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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10_魏书-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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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子纂,字灵绍,颇有学涉。解褐太学博士,领侍御史。稍迁著作郎、司州治中、黄门郎、散骑常侍,又为侍中,兼殿中尚书。迁骠骑大将军、左光禄大夫,营州大中正。纂前为著作,又监国史,不能有所缉缀。

  纂弟士恢,字绍达。少好琴书。初为世宗挽郎,除奉朝请。正光中,入侍,甚为肃宗宠待。元叉之出,灵太后反政,绍达预有力焉。迁谏议大夫,俄转通直散骑常侍、直阁将军、鸿胪少卿,封元城县开国侯,邑七百户。太后嬖幸郑俨,惧绍达间构于帝,每因言次,导绍达为州。绍达耽宠,不愿出外。太后诬其罪而杀之。

  公孙表,字玄元,燕郡广阳人也。游学为诸生。慕容冲以为尚书郎。慕容垂破长子,从入中山。慕容宝走,乃归阙。以使江南称旨,拜尚书郎。后为博士。初,太祖以慕容垂诸子分据势要,权柄推移,遂至亡灭;且国俗敦朴,嗜欲寡少,不可启其机心,而导其巧利,深非之。表承指上《韩非书》二十卷,太祖称善。

  太宗初,表参功劳将军元屈军事,讨吐京叛胡,为胡所败。表以先谏止屈,太宗善之,赐爵固安子。河西饥胡刘虎聚结流民,反于上党,南寇河内。诏表讨虎,又令表与姚兴洛阳戍将结期,使备河南岸,然后进军讨之。时胡内自疑阻,更相杀害,表以其有解散之势,遂不与戍将相闻,率众讨之。法令不整,为胡所败,军人大被伤杀。太宗深衔之。

  及刘裕征姚兴,兗州刺史尉建闻寇至,弃滑台北走,诏表随寿光侯叔孙建屯枋头。泰常七年,刘裕死,议取河南侵地。太宗以为掠地至淮,滑台等三城自然面缚。表固执宜先攻城,太宗从之。于是以奚斤为都督,以表为吴兵将军、广州刺史。斤等济河,表攻滑台,历时不拔。太宗乃南巡,为之声援。表等既克滑台,引师西伐,大破刘义隆将翟广等于土楼,遂围虎牢。车驾次汲郡,始昌子苏坦、太史令王亮奏表置军虎牢东,不得利便之地,故令贼不时灭。太宗雅好术数,又积前忿,及攻虎牢,士卒多伤,乃使人夜就帐中缢而杀之。时年六十四。太宗以贼末退,秘而不宣。

  初,表与勃海封恺友善,后为子求恺从女,恺不许,表甚衔之。及封氏为司马国谝跃勺逵砉讨て渥铮酥锓馐稀1砦送夂湍诩桑比艘源吮≈1肀居胪趿镣穑捌涑鲆玻嵛炅粒手劣谒馈

  第二子轨,字元庆。少以文学知名,太宗时为中书郎。出从征讨,补诸军司马。世祖平赫连昌,引诸将帅入其府藏,各令任意取金玉。诸将取之盈怀,轨独不探把。世祖乃亲探金赐之,谓轨曰:「卿可谓临财不苟得,朕所以增赐者,欲显廉于众人。」

  后兼大鸿胪,持节拜氐王杨玄为南秦王。及境,玄不郊迎。轨数玄曰:「昔尉他跨据,及陆贾至,匍匐奉顺,故能垂名竹帛。今君王无肃恭之礼,非蕃臣也。」玄使其属赵客子对曰:「天子以六合为家,孰非王庭?是以敢请入国,然后受谒。」轨答曰:「大夫入境,尚有郊劳,而况王命者乎?请奉策以还。」玄惧,诣郊受命。轨使还,称旨,拜尚书,赐爵燕郡公,加平南将军。

  及刘义隆将到彦之遣其部将姚纵夫济河,攻冶坂。世祖虑更北入,遣轨屯壶关。会上党丁零叛,轨讨平之。出为虎牢镇将。

  初,世祖将北征,发民驴以运粮,使轨部诣雍州。轨令驴主皆加绢一匹,乃与受之。百姓为之语曰:「驴无强弱,辅脊自壮。」众共嗤之。坐徵还。真君二年卒,时年五十一。轨既死,世祖谓崔浩曰:「吾行过上党,父老皆曰:公孙轨为受货纵贼,使至今余奸不除,轨之咎也。其初来,单马执鞭;返去,从车百辆,载物而南。丁零渠帅乘山骂轨,轨怒,取骂者之母,以矛刺其阴而杀之,曰:'何以生此逆子!'从下到擘,分磔四支于山树上以肆其忿。是忍行不忍之事。轨幸而早死,至今在者,吾必族而诛之。」

