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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夺标-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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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澡后,他裹着条毛巾来到了旅馆的一个小橱柜前,拉开抽屉,开始低头寻找着干净的内衣。很快地,他停住了手。他看见了那件买给张雪镶着金边的上衣。 
  托马斯慢慢地把那件上衣从抽屉里拿了出来,他一边默默地抚摸着这件有着精美包装的衣服一边缓缓坐在了床头,开始发起呆来。   
  《夺标》第四章8   
  在省城的一个洗浴中心里,吉姆手里拿着一个电话站在一个走廊的角落里,悄悄地打着电话。 
  “你说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三子?那好吧,你就说我说的,那边给他两千,我给他四千,你待会儿就把钱帮我送给他!你就让他两边吃吧。咱们这边要真是中了标,这点钱算什么?是啊,要不是那个姓王的,咱们怕是早就已经在曼谷或是吉隆坡潇洒起来了,何至于如此 
  ,还要花钱请人熬夜做标书。你要有精力的话,乔世良这里也帮我给盯着点,不过现在关键的还是得盯死他们克莱尔的几个人。那个叫什么理查德的家伙你就不用费心了,他在吕家沟和松阳的丑事已经够多的了,关键是那两人的,特别是那个叫托马斯的家伙,必要的时候,你也以多找两人跟着他。这段时间要舍得花钱,钱的事情好说,上次给你的三万用完了的话,你随时再给我来电话,咱们两个已经合作那么长的时间了,你怎么还是不放心呀?你说,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行了,我那边还有一个客人呢。”说完,吉姆把电话给挂上了,他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儿,然后迈着方步向一个包间里走去。 
  包间里,吕家沟矿务局的周公全正闭着眼睛让一个小姐按摩着。 
  就在他趴在那里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一直在他后背上动着的那双小姐的手停止了。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眼前放了一个牛皮纸袋。他抬着头来,顺着牛皮袋往前看着,只见一头金发的吉姆站在自己的面前。 
  “这是我们说好的数。”吉姆用手指弹了弹纸袋子,说:“如果我们洛斯蒂尼中标之后,我们将专门再为你安排一次欧洲之行,这次就不是他们十几天的因公考察活动了,那将是一次一个月有荤有素纯粹私人安排的欧洲旅游。” 
  听到这里,周公全舔了舔嘴唇,抬起头来想说什么,吉姆举起一只手来说:“我保证这次绝不食言。上次的事情你误会了,并不是那个经贸委的朱主任顶了你的名额,而是李主任不想自己带队,往省里报审的时候临时地说动了你们的那个副市长,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可你们这位副市长大人,到头来也不能说没有帮忙,但他的忙只是帮着说了一句话,最后也没有让乔世良改变招标的主意。” 
  听到这里,周公全低下头去,吉姆在他的头上轻轻地摸了摸后,转身向屋外走去。 
  没有多一会儿,吉姆来到了一个桑那室外,脱掉了衣服,他招了招手,一个男服务员过来了,他对着服务员说:“我进去蒸一会儿,你先帮我拿着这个手机。” 
  正说着,手机响了。 
  吉姆低头看了看号码,然后接了电话。 
  只听见手机里的声音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怎么样,他收了吗?” 
  “这次没有多给他,等到开标日的前一天,我再把余下的都给他。这个时代,在钱的面前很少有人眼睛还能闭上的。” 
  “吉姆,有些事情我劝你还是小心点为好。我最近可听说了一些不利于你的消息呀?” 
  “有什么不利于我的消息呀?” 
  “你是不是过去在贵州有过什么事儿?” 
  听到这里,吉姆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那个鲁平国最近一直也没闲着,他可是在四处地查你的事情呢。” 
  吉姆脸上的汗在往下流着,但他的嘴里却还很硬地说:“我想好了,这次拿到洛斯蒂尼的钱之后,我就真得歇一会儿了。” 
  “你小心点就是了。”电话那边的人顿了一下问道:“我们当时商量的那个比例没有变化吧?” 
  “你放心吧,只要洛斯蒂尼的钱一到账,我马上按说好的数汇到你指定墨尔本的账号上。”说完,他把电话挂上了,嘴里却用英语说了一个词:“母狗。”   
  《夺标》第四章9   
  当托马斯抱着那个大提琴走进文化馆馆长办公室时,老宋正在和几个孩子以及家长说着什么。 
  见托马斯进来,老宋马上对那些吵吵闹闹的人说道:“你们的问题,我尽可能地帮助你们解决,好吗?要不这样,你们先在外边等一会儿我,我先和这位外国朋友说点事儿,完了,咱们再接着商量。” 
  几个孩子大概是认出了托马斯,纷纷向他做着鬼脸。有胆大的孩子指着托马斯说:“上次就是他,趴在我们排练室的窗户上往里看的。” 
  “行了,行了,你们见着人家外国朋友也应该懂点礼貌的。”说着话老宋把面前的人送出了办公室。 
  “老托,你怎么这么久没有来了?”老宋给托马斯倒着水。 
  托马斯连忙拉住老宋的手用中文说:“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坐,请坐。我说的话,你现在能听得懂吗?” 
