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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的冬天比夏天sweet-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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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赔,赔啥?”麦克愕然的应著,他,他又不是故意……

“这两天我的帐务部分就交给你啦!”许文惠倒是干脆,这一刻的语气真是轻巧快活呢!

“什么?惠姊……不行啊!我自己也有……”

听著麦克的求饶声,程依依不免笑了起来,她最近喜欢待在办公室外听著里面的声响,大概因为即将要走了吧!所以反而特别舍不得这样的喧闹,一个人静静的听,把回忆收进心底。

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她微微回首,笑了一……下。

“……协理。”程依依颔了颔首,看向端著茶水而至的王哲。

“嗨……”王哲对她笑著,那是多么温柔至极的微笑,若不是程依依以为自己有了错觉,她还发现他眼神里有著痛楚。“听说……”

“嗯?”程依依等待著他的下文,其实她不愿意跟他单独相处太久的。

“没事,没事……”到口的话又给咽了回去,王哲知道自己没资格过问她的事情,而且她也没刻意让他知道出国的事,他也就别提了吧!

程依依开门而入,里面依旧吵成一团,直到她身后的王哲一进门,所有人立即回到工作岗位,鸦雀无声。

程依依坐回座位,她已经接到通知,再两个月就要出国,公司要她预先打理好一切,而正式行文将于下个星期公布。等到行文出来,同事们一定会闹成一片,然后协理……得开始征新进人员,好让她交接……

电话铃响,她失神的接了起来。

“喂,会计部您好,我是依依……是,好。”程依依微蹙了眉,按下分机,“协理,三线。”

“好。”这似乎是唯一能与依依对话的时候,王哲总是大力的应了声,然后才接起电话。

奇怪……程依依挂上电话思索著,这电话不像公司内部打的,而且口气好紧急……最重要的是背景声音,她怎么觉得非常耳熟,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什么!你在说一次?!”王哲突地大吼,整个人站了起来,“我立刻就去!”

在所有人回首看向激动的他时,只见他啪的甩下电话,连电话都没有挂好,外套也没拿,就飞也似的冲了出去。众人面面相觑,瞠目结舌,开始讨论著协理究竟发生什么事。

“啊……”程依依站了起身,“那是……医院……”

对!刚刚背景的声音,就是医院里的广播!是医院打来的,那个是,是轻浮医生的声音!那么紧张,那么急促,她……她以前曾经听过,那是紧急通知,通知家属说……贞媛!

“依依?”许文惠拉了拉脸色发白的她,发现她浑身颤抖著。

程依依双手的确在颤抖,她连下唇都微微抖著,不行……她不能待在这里,她应该要过去帮忙的……哲再怎么坚强,面对这种事情也会崩溃的!

“依依!”许文惠的手被甩了开,程依依缓步的往门外走去,有如行尸走肉般,把大家伙儿都吓著了。“依依,你怎么了?”

许文惠起身抓住了她,她的脸色难看得令人担忧。程依依这会儿像是回了神一样,眨了眨眼,定神瞧著许文惠,接著突然一撇头,回身抓了外套跟皮包,在众人面前夺门而出!

哲……哲!这两字开始强烈的盘旋在程依依的脑海中,当她冲下地下二楼时,王哲的车已经开走了。她赶紧冲上一楼,奔出大门拦了部计程车,往医院而去……

贞媛一定发生什么事了,医生不是说她有高血钾了吗?说不定影响到心脏,突然间就休克了!神哪!请你一定要救救贞媛,千万不要让她就这么走了,这样……哲会受不了,他一定会受不了的!

