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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芳草·网络2009.9-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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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伊莉沙带着伊伊到医院看爷爷,老人弹着舌头艰难地说:“伊伊,对不起,把给你买琴的钱又用了,害得你弹布琴。”妈妈看着伊伊,伊伊说:“布琴也弹得好的,班上我弹得最好。”伊莉沙不敢再看女儿,转头看丈夫。丈夫不晓得看谁好,只好望天花板。这病房是清一色的白色,天花板的白比别的地方的白要旧一点,望上去自得有点呆板。回来的路上,伊伊问妈妈哪里“又”来买琴的钱?伊莉沙无话可说,伊伊爸爸道:“哪里的‘又’,本来就没有。”伊伊哭着说妈妈骗她,伊莉沙劝了半天,只是劝不好。 
  伊莉沙坚定下心来一定要给伊伊买琴,怎么也要买,从前“做婊子也要赚钱给女儿买琴”的想法复生。可惜,天渐渐凉了,啤酒屋里的生意也渐渐凉了下来,伊莉沙的钱没有原先拿得多了。 
  伊伊的爷爷终于出院了,医生对伊伊爸爸说只能恢复成这个样,要想不死,吃喝是次要的,不能让老人操心,特别不能生气;又说伊伊爸爸是少见的孝子。孝子笑着,一担架把孝顺的对象抬回家。 
  安排完老人,伊伊爸爸就要操心伊莉沙的事了,不能每天让伊莉沙白天持家,晚上到啤酒屋端盘子。托了个在三资工厂工作的同学,把伊莉沙安排到厂里做车工,和伊莉沙一谈,伊莉沙说:“别人说车工是怎样说的,叫站死的车工,你想让我站死啊。”伊伊爸爸说:“现在找工作很难的,能够站着工作,就是福气了。”伊莉沙说:“你就是不喜欢我在啤酒屋工作。”伊伊爸爸不吱声。伊莉沙说:“最危险的是一个人的心,不是她的身体,就是在车间里做车工,要是心动,不是照样危险么!何况他现在不在国内。”男人疲乏地道:“你怎么晓得他不在国内?”伊莉沙本来要说是那人告诉他的,话到嘴边改成了从报上看到的。 
  男人非常非常痛苦,连那男人的行踪自己的老婆都关心,还有比这更严重的么?那男人又不是出国定居,也不是出国读书,只是出国采访,转眼就回,硬下心来要伊莉沙从啤酒屋出来到厂房。伊莉沙不出声。男人道:“我这样做是为了这个家好,是为了伊伊以后名声好,吃点苦算什么呢,我们家的困难马上就会过去,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真琴也会有的,不会让伊伊长期弹布琴的。”男人不说琴还好一点,一说琴,伊莉沙眼泪又来了,哭了好一会,也只有听丈夫的,点了点头。 
  这个家平静了,最老的人躺在床上等死,最小的一个星期弹一次真电子琴,丈夫还在工厂继续一点一点地把大学学的本事忘记,伊莉沙每天在工厂车五百个螺丝。或许一切都会好的,或许一切都会变得更差,但是最后会比现在好,这一点,活着的人没有任何疑问。 
  终于到了这样的一天,一个男人背着一台电子琴来找一个叫伊莉沙的女人,从屋里出来一个男人对背琴人说:“谢谢你的关心,伊伊妈妈还没有下班,你进屋来坐一会吧。”背琴人说:“是这样的,那我把这台琴搁在这里吧。”男人说:“伊伊学琴也许只是一时的热情,孩子嘛,变脸比变天还快。”背琴人无言把琴放在地上,和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一样,都不为琴所累。 
