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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禅宗哲学象征-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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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向双林寄此身,却于梁土惹埃尘。当时不得志公老,也是栖栖去国人。 
    “不向双林寄此身,却于梁土惹埃尘。”诗意谓傅大士与达摩作略相同。达摩初到金陵,见武帝,帝问如何是圣谛第一义,达摩云“廓然无圣”。帝云: “对朕者谁?”摩云:“不识。”帝不契,达摩遂渡江至魏。武帝举问志公,公云:“陛下还识此人否?”帝云:“不识。”志公云:“此是观音大士,传佛心印。”帝悔,遂遣使去请。志公云:“莫道陛下发使去取,合国人去,他亦不回。” 所以雪窦道:“当时不得志公老,也是栖栖去国人。”意为当时若不是志公圆场,傅大士也会像达摩一样被赶出国去。雪窦是弦外之音,傅大士不在双林逍遥放旷,吃粥吃饭,随分过时,却来宫中讲经,纵是挥案一下立即下座,也是惹起了埃尘。后二句表面上说当时若不是志公解释,大士也会像达摩那样与武帝机缘不契,被赶出国去,实则是感叹禅的慧命,在志公的阐说中丧失殆尽! 

    四、消解自他

    “本来面目”的失落是由于二元意识的生起。在所有的二元对立中,自他对立是最严重的一组,因此禅宗不二法门非常注意对自他对立的消解,使自他不存,能所俱泯,以回归于本心。表达消解自他对立的有“巴陵吹毛剑”公案及颂古。《碧岩录》第100则: 
    僧问巴陵:“如何是吹毛剑?”陵云:“珊瑚枝枝撑着月。” 
    “吹毛剑”象征般若智剑,它寒锋凛凛,光射牛斗,照破万象,截断乾坤,一切无明妄念都不可栖泊。心光炳射,即是珊瑚玉枝撑映天际明月,月色、海水、珊瑚,都是纯然的洁莹一体。光境双亡,透体澄明。头头物物,皆是吹毛。巴陵答语,意在启发学人回光返照,看取人人具足、个个圆成的般若自性。雪窦颂云: 
    要平不平,大巧若拙。或指或掌,倚天照雪。大冶兮磨砻不下,良工兮拂拭未歇。别,别,珊瑚枝枝撑着月。 
    “要平不平,大巧若拙。”雪窦赞赏巴陵答语风格的圆成无迹。古时侠客佩带吹毛剑,路见不平,即拔剑相助,锄强扶弱。学人借此询问师家怎样才能句中藏锋以剿灭相对观念。巴陵之答,并没有运用宗师家常用的截舌之言、锁口之诀,只是出以一幅玲珑澄澈的美丽境象,暗示学人只要专注于这个境象,就会自然而然于不知不觉中消泯一切相对的见解。巴陵的答语,已臻于炉火纯青、妙造毫巅的化境,却毫无尖新巧异的迹象。虽然不动干戈,已将各种相对意识斩为两断。 
    “或指或掌,倚天照雪。大冶兮磨砻不下,良工兮拂拭未歇。”吟颂自性的妙用。盘山说:“心月孤圆,光吞万象。光非照境,境亦非存。光境俱亡,复是何物?”般若智剑或现于指上,或现在掌中,有吹毛立断的奇效,有倚天照雪的神采。这样的吹毛剑,纵是大冶洪炉也打磨不出,纵是干将良工也磨砺不好。 