抵达医院,程依依飞快的前去询问王贞媛的状况,果然她正在手术中。程依依大口喘著气,一步一步的前往手术室,手术室位在一个静谧的角落,一条白色的长廊,看上去彷佛永无止尽;然而在长廊底,红色的灯光闪著「手术中“三个大字,刺眼得教她难受!前方的椅子上坐了一个孤单的身影,就是她要找的男人。

王哲坐在椅子上,埋首在自己的大掌间,身体不停晃动著,喃喃自语,像是在低声哭泣,也像在祈祷。

“哲……”她走近,一只柔荑轻柔的置上他的头。

王哲像是被电到一般,仓皇失措的抬起头,他的眼底布满血丝,像个无助的孩子,吃惊的望著程依依。

“依依……天哪!依依。”

没有多余的话语,下一刻,王哲就紧紧的扑向她的怀中,紧紧抱著她,发狂似的喊叫著、哭吼著。

而程依依只是站著……轻轻的抚摸他的头,一下、再一下的温柔,她嘴角浮现多日不见的笑容,开始祈祷时间能就此停住,这一刹那的幸福可以永远保存下去。

但是……她看向手术室,她知道这是自私的想法,她不能这样想。

“哲,没事的,不会有事的!”程依依拉著王哲转了向,得以坐在他的身边,“你先冷静下来,告诉我,贞媛发生什么事了?”

“天……贞媛她……贞媛这几天状况不好,心脏几度衰竭……”王哲低低的说著,程依依赶紧递过面纸,“我星期六来看她时竟然没有发现,她也什么都没说……该死的连医生也没说!”

不……或许医生并不是没说,那天在花园里时,他就觉得医生言词闪烁,好像在隐瞒些什么,又好像在表达些什么!

“不会有事的,你一定要有信心。”程依依干脆动手帮他拭趄泪来,“你要在外面给贞媛信心与力量,让她知道你在等著她平安出来!”

“我……我真的希望如此,但是……”王哲倏地握住程依依为他拭泪的手,“当年……你也是这样子祈祷吗?”

当年……程依依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这样祈祷的,但是即使是失败了,那也只是命了,我们谁也、谁也无力可回天,不是吗?”

“不会的……贞媛从小就没过过健康的日子,上天才不会这么不公平!”王哲深呼吸一口气,情绪似乎渐渐缓和,“绝对……不会。”

“我也这么认为。”她低下首,带著泪及一抹欣喜的笑容,“而且你知不知道,贞媛现在是在动换肾的手术。”

“我知道。”王哲的声音趋向平稳,态度也恢复成平日的他,“他们说有个捐肾者,指名要给贞媛;所以这是天赐良机,我相信贞媛一定会康复的。”

“他们有跟你说,捐肾的人……是医生吗?”程依依甜甜的笑了起来,爱情果然伟大。

“咦?我……刚刚只是签个名……没注意到上面的名字!难道……”王哲恍然大悟,想起那夜在花园里的对话,医生曾经自信满满的跟他说:把贞媛交给他吧!

是这个意思吗?贞媛竟然跟那个医生?

“爱情的力量是无远弗届的喔!”程依依在此时此刻,竟然还笑得出来。

王哲凝视著眼前的女人,他朝思暮想、期待中的甜美女人哪……终于又回到他身边了吗?她为什么会跟来?为什么还要让他有所期待?

他用双手包住她的双手,紧切而不愿放手!程依依身子一颤,缓缓的扬起睫毛注视著他,心跳急速,连她都要以为自己心律不整了!

“如果没有你,说不定我会无法控制的崩溃。”他沉静的说著,眼睛不愿再离开她的脸庞,“我一直在这里低喃著,一直幻想你会出现,给我强而有力的支持!”

“哲……”程依依浑身上下都开始不自在,她的毛细孔一个接著一个打开,才能让体内的热气散发出来……

“除了贞媛之外,你是我人生中唯一的支柱!你是唯一会让我想依赖的人!”王哲凑近了她,“从今而后,贞媛就会是别人的支柱了,我就只剩下你了!”

“哲,我……”程依依眨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脑子里一片嗡嗡叫的难受。现在是怎么了?为什么他用这么深情的眼神凝视著她,她都快要被这份热情淹没了!