  轨终得娶于封氏,生二子:斌,叡。

  斌,袭爵。拜内都大官。正光二年卒。赠幽州刺史。

  叡,字文叔,初为东宫吏,稍迁仪曹长,赐爵阳平公。时显祖于苑内立殿,敕中秘群官制名。叡曰:「臣闻至尊至贵,莫崇于帝王;天人挹损,莫大于谦光。伏惟陛下躬唐虞之德,存道颐神,逍遥物外,宫居之名,当协叡旨。臣愚以为宜曰'崇光'。」奏可。后卒于南部尚书。赠安东将军、幽州刺史,谥曰宣。

  叡妻,崔浩弟女也。生子良,字遵伯。聪明好学,为尚书左丞,雅有干用,为高祖所知遇。

  良弟衡,字道津。良推爵让之,仕至司直。良以别功,赐爵昌平子。子崇基袭。

  轨弟质,字元直。有经义,颇属文。初为中书学生,稍迁博士。世祖征凉州,留宜都王穆寿辅恭宗。时蠕蠕乘虚犯塞,侯骑至于京师,京师大震。寿雅信任质,以为谋主。质性好卜筮,卜筮者咸云寇必不来,故不谋备。由质几致败国。后深自督厉,屡进谠言,超迁尚书。真君九年卒。追赠中护军将军、光禄勋、幽州刺史、广阳侯、谥曰恭。

  第二子邃,字文庆。初为选部吏,以积勤,稍迁南部长。敷奏有称,迁南部尚书,赐爵范阳侯,加左将军。高祖诏邃与内都幢将、上谷公张倏率众讨萧赜舞阴戍。

  后高祖与文明太后引见王公以下,高祖曰:「比年方割畿内及京城三部,于百姓颇有益否?」邃对曰:「先者人民离散,主司猥多,至于督察,实难齐整。自方割以来,众赋易办,实有大益。」太后曰:「诸人多言无益,卿言可谓识治机矣。」诏醴阳被掠之兵,有得还者,赐绢二十匹。邃奏为贵贱等级,高祖称善。依例降侯,改为襄平伯。出为使持节、安东将军、青州刺史。以邃在公遗迹可纪,下诏褒述。加镇东将军,领东夷校尉,刺史如故。

  太和十九年,卒于官。高祖在鄴宫,为之举哀。时百度唯新,青州佐吏疑为所服。诏曰:「今古时殊,礼或隆杀。专古也,理与今违;专今也,大乖曩义。当斟酌两途,商量得失,吏民之情亦不可苟顺也。主簿,近代相承服斩,过葬便除,可如故事。自余无服,大成寥落,可准诸境内之民,为齐衰三月。」

  子同始,袭爵。卒于给事中。

  同始弟同庆,笃厚廉慎,为司徒田曹参军、李崇骠骑府外兵参军。随崇北征,有方直之称。

  邃,叡为从父兄弟,而叡才器小优,又封氏之生,崔氏之婿;邃母雁门李氏,地望县隔。钜鹿太守祖季真,多识北方人物,每云:「士大夫当须好婚亲,二公孙同堂兄弟耳,吉凶会集,便有士庶之异。」