    “别别”,在诗的最后,雪窦翻转一层,说此剑别有妙处,与寻常宝剑不同,宛如“珊瑚枝枝撑着月”,寒锋映雪,光前绝后,独据寰中,更无等匹。对这神妙之境,只有般若直观才能观照,“须是绝情尘,意想净尽,方见他道‘珊瑚枝枝撑着月’。若更作道理,转见摸索不着”圆悟语。 “珊瑚枝枝撑着月” 本为五代诗僧贯休《还举人歌行卷》中的一句《全唐诗》卷826, 巴陵在回答什么是吹毛剑时,径截借用了它。雪窦颂此公案,又径截用了巴陵的原句,这是禅宗问在答处的禅机,犹如僧问“如何是曹源一滴水”,法眼答以“曹源一滴水”《禅林僧宝传》卷7《德韶》。 佛法一切现成,问题的答案就是问题的本身。用问题的本身来回答问题,简捷而圆满。颂古借用成句,将人的思路引向巴陵答语的本身,引向般若智光辉赫显露的神妙之境。 
    此诗形象地写出了吹毛剑的神妙功用。“要平不平”指出吹毛剑的目的在于断除妄念,“大巧若拙”指出巴陵答语拨落奇崛归于平常的风格特征,“或指或掌”显示吹毛剑的妙用无方,“倚天照雪”写出吹毛剑的光明显赫。再用烘云托月的艺术手法,以“大冶兮磨砻不下,良工兮拂拭未歇”写自性之剑迥异世俗之剑,它天生锋利,不受磨砺。在充分渲染的基础上,以“别别”二字绾联,将思路牵转到巴陵答语本身上来,以“珊瑚枝枝撑着月”的澄明境界结束全诗,高华澄澈,空灵明净,含不尽之意于言外。本诗的诗眼在于末句。贯休的诗,通过巴陵的引用,和雪窦的吟唱,在禅林广泛流传,遂成为千古不刊的禅林名句。 
    表达消解自他禅机的,有“仰山不曾游山”公案及颂古。《碧岩录》第34则: 
    仰山问僧:“近离甚处?”僧云:“庐山。”仰山云:“曾游五老峰么?” 僧云:“不曾到。”仰山云:“阇梨不曾游山。”云门云:“此语皆为慈悲之故,有落草之谈。” 
    要勘验一个人达到怎样的境界,开口便知。本则公案中,仰山以游山一事寓禅悟大事。到庐山而不游庐山之名胜五老峰,就不能说是真正游过庐山,故知其僧实为一无眼之行脚僧,宗师家每遇此类无眼汉,或静默无语,或行棒施喝,仰山则以“阇黎不曾游山”耐心指引,故云门批评仰山有落草之谈,说仰山以老婆心接化学人,成了堕于第二义的不究竟之说。若遇临济、德山,则定施棒喝。雪窦颂云: 
    出草入草,谁解寻讨。白云重重,红日杲杲。左顾无暇,右盼已老。君不见寒山子,行太早,十年归不得,忘却来时道。 
    “出草入草,谁解寻讨。”雪窦知道这则公案的意趣,所以一抑一扬地颂出。学人若是真正的禅僧,待仰山问曾到五老峰没有,只须说“祸事”即可,偏偏说个“不曾到”。学人如此拖泥带水,仰山却没有施以本分钳锤,而是打葛藤说不曾游山,这是慈悲接引的缘故。如果是出草之谈,则非如此。 
    “白云重重,红日杲杲。”两句撇开是否游山,别出新意,描摹游山时所见的现境。臻此情境,无一丝一毫的凡情圣解,脱体现成,是无心之境,寒不觉得寒,热不觉得热,完全是彻底开悟的境象。 
    “左顾无暇,右盼已老。”诗意谓游山者臻此洒脱悟境,对世俗之事,不须左顾右盼,如同以牛粪煨芋,懒为俗人拭涕的懒残和尚一样。在清清白白的悟的世界里,不受别人支配,自作主宰,如同生铁铸就的汉子。 
    “君不见,寒山子,行太早,十年归不得,忘却来时道。”雪窦在这里化用了寒山子诗句:“欲得安身处,寒山可长保。微风吹幽松,近听声愈好。下有斑白人,喃喃读黄老。十年归不得,忘却来时道。”《全唐诗》卷806寒山此诗表现了超越主客的禅悟体验,这也是本则公案的精华所在。程兆熊《仰山的游山》:“人在山中,山在眼中。是我就山,是山就我。此中有分辨,又无分辨。人在山头,山在脚下。是我登山,是山登我。此中有高低,又无高低。… …游山忘山,并亦忘其为游。以至忘出,并忘了来路,即此是浑然,但又非浑然。因为这里还尽有高低,尽有分辨。所以这里又尽是清寥寥,白的的。”见《禅学论文集》第2册第290页。  永嘉大师《证道歌》亦谓:“心是根,法是尘,两种犹如镜上痕。痕垢尽时光始现,心法双亡性即真。”只有能所俱泯,自他不二,如痴似兀,才能透过本则公案。如果达不到这个地步,只是在文句上摸索,则永无了悟之期。 
