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可-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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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锺敲响,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之后,我准时起床……今天,要做些什么呢?虽然没有想好,但是为了生计我还是会去“工作”的,为了某种存留下来的理由。
……
忽略破旧衣柜里一堆高级的服装,我穿上破旧得不能再破旧的属于自己的衣服,锁上了狭小的房门。
今天比往常更冷,我和几个兄弟在寒风呼啸的纽约街头瑟缩了几个锺头,都拦不住生意洗车的生意。忽然,一辆黑色宾士停在面前──我转身就走。
“巫童!你等等!巫童!”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会发生:繁华的大都市,两个大男人追逐一个肮脏的洗车人,天天如此……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巫童!”两个男人炙热的手掌将我拉住,动作虽有些不顺利,却还是不肯放手说:“怎么穿这薄的衣服?前些天我们给你送去的尼子大衣呢?天啊!这么冷的天,小心别冻坏了!”说着,他们各自单手脱下暖和的风衣想为我披上──
我一转身,衣服落在地上。
“巫童!等等,等一下……”他们再度追上来,肩臂上的痛苦让他们力不从心:“巫童……”
“放手!”我用力一挥,手臂正好打在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肩膀上,他们痛得脸都扭曲了。
“离我远一点,两位总裁先生。”当下正是十字路口红绿灯的转换时间,我看了一眼,坚信不疑地迈开脚步──
“危险!”两只强有力的臂膀猛将我拉回,面前飞驰而过的奔驰车差点就要了我的命!
……看不清楚!红色和绿色根本就看不清楚!分辨不清!
“巫童!别再折磨我们了!难道你认为闯红灯很好玩?你要是有个万一……”
“蓝奕,秦司阳……”我话到嘴边,突然发现他们因为我的点名道姓而感到一阵欢喜──我立刻转调说:“是啊!是很好玩!如果下次还有枪口对准我,我打算再玩命!”
……
绿灯了,这次肯定是的!于是我镇定自若地穿越到马路对面,再也没回头看那两个寒风中的身影……
“丑陋!”
不是的!
“从未见过如此丑陋的人!”
不!你们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巫童!你是我们所见过最丑陋的人!”
不──────!!!
噩梦中的诅咒声让我夜夜难眠……愤怒,委屈,想证明什么……如此不堪的痛苦让我一度陷入混乱中,差点就真的进了精神病院。
于是我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猛灌下去,心情也不见好……大概是为衣柜里某些东西的存在感到不能容忍吧?我打开残旧的衣柜,将前不久刚丢进垃圾桶,没几天又被塞满的高档衣服再度丢掉……已经完全没有任何一点隐私,即使锁上了房门,在第二天也会被别人打开,进行清扫和整理。
打开午夜的黑白电视,是两个受伤的男人中午时候接受采访时的身影……每次被问到他们的肩膀是如何受伤的?他们都是一笑了之,转移话题。在我看来,他们不过是想把当时那“无畏”的一幕永远地通过手臂的痛楚烙印在心里,再痛,也很幸福……
“!”我在想什么啊?关闭电视,一个人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不可原谅!两个男人早已先秦岳一步看过了自己的病历记录,于是才有了利用“自己是否是GAY的假象”……让我“乖顺”地屈服于他们的欲望……进入我的身体足以让他们的记忆“轰”地爆发出来!
巫童……
梧桐……
只要是“我”,他们就会情不自禁地爱上!可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痛快?为什么不从寻到回忆的开始就揭穿我?为什么非要让我如此不堪……直到现在还不肯罢手!
……
枪响,我的挣脱无非是想让保镖误以为我要对秦岳不利而举枪射杀我……可是没想到……
“司阳──蓝奕──!!!”
尖利的叫喊和子弹穿透的声响让我惊恐地大睁着眼睛……
“小傻瓜……”
承受两个男人将我压到的重量,鲜血喷溅,满眼血红……
“为什么不再忍耐一下?”
好痛!我的眼睛好痛!
“只要再……忍耐一下……你……就会自由……”
穿透从他们的肩膀的子弹划过我的左脸颊──他们,宁愿让我活着痛苦也不会让我死去的!他们,就是非常专制地想要获得我!
眼睛越来越热,越来越酸,越来越红……好痛!看见猩红的血液觉得心痛剧烈!
但两个男人用及其低沈的声音在我耳边断断续续地轻声细语:“……小傻瓜……我们怎么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可你们说了让我心碎的话!做了让我意冷的事!该死的!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们!死也不会!
