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午夜密谈-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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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尼斯?乔普林(Janis Joplin)译注:贾尼斯?乔普林(Janis Joplin),20世纪60年代的迷幻摇滚女杰,被称为最伟大的白人摇滚女歌手和伟大的布鲁斯歌手。1970年,因吸食过量海洛因突然死亡。、吉姆?莫里森(Jim Morrison)译注:吉姆?莫里森(Jim Morrison),诗人、艺术家、摇滚歌星。他的乐队“大门”(The Doors)是20世纪60年代最重要的乐队之一。因过量吸毒酗酒受到法律制裁。1971年7月3日,在浴缸中死亡。的摇滚乐。这个地方真是“迷幻之旅”译注:“迷幻之旅”(acid trip),吃迷幻药后引起的幻觉或体验。的最佳去处。当迷幻药在我体内发作的时候,青草、天空、树木都变得极为清新生动,万物似乎都充斥着振动不止的宇宙能量。万事万物都是那样生动、可爱、好笑,它们在飞扬、哭泣、垂死,一切都混杂在了一起。原本的那个我突然无限地扩张,甚至爆炸开来,将全宇宙都囊括了进来。这简直不可思议。我想:多棒啊,这就是不需要自律的喜悦。我相信自己正在经历的就是尤迦南达在书中描写的东西,只不过,我不需要做任何修行就经历到了。发现这个东西是多么幸运啊。这是一条捷径!
直到有一天,我们都崩溃了。
之前,我一直感觉,自己意识的某个部分始终在背后观察着我的生活。在迷幻之旅中,那个觉察的我仿佛变得更加真实,我仿佛找到了那个真正的我。但是,当药效退去,这种体验也消失了。每一次嗑药,我和朋友都会进入到这种意识扩张的境界,但是,每次也都只能无奈地回到这个沉闷的现实世界。从这样的体验中,我毫无所获,悟性、爱和扩张的意识一丝不剩。剩下来的,只是更多的挫折感。这样的天人一体感,这样无限扩张的爱和喜悦,为什么我只能拥有短暂的一瞬?这种经历使我对了解真相的渴望变得更深入、更强烈了。
追寻:一个美国故事(5)
那个年代,这么多人都试图搞清楚生活的真正意义,因此,当时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显得那么真实而强烈。仅仅一分钟之间,我们就成了不可战胜的神仙,准备去改造世界!这是一段迷醉、动荡和鲁莽的岁月,充斥着年轻人的强烈渴望,想要与众不同,想要更好的生活。到处是和平与爱,还有狂热的音乐、舞蹈,以及街上的抗议游行队伍!如此狂放,如此快乐,这么多人好像都开悟了一样,每个人都勇往直前、永不回头。
但是,与此同时,到处有人在我们身边死去。
当我们在游行中,将雏菊插在士兵的步枪上捍卫和平的时候,电视上播放的却是装在棺材里归国的战士。我们第一时间看到越南战场上双方的伤亡状况,我们见证了这段历史的形成,我们无法不震惊。在国内,我的朋友们因嗑药过量而不断死去,他们中有的是在嗑药中意外死去,有的是在嗑药后刻意离世而去。精力充沛的年轻生命,就如同他们的驾驶速度一样,在汽车和摩托车事故中转瞬即逝,他们疯狂地飙车,认为自己永远不会撞死。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被可怕地挥霍掉了。
贝瑞是一个聪明人,不管是什么东西,他都想去学习、了解。他的父亲是哈佛的教授。在我认识的人中,贝瑞是惟一一个喜欢阅读百科全书的家伙。他似乎对每一个科目都有兴趣,但是,他也有鲁莽的一面,我经常在想,他将来到底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有一次,贝瑞和另外一个叫麦克的朋友对“谁是学校里最聪明的人”这个问题,发生了争执。据称,麦克是学校里智商分数最高的一个人。他们两人之间的智商分数只有一两分之差,在他们那个古怪的小团体里,这被认为是一桩大事,一定要分个高下才行。他们就来问我,叫我评评谁最聪明。我认识麦克也有好几年了,但是,贝瑞可是我的男朋友,他洋洋自得地认为我一定会支持他。
