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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10_魏书-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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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子平原,袭爵。忠果有智略。显祖时,蠕蠕犯塞,从驾击之,平原战功居多。拜假节、都督齐兗二州诸军事、镇南将军、齐州刺史。善于怀抚,边民归附者千有余家。

  高祖时,妖贼司马小君,自称晋后,聚党三千余人,屯聚平陵,号年圣君。攻破郡县,杀害长吏。平原身自讨击,杀七人,擒小君,送京师斩之。又有妖人刘举,自称天子,扇惑百姓。复讨斩之。时岁谷不登,齐民饥馑,平原以私米三千余斛为粥,以全民命。北州戍卒一千余人,还者皆给路粮。百姓咸称讠永之。州民韩凝之等千余人,诣阙颂之,高祖览而嘉叹。及还京师,每岁率诸军屯于漠南,以备蠕蠕。迁都督雍秦梁益四州诸军事、征南大将军、开府、雍州刺史,镇长安。太和十一年薨。赠以本官,加羽葆、鼓吹,谥曰简王。有五子,长子和为沙门,舍其子显,以爵让其次弟鉴。鉴固辞。诏许鉴身终之后,令显袭爵,鉴乃受之。

  鉴,字绍达。少有父风,颇览书传。沉重少言,宽和好士。拜通直散骑常侍,寻加冠军将军,守河南尹。车驾南伐,以鉴为平南将军,除左卫将军,出为征虏将军、齐州刺史。时革变之始,百度惟新,鉴上遵高祖之旨,下采齐之旧风,轨制粲然,皆合规矩。高祖览其所上,嗟美者久之,顾谓侍臣曰:「诸州刺史皆能如此,变风易俗,更有何难?」下诏褒美,班之天下,一如鉴所上。齐人爱讠永,咸曰耳目更新。高祖崩后,和罢沙门归俗,弃其妻子,纳一寡妇曹氏为妻。曹氏年齿已长,携男女五人随鉴至历城,干乱政事。和与曹及五子七处受纳,鉴皆顺其意,言无不从。于是狱以贿成,取受狼籍,齐人苦之。鉴治名大损。

  世宗初,以本将军转徐州刺史。属徐兗大水,民多饥馑,鉴表加赈恤,民赖以济。先是,京兆王愉为徐州,王既年少,长史卢渊宽以驭下,郡县多不奉法。鉴表曰:「梁郡太守程灵虬,唯酒是耽,贪财为事,虐政残民,寇盗并起;黩音悖响,盈于道路,部境呼嗟,佥焉怨酷。梁郡密迩伪畿,丑声易布,非直有点清风,臣恐取嗤荒远。请免所居官,以明刑宪。」诏免灵虬郡,徵还京师。于是徐境肃然。

  萧衍角城戍主柴庆宗,以城内附。鉴遣淮阳太守吴秦生率兵千余赴之。衍淮阴援军已来断路,秦生屡战破之,乘胜而进,遂克角城。世宗诏鉴曰:「知摧角城,威谋展称,良以欣然。此城襟带淮浒,川路冲要,自昔经算,未能克之,蚁固积纪,每成边害。将军渊规潜运,妙略克宣,辟境克城,功著不日,据要扼喉,津径势阻,可谓勋高三捷,朕甚嘉焉。守御诸宜,善以量度,矜慰之使,寻当别遣。」年四十二薨。赠卫大将军、齐州刺史,王如故,谥曰悼王。

  长子伯宗,员外郎;次仲渊,兰陵太守。并早卒。仲渊弟季伟,武定中,太尉中兵参军。

  和,字善意。鉴薨之后,与鉴子伯宗竞求承袭。尚书令肇奏:「和太和中出为沙门,让爵于鉴。鉴后以和子显年在弱冠,宜承基绪,求逊王爵以归正胤。先朝诏终鉴身,听如其请。鉴既薨逝,和求袭封。谨寻诏旨,听传子显,不许其身。和先让后求,有乖道素,请令伯宗承袭。」世宗诏曰:「和初以让鉴,而鉴还让其子,交让之道,于是乎著。其子早终,可听和袭。」寻拜谏议大夫、兼太子率更令,转通直散骑常侍、兼东中郎将。肃宗时,出为辅国将军、凉州刺史,坐事免。久之,除东郡太守。正光四年薨。赠安东将军、相州刺史。