……
我躺会淡薄的被子里瑟瑟地发抖,眼睛又开始痛了!
“巫先生,请你以后要注意保护自己的眼睛了,根据你的情况我们初步断定为过度的刺激导致你的大脑视神经受损,以致你的视网膜产生了严重的视差……且有变成色盲的可能!”
我轻轻地捂住了酸涩的眼睛,湿的。
“以后请你尽量避免过度剧烈的情绪导致的流泪,这无疑只会让你原本脆弱的视神经更加难以符合,造成……失明的后果。”
擦干了眼泪,我无声地睡去……
至于那两个男人,只要我还活着,他们就会活着,我若是死了,那秦岳可就无力回天了……所以才演变到现在不伦不类,纠缠不清的地步。
妈妈……
进入梦乡前,我想起了小时候曾在母亲的怀里感受到的温度……
84
07:07a。m。
纽约迎来了寒冬的第一场雪……
“巫童,外面风雪大,别出门了。”
两个男人最近几乎天天一清早就在门外等候,让我更加执意厌烦。
“巫童!听话!别冻坏了……至少把这件大衣穿上!”
“两位总裁先生,你们看过有哪位洗车工大冬天穿着亚曼尼风衣为人洗车的吗?”我打掉他们一时僵住的手,忍无可忍:“滚吧!还嫌自己不够碍眼?”
“……”寒风冻红了他们的脸颊,吹红了他们的眼睛。
“什么时候来的?”我故意施与同情。
“先把衣服穿上,小心着凉。”无论是眼神还是动作,他们对我一心一意。
“留着发霉吧!”我痛恨接受任何人的恩惠! 沦为一场“协议”牺牲品的我,值吗?
秦岳,两个男人,和我……我们三方通过“协议”相互平衡,互不侵犯!我得以且必须在纽约继续存活下去,而条件就是两个男人必须继承亚特兰财团,且永远都不能拥有我!不管现在他们是多么地执着疯狂!
“滚!”我的双眼越发疼痛,天地间一片雪白在我眼中不过是腥红,十分可怕。
“巫童!我们会想出办法的!给我们一点时间!”两个男人无可救药地哀求。
“……”我没有回头,能活下来既是耻辱也是报复:秦岳永远都不能杀我,就像他不能失去那两个无比器重的男人一样!
……
风雪中,他们就这样整整“陪伴”了我一天。
当我在道路中间作践地拦车变相乞讨,他们就在旁边看着,满眼心痛;当我累了,他们就会走上来为我挡住风雪,并想用体温来温暖我……每当这时,我就会凶狠地让他们距离我一尺之外!否则我就再度搬家!就算不能离开纽约,即使他们很快就能知道我的新住址,可一但我的“消失”就会让他们濒临慌乱痛苦的边缘……
好可怜啊!
……
夜深了,我的小屋在暴风雪中降至零度,因为没有暖气,我只能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地发抖,以此来折磨门外两个痴狂男人不堪一击的脆弱神经。
“巫童……”他们不断地轻轻敲门,以求能够给我添置寒冬所需的一切物品。
我在发抖,却享受着强烈的报复快感:我不好过,这两个男人就更难过,而秦岳则更是坐如针毡!恐怕现在连觉都睡不好,只能光跺脚着急吧?
不过再炙热的温度也有冷却的一天……老东西看来是想通了!甘愿消磨自己苍老又倔强的“日暮黄昏”也要不断地诅咒我这个“害人精”赶紧丧命吧?
哈哈!光是想到秦岳那老不死现在火烧眉毛又不得不跟我耗下去的无奈模样我就心满意足啦!有人陪着我难熬,总比我一个人难熬好啊!哈哈!
想着,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我看了一眼闹锺,已经午夜时分了,这两个男人今天纠缠我可真够有耐性的!不顾工作了吗?
……
终于打开门,是两个嘴唇冻得发紫的男人一阵雀跃的笑容。
“怎么?胡搅蛮缠不行就用苦肉计?滚吧!今后别再来烦我!”看着门前堆放的寒冬用品,我冷脸。
“会走的……会的……但是,只想再好好地看看你……”说着两个男人就想上前。
“别碰我!”我怒吼,立刻关门。
“等等!巫童!”痊愈的双臂各自发出阻拦我的动作,瞬即大步逼近:“别关门……求你!”
“……”看他们那副伤心欲绝的悲惨模样就令我万分舒爽,干脆就顺着他们得意说:“怎么?是不是难过的快要死了?那就去死吧!别再出现在我面……唔!”
