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眼镜之御堂篇-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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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不好意思就这样登门去见御堂部长啊……
　　想起和本多第一次踏入MGN时，遇见御堂的情形。仅是这样，胃就开始隐隐作痛了。
　　……是我……拿下这份工作的吧？对客户那边的负责人，竟然夸下那样的海口……为什么自己当时会采取那样的态度呢，完全想不通。尽管已经在头脑中回想过很多遍，但只要一想起当时的情景，还是会心跳加速。
　　冷静……我要冷静下来。接下来是很重要的会面，不能再做出什么对御堂部长失礼的事了……
　　想要压抑住心脏狂乱的跳动，克哉把手按在胸口，这时他的指尖角到了眼镜。
　　还是……戴上这个去比较好吧……戴上吧。那个时候……虽然可能做过头了，但是如果不那样就没法得到这份工作……
　　克哉将眼镜取出来，轻轻地戴上了。
　　视野仿佛轻微地摇晃了一下，但是头脑却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清醒。
　　「MGN，御堂孝典吗……」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年纪轻轻就已经登上部长宝座的精英分子的脸。怎么做才能征服他呢……再这么被那高高在上的家伙俯视下去就太不爽了。或许有必要采取些措施了……「那么，出发吧。」
　　将必要的文件装进公文包，克哉迈着飒爽的脚步离开了8课的办公室。
　　MGN总部。御堂的办公室就在这栋大楼的第十五层。
　　克哉仰头看了一眼，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拿出手机站在大楼前拨通了电话。在第二声铃响结束前，电话那一头切换成了接听模式。
　　「这里是MGN公司。」
　　「我是KIKUCHI公司销售部的佐伯。请问产品策划开发部的御堂部长在吗？关于新产品有些事情想要向他请教。」
　　「请稍等片刻。」女职员通过内线联系到了御堂。
　　「我是御堂。KIKUCHI的营业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首先是营销情况的报告，其实是产品的相关问题希望能当面请教……」
　　「明天过后再来找我谈，现在没空。不过，如果你能在5分钟之内过来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电话那一头的声音里，仿佛掺杂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克哉眯起眼睛，再一次仰望大楼。「那样就没问题了。我现在正好就在贵公司大楼前。」
　　「你说什么？」
　　「那么，5分钟后见。」
　　撂下这句话，克哉按下了终止通话键。从御堂略微惊异的声音里获得了一丝优越感，克哉踏进了大楼。
　　「来我们公司是没什么关系，但是希望你能够事先联络我们。」
　　「非常。因为我想早点见到您……而且，从结果上看我的时机掌握得刚刚好呢。」克哉似乎很开心地笑着。
　　「那么。今天有什么事？」微微咂一下舌，御堂问道。带着明显的厌恶之色，他观察着克哉的态度。
　　「关于新产品的详细情况，有一些事情想要现在确认清楚。」
　　「若是产品信息，应该已经给过你们详细的资料了吧？」
　　「当然，拜领的资料上的每一个字我都看过了。但是，那份资料并不完美。」
　　「哦？」御堂微微歪着头，「就是说给你们的资料有不足了……」
　　克哉完全无视御堂揶揄的目光。「没错，正是如此。」
　　因为克哉明确地断言，御堂的脸呈现扭曲之色。像他这样的自信者，恐怕还不习惯像这样被别人正面否定吧。
　　御堂干咳一声，借此一扫脸上的焦躁。「那么，就请说明一下到底是哪里不足。」
　　「那么请容我为您说明。」
　　一边说着，克哉一边从公文包中取出文件。因为御堂并没有请他坐耳，所以克哉故意继续站在他面前。取出来的文件似乎不知应该放在哪里，于是决定放到御堂的桌子上。
　　「你拿着文件，我们到那边的沙发上谈。」
　　（可怜的御堂被吃得死死的……）
　　「谢谢。」彬彬有礼地在沙发上坐下之后，克哉再次把文件递至御堂面前。「首先是这个部分……」
　　「……所以把变应原实验记录写得更加详尽没有意义。最重要的是，我觉得没有必要让人们负责营销的人了解到那个程度。」
　　「这可就麻烦了，御堂先生。若是买家追问到这儿，我们这边有回答的义务。」
　　「如果需要解释到那种程度，才能接到订单，那只能说明你们的营销能力不足吧？」
　　「真意外吧，御堂先生。我们营销就是代替你们，在第一线销售产品。为了能让我们做到最好而提供营销时所必需的信息，难道不是你们的职责所在吗？」
　　「你说什么？」御堂因为克哉的话语而惊愕地瞪大了两眼。
　　「没有关于这个项目的记载，明显是因为贵公司出的资料不完善。如果把这个怪到我们头上，就算是能做的人也会做不下去吧。在质疑我方的能力之前，先检讨一下已方工作的不完善如何？」
　　「不过是转包营销业务的身份，何况能得到这工作还是出于我的仁慈，竟然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对我的态度不满吗？请不要误会，我并没有任何顶撞您的意思。」
