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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10_魏书-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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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泰宝,袭爵。征虏长史。例降为侯。卒,子乾佑袭。

  朱修之者,刘义隆司徒从事中郎。守滑台,安颉围之。其母在家,乳汁忽出。母号恸告家人曰,我年老,非复有乳汁之时,今忽如此,兒必殁矣。」果以其日为颉所擒。世祖善其固守,授以内职,以宗室女妻之。而佞巧轻薄,为人士所贱。为云中镇将。及入冯文通,文通送之江南。

  唐和,字稚起,晋昌冥安人也。父繇,以凉土丧乱,民无所归,推陇西李皓于敦煌,以宁一州。李氏为沮渠蒙逊所灭,和与兄契携外甥李宝避难伊吾,招集民众二千馀家,臣于蠕蠕。蠕蠕以契为伊吾王。

  经二十年,和与契遣使来降,为蠕蠕所逼,遂拥部落至于高昌。蠕蠕遣部帅阿若率骑讨和。至白力城,和率骑五百先攻高昌,契与阿若战殁。和收馀众,奔前部王国。时沮渠安周屯横截城,和攻拔之,斩安周兄子树,又克高宁、白力二城,斩其戍主。遣使表状,世祖嘉其诚款,屡赐和。和后与前部王车伊洛击破安周,斩首三百。

  世祖遣成周公万度归讨焉耆,诏和与伊洛率所领赴度归。和奉诏。会度归喻下柳驴以东六城,因共击波居罗城,拔之。后同征龟慈,度归令和镇焉耆。时柳驴戍主乙真伽率诸胡将据城而叛,和领轻骑一百匹入其城,擒乙真伽,斩之。由是诸胡款附。西域克平,和有力也。

  正平元年,和诣阙,世祖优宠之,待以上客。高宗以和归诚先朝,拜镇南将军、酒泉公。太安中,出为济州刺史,甚有称绩。徵为内都大官,评决狱讼,不加捶楚,察疑获实者甚多,世以是称之。皇兴中卒,年六十七。赠征西大将军、太常卿、酒泉王,谥曰宣。

  子钦,字孟直。中书学生,袭爵。太和中,拜镇南将军、长安镇副将,转陕州刺史,将军如故。后降爵为侯。二十年卒。

  子景宣,袭爵。历并州城阳王徽后军府长史,加中坚将军,迁东郡太守。普泰中卒。赠抚军将军、秦州刺史。

  景宣弟季弼,武定中,沧州别驾。

  契子玄达,性果毅,有父风。与叔父和归阙,俱为上客。拜安西将军、晋昌公。显祖时,出为华州刺史,将军如故。杏城民盖平定聚众为逆,显祖遣给事杨钟葵击平定,不克而还。诏玄达讨平之。杏城民成赤李又聚党,自号为王,逼掠郡县,残害百姓。玄达率骑二百,邀其狭路,击破之。叛民曹平原复聚为乱,玄达追击,悉平之。延兴三年,有罪免官。太和十六年降爵为侯,卒。子崇,字继祖,袭爵。盛乐太守。

  崇弟兴业,定阳、阐熙二郡太守。

  刘休宾,字处干,本平原人。祖昶,从慕容德度河,家于北海之都昌县。父奉伯,刘裕时,北海太守。休宾少好学,有文才,兄弟六人,乘民、延和等皆有时誉。

  休宾为刘彧虎贲中郎将,稍迁幽州刺史,镇梁邹。及慕容白曜军至升城,遣人说之,令降,休宾不从。刘彧龙骧将军崔灵延、行勃海郡房灵建等数十家皆入梁邹,同举休宾为征虏、衮州。会刘彧遣使授休宾辅国将军、衮州刺史。休宾妻,崔邪利女也,生一男,字文晔。崔氏先归宁在鲁郡,邪利之降也,文晔母子遂与俱入国。至是,白曜表请崔与文晔。既至,白曜以报休宾,又于北海执延和妻子,送至梁邹,巡视城下。休宾答白曜,许历城降,当即归顺,密遣兼主簿尹文达向历城,观国军形势。