我说的话让他大吃了一惊,我说:“麦克绝对要比你聪明。”
贝瑞简直不敢相信,他说:“什么!你怎么能那样说?你是真正了解我的人。你知道我有多聪明。如果说有人会知道我很聪明,那就是你。”
“不错,”我回答说,“这就是我认为麦克比你聪明的原因。麦克知道怎样成为一个他想成为的人,但是,据我所知,你只会让自己落得体无完肤,玉石俱焚。”
虽然后来我跟贝瑞分手了,但是,我们还是朋友,经常在电话里交谈。我读大学的时候,他还给我写信。但最终,我还是想跟他保持距离,因为我不想再跟迷幻药扯上任何关系了。我知道,如果我不改变自己的生活,终将会走向自我毁灭。
我不知道麦克后来怎样了,但是,贝瑞却在他25岁那年,因吸毒过量死掉了。在比他早几年的时候,他姐姐自杀身亡了。我听到他姐姐的死讯时,只感觉胃里一阵翻腾。我为她感到难过,也很担心她的死会给贝瑞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当贝瑞死的时候,我已经无语了,只是想,当初,如果自己或者其他人能帮帮他该多好啊!我曾经多么希望他能将自己从吸毒的道路上拉出来啊!毒品在刚开始的时候似乎很令人过瘾,但结局却是致命的。他们姐弟俩都是那么完美,那么有才华,但是,他们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悄然陨落了。我为他们而难过心碎,贝瑞死的时候,我已经是一个3岁孩子的母亲了,我不敢想象,失去两个孩子,他们的父母是怎样承受这样的悲剧和打击,如何挨过这段丧子之痛。
追寻:一个美国故事(6)
从小学里那个我并不怎么认识的小女孩,到后来我的朋友们,这些我青少年时期的死亡事件激发了我对生命真相的探索热情,我也懂得了死神终会将每一个我所钟爱的人和我自己通通带走,死亡这个人生巨大的问号始终盘旋在我脑海,让我无法停止对真相的探寻。
没有人能够真正指引我们这一代人。我们对现有权势社会里的任何人都不信任,甚至任何人只要过了30岁,我们就不再对他有信任感。我觉得,如果能得到适当指引和帮助,我们这些年轻人的激情和能量就可以被建设性地运用,使自己和社会都发生深刻的转变,然而,那时候,我们的激情和能量都被无谓地耗费掉了。
就在读到《一个瑜伽行者的自传》之前,我已经对禅坐发生了兴趣,这似乎是我那时候放浪生活的一个组成部分。我没有把禅坐看成是自我约束,而是把它看成是一种乐趣。15岁的时候,我通过父亲认识了一个叫玛吉的灵修老师,她与父亲的一位生意伙伴的妻子一起教授人们禅坐与心灵修炼,经常在电台里做灵修类节目的访谈嘉宾,算得上是波士顿地区的一个名人。于是,我开始和她正式学习禅坐。
那时,玛吉45岁,之前曾经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教徒。大约在我碰到她之前10年左右,她渐渐对生活感到失望,并开始跟随许多不同修道传统的老师学习。她聪明,沉静,也非常风趣。虽说她年龄渐长,也富有智慧,但是,看上去,她还是有点像十几岁的女孩。她似乎颇有魔力,让每个跟她接触的人都感觉良好。她住在位于马萨诸塞州康科德市的一个30亩的社区中,房子是一间可爱的黄色小屋,以前是看门人住的,座落在离主要建筑群有一段距离的一片树林中。对我来说,这个地方非常迷人,好像有某种魔力;而在我心目中玛吉,就像童话里的一个仙姑。她对身心灵培养之类东西和东方的宗教也很感兴趣。跟她相处一段时间之后,你多少会觉察到她有些不一般的能力。有时候,我还没有在电话里告诉她我的想法或问题,她就已经知道了,她会提前回应我。这让我很惊奇。之前,我认识的人里没有一个人能够像她那样;而且,在认识她之前,我根本不相信这样的事情。