　　「既然如此，你刚才是什么意思？」对毫不客气质问自己的克哉，御堂沉下脸来。
　　但克哉对此毫不在意，紧接着说了下去。「我只是为了在营销时能做到最好而提出一点建议罢了。只要提供给我方充分的信息，我方当然也会回报以满意的成果。」
　　「你……」
　　T　r　r　r　r　r……T　r　r　r　r　r　r　……
　　两人正互不相让地争辩着，电话响了起来。
　　「……稍等一下。」　焦躁地制止了克哉，御堂拿起了听筒。「我是御堂。杉本商事？我现在正忙。先领他们去接待室等着。」
　　好像是内线打来的电话。御堂放下听筒，一脸疲惫的盯着克哉。「抱歉，这件事……」
　　「非常抱歉。您有其他的预约吧。啊，我的疑问您只要过后用邮件回复就足够了。百忙之中抽出空来见我，实在是感激不尽。」不等御堂的回答，克哉恭敬地低头行礼，迅速地将文件收好。
　　「你这家伙！我还没说要回答你呢……」
　　将所有文件收入公文包后，克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期待您的答复。那么今天就到这里，我先告辞了。」
　　只留下这句话，克哉径直向门走去。
　　恐怕御堂现在会是一脸屈辱吧，克哉特意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
　　「可恶……」
　　「虽然是有点蛮干，但是能打乱那家伙的步调也很不错……」在回公司的路上，只要想起御堂那屈辱的表情，就觉得痛快。
　　一切，都按照我的想法进行下去吧。用我这双手……
　　********

　　办公室的工作

　　第二天是在办公室的文案工作。
　　至今为止，克哉的主要工作都是在外面跑业务。虽然也做过譬如打电话预约客户，编写资料和报告这样的事，但除此之外的内勤事务几乎都没有了。
　　刚入社的那段时间，这种文案工作倒是有很多啦……这样一想，总觉得有些怀念。
　　对了，眼镜……还是戴着它比较好吧？这样好吗……只是一些文案工作，就算不依靠这副眼镜也没问题吧……
　　将口袋里的眼镜摆正，克哉向片桐走去。
　　「课长，今天我想做文案工作……」
　　「是这样啊。那就拜托你了。」片桐微笑着低头向克哉行了礼。
　　「啊，不……彼此彼此……」看到片桐课长深深地低头行礼，克哉也赶忙回礼。
　　「说起来方案工作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没必要做得太辛苦了哦。就当是佐伯君平常做的业务的延伸吧。」
　　「好的。」
　　「那么……这样吧。恕我免去客套，可以麻烦你把这些数字整理成图表吗？」片桐从书架上取出一份文件，向克哉递了过来。「这是到上个月为止的销售额报告。」
　　「就是说，要作一份给1课的交接资料对吧？」
　　「是的。」片桐对克哉微微地笑了笑，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要把销售额做成图表啊？一直以来这种活都是由女职员们来做的。克哉哗啦哗啦地翻着文件，只看到细小的数字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被归纳在表上。
　　首先要从中抽取出每个月的销售量和利润的数值。要想把店铺资料也包含进图表的话……在头脑中组织好接下来要做的顺序，克哉“啪”地合上了文件。
　　「好，开始做吧。」
　　「这样就算完成了吧？」克哉一边凝视着电脑屏幕，一边做着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的确认。包括午休时间在内今天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这个工作上。
　　真是糟糕啊。本来资料就又杂又多，再加上这些多得可怕的数据……要是没有女职员们的指点，恐怕还要花上更多时间吧。
　　实际着手这件工作后，不但发现了至今为止都没注意到的问题，有些忘了的程序也想起来了。片桐桑让我们去做各种不同的工作，大概也是希望我们能注意到这点吧。
　　克哉从座位上站起来，拿着打印好的图表，向片桐走去。「片桐先生，文件已经处理好了，请您过目。」
　　「啊，辛苦你了。那么请给我看看吧。」片桐接过克哉递过来的文件浏览起来。
　　似乎打扰到片桐的工作了。放在片桐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显示有新的邮件，但是，克哉却被无意中看到的画面吓了一跳。
　　这个……好多封啊！10……20封……？而且全部没读过？显示在邮箱一览部分中的标题，无论哪一封都附有未开封的标志。不会是从前累积下来的吧？但是，每封邮件的日期又都是今天……
　　「嗯，做得不错。这个图表不管谁看了都能一目了然呢。」结束了对文件的浏览，片桐抬起头。
　　感觉到正被片桐注视着，克哉慌忙把视线从电脑上转移开。即使是工作的事情，没有经过本人允许，也不能看别人的邮件。
　　对于不小心看到画面的事，克哉急忙向片桐道歉。片桐并没有要把画面隐藏起来的意思，反而向克哉说明了邮件的内容。
　　虽然没有看到正文，但是可以感觉出片桐的回信似乎写得非常认真。看情况好像是要这样回复所有的邮件呢。加上已回复的，每天有50多封……片桐是把它们全部认真地浏览一遍，细心的给予回复吧。「真辛苦呢……」
　　片桐并不以此为意，似乎做这样表面看来没任何意义的事，他仍然很满足，很努力。