他在对她告白吗?他在说喜欢她吗?尽管她也曾以为自己在他心中有不一样的地位,但是他不是做了严正的申明,她并不会是他的对象?而今……他竟说她是唯一可让他依赖的人……

多么脆弱的男人啊!她再怎样也没有想到,那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也会有如此无助的时候。他只在她面前哭吗?因为她是他唯一的支柱?

但是她不要做支柱!她的野心不仅仅于此!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她在他心里会有特别的地位!因为她关心贞媛、她有跟他相同的经验,一个人在脆弱的当下,只求找一块顺眼的浮木,攀而求生……而她——就是那块有著相同经历的浮木!

“这不是爱……”她摇著头,难过的哭了出来,“这不是爱啊!”

“依依?”一见到程依依又哭了起来,王哲心疼的捧著她的脸,抹著泪水。

“我要的不是这种依赖,今天如果换作是小惠在你身边支持著你,你也会对她说一样的话……”程依依撇过了头,拍掉他的手,站起身来,“我要的不只这些,我要的是你真心的爱我,我要的是你爱我这个人、爱我的心……”

追来这里,果然是错了!她怎么这么笨,一直追在男人后面跑?追在学长身后进了公司,得到的却是寂寞与泪水;追在王哲的身后跑,得到的却是这种不是爱情的爱……

“依依!你在说什么?我是真的……”爱、爱……糟糕,这个字为什么他说不出口?快呀!他要表现出深情款款,他必须要说出内心话,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不必说了,为什么你只会给我痛苦……”程依依后退著,离他越来越远,“早知道……我就宁可不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宁可你对我完全没有感觉!”

程依依紧咬著唇,在王哲面前飞奔而去,他愕然的伸出手,却握了个空。

“依依!”王哲准备追上前去。

“王先生!”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传来紧急的叫唤声,“王先生,请问您的血型?王小姐需要大量输血,我们的血库……”

王哲只能睁大眼睛望著消逝在眼前的女人,他做了个深呼吸,回过首走向医护人员。

亲情与爱情,真的难以抉择吗?

第十章

又是一大清早,没有一个员工待在各自的办公室里,全在走廊上围著公布栏。今天早上刚出炉的名单,全公司有五位优秀的人员,将在公司的资助下到国外留学一年,留职停薪。

“依依!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没说?”许文惠双手擦腰,一副河东狮吼的模样,“你竟然去申请、考了试,要到国外去!”

“叹……我只是想……等录取了再说嘛!”程依依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万一先说了,结果没录取,岂不丢脸丢大了?”

“少来!你呀!真是扮猪吃老虎。”许文惠突然扑上前,一把勾住她的颈子,“看不出来这么行啊!真有你的。”

程依依开怀的笑了,所有人都忙著跟她道喜,当然也有人舍不得,一脸哀怨的叫她别走,理由是为了全公司男性同胞的养眼著想。

公司方面已经开始在招揽新人,眼看就要出国了,程依依还是没什么踏实感。

回眸一望,后头那张空著的位子,也空了快一个星期了。

“在看什么?”许文惠的脸突然特写,逼近了她,“哦!协理的位子。”

“没有啦!协理请假四天了,也不知道到底状况如何?”最讨厌的……是他都没有打电话给她……她是不可能打电话给他的了!她讨厌那种被依赖的感觉!

“担心的话就去看他啊!你应该知道在哪里吧?”许文惠贼头贼脑的笑著,“想到那天协理前脚冲出,你后脚奔去的模样,真是鹣鲽情深呢!”

“小惠,你在乱说什么!”程依依赶紧打断她的高分贝宣传,“我跟哲什么都没有,你别胡扯——”为什么她好像总是在解释她跟他之间的关系?

“哦~~”全场人员哦了声,“哲、?”

“啊……”程依依傻了,她刚刚是又说错什么话了,怎么把心里想的也搬上枱面了?“我是说协理!协理!”

