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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10_魏书-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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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杜洛周、鲜于脩礼为寇,瀛冀诸州人多避乱南向。幽州前北平府主簿河间邪杲,拥率部曲,屯据啵牵跃苈逯堋⒏鹑伲菇亍<肮阊敉跎畹劝芎螅侥隙删忧嘀荼焙=纭A樘筅魅怂诮灾妹艨は兀『烙椅亓钜愿д蛑J鼻嘀荽淌吩揽”碇眯掳部ぃ躁轿兀幢ā;崽ㄉ晏蛩诳は兀躁酱幼幼友蕪J居前,乃授河间太守。杲深耻恨,于是遂反。所在流人先为土人凌忽,闻杲起逆,率来从之,旬朔之间,众逾十万。劫掠村坞,毒害民人,齐人号之为「沓榆贼」。先是,河南人常笑河北人好食榆叶,故因以号之。杲东掠光州,尽海而还。又破都督李叔仁军。诏天穆与齐献武王讨,大破之。杲乃请降,传送京师,斩之。增天穆邑万户。时元颢乘虚陷荥阳,天穆闻庄帝北巡,自毕公垒北渡,会车驾于河内。尔朱荣以天时炎热,欲还师。天穆苦执不可,荣乃从之。庄帝还宫,加太宰,羽葆、鼓吹;增邑,通前七万户。

  天穆以疏属,本无德望,凭藉尔朱,爵位隆极,当时熏灼,朝野倾悚,王公已下每旦盈门,受纳财货,珍宝充积。而宽柔容物,不甚见疾于时。庄帝以其荣党,外示宠敬,诏天穆乘车马出入大司马门。天穆与荣相倚,情寄特甚。荣常以兄礼事之,而尔朱世隆等虽荣子侄,位遇已重,畏惮天穆,俯仰承迎。天穆曾言世隆之失,荣即加杖,其相亲任如此。庄帝内畏恶之,与荣同时见杀。前废帝初,赠丞相、柱国大将军、雍州刺史,假黄钺,谥曰武昭。

  子俨,袭,美才貌。位都官尚书。及齐受禅,闻敕召,假病,遂怖而卒。

  西河公敦,平文帝之曾孙也。太祖初,从征,被坚执锐,名冠诸将。后从征中山,所向无前。太宗时,拜中都大官。世祖时,进爵西河公,宠遇弥笃。卒,子拨袭。

  司徒石,平文帝之玄孙也。忠勇有胆略,尤善骑射。从世祖南讨,至瓜步。位尚书令,雍州刺史。历比部侍郎、华州刺史,累迁征南大将军。卒,赠司徒公。

  武卫将军谓,烈帝之第四子也。宽雅有将略,常从太祖征讨有功,除武卫将军。后谢老归家,显祖善礼遇之,赐几杖服物,致膳于第。卒,赐秘器。

  子乌真,膂力绝人。随太祖征伐,屡有战功,官至钜鹿太守。

  子兴都,聪敏刚毅。高宗时,为河间太守,赐爵乐城子。为政严猛,百姓惮之。显祖初,以子丕贵重,进爵乐城侯。谢老归家,显祖益礼之,赐几杖服物,致膳于第。其妻娄氏,为东阳王太妃。卒,追赠定州刺史、河间公,谥曰宣。

  子提,袭父侯爵。

  提弟丕,世祖擢拜羽林中郎。从驾临江,赐爵兴平子。显祖即位,累迁侍中。丞相乙浑谋反,丕以奏闻。诏丕帅元贺、牛益得收浑,诛之。迁尚书令,改封东阳公。

  高祖时,封东阳王,拜侍中、司徒公。时有诸疑事三百余条,敕丕制决,率皆平允。丕子超生,车驾亲幸其第,特加赏赐。以执心不二,诏赐丕入八议,传示子孙,犯至百,听责数恕之。放其同籍丁口杂使役调,永受复除;若有奸邪人方便谗毁者,即加斩戮。寻迁太尉、录尚书事。时淮南王他、淮阳王尉元、河东王苟颓并以旧老见礼,每有大事,引入禁中,乘步挽,杖于朝,进退相随。丕、他、元三人,皆容貌庄伟,腰带十围,大耳秀眉,须鬓斑白,百僚观胆,莫不祗耸。唯苟颓小为短劣,姿望亦不逮之。高祖、文明太后重年敬旧,存问周渥,赐以珍宝。丕声气高朗,博记国事,飨宴之际,恆居坐端,必抗音大言,叙列既往成败。帝、后敬纳焉。然谄事要人,骄侮轻贱,每见王睿、苻承祖,常倾身下之。时文明太后为王睿造宅,故亦为丕造甲第。第成,帝、后亲幸之,率百官文武飨落焉。使尚书令王睿宣诏,赐丕金印一纽。太后亲造《劝式歌辞》以赐群官,丕上疏赞谢。太后令曰:「臣哉邻哉,邻或臣哉。君则亡逸于上,臣则履冰于下。若能如此,太平岂难致乎?」及丕妻段氏卒,谥曰恭妃。又特赐丕金券。