  子谦,字思义,袭爵。后拜前军将军、征蛮都督。庄帝初,于河阴遇害。赠散骑常侍、征东大将军、仪同三司、相州刺史。子棽袭。齐受禅,爵例降。

  鉴弟荣,字瓫生。高祖时直寝,从驾征新野。终于羽林监。

  荣弟亮,字辟邪。威远将军、羽林监。卒,赠河间太守。

  亮弟馗,字道明。太尉府行参军、司徒掾、镇远将军、太仆少卿。出除安西将军、东秦州刺史。建义初,卒于州。赠征东将军、青州刺史。

  河间王修,天赐四年封。泰常元年薨,无子。

  世祖继绝世,诏河南王曜之子羯兒袭修爵,改封略阳。后与永昌王健督诸军讨秃发保周于番和,徙张掖民数百家于武威,遂与诸将私自没入。坐贪暴,降爵为公。后统河西诸军袭蠕蠕,至于漠南。仍复王爵,加征西大将军。正平初,有罪赐死,爵除。

  长乐王处文,天赐四年封。聪辩夙成。年十四,泰常元年薨。太宗悼伤之,自小敛至葬,常亲临哀恸。陪葬金陵。无子,爵除。

  广平王连,天赐四年封。始光四年薨,无子。

  世祖继绝世,以阳平王熙之第二子浑为南平王,以继连后,加平西将军。浑好弓马,射鸟,辄历飞而杀之,时皆叹异焉。世祖尝命左右分射,胜者中的,筹满,诏浑解之,三发皆中,世祖大悦。器其艺能,常引侍左右,赐马百匹,僮仆数十人。后拜假节、都督平州诸军事、领护东夷校尉、镇东大将军、仪同三司、平州刺史,镇和龙。在州绥导有方,民夷悦之。徙凉州镇将、都督西戎诸军事、领护西域校尉,赐御马二匹。临镇清慎,恩著凉土。更满还京,父老皆涕泣追送,若违所亲。太和十一年,从驾巡方山,道薨。

  子飞龙,袭,后赐名霄。身长九尺,腰带十围,容貌魁伟。雅有风则,贞白卓然,好直言正谏,朝臣惮之。高祖特垂钦重,除宗正卿、右光禄大夫。诏曰:「自今奏事,诸臣相称可云姓名,惟南平王一人可直言其封。」迁左光禄大夫。太和十七年薨。赐朝服一具、衣一袭、东园第一秘器、绢千匹。高祖缌衰临霄丧,哀恸左右,宴不举乐。赠卫将军、定州刺史,赐帛五百匹。谥曰安王。

  子纂,袭。纂亦有誉于时,除恢武将军,进平西将军,领西中郎将,出为安北将军、平州刺史。景明元年,薨于平城。

  子伯和,袭。永平三年薨。赠散骑侍郎,谥曰哀王。

  阙一版统卒,赠凉州刺史。

  子思略,武定末瀛州治中。

  思略弟叔略,武定中太尉主簿。

  京兆王黎,天赐四年封,神元年薨。

  子根,袭,改封江阳王,加平北将军。薨,无子,显祖以南平王霄第二子继为根后。

  继,字世仁。袭封江阳王,加平北将军。高祖时,除使持节、安北将军、抚冥镇都大将,转都督柔玄、抚冥、怀荒三镇诸军事、镇北将军、柔玄镇大将。入为左卫将军,兼侍中,又兼中领军,留守洛京。寻除持节、平北将军,镇摄旧都。

  高车酋帅树者拥部民反叛,诏继都督北讨诸军事,自怀朔已东悉禀继节度。继表:「高车顽党,不识威宪,轻相合集,背役逃归。计其凶戾,事合穷极,若悉追戮,恐遂扰乱。请遣使镇别推检,斩愆首一人,自余加以慰喻,若悔悟从役者,即令赴军。」诏从之。于是叛徒往往归顺。高祖善之,顾谓侍臣曰:「江阳良足大任也。」车驾北巡,至鄴而高车悉降,恆朔清定。继以高车扰叛,频表请罪。高祖优诏喻之。

  世宗时,除征虏将军、青州刺史,转平北将军、恆州刺史,入为度支尚书。继在青州之日,民饥馁,为家僮取民女为妇妾,又以良人为婢,为御史所弹,坐免官爵。后大将军高肇伐蜀,世宗以继为平东将军,镇遏徐扬。世宗崩,班师。