“哟!哲哲,真是亲密呢!”许文惠嗲声说道,“真没想到,你们表面上一副没啥交集的样子,其实私底下已经偷偷在进展了。”

“我没有!”程依依红著脸辩解,或许曾经有过一段错误,但是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啦!“我现在只打算专心准备出国念书的事……你看啊!如果我真的跟他有什么,我怎么会申请出国呢?”

咦……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啊!其余人开始窃窃私语的讨论起来,自从王哲请假起,这里就是一个没有什么王法的地方了!门突然咿一声开了,众人莫不停止呼吸,倏地回首一看……

“吓死人了你!”许文惠松了一口气,蹬向门口的徐少弘,“我还以为是协理回来了咧!”

“他今天还请假吧?我只是路过,看一下你们要吵到什么时候!”徐少弘走近程依依,“依依,恭喜你罗!公司正式行文下来了。”

“谢谢!”她甜甜的回应著,虽然学长早就知道了。

“咦?不对呀!依依不是跟徐少弘很好吗?那依依为什么还要出国念书?”麦克发现到疑点,扬声问著,“你们不是在交往吗?”

嗯……程依依对著徐少弘使了一下眼色,把烂摊子丢给他。

“也对,我们怀疑依依跟协理在一起,可是如果这样,她又不可能出国念书……”许文惠没好气的白著徐少弘,“那他跟你之间的关系呢?”

“她出国念书,就是为了忘掉王协理吧?”徐少弘突然爆料,吓得程依依都怔了!

他在乱说什么?她使眼色是叫他圆个谎,他竟然把事实说出来!程依依对著他挤眉弄眼,嘴上无声的咒骂著,要他赶快把事情摆平。

“为了什么?忘掉协理?”许文惠倒是字字句句听得一清二楚,“果然,依依跟协理在一起……你的相亲对象就是协理对不对?”

“什么……什么啦!”程依依先瞪了徐少弘一眼,再缓缓的转过身来,亲昵的勾住他的手,“我的相亲对象是学长啦!”

“哦?是吗?”许文惠抬高了下巴,斜睨著她,“那就奇了,跟我相亲的家伙又是哪一位呢?”

咦咦咦?程依依张大了嘴巴,难不成……被排到跟小惠相亲的人就是学长!她讶异的转头看著他,一根手指颤抖个不停,直指向许文惠……徐少弘……见他点头点,程依依立即脸色大变。

“你还说你把相亲的女方都安排好了,说绝对不会泄底的……”程依依嚷了起来,“结果竟然是小惠!你现在给我露馅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这女人有办法安抚吗?”徐少弘一脸无奈的比了比许文惠。“当初是她不屑我的,她自己说打死都不会说出她跟我相亲的事情……”

“可是,我……”程依依为之气结,但是现在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了,只见一双双眼睛瞅著她瞧,瞧得她都不知道该往哪儿逃。

“我说出来是觉得你这样做不太对,逃避不是办法。”徐少弘叹了口气,靠上桌缘,“你跟王哲之间,并不是什么都没有。”

“我……他对我的感情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程依依慌张的随意拨弄著桌上的文具,“我……我对他也已经淡忘了,对我而言,他只是一个单恋过的人而已。”

“是吗?”许文惠哼了一声,“可是那天协理冲出门时,你的脸色为什么那么惨白?你又为什么要冲出去?”

程依依咽了口口水,不想再做任何回答,只是紧盯著桌上的文件瞧著,不时的扭著手指头,拼命的说服自己,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对王哲再也没有任何依恋,再也没有什么感觉了……

“依依!”麦克突然接起电话,“二线!”

她跟麦克点了点头,缓缓接起电话,却被话筒里急切的声音吓到了。

“依依姊!是依依姊吗?”电话那头是王贞嫒,“依依姊……呜……”

“贞媛?你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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