  远处,伊莉沙带着伊伊走过来,小孩子眼尖,一眼看到琴,叫着过来,“是琴,是真正的雅马哈电子琴。妈妈,我可以不弹布琴了。”伊莉沙说:“是的,你可以远离布琴了。” 
   
  (选自芳草网fangcao) 
  责任编辑:梁 青
利益链《芳草》2009年9期闹市孤灯
 
  (接上期) 
  第二章朋友之意 
   
  敌者,利益相对者也;友者,利益相关者也!敌友之间的天平从来不会彼此分明!朋友不是用来背叛的,却绝对是用来利用的。 
   
  4 
  许多年前,赵雪白衣飘飘,长发飞舞,稍显羞涩地站在校园的舞台中唱: 
  太湖美呀太湖美 
  美就美在太湖水 
  水上有白帆哪 
  啊水下有红菱哪 
  啊水边芦苇青 
  水底鱼虾肥 
  湖水织出灌溉网 
  稻香果香绕湖飞 
  …… 
  我坐在台下听得双眼发直,我是一个山里长大的孩子,读大学前见过最大的水域就是邻村方圆不到三亩的池塘。在她的歌声中我眼前仿佛出现一幅画:浩浩荡荡的湖水在远方与天相接,湖上荷叶青青,一个温婉的女子持一长竿撑一叶小船在一汪碧绿的荷塘后划出,嫣然一笑,惊起一滩水鸟。 
  毕业后终于有一年和赵雪去她在安徽的老家,她家在太湖边一个乡村里。但是我去后却发现太湖与她描述的完全是两回事,浊气冲天,污水横流,岸边漂浮着发臭的死鱼。他的父母只知道木讷地手足无措地笑。 
  赵雪说太湖以前不是这样子的。是的,我们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偌大的城市也是一个烟波浩渺的湖,我们费尽心机到大城市中以为可以找到我们理想中的幸福。但是城市也只是受到极度污染的太湖,混迹十几年来,只落得腰越来越粗,心越来越黑。我们只能适应这种污染,否则就如同太湖边的臭鱼。 
  华中设计院是一所著名的设计院,但是在一切都市场化后,严肃科学的设计工作也必须为市场服务,王仕途当年就在这儿工作。徐小月在设计院几年升上了设计三室的主任,别小看这主任,权力虽然不大,但是油水却丰厚,掌握着承接与发配任务的大权,更重要的是设计室多实行半承包制,她们常能接些私活来做。徐小月从一个普通的设计员到副主任再到主任是相当不容易的,要知道设计院聚集的可都是一些所谓的高知人士,想在这出人头地的岂是等闲之辈? 
  设计院我们是要常来走动的,从院长到下面的设计员,我们都要与之打交道,因为许多的工程信息最初都出自此处,更重要的是设计图纸中的一些微妙修改都可以为我们带来不可估量的收益。王仕途在华中设计院时就是我们主要的公关对象之一,与我们私下里做成了许多交易。因此,有事无事请院长、主任们出来泡泡妞、钓钓鱼是一种必要的公关手段。约8年前,徐小月研究生毕业来江州找工作。那时的她仍然一身土气,衣着朴素,干瘦文弱,戴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是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学生,跟倪不迟租住在公司附近的一间狭小平房里,他们顶着烈日在江州到处找工作,一连多目无着无落。 
  那时倪不迟在公司技术科任小科员,我则在工地上做项目副经理。一个分公司的小科员活动能力相当有限,他天天拎着廉价的礼品跑来跑去却毫无效果,倪不迟找到我几乎要哭了。我心想这个脑瓜不开窍的SB,能办成这事只怕是难。 