  托马斯连连点头说:“懂一点,慢说,懂一点点。” 
  “你怎么这么长的时间没有来练琴了?” 
  托马斯没有听懂。 
  于是老宋又比划着重复了一遍。 
  这次托马斯明白了,他说:“我很忙,忙。” 
  “你忙,张雪也忙,你们都忙,我知道。那个节目你们合作得怎么样了?” 
  托马斯从随身的提包里摸出一本汉英辞典来,说:“节目?什么叫节目?” 
  老宋指了指托马斯,又向外边指了指,说:“你,张雪,怎么样了?” 
  托马斯耸耸肩膀说:“不好,她不接我的电话。” 
  “为什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问,为什么?” 
  老宋看着托马斯,表情开始变得严肃了起来:“后来你们一直也没有再练习过吗?” 
  “练习,”托马斯皱着眉头问:“什么是练习?” 
  老宋做了一个拉琴的姿势。 
  托马斯马上点点头说:“没有,没有。”说完他把身旁的大提琴放到了老宋面前,说:“谢谢你。这个,是你给我的,现在给你。我不拉了。谢谢你,老,老宋先生。” 
  “哎,你怎么能不拉了呢?”听到这里,老宋一下子站了起来。 
  “工作,我们的一个工作,还需要等,所以,我要,”托马斯想了一下,有个词他想不起来了,于是他赶紧又从书包里拿出一个英汉辞典来,翻了几页后,说:“放假。对,放假。我需要放假了。” 
  “嘿,你可真是,那怎么成呀?你们这不是胡闹吗?我告诉你,你们两个人已经代表咱们松阳市,节目都报给了省台了。你放假了,这是怎么回事呀?开什么国际玩笑?” 
  托马斯没有听懂老人说的话,但是他的意思已经完全明白了,他指着自己说:“我喜欢,喜欢音乐,但是张雪,不和我说话了。” 
  听到这里,老宋一下子从椅子上窜了起来:“这还了得,组织上的安排都不服从了。这不是让我坐焟么?瞅把我气得,什么组织不组织的。但是这事儿也不能这样办呀?上次你们两人不是还好好的吗?”说完,他拉过电话来,开始给张雪打电话:“喂?是经贸委的综合处吗?张雪在吗?她去哪儿?你就跟她说,我是文化馆的老宋呀?让她回来之后,即刻,听到没有,即刻给我回电话。就说十一万火急。” 
  托马斯说:“她,总是不在,办公室的。” 
  “她的手机是多少号来着,她告诉过我,但我忘了放哪儿了,她的手机。手机,手机,”看着托马斯有点不明白,他做着个打手机的样子来:“手机,张雪的手机号码?” 
  托马斯看老宋的姿势马上明白了,他赶紧从自己的手机上把张雪的号码调出来给老宋看。 
  老宋从办公桌上找到自己的老花眼镜,戴上后,把托马斯手机上的号码抄了下来。然后按照号码,他给张雪拨了过去。没有一会儿,就听到了张雪的应答声。 
  “唉哟,我的小姑奶奶呀。你是存心要急死我呀?我是老宋呀。你说你这是怎么了?你和老托的节目我已经报到省电视台去了,可我刚知道,你们怎么一直也没有练呀?什么忙?谁不忙?我就问你,今天你能不能过来?人家老托都在我这里等着你了!他说你不回他电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都把我弄糊涂了。好,好,你跟他说,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着老宋把电话递给了托马斯:“她说,她要和你说话。” 
  托马斯有点犹豫地接过电话来:“不,我怎么会到他这里来告你的状呢?你这种想法不是非常可笑吗?实话和你讲,我是来这里还他大提琴的,在这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他已经把我们两个人的节目报到了电视台里去参加比赛。是的,我准备出去休几天的假。当然,我们昨天已经把所有的投标文件全部装订密封好送给了你们招标委员会去了。我以为你知道的呢。既然这样,那就等我休假回来再说吧。你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的电话呢?我说过,如果我真的做错了什么,那么我在这里就向你诚心地道歉。可我真的希望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既然我没有做错什么,那么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呢?雪儿,我理解你的苦衷,但我也希望你能够理解我。到底有什么事情你不能告诉我呢?难道我们之间的那一切你都忘记了么?对了,我今天还把一个小礼物带来了,我会把这个小礼物留在这里的,我知道你一定会喜欢的。既然你现在暂时不想见我的话,那么我就把这个小礼物通过他转送给你。什么?让他接电话?” 