    此诗用笔活脱空灵,先以“出草入草,谁解寻讨”吟颂云门对公案的评语,指出公案的难以透越;再以“白云重重,红日杲杲”的现量境,来描摹游山时的景色;复以“左顾无暇,右盼已老”形容游山者的神情气度;最后以寒山子游山忘归作为烘托,多层面多视角地体现了作者对仰山游山的领悟。诗的重点在于人境一如,物我浑忘。游山之人忘却一切,“自失”于山中,与所游之山浑成一体,流连忘返,生动地表达了自他不二的禅悟体验。 

    五、融汇生死

    生死大事,是每个参禅者都致力参证的。禅宗以其深邃的感悟,表达了融汇生死的禅悟体验。《碧岩录》第3则“日面佛,月面佛”公案: 
    举马大师不安,院主问:“和尚近日,尊候如何?”大师云:“日面佛,月面佛。” 
    禅宗大师以本分事接人,使得禅道光辉溢目。对本则公案,若知落处便独步丹霄,若不知落处则走向枯木岩前岔路。据《佛名经》卷7所载,日面佛寿长一千八百岁,月面佛寿仅一日夜。马祖借“日面佛,月面佛”之语,显示断绝寿命长短与生灭来去之相,以契当本具之佛性。元音老人指出,“日面指白天,月面指晚上。白天晚上都是佛,就是说白天晚上都一样。没有病是这样,有病是这样,有病没病都一样”,与本意殆近。《禅》1997年第3期。《颂古》卷9杨无为颂:“日面佛,月面佛,夜夜朝朝好风物。”天目礼颂:“日面佛,月面佛,西岩树色含烟,东谷华光映日。”颂日面月面的一朝风月,万古长空。《从容录》第36则天童觉颂:“日面月面,星流电卷。镜对像而无私,珠在盘而自转。君不见钳锤前百炼之金,刀尺下一机之绢。”亦指出日面月面之不可割裂的质性。   这则公案的意旨是:一个人不管是生还是死,都是天福,当他了却生死即认识到生与死的真实涵义后,不管生命长短,都同样具有价值,不会虚度年华。雪窦颂道: 
    日面佛,月面佛,五帝三皇是何物?二十年来曾苦辛,为君几下苍龙窟。屈,堪述,明眼衲僧莫轻忽。 
    “日面佛,月面佛,五帝三皇是何物?”尧舜事业,如片云点太空。五帝三皇早成为历史陈迹,烟飞灰灭,了不可得。而佛性却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亘古长存,历沧桑而不变。“五帝三皇是何物”,出自贯休《题公子行》诗:“锦衣鲜华手擎鹘,闲行气貌多轻忽。稼穑艰难总不知,五帝三皇是何物?” 《全唐诗卷826宋神宗在位时,认为雪窦此颂讽刺意味太重而不肯将之入藏。这句诗从世谛流布来看,是用来反衬日面月面的尊贵,描写得道者的意气飞扬;从禅学象征来看,则是用“五帝三皇”来比喻圣境。“是何物”,以反诘的句式对圣境予以拂除。对“日面佛,月面佛”,只要当下承当,即是本源自性佛。“五帝三皇”的圣境,在自性佛前不值一提。可见,这两句既有对“五帝三皇是何物”的圣凡的超越,又有对“日面佛,月面佛”的时间的超越。臻此超越之境,则平素引以为珍贵的圣解悉皆消泯。 
    “二十年来曾苦辛,为君几下苍龙窟。”要得到泯除相对的禅悟体验,必须经历一个漫长艰辛的求道历程,一似进入苍龙窟里探取明珠相似。到最后打破漆桶,本以为有多少奇特,原来只体证到了“五帝三皇是何物”。正是“及至到来无一事,庐山烟雨浙江潮”。 