  及灵太后临朝,继子叉先纳太后妹,复继尚书本封,寻除侍中、领军将军。又除特进、骠骑将军。侍中、领军如故。继频表固让,许之。又诏还依前授。太师、高阳王雍,太傅、清河王怿,太保、广平王怀及门下八座,奏追论继太和中慰喻高车、安辑四镇之勋,增邑一千五百户。继又上表陈让,诏听减户五百。灵太后以子叉姻戚,数与肃宗幸继宅,置酒高会,班赐有加。寻加侍中、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特进、领军如故。徙封京兆王。继疾患积年,枕养于家,每至灵太后与肃宗游幸于外,时令扶入,居守禁内。及节庆宴飨,皆力疾参焉。迁司空公,侍中如故。宽和容裕,号为长者。

  神龟末,子叉得志,转司徒公,仍加侍中。继以蕃王,宿宦旧贵,高祖时历内外显任,意遇已隆。灵太后临朝,入居心膂,兼处门下,历转台司,叉又居权重,荣赫一世。继频表逊位,乞以司徒授崔光。诏遣侍中、安丰王延明,给事黄门侍郎卢同敦劝。继又启固让。转太保,侍中如故,加后部鼓吹。频表陈辞,不许。诏曰:「至节嘉辰,礼有朝庆;亲尊戚老,理宜优异。王位高年宿,可依齐郡王简故事,朝讫引坐,免其拜伏。」转太傅,侍中如故。频让不许,又遣使敦劝,乃受之。时叉执杀生之柄,威福自己,门生故吏遍于省闼。拜受之日,送者倾朝,当世以为荣,有识者为之致惧。太官给酒膳,供宾客。又诏令乘步挽至殿庭,两人扶侍,礼秩与丞相高阳王相埒。后除使持节、侍中、太师、大将军、录尚书事、大都督,节度西道诸军。及出师之日,车驾临饯,倾朝祖送,赏赐万计。转太尉公,侍中、太师、录尚书、都督并如故。寻诏班师。继启求还复江阳,诏从之。

  继晚更贪婪,聚敛无已。牧守令长新除赴官,无不受纳货贿,以相托付。妻子各别请属,至乃郡县微吏,亦不得平心选举。凭叉威势,法官不敢纠敗煜禄贾2骥恚谭嫌诩摇3酰烊僦鼻抟玻悦矸畈妫娼右远饕猓偕醯轮=ㄒ宄酰匆约涛Α⑺局菽痢S腊捕贽埃倩祁帷⒍级接夯撉蒯恿阂婢胖葜罹隆⒋蠼⒙忌惺椤⒋筘┫唷⒂褐荽淌罚跞绻省Z衷晃淞摇

  叉,继长子,字伯亻隽,小字夜叉。世宗时,拜员外郎。灵太后临朝,以叉妹夫,除通直散骑侍郎。叉妻封新平郡君,后迁冯翊郡君,拜女侍中。叉以此意势日盛,寻迁散骑常侍,光禄少卿,领尝食典御,转光禄卿。叉女夭,灵太后诏曰:「叉长女,年垂弱笄,奄致夭丧,悼念兼怀,可赠乡主。」寻迁侍中,余官如故,加领军将军。既在门下,兼总禁兵,深为灵太后所信委。太傅、清河王怿,以亲贤辅政,参决机事,以叉恃宠骄盈,志欲无限,怿裁之以法。叉轻其为人,每欲斥黜之。叉遂令通直郎宋维告司染都尉韩文殊欲谋逆立怿,怿坐禁止。后穷治无实,怿虽得免,犹以兵卫守于宫西别馆。久之,叉恐怿终为己害,乃与侍中刘腾密谋。灵太后时在嘉福,未御前殿,腾诈取主食中黄门胡玄度、胡定列诬怿,云许度等金帛,令以毒药置御食中以害帝;自望为帝,许度兄弟以富贵。腾以具奏,肃宗闻而信之,乃御显阳殿。腾闭永巷门,灵太后不得出。怿入,遇叉于含章殿后,欲入徽章东阁,叉厉声不听。怿曰:「汝欲反邪?」叉曰:「元叉不反,正欲缚反人。」叉命宗士及直斋等三十人执怿衣袂,将入含章东省,使数十人防守之。腾称诏召集公卿,议以大逆论,咸畏惮叉,无敢异者。唯仆射游肇执意不同。语在其《传》。叉、腾持公卿议入奏,俄而事可,夜中杀怿。于是假为灵太后辞逊之诏。叉遂与太师高阳王雍等辅政,常直禁中,肃宗呼为姨父。