  高祖、文明太后引见公卿于皇信堂,太后曰:「今京师旱俭,欲听饥贫之人出关逐食。如欲给过所,恐稽延时日,不救灾窘;若任其外出,复虑奸良难辨。卿等可议其所宜。」丕议:「诸曹下大夫以上,人各将二吏,别掌给过所,州郡亦然,不过三日,给之便讫,有何难也?」高祖从之,四日而讫。丕请立东宫,诏曰:「年尚幼小,有何急之?」丕曰:「臣年在西夕,思观盛礼,于臣实急。」不许。后例降王爵,封平阳郡公。求致仕,诏不许。

  及车驾南伐,丕与广陵王羽留守京师,并加使持节。诏丕、羽曰:「留守非贤莫可。太尉年尊德重,位总阿衡;羽朕之懿弟,温柔明断。故使二人留守京邑,授以二节,赏罚在手。其祗允成宪,以称朕心。」丕对曰:「谨以死奉诏。」羽对曰:「太尉宜专节度,臣但可副贰而已。」高祖曰:「老者之智,少者之决,何得辞也。」及高祖还代,丕请作歌,诏许之。歌讫,高祖曰:「公倾朕还车,故亲歌述志。今经构既有次第,故暂还旧京,愿后时亦同兹适。」

  及高祖欲迁都,临太极殿,引见留守之官大议。乃诏丕等,如有所怀,各陈其志。燕州刺史穆罴进曰:「移都事大,如臣愚见,谓为未可。」高祖曰:「卿便言不可之理。」罴曰:「北有猃狁之寇,南有荆扬未宾,西有吐谷浑之阻,东有高句丽之难。四方未平,九区未定。以此推之,谓为不可。征伐之举,要须戎马,如其无马,事不可克。」高祖曰:「卿言无马,此理粗可。马常出北方,厩在此置,卿何虑无马?今代在恆山之北,为九州之外,以是之故,迁于中原。」罴曰:「臣闻黄帝都涿鹿。以此言之,古昔圣王不必悉居中原。」高祖曰:「黄帝以天下未定,居于涿鹿;既定之后,亦迁于河南。」尚书于果曰:「臣诚不识古事,如闻百姓之言,先皇建都于此,无何欲移,以为不可。中原其如是所由拟,数有篡夺。自建邑平城以来,与天地并固,日月齐明。臣虽管见肤浅,性不昭达,终不以恆代之地,而拟伊洛之美。但以安土重迁,物之常性,一旦南移,惧不乐也。」丕曰:「陛下去岁亲御六军讨萧氏,至洛,遣任城王澄宣旨,敕臣等议都洛。初奉恩旨,心情惶越。凡欲迁移,当讯之卜筮,审定吉否,然后可。」高祖谓丕曰:「往在鄴中,司徒公诞、咸阳王礻喜、尚书李冲等皆欲请龟占移洛吉凶之事。朕时谓诞等曰,昔周邵卜宅伊洛,乃识至兆。今无若斯之人,卜亦无益。然卜者所以决疑,此既不疑,何须卜也?昔轩辕卜兆龟焦,卜者请访诸贤哲,轩辕乃问天老,天老谓为善。遂从其言,终致昌吉。然则至人之量未然,审于龟矣。朕既以四海为家,或南或北,迟速无常。南移之民,朕自多积仓储,不令窘乏。」丕曰:「臣仰奉慈诏,不胜喜舞。」高祖诏群官曰:「卿等或以朕无为移徙也。昔平文皇帝弃背率土,昭成营居盛乐,太祖道武皇帝神武应天,迁居平城。朕虽虚寡,幸属胜残之运,故移宅中原,肇成皇宇。卿等当奉先君令德,光迹洪规。」前怀州刺史青龙,前秦州刺史吕受恩等仍守愚固,帝皆抚而答之,辞屈而退。