  托马斯和张雪说话时全部用的是英文,站在一边的老宋一句也听不懂,突然就像刚才自己把话筒给老托一样,现在老托突然又话筒递给了自己,老宋有点紧张地接过来,他在电话里听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张雪,你别那么任性好吗?那咱们可说定了,比赛可马上就要开始了。不,你现在就答应,一定和老托配合这一次。就算我求求你了,我这里给你下跪了好不好,我的小姑奶奶。那好,那礼物的事情我就说是你这么说的。” 
  说完,老宋慢慢地放下了电话来。他看着托马斯,过了一会儿,小声地说:“张雪说,她不要你的礼物。” 
  “礼物?什么叫礼物?”托马斯又拿起了那本汉英辞典,嘴里一边拚念着一边查着。当他看到了辞典里的意思是,非常激动地用英语说道:“不。我知道,她一定会喜欢我给她买的礼物的。”托马斯用一种非常固执的口气说:“即使她把我的礼物扔进垃圾箱里的话,我也要把这个礼物送给她。我一定要。” 
  老宋听不懂这个老外说什么,但老人还是被托马斯脸上所显示出来的真情感动了。   
  《夺标》第四章10   
  托马斯一直坐在黑暗的卧室中。 
  不远处电脑的一个屏幕保护上是一幅海底世界的画面。不断有气泡从画面的下边升上来,那些彩色的海马和各种漂亮的小鱼不断地在电脑的屏幕上游来游去的。给黑暗中的世界里点缀着了一些虚拟的生命。 
  浴室里大概是厕所的一个水龙头没有关紧,发出了嘀嗒的声音。隔壁房间里传来了有人在看电视的声忽大忽小的。 
  街上偶尔有汽车经过,远远地把光线投在墙壁上,一会儿又消失在黑暗当中。 
  好像发生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几个同事好像都离开松阳,他们去了什么地方去了呢?可知道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又有什么意义呢? 
  托马斯的头脑有些发木,一时间他怎么也集中不起自己的思维来。 
  今天好像还没有练习中文呢,他随手按响了枕头旁边录音机的按钮。听了几句那个已经不知来回听过多少遍的中文教材后,心中又产生出一种说不出的烦燥来,于是他又把录音机给按了下去。 
  他慢慢地站起身来,来到了黑暗的客厅里,当他在黑暗中看到那把曾经背到文化馆,又背了回来的大提琴,心中动了一下。 
  也许此刻只有那把靠在黑暗中的大提琴能安慰自己了,也许只有音乐才能抚平心中的那些波纹。 
  他打开琴盒,将琴抱在了怀里。当自己的颈部慢慢地靠在了琴身上的时候,鼻子里再次地闻那那股熟悉的味道,他慢慢地产生出一种孤独的灵魂终于找到了一片安宁的归宿的感觉。 
  琴声终于开始在黑暗中响了起来。琴声悄悄地化开了一片浓浓的孤寂,琴声默默地请来一片安详。 
  琴声终于把那零散于大脑之中的一片模糊的回忆串成了一片越来越清晰的画面。 
  几个小时之前发生的那一切再次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老宋的声音在身后叫着,老托,你这是怎么了?老托! 
  为什么?!她为什么这样! 
  雪儿,你不能这样! 我要见到你,我要听到你的解释,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松阳那窄小的街道上,那些昏暗的路灯在天空中旋转着。 
  一遍遍地的按着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听到的却是一遍遍安详的声音:你好,我是张雪,我现在无法与您通话,请您在听到信号后留下您的信息,我会尽快地与您联系的。 
  那天,我们是怎么走到她母亲家里的? 
  是在那个矮小而破败的小屋前边转弯的吗? 
  那个卖水果的摊位还在那里。那个眼睛里挂满了眼屎的老头就是站在那个地方的。 
  从那间屋沿下挂着一串串的腊肉的屋子转过去,远远地就看到了黑暗当中的几座楼房。对,就是那里。 
  中国的这些居民区里的楼房外表为什么都设计得差不多呀。 
  沿着回忆,他认出了那两堆路当中的石灰和沙子,认出了那个挂在楼道单元门前口已经掉了一半的双喜红字,认出了那股长久地停留在楼道里潮湿发霉的味道,认出了楼道拐角里堆的那些大白菜,认出了那个在星光中依稀可辩的门漆斑驳的金属大门。 
  托马斯开始犹豫着敲响了大门。 
  老人那满是皱纹的脸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又看到了那组挂在墙上的相片。 
  他们开始坐在那光线明显不足的屋里。老人把电视的声音调到最小。她摸着托马斯的手,喃喃地诉说着。 
  借助于两本辞典,托马斯开始把老人零零散散说到一幅画面慢慢地拚了出来。 
  一直挣扎在婚姻边缘的张雪,随着先生的几次动手,近来双方越来越情绪化了。已经有好几个晚上,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双方的家长都为他们之间发生的这一切而揪着心,吊着胆。 
  每次吵架都是以离婚的威胁开始,又以分手的吼叫结束;以男人的喝酒开始,以女人的砸东西结束;以把窗帘拉上开始,以冲出家门结束。男人坚持认为女人在外边有了人,女人坚决地回答说继续保持着这种婚姻还有什么意义? 
  最后,男人动了手,女人哭着回了娘家。 
  当说到女儿近来常常偷偷的哭泣时,妈妈的眼泪成串地从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淌下来。 
  最后老人竟像个婴儿似地扶在了托马斯的怀里呜咽着。她那满是灰白的头发颤抖着,竟比过去又稀疏了许多。 
  托马斯心里酸酸的。他隐隐地猜到了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了。是的,这一切一定与自己有关。其实从上次去北京时,张雪总是心神不定地觉得有人在跟踪她,他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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