  文达诣白曜,诈言闻王临境,故来祗侯。私谓白曜曰;「刘休宾父子兄弟,累郡连州,今若识运知机,束手归化,不审明王加何赏叙?」白曜曰:「休宾仕南,爵宠如此,今若不劳兵甲望风自降者,非直处卿富贵,兼还其妇兒。休宾纵令不畏攻围,岂不怜其妻子也!今在升城,卿自往见。」文达乃至升城,见休宾妻子。文晔攀援文达,哭泣号咷,以爪发为信。文达回还,复经白曜,誓约而去。白曜曰:「卿是休宾耳目腹心,亲见其妻子,又知我众旅少多。善共量议,自求多福。」文达还见休宾,出其妻兒爪发,兼宣白曜所言及国军形势,谓休宾曰:「升城已败,历城非朝则夕,公可早图之。」休宾抚爪发泣涕曰:「妻子幽隔,谁不愍乎?吾荷南朝厚恩,受寄边任,今顾妻子而降,于臣节足乎!」然而密与其兄子闻慰议为降计。闻慰曰:「此故当文达诳诈耳。年常抄掠,岂有多军也?但可抚强兵,勤肃卫。方城狭嶮,何为便生忧怯,示人以弱也?」

  休宾又谓文达曰:「卿勿惮危苦,更为吾作一返,善观形势。」于是遣文达偷道而出,令与白曜为期,克日许送降款。文达既至,白曜喜曰:「非直休宾父子荷荣,城内贤豪,亦随人补授。卿便即为梁邹城主。」以酒灌地,启告山河曰;「若负休宾,使我三国覆没!」初,白曜之表取休宾妻子也,显祖以道固即叛,诏授休宾持节,平南将军、翼州刺史平原公。至是付文达诏策。文达还,谓休宾曰:「白曜信誓如此,公可早为决计,恐攻逼之后,降悔无由。」休宾于是告兄子闻慰曰;「事势可知,汝早作降书。」闻慰沉疑,固执不作,遂差本契。

  高白曜寻遣著作佐郎许赤虎夜至梁邹南门下,告城上人曰;「汝语刘休宾,何由遣文达频造仆射,许送降文,归诚大化,何得无信,违期不来!」于是门人唱告,城内悉知,遂相维持,欲降不得,皆云:「刘休宾父子,欲以我城内人易荣位也。」寻被攻逼,经冬至春。历城降,白曜遣道固子景业与文晔至城下。休宾知道固降,乃出请命。白曜送休宾及宿有名望者十馀人,俱入代都为客。及立平齐郡,乃以梁邹民为怀宁县,休宾为县令。延同二年卒。

  文晔,有志尚,综览群书,轻财重义。太和中,坐从兄闻慰南叛,与二弟文颢、季友被徙北边,高祖特听还代。

  高宗曾幸方山,文晔大言于路侧曰:「求见圣明,申宣久屈。」高祖遣尚书李冲宣诏问曰:「卿欲何言,听卿面自申尽。」于是引见。文晔对曰:「臣之陋族,出自平原,往因燕乱,流离河表,居齐以来,八、九十载。真君十一年,世祖太武皇帝巡江之日,时年二岁,随外祖鲁郡太守崔邪利于邹山归国。邪利蒙赐四品,除广宁太守。以臣年小,不及齿录。至天安之初,皇威远被,臣亡父休宾,刘氏持节、衮州刺史,戍梁邹。时慕容白曜以臣父居全齐之要,水陆道冲,青冀二城,往来要路,三城岳峙,并拒王师。白曜知臣母子先在代京,表请臣母子慰劳。臣即被先帝诏,遣乘传诣军,又赐亡父官爵。白曜遣右司马卢河内等送臣母子至邹。臣既见亡父,备申皇泽。云:'吾蒙本朝宠遇,捍御籓屏,尊卑百口,并在二城。吾若先降,百口必被诛灭,既不固诚于本朝,又令尊卑涂炭,岂堪为人臣以奉大魏乎?汝且申吾意白仆射,降意已判,平历城,即率士众送款军前。'既克历城,白曜遣赤虎送臣并崔道固子景业等向梁邹。亡父既见赤虎之信,仰感圣朝远遣妻子,又知天命有归,拥众一万,以城降款。乘驿赴台,蒙为客例。臣私衅深重,亡父以延兴二年孤背明世,血诚微心,未获申展。如臣等比,并蒙荣爵,为在事孤抑,以人废勋。」高祖曰;「卿诉父赏而卿父无勋。历城齐之西关,归命请顺。梁邹小戍,岂能获全?何足以为功也?」文哗对曰;「诚如圣旨,愚臣所见,犹有未申。何者?昔乐毅破齐七十馀城,唯有即墨独在,此岂非根亡而条立?且夫降顺之人,验之古今,未有不由危逼者。故黄权无路归款,列地封侯。且薛安都、毕众敬危急投命,并受茅土之爵。论古则如彼,语今则如此,明明之世,不及比流。窃惟梁邹严固,地据中齐,粟支十载,控弦数千万,方之升城,不可同日而语。升城犹能抗兵累旬,伤杀甚众,若臣亡父固守孤城,则非一朝可克。」高祖曰:「历城既陷,梁邹便是掌中,何烦兵力?」对曰:「若如圣旨,白曜便应穷兵极意,取胜俯仰,何为上假赤虎之信,下炫知变之民?」高祖曰:「卿父此勋,本自至少,以卿才地,岂假殷勤?」对曰:「臣尪愚六蔽,文武无施,响绝九拜,闻天无日,遭逢圣运,万死犹生。但臣窃见徐衮是贼籓要,徐衮既降,诸诚皆应国有。而东徐州刺史张谠所戍团城,领二郡而已。徐衮降后,犹闭门拒命,授以方岳,始乃归降。父子二人,并蒙侯爵。论功比勤,不先臣父。」高祖曰:「卿引张谠,谠事小异。」对曰;「臣未识异状。」高祖曰:「张谠始来送款,终不差信。卿父进非先觉
,退又拒守,何得不异?」对曰:「张谠父子,始有归顺之名,后有闭门之罪,以功补过,免罪为幸。臣又见崔僧祐母弟,随其叔父道固在历城。僧祐遥闻王威远及,恐母弟沦亡,督率乡闾来欲救援。既至郁洲,历城已没,束手归诚,救母弟之命。圣朝嘉其附化,赏以三品。亡父之诚,岂后僧祐?」高祖曰:「僧祐身居东海,去留任意,来则有位,去则他人,是故赏之。卿父被围孤城,已是己物,所以不赏。」对曰:「亡父据城归国,至公也;僧祐意计而来,为私也。为私蒙赏,至公不酬,臣未见其可。」高祖笑而不言。