  张济,字士度,西河人也。父千秋,慕容永骁骑将军。永灭,来奔。太祖善之,拜建节将军,赐爵成纪侯。随从征伐,累著功绩。登国末,卒。

  济涉猎书传,清辩,美仪容。太祖爱之,引侍左右,与公孙表等俱为行人,拜散骑侍郎,袭爵。

  先是,姚兴遣将攻洛阳,司马德宗雍州刺史杨佺期遣使乞师于常山王遵。遵以状闻,太祖遣济为遵从事中郎报之。济自襄阳还,太祖问济江南之事,济对曰:「司马昌明死,子德宗代立。所部州镇,迭相攻击,今虽小定,君弱臣强,全无纲纪。臣等既至襄阳,佺期问臣:'魏初伐中山几十万众?'臣答:'三十余万。'佺期曰:'魏国被甲戎马,可有几匹?'臣答曰:'中军精骑十有余万,外军无数。'佺期曰:'以此讨羌,岂足灭也?'又曰:'魏定中山,徙几户于北?'臣答曰:'七万余家。'佺期曰:'治在何城?'臣答曰:'定都平城。'佺期曰:'有如许大众,亦何用城焉?'又曰:'魏帝为欲久都平城,将复迁乎?'臣答:'非所知也。'佺期闻朝廷不都山东,貌有喜色,曰:'晋魏通和,乃在往昔,非唯今日。羌寇狡猾,频侵河洛,夙夜忧危。今此寡弱,仓库空竭,与君便为一家,义所无讳。洛城救援,仰恃于魏,若获保全,当必厚报。如其为羌所乘,宁使魏取。'臣等欲分向扬州。佺期曰:'蛮贼互起,水行甚难。魏之军马,已据滑台,于此而还,从北道东下,乃更便直。晋之法制,有异于魏。今都督襄阳,委以外事,有欲征讨,辄便兴发,然后表闻,令朝廷知之而已。如其事势不举,亦不承台命。'」太祖嘉其辞顺,乃厚赏其使,许救洛阳。

  后迁谒者仆射,报使姚兴。以累使称旨,拜胜兵将军。频从车驾北伐,济谋功居多。赏赐奴婢百口,马牛数百,羊二十余口。天赐五年卒。子多罗袭爵,坐事除。

  李先,字容仁,中山庐奴人也,本字犯高祖庙讳。少好学,善占相之术,师事清河张御,御奇之。仕苻坚尚书郎。后慕容永闻其名,迎为谋主。先劝永据长子城,永遂称制,以先为黄门郎、秘书监。垂灭永,徙于中山。

  皇始初,先于井陉归顺。太祖问先曰:「卿何国人?」先曰:「臣本赵郡平棘人。」太祖曰:「朕闻中山土广民殷,信尔以不?」先曰:「臣少官长安,仍事长子,后乃还乡,观望民士,实自殷广。」又问先曰:「朕闻长子中有李先者,卿其是乎?」先曰:「小臣是也。」太祖曰:「卿识朕不?」先曰:「陛下圣德膺符,泽被八表,龙颜挺特,臣安敢不识?」太祖又问曰:「卿祖父及身官悉历何官?」先对曰:「臣大父重,晋平阳太守、大将军右司马。父樊,石虎乐安太守、左中郎将。臣,苻丕尚书右主客郎,慕容永秘书监、高密侯。」太祖曰:「卿既宿士,屡历名官,经学所通,何典为长?」先对曰:「臣才识愚暗,少习经史,年荒废忘,十犹通六。」又问:「兵法风角,卿悉通不?」先曰:「亦曾习读,不能明解。」太祖曰:」慕容永时,卿用兵不?」先曰:「臣时蒙显任,实参兵事。」

  太祖后以先为丞相卫王府左长史。从仪平鄴,到义台,破慕容驎军,回定中山。先每一进策,所向克平。东驾还代,以先为尚书右中兵郎。太祖谓先曰:「今蠕蠕屡来犯塞,朕欲讨之,卿以为何如?」先曰:「蠕蠕不识天命,窜伏荒朔,屡来偷窃,惊动边民。陛下神武,威德遐振,举兵征之,必将摧殄。」车驾于是北伐,大破蠕蠕。赏先奴婢三口,马牛羊五十头。

  转七兵郎,迁博士、定州大中正。太祖问先曰:「天下何书最善,可以益人神智?」先对曰:「唯有经书。三皇五帝治化之典,可以补王者神智。」又问曰:「天下书籍,凡有几何?朕欲集之,如何可备?」对曰:「伏羲创制,帝王相承,以至于今,世传国记、天文秘纬不可计数。陛下诚欲集之,严制天下诸州郡县搜索备送,主之所好,集亦不难。」太祖于是班制天下,经籍稍集。

  太祖之讨姚兴于柴壁也,问先曰:「兴屯天渡,平据柴壁,相为表里。今欲殄之,计将安出?」先对曰:「臣闻兵以正合,战以奇胜。如闻姚兴欲屯兵天渡,利其粮道。及其未到之前,遣奇兵先邀天渡。柴壁左右,严设伏兵,备其表里。以陛下神策,观时而动,兴欲进不得,退又乏粮。夫高者为敌所栖,深者为敌所囚,兵法所忌而兴居之,可不战而取。」太祖从其计,兴果败归。