  帝又将北巡,丕迁太傅、录尚书事。频表固让,诏断表启,就家拜授。及车驾发代,丕留守,诏曰:「中原始构,须朕营视,在代之事,一委太傅。」赐上所乘车马,往来府省。丕雅爱本风,不达新式,至于变俗迁洛,改官制服,禁绝旧言,皆所不愿。高祖知其如此,亦不逼之,但诱示大理,令其不生同异。至于衣冕已行,朱服列位,而丕犹常服列在坐隅。晚乃稍加弁带,而不能修饰容仪。高祖以丕年衰体重,亦不强责。及罢降非太祖子孙及异姓王者,虽较于公爵,而利享封邑,亦不快。高祖南征,丕表乞少留,思更图后举。会司徒冯诞薨,诏六军反旆。丕又以熙薨于代都,表求銮驾亲临。诏曰:「今洛邑肇构,跂望成劳,开辟暨今,岂有以天子之重,远赴舅国之丧?朕纵欲为孝,其如大孝何?纵欲为义,其如大义何?天下至重,君臣道悬,岂宜苟相诱引,陷君不德。令、仆已下可付法官贬之。」又诏以丕为都督,领并州刺史。后诏以平阳畿甸,改封新兴公。

  初,李冲又德望所属,既当时贵要,有杖情,遂与子超娶冲兄女,即伯尚妹也。丕前妻子隆同产数人,皆与别居。后得宫人,所生同宅共产。父子情因此偏。丕父子大意不乐迁洛。高祖之发平城,太子恂留于旧京。及将还洛,隆与超等密谋留恂,因举兵断关,规据陉北。时丕以老居并州,虽不预其始计,而隆、超咸以告丕。丕外虑不成,口虽致难,心颇然之。及高祖幸平城,推穆泰等首谋,隆兄弟并是党。丕亦随驾至平城,每于测问,令丕坐观。隆、超与元业等兄弟并以谋逆伏诛。有司奏处孥戮,诏以丕应连坐,但以先许不死之诏,躬非染逆之身,听免死,仍为太原百姓,其后妻二子听随。隆、超母弟及余庶兄弟,皆徙敦煌。丕时年垂八十,犹自平城力载,随驾至洛阳。高祖每遣左右慰勉之,乃还晋阳。

  高祖崩,丕自并州来赴,世宗引见之。以丕旧老,礼有加焉。寻敕留洛阳。后宴于华林都亭,特令二子扶侍坐起。丕仕历六世,垂七十年,位极公辅,而还为民庶,然犹心恋京邑,不能自绝人事。寻诏以丕为三老。景明四年薨,年八十二。诏赠左光禄大夫、冀州刺史,谥曰平。

  长子隆,先以反诛。隆弟乙升、超,亦同诛。超弟俊、邕,并有军功。俊封新安县男,邕封泾县男。

  淮陵侯大头,烈帝之曾孙也。善骑射,擢为内三郎。从世祖有战功,赐爵。高宗初,封淮陵。性谨密,帝甚重之。位宁北将军,迁右将军。卒,赠高平公,谥曰烈。

  河间公齐,烈帝之玄孙也。少雄杰魁岸,世祖爱其勇壮,引侍左右。从征赫连昌,世祖马蹶,贼众逼帝,齐以身蔽捍,决死击贼,贼乃退,世祖得上马。是日,微齐,世祖几至危殆。世祖以微服入其城,齐固谏,不许,乃与数人从世祖入。城内既觉,诸门悉闭。世祖及齐等因入其宫中,得妇人裙,系之槊上,世祖乘而上,因此得拔,齐有力焉。赐爵浮阳侯。从征和龙,以功拜尚书,进爵为公。后与新兴王俊讨秃发保周,坐事免官爵。刘义隆将裴方明陷仇池,世祖复授齐前将军,与建兴公古弼讨之,遂克仇池,威振羌氐。复赐爵河间公,与武都王杨保宗对镇骆谷。时保宗弟文德说保宗闭险自固,有期矣,秦州主簿边因知之,密告齐。齐晨诣保宗,呼曰:「古弼至,欲宣诏。」保宗出,齐叱左右扶保宗上马,驰驿送台。诸氐遂推文德为主,求援于刘义隆。义隆遣将房亮之、苻昭、啖龙等率众助文德。齐击斩杀龙,擒亮之。氐遂平。以功拜内都大官。卒,谥曰敬。