  我便出面帮他们,当时工地上因为图纸修改变更的事我正与设计院的人打得火热,通过王仕途请出了他们的院长,王仕途说,他们刘院长别的爱好没有,无非财色两字也。我暗想,不过尔尔。拉出刘院长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再请到天女洗浴中心洗桑拿,出来后再送信封一个,内装现金8000。第三天,刘院长就打电话说,唐正啊,让你的那个什么表妹来试用一下吧,哈哈,我这可是破坏了规定啊。 
  一周后徐小月即到华中设计院上班,在王仕途的手下当设计员。有些事其实很简单,只是我们做得太复杂了,徐小月工作的事就是这么简单地搞定。倪不迟和徐小月对我千恩万谢,一定请我吃饭,酒桌上他们一杯杯敬我,仿佛我是他们的再生父母。那晚徐小月在喝了酒后,双腮飞红,两眼含春竟然看起来很是漂亮。我想徐小月其实很有美人的潜质,只是她长年以来只知埋头读书,加上营养不良,所以发育迟滞。假以时日,必成美女啊,倪不迟这小子其实很有投资眼光嘛。倪不迟在酒精的作用下,红着脸说:“你为小月找工作花了多少钱?我来付。”我凝视着他说:“咱们多年兄弟,别提钱不钱的好吗?”一转头竟然看到徐小月似有千言万语的眼神。我心头怦地一跳,忙正襟危坐。我装看不见,对倪不迟说:“我们是兄弟,你要是提钱就见外了。” 
  倪不迟急了说:“亲兄弟,明算账,你帮我是帮我,没有理由钱也让你出。”他说着当即掏出5000元拍在桌上。 
  我叹息一声,想这恐怕是他的全部家底了。 
  我仍然在推托,他红着眼说:“唐正,你他妈的要是不收,我们就不是兄弟了。” 
  徐小月也说:“唐正,你还是收下吧,不然我们会过意不去的。” 
  我只好哈哈一笑收下。后来想到倪不迟之所以坚持要给我钱,无非是不想欠我的,这样他在心理上就还是跟我平起平坐的兄弟与同学。其实我那晚在刘院长身上花费的钱已经全部在项目中作为公关费用报销了。 
  四季倏来往,寒暑化为贼,不仅偷人面上花,还悄然把我们的激情和梦想化为势利与世俗。几年之后,当年清秀羞涩的徐小月已经成长为一个八面玲珑的主任设计师,更重要的是她与倪不迟的婚姻也走向了尽头。 
  我跑到华中设计院几个相熟的副院长、主任室转一圈,送上一些在楼下超市买的土特产说是刚从总部出差带回来的,他们统统笑纳,放在办公桌后。最后去了徐小月办公室,主任室是单独的办公室,她作为设计院为数不多的主任自然也不例外,她的办公室中种满了盆栽植物,室内暗香浮动,显示主人的品位有别于其他的人。 
  徐小月抬头看我一眼说:“老早就听到你在走廊里的声音了,本来要出去的,知道你要来,只好等你了。” 
  我感动地说:“毕竟是老同学一场啊,对我真关照。”我摊着手说:“带了一些东西都送完了,想来老同学是不会在意的吧?” 
  徐小月笑着说:“啧啧,没想到你真会说话,心里没我呢倒还找了一堆托词。”她说着起身给我倒茶。她穿着米黄色的职业套装,衬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与妩媚,理着精干的短发,又显出这个女子的理性与成熟。果然她已经是乌鸦变凤凰了,当年那个干瘦小女生仿佛如今才开始发育似的变得风情万种。她的美丽仿佛一粒蛰伏许久的种子,如今才开始慢慢发芽,使得这个已经35岁的女子才开始芳菲绽放。她的那副眼镜也已经不戴了,听说她做过激光手术,看来效果不错。 
  她把茶放在茶几上,优雅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说:“又来搞什么活动?” 