冷不防就遭遇强吻!被两个男人一起!
“唔……”我在挣扎,可是他们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明明是刚刚痊愈的手臂,明明经历了一整夜的寒风,可为什么这么温暖?我的嘴唇就要被烫伤!!!
“放开我!”我一挣脱出来就想逃出门去──
“唔啊!”却又被那两双手臂给拦腰夺回──
“不要!快放手!放手呀!”
没有放手,反被他们压倒在墙上,紧紧地面对面,接受他们强迫的,深深刻印的目光……
“巫童……我爱你!”
之后就放手了,再也没有回头,两个男人无声地消失在了我的小屋中……
温度,直线下降……
第二天一清早,暴风雪停止后我才知道:原来亚特兰财团要在欧洲进行巨额投资,所以两位继承人都以项目最高执行官的身份远赴欧洲开拓市场……为期一年整!
走了?
报纸从手中滑落……
就这么走了?
我愣了一下……忽然一个激灵:对呀!既然除不掉我,秦岳自然是软硬兼施想着法子将那两个男人调离纽约,远离我这个“祸害”!
……想必,在最后关头他又拿我的性命来威胁了吧?尽管不能真正下手,可只要达到让那两个男人屈服敌远赴欧洲一年整的目的,还怕他在老死前不将这场你追我夺的马拉松给结束?
一阵清冷的寒风吹过……我想通了,于是精神大振地出门。
哈哈!他们走了!他们终于走了!
滚吧!蓝奕!秦司阳!
这“一年整”有你们好受的!难保,你们不会另觅新欢?哈哈哈哈!
“!”
我正得意,不巧在楼梯口撞倒了一位尾随搬家公司搬运动作上楼的妇人。
“抱歉。”我太高兴啦!连撞人都一脸笑容的。
“没、没关系的。”她也是中国人,低低的头,一根乌黑的麻花辫子长长地垂在后背,非常漂亮。
就在我几乎冲下楼地的当口,回头一望……好像,她搬进了我隔壁的简陋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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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无奈地暂时离去,一个陌生的女人闯入我的生活。
……温柔婉约的外表,静逸的谈吐,却没想到在夜间竟是一个无所顾忌的荡妇!夜夜的呻吟隔着一堵简陋的墙壁简直就像是野猫在发春……让人难以忍受!
白天,是穿着高级西装的外国男子悄然离去的身影,夜晚,又会再度上演“隔墙激情”!
……
冬去春来,我就在这夜夜春宵的隔壁终于忍无可忍!而两个男人出奇地在欧洲忍耐着,毫无音讯,秦岳暗地里不知道窥视了我多少回!在确定我暂时没有任何举动之后,这才放心地暂时隐藏了起来,时刻等待着将我铲除!
这天下午,大汗淋漓的我实在受不住烈日的煎熬,提前收工返回公寓──
“你这个狐狸精!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我冷漠两个女人之间的相互殴打,这种事情不是天天在电视上播放吗?与我无关。
“求求你住手!别……别伤害我的孩子……求求你……求求你……”
我愣了一下,侧目,那身着高级时装的美丽女人活像一个泼妇,利用她猩红尖利的指甲简直就要把她身下求饶的……我的女邻居的俏脸就要给抓花!
再一听那她还怀了孩子,有钱女子下手就更是重,一脚一脚地狠狠地朝那她平坦腹部踢去,口口声声说:“孩子?孩子在哪啊?就算生出来也不过是个野种!该死的贱货!不要脸的东西!居然敢勾引我丈夫!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狐狸精!”
女人在发出凄厉的哭喊,置身事外的我竟为眼前庸俗的一幕踌躇迟疑……
原来她是情妇?
原来她是认真地爱着那个男人?
原来……她也会心痛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住手──!!!”
天啊!我巫童到底在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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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女人的情夫再未出现,那曾一度令人厌烦的夜晚呻吟也断然停止。
“你没事吗?”因为每天看见站在门外“等候”的女人,我回来时会这样问她,而她仅是无声地点头。
“啪喀。”之后,我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
天气逐渐炎热,站在门口等候的女人肚子出现微微的凸起。
她对我说:“其实一开始并没有孩子,只不过是个谎言。”
“……”我止住了站在门边的脚步。
“可是没想到真的怀上了……现在,该怎么办?”她那凄楚的目光看着我,尽管知道我不可能会再度帮助她,可她还是就着我的止步说:“自从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来过……他不爱我了……我该怎么办?”
我的心中一闷:原来爱情竟是如此虚伪!难说那两个男人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