球皮层和皮层下部位，是高级
神经活动的器官。中枢神经系统的这些部分，特别是大脑皮
层，实现着使有机体跟周围环境保持最精细的平衡的机能。大
脑皮层的活动是心理现象的最主要的生理机制。
一 基本神经过程及其运动规律
兴奋和抑制是神经活动的两个基本过程。任何神经活动，
都是这两个对立面的统一。
兴奋过程是跟有机体某种活动的发动或者加强相联系
的。例如，延髓和桥脑中控制唾液反射的中枢，在味感受器
受到刺激时就兴奋起来，引起唾液腺的分泌活动，或加强它
的分泌活动。与此相反，抑制过程是跟有机体某种活动的停
止或减弱相联系的。如唾液反射中枢抑制过程发展的时候，唾
液的分泌就降低或停止。
两种基本神经过程在一定的条件下可以相互转化。在一
些情况下，兴奋过程会转为抑制过程。例如当刺激物过于强
烈或者持续作用的时间过久的时候，兴奋过程过于强烈，超
过神经细胞的兴奋性的限度，就会引起抑制过程的发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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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种无条件性的抑制，叫做超限抑制。它的作用是使神经
中枢不致因过度兴奋而受损伤，是神经中枢自动保护的一种
方式，所以又叫做保护抑制。在另一些情况下，抑制过程也
会转为兴奋过程。例如在实验室中用一个抑制性刺激物持续
地长久地刺激动物，到了一定时期，就会引起动物神经中枢
的爆发性兴奋，表现为阳性反射活动的突然发生。
不应当把抑制过程简单地理解为神经组织的安静状态。
抑制和兴奋一样，也是一种积极的过程。中枢神经系统对于
有机体活动的一切调节，都是兴奋和抑制积极参与的结果。例
如支配某一肢体的屈肌和伸肌的中枢，当其中一个处于兴奋
状态时，另一个则处于抑制状态，从而使屈肌和伸肌产生颉
颃性的活动，保证肢体的正常运动机能。即使同一个神经中
枢，也往往同时有两种基本神经过程协同活动。同时存在的
两个过程的相对关系，决定着所支配的活动的强度 （如某一
肌肉收缩的程度，唾液分泌的多寡等）。
每种神经过程除在一定条件下可以转化为另一种过程以
外，在同一神经点上还可以通过累积而加强。两种神经过程
在同一神经点上相遇也可以互相抵消，互相协调。
在正常的情况下，刺激物所引起的中枢神经过程的性质
是同刺激物的性质相应的。例如阴性条件刺激物一般会引起
抑制过程，阳性条件刺激物一般会引起兴奋过程，从而分别
表现为有机体的阴性和阳性的条件反射。中枢神经过程的强
度也在一定程度上依存于刺激物的强度。较强或较弱的刺激
物分别引起较强或较弱的神经过程，产生较强或较弱的反射
活动。刺激强度同反射强度间的这种关系，叫做反射的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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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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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枢神经系统发生机能紊乱时，中枢神经过程同刺激物之
间的上述关系就发生变化，出现不同的时相状态。一种情况是强
的刺激物和弱的刺激物都引起同等强度的反射，但是阳性和阴性
刺激仍然分别引起阳性和阴性反射。这种情况叫做均等相。另一
种情况是虽然阳性和阴性刺激仍分别引起阳性和阴性反射，但是
较强的阳性刺激物所引起的反射反而比较弱的刺激物所引起的
更小。这种情况叫做反常相。第三种情况叫做超反常相。这时，阳
性刺激物引起阴性反射，而阴性刺激物则引起阳性反射。一般认
为，这三种不同的时相状态是中枢神经系统机能紊乱的不同程度
的标志。临床上的许多变态的心里现象，是与有关神经中枢的时
相状态相联系的。
中枢神经系统的两种神经过程无时不在进行着规律性的
运动。基本神经过程运动的一种形式是扩散和集中。
在任何时候，兴奋和抑制都不会停滞不动而局限在原来
发生的那一点上。它们会向其邻近部分传布开来，使这些部
分也出现同样的过程。这种现象叫作扩散。跟扩散相反的过
程叫做集中，如神经过程在初期的扩散之后，又向原来发生
的区域聚集。在神经过程扩散所及的区域内，一般离它原来
发生的那一点越远，在强度上就表现越弱。扩散的范围、扩
散和集中的速度，都依存于许多的条件，如所发生的神经过
程的强度和皮层的机能状态；皮层的两种基本神经过程在强
度上的相互关系等。某一反射活动在重复训练的过程中，与