  比部尚书陆叡叱文晔曰:「假令先朝谬赏僧祐,岂可谬相赏也!」文晔曰:「先帝中代圣主,与日月等曜,比隆尧舜,宰相则十乱五臣,今言谬赏,岂不仰诬先朝乎?」尚书高闾曰:「卿谓母弟与妻子何者为重?」文晔曰:「母弟为重。」闾曰:「卿知母弟为重,朝廷赏僧祐是也。卿父为妻子而来,事何相反?」对曰:「僧祐若无母弟,来归以不?」闾曰:「不来。」文晔曰:「若僧祐赴母弟之难,此是其私。而亡父本为大丈夫,立身处世,岂可顾妻子而亏高节也!昔乐羊食子,有顾以不?亡父本心,实不垂顾,所以归化者,自知商周不敌,天命有所归。」高祖谓文晔曰:「卿之所诉,颇亦有途。赏从重,罚从轻,寻敕酬叙。」文晔泣曰:「臣愚顿理极,再见无期,陛下既垂慈泽,愿敕有司,特赐矜理。」高祖曰:「王者无戏,何待勤。」既而赐文晔爵都昌子,深见待遇。拜协律中郎,改授羽林监。世宗世,除高阳太守。延昌中卒。赠平远将军、光州刺史,谥曰贞。

  子元,袭。拜员外郎、襄威将军、青州别驾。卒。

  文颢,性仁孝笃厚。徐州安丰王府骑兵参军。

  季友,南青州左军府录事参军。

  闻慰,博识有才思。至延兴中,南叛。

  休宾叔父旋之,其妻许氏,二子法凤、法武。而旋之早亡。东阳平,许氏携二子入国,孤贫不自立,并疏薄不伦,为时人所弃。母子皆出家为尼,既而反俗。太和中,高祖选尽物望,河南人士,才学之徒,咸见申擢。法凤兄弟无可收用,不蒙选授。后俱奔南。法武后改名孝标云。

  房法寿,小名乌头,清河绎幕人也。幼孤,少好射猎,轻率勇果,结群小而为劫盗。从叔元庆、范镇等坐法寿被州郡切责,时月相继,宗族甚患之。弱冠,州迎主簿。后以母老,不复应州郡之命。常盗杀猪牛,以共其母。招集壮士,常有百数。

  母亡岁余,遇沈文秀、崔道固起兵应刘子勋。明僧暠、刘乘民起兵应刘彧,攻讨文秀。法寿亦与清河太守王玄邈起兵西屯,合讨道固。玄邈以法寿为司马,累破道固军,甚为历城所惮。加法寿绥边将军、魏郡太守。子勋死,道固、文秀悉复归彧,乃罢兵。道固虑其扇乱百姓,遂切遣之。而法寿外托装办而内不欲行。