有一次,我和她打算去看芭蕾舞,但是,一个从远方过来的朋友突然来到我家里。他奔波了一天,只想让我有一个惊喜,而且,他只打算在这里待一个傍晚。我告诉他:很不巧,晚上我有安排了,如果我找不到玛吉取消安排的话,我没办法陪他。
我给玛吉连续打了3个电话,第三个电话也没人接,听筒还没有搁下,我就跟他说:“很抱歉,我只得去看芭蕾舞了。”就在那时,电话响了起来,是玛吉打来的。她的第一句话是:“抱歉,我刚才不在家里,所以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我也不想去看芭蕾舞了。”这简直让我们惊呆了。这样的事情在她身上经常会发生,过了一段时间,我们都见怪不怪了。
玛吉说,生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生而为人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去了解内在的自己。我对这个说法非常感兴趣,然而时间日久,我也只是想想而已。
玛吉这个神奇的老师不但教我很多修行上的事情,她还介绍我认识了我的第一个丈夫泰德,那时,我只有17岁。
玛吉在当地的一个监狱里开了一个禅坐课程,泰德恰好是她的一个学生。他因为过失杀人而坐牢。在他16岁的时候,他跟一个男孩打架,结果那个男孩被打死了。玛吉非常喜欢泰德。她跟我说他是怎样聪明、善良,然后要我去见他。
追寻:一个美国故事(7)
我想,她不是在开玩笑吧。我为什么要去见他?我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去跟一个囚犯见面,而且,我也不喜欢玛吉想要撮合我们的企图。虽然她否认了这一点,但是,她一直跟我谈到他,偶尔,她还会带我去监狱。最终,我跟他还是见了面。
我们见面的时候,泰德19岁。不久,他就从监狱获得了假释。虽然之前泰德被囚禁了起来,但是,他在监狱里活得就像一个瑜伽士。他有自己独立的牢房,大部分时间都在阅读、禅坐、禁食、做瑜伽。那个时候,他神采奕奕,非常英俊,而且,除了玛吉,他似乎是我认识的人里最有深度的一个人。他对灵性的渴求是如此强烈,跟我自己内心的渴望正好合拍。我认识的男孩中,没有一个人对灵性感兴趣的。所以,我们坠入了爱河,并且打算尽快住在一起。我们似乎终于找到了幸福。
当他获得假释出来的时候,我们打算马上结婚。那时,我19岁,清楚地知道在别人眼里,这肯定是一个愚蠢的决定,而且,我也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但是,我的灵性渴望是发自内心的,我觉得我义无反顾,必须这样做。我父亲为了保证我受到最好的教育,得到最好的人生机遇,将全家搬迁到了列克星敦。虽然在这里,跟我一起长大的女孩都在公开谈论金钱、成功、社会地位,以及嫁个好人家,但是,我自己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我对她们所讲的婚姻、隆重的婚礼之类的事情毫无兴趣,我只对爱有兴趣。我满怀热情,由衷地觉得我跟泰德将在灵性的幸福中共度余生。
然而,我的结婚决定在我和家里人之间划上了一道深深的鸿沟,尤其是父亲。我父亲无数次地、无休无止地跟我讨论这件事情,他想让我明白:我所做出的决定是一个巨大的错误。当他最后终于意识到,无论他说什么都无法改变我的决定,无论他做什么都不能影响到我的行动时,他是如此的绝望。他不但拒绝参加我的婚礼,而且不再跟我说话。他毅然决然地决定不再想跟我有任何联系。好一段时间里,在他眼里,我已经死了。
对我来说,那是一种巨大的失落,因为我深爱着父亲,我知道他也无比宠爱我。我一直是他捧在心里的星星和月亮,对我做的每一件事情,他都倾力支持。他工作非常勤奋,经常早出晚归,但仍然对我关爱有加;他也知道我喜欢阅读各种各样非主流的读物,包括禅修和灵性方面的东西,因此将玛吉的禅坐班介绍给我,还跟我一起去参加。他不但介绍我认识了我的第一个灵性老师,而且还跟我分享他自己在这方面的经验。他不但不觉得这些事情有些离奇古怪,反而愿意花时间跟我一起探讨研究。