之相应的中枢神经过程扩散的范围就愈小，愈趋向于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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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实验室内建立动物条件反射的过程中，可以看到由神经过
程的扩散和集中而产生的许多现象。例如用５００赫的音调跟食物
相结合来建立条件反射，在实验的最初阶段，许多其它的音调同
样可以引起动物的食物条件反射，只不过它们跟５００赫的音调差
别越大，所能引起的反射就越小。这是因为由５００赫音调引起的
大脑皮层的兴奋向其他点扩散，使这些皮层点也跟食物反射联系
起来。这种现象叫做条件反射的初期泛化。随着实验的继续进行，
其它音调所引起的食物反射就逐渐受到抑制，按次消失。消失的
次序是从跟５００赫音调差别大的音调开始，逐步及于跟５００赫相
接近的音调。这是５００赫音调引起的兴奋在训练过程中逐步集中
的结果。这种现象，叫做条件反射的分化。
泛化和分化都对有机体的生存具有积极的意义。由于泛化，
在外界刺激物不恒定的情况下有机体仍能作出应有的反应；由于
分化，有机体才能更精确地反映客观现实。
条件反射的泛化和分化过程在人的活动中也是经常发生的。
例如在初学一种精细的技能的时候，往往会带有许多不必要的动
作，只是在训练过程中才能逐步精确地掌握这种技能。在生理机
制上，前者同泛化有关，后者则同分化有关。
基本神经过程运动的另一种形式是相互诱导。
当某一种基本神经过程发生在大脑皮层的某一点的时
候，跟这一点接连的区域就发生相反的神经过程。这种现象
叫做同时诱导。同时诱导可以发生在皮层各点之间，也可以
发生在各个区域之间，或者皮层和皮层下部位之间。当皮层
上某一点或某一区域的一种神经过程停止以后，在该点或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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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域内也可能继而出现相反的神经过程。这叫做继时诱导。
由抑制引起兴奋的诱导过程叫正诱导，由兴奋引起抑制
的诱导过程叫负诱导。
外抑制是同时负诱导的一种表现。例如，在观察其一事物的
时候，如果视野内有另一强烈的刺激，就会妨碍观察的进行。人
在专心致志于某种工作，对于外来的其它刺激物，也就会〃视而
不见，听而不闻〃，因为大脑皮层中接受这些刺激的区域正由于负
诱导而处于相对的抑制状态。在人进行了一定的紧张脑力劳动之
后，立即去识记某种学习材料，效果往往不好。这是继时诱导的
影响。
基本神经过程的两种形式的运动往往是交错地出现的。
例如当神经过程集中的时候，在许多情况下会有相互诱导与
之伴随。中枢神经系统活动中的优势现象，正是神经过程的
两种运动形式相结合的特殊表现。
二 分析和综合
分析和综合的机能是中枢神经系统各个部分和分析器的
外周部分共同具有的。感受器只接受适宜的刺激，刺激过程
中感受器内的变化和刺激作用具有对应的关系；有些刺激物
的作用可以通过中枢神经系统低级部分的联系，引起特定的
效应活动。这都是分析和综合的活动。
但是大脑皮层以外的这些部分，只能实现简单的分析和
综合。精细的分析和综合机能，是大脑皮层所特有的。
大脑皮层接受来自外部世界和有机体内部的复杂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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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从它们当中把对有机体有重要意义的划分出来，并且
通过多种多样的联系使有机体以多种多样的形式进行反应。
这样，大脑皮层实现对客观现实的反映，调节有机体的整个
活动。
暂时联系的接通是大脑皮层的主要综合活动。在实验室
形成动物的条件反射的时候，本来对有机体没有重要意义的
刺激物 （无关刺激物）作用于感受器，在大脑皮层的相应区
域引起兴奋，与此同时，用以进行强化的无条件刺激物在大
脑皮层的另一区域引起一个更强的集中的兴奋中心。根据优
势原则，无关刺激物所引起的兴奋不是沿着大脑两半球的各
个方向均匀地扩散，而是被无条件刺激物所引起的兴奋中心
吸引过去，兴奋过程的运动有了确定的方向。经过不断重复，
这两个兴奋中心之间形成了暂时联系，原来是无关的刺激物
成为强化刺激物的信号，引起原来只能由强化刺激物所引起
的反射活动，即形成条件反射。