  自后专综机要,巨细决之,威振于内外,百僚重迹。相州刺史、中山王熙抗表起义,以讨叉为名,不果,见诛。叉寻迁卫将军,余如故。后灵太后与肃宗宴于西林园,日暮还宫,右卫将军奚康生复欲图叉,不克而诛。语在其《传》。是后,肃宗徙御徽音殿,叉亦入居殿右。既在密近,曲尽佞媚,以承上旨,遂蒙宠信。出入禁中,恆令勇士持刀剑以自先后,公私行止,弥加威防。叉于千秋门外厂下施木阑槛,有时出入,止息其中,腹心防守,以备窃发。人物求见者,遥对之而已。乃封其子亮平原郡开国公,食邑一千户。及拜,肃宗御南门临观,并赐御马,帛千匹。

  初,叉之专政,矫情自饰,劳谦待士,时事得失,颇以关怀,而才术空浅,终无远致。得志之后,便骄愎,耽酒好色,与夺任情。乃于禁中自作别库掌握之,宝充牣其中。又曾卧妇人于食舆,以帕覆之,令人舆入禁内,出亦如之。直卫虽知,莫敢言者。轻薄趣势之徒,以酒色事之,姑姊妇女,朋淫无别。政事怠惰,纲纪不举,州镇守宰,多非其人。于是天下遂乱矣。

  从刘腾死后,防卫微缓。叉颇亦自宽,时宿于外,每日出游,留连他邑。灵太后微察知之。叉积习生常,无复虞虑。其所亲谏叉,叉又不纳。正光五年秋,灵太后对肃宗谓君臣曰:「隔绝我母子,不听我往来兒间,复何用我为?放我出家,我当永绝人间,修道于嵩高闲居寺。先帝圣鉴,鉴于未然,本营此寺者正为我今日。」欲自下发。肃宗与群臣大惧,叩头泣涕,殷勤苦请。灵太后声色甚厉,意殊不回。肃宗乃宿于嘉福殿,积数日,遂与太后密谋图叉。肃宗内虽图之,外形弥密,灵太后真忿之言,欲得往来显阳之意,皆以告叉。又对叉流涕,叙太后欲出家,忧怖之心,如此密言,日有数四。叉殊不为疑,乃劝肃宗从太后意。于是太后数御显阳,二宫无复禁碍。

  叉举其亲元法僧为徐州刺史,法僧据州反叛。灵太后数以为言,叉深愧悔。丞相、高阳王雍,虽位重于叉,而甚畏惮,欲进言于肃宗,而事无因。会太后与肃宗南游洛水,雍邀请,车驾遂幸雍第。日晏,肃宗及太后至雍内室,从者莫得而入,遂定图叉之计。后雍从肃宗朝太后,乃进言曰:「臣不虑天下诸贼,唯虑元叉。何者?叉总握禁旅,兵皆属之;父率百万之众,虎视京西;弟为都督,总三齐之众。元叉无心则已,若其有心,圣朝将何以抗?叉虽曰不反,谁见其心?而不可不惧。」太后曰:「然。元郎若忠于朝廷而无反心,何故不去此领军,以余官辅政?」叉闻之,甚惧,免冠求解。乃以叉为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尚书令、侍中、领左右。叉虽去兵权,然总任内外,殊不虑有黜废之理也。后叉出宿,遂解其侍中。旦欲入宫,门者不纳。寻除名为民。

  初,咸阳王礻喜以逆见诛,其子树奔萧衍,衍封为鄴王。及法僧反叛后,树遗公卿百僚书曰:

  魏室不造,奸竖擅朝,社稷阽危,缀旒非譬。元叉险慝狼戾,人伦不齿,属籍疏远,素无问望,特以太后姻娅,早蒙宠擢。曾不怀音,公行反噬,肆兹悖逆,人神同愤。自顷境土所传,皆云:叉狼心虿毒,藉权位而日滋;含忍谄诈,与日月而弥甚。无君之心,非复一日;篡逼之事,旦暮必行。

  抑又闻之,夫名以出信,信以制义,山川隐疾,且犹不以名,成师兆乱,巨君不臣,求之史籍,有自来矣。元叉本名夜叉,弟罗实名罗刹,夜叉、罗刹,此鬼食人,非遇黑风,事同飘坠。呜呼魏境,离此二灾!恶木盗泉,不息不饮;胜名枭称,不入不为。况昆季此名,表能噬物,日露久矣,始信斯言。况乃母后幽辱,继主蒙尘,释位挥戈,言谋王室,不在今日,何谓人臣!诸贤或奕世载德,或将相继踵,或受任累朝,或职居机要,或姻戚匪他,或忠义是秉,俯眉逆手,见制凶威,臣节未申,徒有勤悴。

  又闻自叉专政,亿兆离德,重以岁时灾厉,年年水旱,牛马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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