    “屈,堪述,明眼衲僧莫轻忽。”诗的结束处,一波三折,奇峰突起。“屈” 即冤屈。之所以会有冤屈之感,是因为原来我们本来是佛,却不识家宝,为此事历尽艰辛。等到彻悟之时,才蓦然发觉终点即是起点,多少年的苦苦修行竟是白费功夫。只要放下妄想执着,当下就是佛,何用抛掷二十年光阴。但雪窦紧接着陡地翻转说:“堪述”——倒也值得说说。因为从开悟受用的立场上看,这种艰苦的修行仍然有其价值。只有经历求道的艰辛,才会豁然开悟,洞彻生命的本源,超脱一切束缚,不再为生死所拘,受用无穷。《颂古》卷9佛灯珣颂:“自从舞得三台后,拍拍原来总是歌。”  “明眼衲僧”,是彻悟本来面目的人。彻悟本来面目,即是打开了禅悟的第三只眼。雪窦说,纵使是心地透达的明眼衲僧,对“日面佛,月面佛”、“五帝三皇是何物”机趣,也切不可轻轻放过。《颂古》卷9南华昺颂:“日面月面,空中闪电。顾杼停机,垛生招箭。”无准范颂: “日面月面,突出难辨。拟欲抬眸,空中两片。”   
    此诗先以俗世的五帝三皇衬托出佛的尊贵,以圣境的五帝三皇衬出自性佛超越以生死为代表的一切对立,并且连此超越之心也消泯的洒脱风仪和澄明襟怀。再以廿载苦辛探骊得珠,写出求道的艰辛历程和坚强意志。复从正反两个方面对求道历程进行反省,终以“明眼衲僧莫轻忽”,引导学人对日面月面作透彻的参究。圆悟谓“只这日面佛,月面佛,极是难见。雪窦到此,亦是难颂。却为他见得透,用尽平生工夫指注他”。可见“日面佛,月面佛”公案实在不容易吟颂。雪窦能够将它的意趣通过不说之说、说而非说的方式吟颂出来,实得力于他的通灵体证。 
    表达融汇生死之禅悟体验的还有“大龙法身”公案及颂古。《碧岩录》第82则: 
    僧问大龙:“色身败坏,如何是坚固法身?”龙云:“山花开似锦,涧水湛如蓝。” 
    大龙之答,应机对境,敲枷打锁。一言一句,锦绣回文。雪窦颂云: 
    问曾不知,答还不会。月冷风高,古岩寒桧。堪笑路逢达道人,不将语默对。手把白玉鞭,骊珠尽击碎。不击碎,增瑕□。国有宪章,三千条罪。 
    “问曾不知,答还不会。”学人不能领会色身即是法身,把短暂的色身和永恒的法身看作两橛,故说色身败坏,法身坚固。问者既然不明自性,提出这个问题已是不通。大龙答以“山花开似锦,涧水湛如蓝”,以清丽如画的诗句,把法身的庄严充分显示在目前,暗示色身之外,别无法身可觅,以山花涧水的当体即是实相,表示五蕴假和合之身即金刚不坏之法身。虽然山花、涧水都会消失,但必须与其融而为一,再从这个境界继续修行而更进一步,在十方世界中现出全身,这种境涯已经超越了所谓无常败坏或常住坚固。《颂古》卷35佛鉴勤颂:“山花如锦春长在,涧水如蓝碧湛然。信步白云深处去,须知别有洞中天。” 无准范颂:“山花似锦水如蓝,突出乾坤不露颜。曾踏武陵溪畔路,洞中春色异人间。”皆表达了脱落断常的悟境。  大龙之答,了无意路可寻,《颂古》卷35瞎堂远颂:“十字街头轻一拶,前三三与后三三。”  不但是问话的僧人,就是其他的参禅者,也未必能够领会。这两句答语既清丽如画,又不可凑泊,犹如“月冷风高,古岩寒桧”,境界高远,突兀峭拔,不容近傍。 
    “路逢达道人,不将语默对。”通达禅道之人心心相印,机机相投。如果问者不是达道人,师家即无法与之心心相印。禅的开悟,如向刀锋剑刃上行,要驱耕夫之牛,夺饥人之食。大龙之答,揭示色身即法身,粉碎了学人色身败坏法身坚固的妄执,犹如“手把白玉鞭,骊珠尽击碎”,提起玉鞭将学人尊贵得如骊龙宝珠似的谬执,一击粉碎,将其断常相对的意识粉碎,而使之洒洒落落,彻悟本来。 
    “不击碎,增瑕□。”两句从反面着笔,说如果不施以本分草料,只会增长玉的瑕,丝的结,加重学人的谬误。“国有宪章,三千条罪。”在禅道的国度里,自有宪章。作为师家,如果不以本分事相见,不将学人的谬误粉碎,就该当罪过三千。 
    此诗先用赋的笔法,叙僧人无知之问,反衬出大龙答语难以意寻。再以高古迥远之境,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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