分析和综合永远是相互联系着的。在综合的同时，大脑
皮层也进行着分析活动。条件反射的建立，总是以有机体把
信号刺激物跟其它的无关刺激物区分开来作为前提的。这就
是简单的分析。从无关刺激物和强化刺激物第一次结合一直
到条件反射得到巩固的过程中，大脑皮层的分析活动是随暂
时联系而逐步完善的。在建立条件反射的初期，条件反射带
有泛化的性质，经过不断的重复训练，就趋向分化，臻于巩
固。所以即使简单的条件反射的形成，也是大脑皮层同时进
行分析和综合活动的结果。
不应当把暂时联系只理解为实际的条件反射的形成。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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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的条件反射是指从条件信号的作用到引起反射活动的整个
过程，而暂时联系则是条件反射的中间环节的神经通路。暂
时联系不只是存在于以无条件反射为基础而建立的条件反射
活动中。在大脑皮层上同时发生的各个兴奋中心和抑制中心
之间都可能发生暂时联系。例如，同时用光和声对动物进行
刺激，在多次结合以后，再用电流刺激强化光的刺激，建立
起对光的防御条件反射。这时从来没有跟电流刺激结合过的
声的刺激，也照样能引起防御反射。这就是说，光和声的刺
激在大脑皮层上所引起的兴奋中心由于多次同时出现，彼此
之间就建立了暂时联系。所以声的刺激，通过它跟光之间已
经建立的暂时联系，以及光和电防御反射之间已经建立的联
系，就能够成为电防御反射的信号，引起电防御反射中枢的
兴奋，产生条件反射。
许多实验研究表明，当两个中枢间建立暂时联系时，它
们之间的神经通路是双向性的。神经冲动可以由一个中枢传
递至另一中枢，也可以作相反方向的传递。所以，条件性兴
奋的传导，并不局限于条件刺激物的中枢到反射的中枢。
大脑皮层的分析和综合机能，不只在于接通新的反射通
路，或者抑制已有的反射通路。它还能根据不同的情况对已
有的许多反射通路作临时的配置，使有机体更加完善地适应
周围环境。
当一个反射弧的中间环节同时存在着两条以上的可能通
路时，在一种情况下，某一通路保持畅通，而其它的通路受
到封闭、抑制；在另一种情况下，另一条通路畅通无阻。所
以同一个刺激物，在不同的情况下可以引起不同的反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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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现象叫做反射的转换，它跟铁路线上火车通路的配置有些
类似。
反射的转换是由客观刺激引起的。使条件反射产生转换
的刺激物的转换作用，可以在有机体的活动过程中获得。在
这种情况下，它按照条件反射建立的原则而成为使条件反射
产生转换的信号（转换物），它所引起的条件反射的转换，叫
做条件性转换。
对同一只狗，一个实验人员在进行实验时用食物强化每分钟
１２０次的节拍器声，另一个实验人员进行实验时用电击强化同样
的节拍器声。经过一段时期的训练以后，第一个人在场的时候，节
拍器声只引起食物反射；而第二个人在场的时候，只引起电防御
反射。如果两个人同时在场，节拍器声就兼能引起两种反射。实
验人员有了引起条件反射通路发生转换的作用。
凡能够对有机体产生作用的刺激物都可以形成转换物；
有机体的各种条件反射，也大都能彼此转换。但转换物同一
般的条件刺激物不同，它对有机体的活动没有始动的作用，只
能引起大脑皮层的一定机能状态，从而配置反射通路，预先
决定条件刺激物引起的反射的性质。所以它是一种特殊的条
件刺激物，称为紧张性条件刺激物，而由它所引起的皮层机
能状态的反射性改变就叫做紧张性条件反射。这种反射是大
脑皮层分析和综合活动的更高级的形式。借助于一般的条件
反射，有机体可以根据信号作用而进行适当的反应，从而扩
大了反映的范围；而紧张性条件反射则使有机体在不同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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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有可能利用同一刺激物的多种信号的作用，从而能够更加
精确和深入地对客观现实进行分析和综合。在日常生活中，由
于人的心理状态不同，对同样的事物有不同的反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