  会从弟崇吉在升城,为慕容白曜所破,母妻没于白曜军。崇吉奔还旧宅。法寿与崇吉年志粗相谐协,而亲则从祖兄弟也。崇吉以母妻见获,托法寿为计。法寿既不欲南行,恨道固逼切,又矜崇吉情理。时道固以兼治中房灵宾督清河、广川郡事,戍盘阳。法寿遂与崇吉潜谋袭灵宾,克之。仍归款于白曜以赎母妻。白曜遣将军长孙观等自大山南入马耳观军入城,诏以法寿为平远将军,与韩骐驎对为冀州刺史,督上租粮。以法寿从父弟灵民为清河太守,思顺为济南大守,灵悦为平原太守,伯怜为广川太守,叔玉为高阳太守,叔玉兄伯玉为河间太守,伯玉从父弟思安为乐陵太守,思安弟幼安为高密太守,以安初附。

  及历城、梁邹降,法寿、崇吉等与崔道固、刘休宾俱至京师。以法寿为上客,崇吉为次客,崔刘为下客。法寿供给,亚于安都等。以功赐爵壮武侯,加平远将军,给以田宅、奴婢。性好酒,爱施,亲旧宾客率同饥饱,坎壈常不丰足。毕众敬等皆尚其通爱。太和中卒。赠平东将军、青州刺史,谥敬侯。

  子伯祖,袭,例降为伯。历齐郡内史。伯祖暗弱,委事于功曹张僧皓,僧皓大有受纳,伯祖衣食不充。后广陵王羽为青州,伯祖为从事中郎、平原相。转幽州辅国长史,坐公事免官。卒。

  子翼,袭。宣威将军、大城戍主。永安中,青州太傅开府从事中郎。

  伯祖弟叔祖,别以功赐爵魏昌子。历广陵王国郎中令、长广东莱二郡太守、龙骧将军、中散大夫。永安中,安东将军、郢州刺史。

  叔祖弟幼愍,安丰、新蔡二郡太守。坐事夺官,居家,忽闻有客声,出无所见,还至庭中,为家群犬所噬,遂卒。

  初,长孙观之将至盘阳也,城中稍以震惧。时刘彧给事中崔平仲欲归江南,自历下至围城军中,与十余骑遥共法寿语,灵宾密遣人捕执之。始法寿克盘阳之后,常禁灵宾于别斋。既得平仲,引与同室,致酒食,叙国军明将入意。夜中,北城上缒出平仲、灵宾等十余人。厥明,官军至城,灵宾遂归梁邹。

  灵宾,文藻不如兄灵建,而辩悟过之。灵建在南,官至州治中、勃海太守,以才名见称。兄弟俱入国,为平齐民。虽流漂屯已,操尚卓然。并卒于平齐。

  灵建子宣明,亦文学著称,雅有父风。高祖擢为中书博士。迁洛,转议郎、试守东清河郡。正始中,京兆王愉出除征东、冀州,以宣明为记室参军。愉反,逼宣明为太守。

  灵宾从父弟坚,字千秋,少有才名。亦内徙为平齐民。太和初,高祖擢为秘书郎,迁司空谘议、齐州大中正。高祖临朝,令诸州中正各举所知,千秋与幽州中正阳尼各举其子。高祖曰:「昔有一祁,名垂往史,今有二奚,当闻来牒。」出为濮阳太守。世宗时,复为司空谘议,加立忠将军。卒,赠南青州刺史,谥曰懿。

  长子祖渊,羽林监。从章武王融讨葛荣,没于陈。赠安东将军、济州刺史。

  祖渊弟祖皓,长水校尉。后讨萧衍将于九山,战殁。赠抚军将军、兗州刺史。

  崔平仲自东阳南奔,妻子于历城入国。太和中,高祖听其还南。

  思安,有勇力;伯玉,果敢有将略。思安赐爵西安子、建威将军、北平太守,迁大司马司马、齐州武昌王府司马。高祖南伐,征为步兵校尉、直閤将军、中统军。善抚士众,高祖嘉之。汉阳既平,复为武昌王司马,带东魏郡太守,加宁朔将军,改爵清河子,卒官。子敬宝袭爵。

  敬宝,亦壮健。奉朝请、征北中兵参军、北征统军、宁远将军,每有战功。早卒。子去病袭。

  伯玉,坐弟叔玉南奔,徙于北边。后亦南叛,为萧鸾南阳太守。高祖南伐,克宛外城,命舍人公孙延景宣诏于伯玉曰:「天无二日,土无两王,是以躬总六师,荡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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