　　期间又有向3课索赔的电话被接进他们8课的情况发生……而这些都是克哉这些在外跑业务的职员不知晓的内情。看样子，把麻烦的电话通通转给8课，不知从何时起似乎已经成为公司里的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了。
　　这种事我从来不知道。因为片桐桑什么都没说过……一定是不想让我们担心的缘故。
　　「我要是能够更好地应对这种事就好了……」
　　片桐一边勉强地露出笑容，一边用手帕拭去额头上的汗珠。
　　克哉回想起自己的所遭遇的种种，感觉好像理解了片桐的操劳。从片桐那里拿回被审阅过的文件，暂且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但是，把文件放在桌上后，克哉并没有坐下来，而是向门的方向走去。
　　虽然不在行，但是至少今天就由我来为大家倒茶吧。对办公室里的人数中以确认之后，克哉一个人向茶水间走去。
　　********

　　走访业务

　　第三天的工作开始了。迄今为止都是跑零售业务，克哉决定去尝试一下企业方面的业务。自己连初访商户的时候，都会紧张不已。更何况，这次的来往对象还是企业。
　　既然要跑不同规模的公司，那就必须先针对各种情况准备好相应的策略，否则的话，搞不好会吃闭门羹呢……
　　这些设想只是掠过脑海，就不由自主地高度紧张起来。等回过神来，手已经伸向了胸前的口袋。
　　戴上眼镜吧。我能够得到MGN的工作，好像也得归功于它。……这该说是我的幸运道具吧。
　　克哉从胸前的口袋中取出眼镜，慢慢地戴上。
　　「呃……唔……」戴上眼镜的瞬间，克哉感觉到有些头晕。但并没有最初使用眼镜时那样强烈，心中反而有种早已的感觉，他抬起了头。「那么，走吧。」
　　走在街上的时候遇到了正要拜访客户的本多。于是本多决定与克哉一同前往。
　　目的地的大厦，就在地铁的出口前面。
　　……结果是对方在克哉的游说中，顺利地签下合同。
　　「真有一手啊，克哉。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让对方签下订货合同。」本多赞赏地对克哉说。
　　「难道你来这里是打算无功而返吗？」克哉吃惊的望向处理完大量的订货合同后，喜形于色地走在归途上的本多。
　　「今天本来打算做个介绍就结束的。一般来说合同这种东西，如果不反复跑几趟的话根本搞不定。」
　　「这公司也不是多大规模的连锁店，把时间花在反复跑来这种地方岂不是浪费？能早点拿下的话还是早点拿下的好。」
　　「嘿，话虽如此……但是见面就立刻说什么请订货之类的话，一般都会被拒绝啦。真亏你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啊。」
　　「我确信只要说服了那个叫河原崎的男人，就能拿下订单。光从年龄上看也知道在那些人中，是他掌握着决定权吧。而且，看他对你那大段的成分说明一副没兴趣的样子，我估计他大概是店长出身，所以就把话题转移到店前屏扩展示上去了。」
　　「结果分毫不差是吧。」
　　「正是如此。」
　　「你果然很厉害啊……今天我本来是打算教教你的，结果反而被你帮了大忙了。多谢啦。」
　　「呵……我也没做什么。」
　　虽因克哉的从容微笑而苦笑，本多却没有一点丧气的样子。他一脸轻松地转向克哉。「你呀……之前太老实了总让人担心，不过这段时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坚强多了。终于拿出干劲来了吗……我觉得这样很好啊。」
　　「是吗？」克哉认真地看着说话的本多。
　　「那么，去向课长报告这个成果吧。」
　　快步前行的克哉听到这，顿时停下了脚步。「你在说什么呢。现在这个时间还能再去两家公司呢。」说完，克哉立刻迈出步伐。
　　「明白了，我也一起去吧。」跟随着克哉，本多很愉快地追了上去。
　　在这之后，当看到克哉毫无畏惧地踏进了可以说是代表着日本巨头的流通公司时，本多更加目瞪口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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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天安排的工作是接待。
　　招待啊……我也明白为了赢得合同这是必要的，但我并不太擅长这种工作呀……
　　在刚进公司后的实习期里，曾以为了学习如何工作和新人做自我介绍的名义，参加过酒宴。但是在之后被分配到的这个8课里，基本上没做过公关应酬之类的工作。虽说是因为被分到8课的预算很少，所以才几乎没做过招待，但若能不去公关应酬就完成工作，那样反而更让我高兴。总之，这是打那时以来的首次招待。
　　就算如此，也不能逃避呀。首先得询问对方的安排……
　　克哉坐了下来，准备给一个客户打电话。就在这时，突然想起了装在胸前口袋里的那副眼镜。要戴上它来做吗……
　　戴上试试吧。不太擅长应酬这种工作啊。这种时候正需要幸运道具的帮助。
　　今天它能发挥多大的力量呢？克哉一边感到些许紧张，一边戴上了眼镜。
　　「那么——」
　　应该打电话联系的对象立刻被筛选出来，浮现在脑海中。
　　傍晚，与客户接待完毕的克哉陪同一行人离开。完美的工作表现让客户笑逐颜开，毫不吝啬地称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