  长子陵,袭爵。陵性抗直,天安初,为乙浑所害。

  陵弟兰,以忠谨见宠。高祖初,赐爵建阳子。卒于武川镇将。

  子志,字猛略。少清辩强干,历览书传,颇有文才。为洛阳令,不避强御,与御史中尉李彪争路,俱入见,面陈得失。彪言:御史中尉避承华车盖,驻论道剑鼓,安有洛阳县令与臣抗衡?志言:神乡县主,普天之下谁不编户?岂有俯同众官,避中尉?高祖曰:「洛阳我之丰沛,自应分路扬镳。自今以后,可分路而行。」及出,与彪折尺量道,各取其半。高祖谓邢峦曰:「此兒竟可,所谓王孙公子,不镂自雕。」峦曰:「露枝霜条,故多劲节,非鸾则凤,其在本枝也。」员外郎冯俊,昭仪之弟,恃势恣挝所部里正。志令主吏收系,处刑除官。由此忤旨,左迁太尉主簿。俄为从事中郎。

  车驾南征,高祖微服观战所,有箭欲犯帝,志以身障之,高祖便得免。矢中志目,因此一目丧明。以志行恆州事。世宗时,除荆州刺史,还朝,御史中尉王显奏志在州日,抑买良人为婢,兼乘请供朝。会赦免。肃宗初,兼廷尉卿。后除扬州刺史,赐爵建忠伯。志在州威名虽减李崇,亦为荆楚所惮。寻为雍州刺史。晚年躭好声伎,在扬州日,侍侧将百人;器服珍丽,冠于一时。及在雍州,逾尚华侈,聚敛无极,声名遂损。

  及莫折念生反,诏志为西征都督讨之。念生遣其弟天生屯陇口,与志相持。为贼所乘,遂弃大众奔还岐州。贼遂攻城。刺史裴芬之疑城人与贼潜通,将尽出之,志不听。城人果开门引贼,锁志及芬之送念生,见害。前废帝初,赠尚书仆射、太保。

  扶风公处真,烈帝之后也。少以壮烈闻。位殿中尚书,赐爵扶风公,委以大政,甚见尊礼。吐京胡曹仆浑等叛,招引朔方胡为援。处真与高凉王那等讨灭之。性贪婪,在军烈暴,坐事伏法。

  文安公泥,国之疏族也。性忠直壮烈,有智画。太祖厚遇之,赐爵文安公,拜安东将军。卒。

  子屈,袭爵。太宗时居门下,出纳诏命。性明敏,善奏事,每合上旨。赐爵元城侯,加功劳将军,与南平公长孙嵩、白马侯崔玄伯等并决狱讼。太宗东巡,命屈行右丞相,山阳侯奚斤行左丞相,命掌军国,甚有声誉。后吐京胡与离石胡出以兵等叛,置立将校,外引赫连屈丐。屈督会稽公刘洁、永安侯魏勤捍之。勤没于陈,洁坠马,胡执送屈丐,唯屈从犹存。太宗以屈没失二将,欲斩之。时并州刺史元六头荒淫怠事,乃赦屈令摄州事。屈纵酒,颇废政事,太宗积其前后失,槛车徵还,斩于市。

  子磨浑,少为太宗所知。元绍之逆也,太宗潜隐于外,磨浑与叔孙俊诈云太宗所在。绍使帐下二人随磨浑往,规为逆。磨浑既得出,便缚帐下诣太宗斩之。太宗得磨浑,大喜,因为羽翼。以勋赐爵长沙公,拜尚书,出为定州刺史。卒。

 





列传第三

昭成子孙

  实君者,昭成皇帝之庶长子也。性愚戆,安忍不仁。昭成季年,苻坚遣其行唐公苻洛等来寇南境,昭成遣刘库仁逆战于子岭。昭成时不胜,不能亲勒众军,乃率诸部避难阴山,度漠北。高车四面寇抄,复度漠南。苻洛军退,乃还云中。初,昭成以弟孤让国,乃以半部授孤。孤卒,子斤失职怀怨,欲伺隙为乱。是时,献明皇帝及秦明王翰皆先终,太祖年六岁,昭成不豫,慕容后子阏婆等虽长,而国统未定。斤因是说实君曰:「帝将立慕容所生,而惧汝为变,欲先杀汝,是以顷日以来,诸子戎服,夜持兵仗,绕汝庐舍,伺便将发。吾愍而相告。」时苻洛等军犹在君子津,夜常警备,诸皇子挟仗傍徨庐舍之间。实君视察,以斤言为信,乃率其属尽害诸皇子,昭成亦暴崩。其夜,诸皇子妇及人奔告苻洛军。坚将李柔、张蚝勒兵内逼,部从离散。苻坚闻之,召燕凤问其故,以状对。坚曰:「天下之恶一也。」乃执实君及斤,轘之于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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