我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父亲的态度能够有所转变,并且能够对泰德有所了解(这一点,他后来做到了)。我知道,他只是想努力帮我,想让我过得好。虽然我明白他的心,但是,我还是心情沉重,因为我最不想伤害的就是父亲。
从我的角度来看,我对泰德的过往毫不在意,我只是关心那个我遇到时的泰德。心灵成长对我来说,比生活中任何其他的事情都要重要得多,我认为跟他的结合是心灵成长中的重要事情,我认为,我们将共同走在这条道路上。我觉得,我找到了我的灵魂伴侣。有那么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坚信这一点。
追寻:一个美国故事(8)
但是,世上没有不变的事。我们搬到了中西部,那里是泰德的假释地和他父母住的地方。泰德找了一个机械工的活。他每天的工作时间很长,我们住的那个城镇天气阴沉而寒冷。我远离朋友和原来的家庭,而且不喜欢我们住的地方。但是,泰德与我非常要好,我还是觉得挺幸福。一年以后,我通过朋友为他在佛罗里达找了一份工作,泰德将假释地迁到那里后,我们就搬到了阳光灿烂的佛罗里达。我一直向往着,我们能在一个美丽而温暖的地方过日子,现在好了,我们搬到了这样的地方。
过去,在监狱那样严酷的环境下,泰德为自己编织了一个精神的蚕茧,他每天花很多时间在其中修行。但是,当他走出监狱后,外界对他的干扰,加上谋生的压力,对他构成了新的挑战。他非常有责任心,而且对自己有很强的约束能力,但是,一天12~14个小时工作下来,他已经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做禅坐、禁食或者瑜伽之类的修行了。随着他以前的平静被打破,他的幽默感没有了,奕奕神采也消失了。
泰德有一副好嗓子,他有出色的音乐才能。音乐似乎能够轻易地将他带入到一个放松自然的状态,但是,他没日没夜地工作,日子过得并不轻松。
当初,我没有充分估计到:4年牢狱生活给他带来深重的创伤,他需要时间来康复。我是展开的一本书,比较外向开放;泰德则更为内向,所以,我们常常发生争执。我们之间是如此不同,比我预计的差别还要大。某种程度上,很可能出于我对整个灵魂伴侣想法的迷信,我总是期望我们能够以这样的方式体验生活。但是,我的作风让他不舒服,他的作风也让我感到郁闷。我们无法和谐相处,甚至连一起看场电影都会出问题。渐渐地,我们失去了相互之间的亲密感和快乐时光。我们只是成了另一对单调庸俗、相互争吵的夫妻。发生这样的事情,令我感到伤心,但是,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够重归于好。就在不久之前还是如此美丽动人、令人痴迷的感情转眼之间就烟消云散了,就像我在生活中经历的其他任何一件震撼心灵的事情一样,这次也是这样,很快地就消逝了。
接着,在我22岁的时候,我生下了儿子克里斯。泰德和我一样非常惊喜。我们的心情又开始飞扬起来,幸福又回来了!有几个星期时间,我几乎没有睡觉。这真是一个奇迹,看来,没有什么可以将我们击垮。这一段时间似乎掩饰了我们婚姻中存在的问题。一年以后,泰德有机会从事他所喜爱的音乐方面的工作,我们因此搬到了亚特兰大。
在我们搬迁后不久,我们的婚姻就像一卷快进的磁带,突然卡住了。泰德提出离婚,这让我很伤心。我应该可以预计到这样的结局,但是,那个年代没有那么多人会离婚,所以,这件事对我来说还是很突然,就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我惊呆了,根本没有想过,有了婚姻和孩子之后,我们还可以另做选择。我认为,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虽然婚姻出现问题,但是,我们应该共同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