  太宗即位,问左右旧臣之中为先帝所亲者有谁。时新息公王洛兒对曰:「有李先者,最为先帝所知。」太宗召先引见,问曰:「卿有何功行,而蒙先帝所识?」先对曰:「臣愚细,才行无闻,适以忠直奉上,更无异能。」太宗曰:「卿试言旧事。」先对曰:「臣闻尧舜之教,化民如子;三王任贤,天下怀服。今陛下躬秉劳谦,六合归德,士女能言,莫不庆挕!苟矶傧榷痢逗恿椤范ⅰ短ā肥皇隆Z兴驹唬骸赶人撸跃笫拢越癯K抻谀凇!勾拖染钗迨ァ⑺课迨铩⒃硬饰迨ァ⒂硪黄ァ0莅捕⑹俅汉睿土セФ

  诏先与上党王长孙道生率师袭冯跋乙连城,克之,悉虏其众。乃进讨和龙。先言于道生曰:「宜密使兵人人备青草一束,各五尺围,用填城堑。攻其西南,绝其外援,勒兵急攻,贼必可擒。」道生不从,遂掠民而还。

  后出为武邑太守,有治名。世祖即位,徵为内都大官。神二年卒,年九十五。诏赐金缕命服一袭,赠定州刺史、中山公,谥曰文懿。

  子冏,袭爵。为京兆、济阴二郡太守。卒。

  子钟葵,袭爵,降为子。

  钟葵弟凤子,凤子弟虬子,并中书博士。

  凤子子预,字元恺。少为中书学生。聪敏强识,涉猎经史。太和初,历秘书令、齐郡王友。出为征西大将军长史,带冯翊太守。积数年,府解罢郡,遂居长安。每羡古人餐玉之法,乃采访蓝田,躬往攻掘。得若环璧杂器形者大小百余,稍得粗黑者,亦箧盛以还,而至家观之,皆光润可玩。预乃椎七十枚为屑,日服食之,余多惠人。后预及闻者更求于故处,皆无所见。冯翊公源怀等得其玉,琢为器佩,皆鲜明可宝。预服经年,云有效验,而世事寝食不禁节,又加之好酒损志,及疾笃,谓妻子曰:「服玉屏居山林,排弃嗜欲,或当大有神力,而吾酒色不绝,自致于死,非药过也。然吾尸体必当有异,勿便速殡,令后人知餐服之妙。」时七月中旬,长安毒热,预停尸四宿,而体色不变。其妻常氏以玉珠二枚含之,口闭。常谓之曰:「君自云餐玉有神验,何故不受含也?」言讫齿启,纳珠,因嘘属其口,都无秽气。举敛于棺,坚直不倾委。死时犹有遗玉屑数斗,橐盛纳诸棺中。

  初天兴中,先子密问于先曰:「子孙永为魏臣,将复事他主也?」先告曰:「未也。国家政化长远,不可卒穷。」自皇始至齐受禅,实百五十余岁矣。

  贾彝,字彦伦,本武威姑臧人也。六世祖敷,魏幽州刺史、广川都亭侯,子孙因家焉。父为苻坚钜鹿太守,坐讪谤系狱。彝年十岁,诣长安讼父获申,远近叹之,佥曰:「此子英俊,贾谊之后,莫之与京。」弱冠,为慕容垂骠骑大将军、辽西王农记室参军。太祖先闻其名,尝遣使者求彝于垂。垂弥增器敬,更加宠秩,迁骠骑长史,带昌黎太守。垂遣其太子宝来寇,大败于参合陂,执彝及其从兄代郡太守润等。

  太祖即位,拜尚书左丞,参预国政,加给事中。于鄴置行台,与尚书和跋镇鄴,招携初附。久乃召还。天赐末,彝请诣温汤疗病,为叛胡所拘执,送于姚兴。积数年,遁归。又为屈丐所执,与语悦之,拜秘书监。年六十一,卒。世祖平赫连昌,子秀迎其尸柩,葬于代南。

  秀,历中书博士,迁中书侍郎,太子中庶子、扬烈将军,赐爵阳都男,本州大中正。恭宗崩,以爵还第。既而掌吏曹事。高宗以秀东宫旧臣,进爵阳都子,加振威将军。时丞相乙浑擅作威福,多所杀害。浑妻庶姓而求公主之号,屡言于秀,秀默然。浑曰:」公事无所不从,我请公主,不应何意?」秀慷慨大言,对曰:「公主之称,王姬之号,尊宠之极,非庶族所宜。若假窃此号,当必自咎。秀宁死于今朝,不取笑于后日。」浑左右莫不失色,为之震惧,而秀神色自若。浑夫妻默然含忿。他日,乃书太医给事杨惠富臂作」老奴官悭」字,令以示秀。浑每欲伺隙陷之,会浑伏诛,遂得免难。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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