  我不露声色地说:“瞧你说的,我没事来看看同学朋友有什么不对的,你不要把我说得那么势利好不好。” 
  她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我倏然一惊,依稀记得她以前也这样笑过。心头莫名其妙地冒起一阵寒意,忙低头喝茶。徐小月说:“快吃饭了,要不我请你吃餐便饭。” 
  我们一起下楼去对面的蜀风情吃饭,因为我们都有在重庆上学的经历,喜欢川菜。她举杯向我表示祝贺说:“听说你升官了,向你表示祝贺。”我笑笑也说:“倪不迟也终于当上科长了。”徐小月又一声冷笑说:“你是不是他找来当说客的,如果是请你免谈。”
 
  我的话头一下被扼杀在喉咙中,让我十分难受,顿了顿只好又说:“其实他是一个好人。”徐小月喝完了酒,也说:“是,我承认,但是这并不表明我非得跟他在一起。” 
  我艰难地说:“可是你们那么多年的感情呢?还有你们的女儿呢?你都能抛舍得下?”徐小月冷笑说:“你还真是一个好兄弟、好朋友啊,倒会替我们着想。” 
  我咳一声,早就没了说话的勇气,不知何故,在她面前我竟然有些心虚。 
  徐小月说:“你以前帮过我们,我谢谢你,但是你最好不要再插手我们的生活,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已经有了别的男人了,请你回去转告倪不迟,如果他同意离婚,我会给他一笔钱,让他下半辈子都过得衣食无忧。” 
  我呆呆地看着这张熟悉而陌生的脸,慢慢明白岁月的魔力不仅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外表,更能改变一个人的灵魂。 
  接下来的饭吃得索然无味,临别时,徐小月说:“出于朋友关系,我再告诉你一个信息,天宝集团投资开发的五星级酒店正在我这儿设计。你自己比我清楚,我们一样虚伪,但是在利益不相关的情况下,我倒愿意继续与你做朋友。” 
   
  5 
  大凡要承接一项工程就得提前跟踪,与专揭明星隐私的狗仔队还真区别不大,比如是什么性质的工程、谁是关键人物、关键人物的兴趣爱好、资金是否到位、项目进展程度、对方的人事变动等我们都得一一摸排清楚,这样才有可能对症下药。问题是我们在进行跟踪的同时,自然也有无数的竞争对手在搞这一套,甚至可能比我们更早下手。 
  我把情况向周红兵汇报,毕竟他才是老板,而且最关键的是当狗仔队是要花钱的,但往往我们花了钱却不一定能起到想象中的效果,就好比用蚯蚓钓鱼,蚯蚓我们用了不少,但是鱼却不一定上钩。这个钱当然不会是我自己出,必须通过他同意签字才能报销。 
  周红兵是一个老狐狸,他自然明白我的用意,于是老脸作深沉状,端着茶杯呷一口装模作样地沉吟说:“这个项目是高天宝亲自在操作,还是王仕途在操作?如果是高天宝要如何操作?如果是王仕途又如何操作?刚才听你这样说好像王仕途并不怎么支持我们,你知道原因么?” 
  我说:“目前还不清楚,不过应该可以打听出来的,我已经派马丽去他们的商务部接洽去了。” 
  周红兵又说:“如今这种民营企业的地产工程多数都不挣钱啊,搞不好会亏损的,怎么办?”他看我脸色难看马上又说:“当然了,也不能因为怕这怕那就不敢去尝试了,我是说如果搞不好我们怎么向上面交代。” 
  我只听得心头火起,周红兵是一个典型的投机倒把分子,是一个见好处就上,见难处就让的主,他自然不会正面同意我的。一旦出了问题,他就会给上面汇报说:我当时就不同意搞的,还提醒过他,要小心要谨慎行事。但如果弄成功了,他也会第一时间向上面汇报说:这个项目我是坚决支持的,不能因为有一点风险就缩头缩尾。我几乎可以预见到他的几种嘴脸,感到好笑,于是脸上也带上了笑容。 
  一定是我脸上的笑让周红兵很恼火,他瞪着我说:“你笑什么?” 
  我一惊,马上收起笑意正色说:“我是听周总的分析很到位,很切中要害,感到无比的欣慰,我觉得能在你的手下做事感到无比地开心,所以就不知不觉笑了。” 
  我想,我这一生说过许多无耻的话,干过许多无耻的事,但是这一次只怕无耻得有点过分了,以至于周红兵的老脸和我自己的都发红了。其实这种无耻的话我们一生中谁没有说过呢?只是这样说得多了,习惯了也就好了。慢慢地我们会以为话本来就是应该这样说的,所以说,我们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周红兵的老脸红光一闪便即隐去,也一本正经地说:“这个项目我们仍然可以跟踪试试,不可投入太多,我是说不要投入了太多精力。公司总部楼老板打来电话问了我太阳广场的事,他们都认为这个项目才是我们重点跟踪的对象。我看你还是要多抽时间关心一下太阳广场的进展情况,我想下周我们专门开一个专题会,你看如何。” 
  周红兵毕竟是老江湖,他没有直接反对当然也没有直接支持。我悻悻然走出他的办公室。想着给总部的李庆才打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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