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高僧传1-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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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世高 三世勘破 一生解怨
康僧会 诚感舍利 传法东吴
耆 域 行事通神变 说法如平常
佛图澄 百年传法 一生清净
竺佛调 了尽生死
道 安 飘萍传灯
慧 远 白莲净土
支道林 都城名士 山林玄僧
昙 猷 精诚所至 金石为开
鸠摩罗什 传法东土 关河大师
佛陀耶舍 赤髯胡僧
觉 贤 曲高和寡 向高忤众
法 显 万里求法
玄 高 愿生恶世中 度人出苦海
昙 始 大法儆愚顽
昙无忏 东土传法 有去无回
杯 度 持杯渡水 亦戏亦真
道 生 孤明先发 顽石点头
求那跋摩 道化人生
求那跋陀罗 大乘摩诃衍
保 志 奇行世难知
法 愿 洞晓世事 守戒如一
僧 达 德厚君王服
慧 思 两世为僧
僧 稠 岭东第一禅
灵 裕 道俗俱伏
慧 远 冒犯天威
智 顗 天台祖师
彦 琮 借势弘道
昙 荣 乱世高僧
昙 伦 死生本空
玄 琬 盛世律师
惠 宽 两尊灵座
静 琳 山自高 谷自深
志 宽 一代佛日
法 融 牛头禅师
志 超 誓死离俗
道 宣 南山律师
玄 奘 饮誉天竺 留芳华夏
窥 基 三车和尚 百本疏生
鉴 真 百折不挠
灵 润 顺厌生 成大行
佛陀波利 见佛须知
慧 能 见性成佛
不 空 买空卖空
一 行 言无虚出
僧 伽 梦中显灵
义 湘 无中生有
真 表 忏悔历程
万 回 未卜先知
光 仪 大难不死
道 鉴 若有若无
慧 昭 三百年沧桑
元 珪 闲居寺岳神受戒
无 著 无心遇圣
代 病 断指宣教
皎 然 焚香吟诗
鉴 空 顿悟前身
宗 密 知心之言
知 玄 中兴教法
僧 缄 预警王处厚
道 丕 孝子护法
惟 净 光梵大师
慧 圆 一跤悟道
净 元 挽救海难
惟 政 黄牛禅师
无极导 寻母十载 礼佛半生
福 源 佛性普明大禅师
同 新 直取骊珠
元 净 九九归一
教 亨 钩指和尚
宝 印 明辩三教
妙 普 破戒退贼
师 范 抖擞佛法
道 悟 横笛锄盗
道 询 指南导师
印 简 气夺王侯
相 了 一喝顿悟
性 澄 佛海大师
福 海 少年佛徒
妙 高 重振禅宗
志 诚 预言如神
水 盛 别有会心
了 义 当头一棒
胆 巴 密宗大师
法 祯 译经巨擘 佛门才子
觉 宗 高僧转世
允 若 泉水再来
明 本 弘法南沼
必 才 莲舌贝齿
大 同 佛心慈容
清 珙 有佛无佛 死句活句
智 顺 显僧弘业
慧 日 白眉法师
辅 良 青年得道
永 隆 落魄僧
应 能 龙袍换袈裟
智 光 习法天竺
真 圆 鸿雁来了
莲 池 老鼠唧唧 华严历历
德 清 憨山大师
智 旭 寄想乐邦
真 可 紫柏老人
天 隐 通教通宗
法 祥 豆儿佛
明 得 驱虎涌莲
真 清 往生中品
如 馨 中兴律祖
自 成 挑母出家
福 登 真正佛子
性 美 超度灵亡
通 问 旅泊老人
读 体 万里求师
宽 寿 不拜皇帝
智 檀 降虎护寺
万 清 英端瑞首
行 泽 孤峰禅师
通 理 贤首第一人
明 智 辨毒启悟
澍 葊 禁语通博
悟 先 再证般舟
仁 里 舍身虱子
无 来 虎蛇伏法
芳 圃 扶桑留鞋
常 顺 禽言兽舞 戏弄娼门
戒 然 苦心修证
敬 安 八指头陀 佛门诗僧
宗 仰 乌目山奇僧
印 光 净土宗师 常惭愧僧
谛 闲 缁门麟凤
弘 一 烟雨楼台 无悔此生
曼 殊 行云流水一孤僧
圆 瑛 为法为人 苦证菩提
太 虚 勇猛精进 重振佛学
虚 云 百城云水 万里烟霞
应 慈 一钵千家饭 孤身万里游
能 海 半生戎马半生僧
静 权 四海为家 弘法利生
正 果 一心修持 终成正果
玉琳国师
济公活佛传奇录
金山活佛
金山活佛神异录
虚云老和尚十难四十八奇
虚云老和尚见闻事略
广公上人事迹初编(附神异篇)
慈舟大师事迹
不平凡的回忆
憨山大师的一生
禅宗祖师传
影尘回忆录
高僧传
续高僧传
宋高僧传
明高僧传
神僧传
比丘尼传
安世高
(三世勘破 一生解怨)
朝阳出现在塔与寺之间。
大师安世高放下经卷,站起身来,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他译出的经典越来越多了,像《安般守意经》、《阴持入经》、《百六十品》……他身旁的随侍小僧已有些困倦。“大师,休息休息,讲讲佛家的故事吧。”他请求。“好,好。不过佛法无边,从何处说起呢?”“就说说您自己吧,比如您的前生……”于是大师便将前生事迹一一道来。说者安祥,听者静穆,整个禅房,整座寺院,仿佛都沉迷在已往的时光中……
世高前世便已出家,他细细研读,苦苦参求,境界日新月异,同学中,有一个性情特别暴躁,化缘时,一但施主所为不称心意,便愤恨恼怒,咬牙切齿,甚至甩手便走,弄得在场的人都尴尬万分。“师兄啊!瞋为三毒之一,最为出家人所应戒惧,切不可如此。”世高每见他瞪着眼手持空钵化缘回来,便苦口婆心地劝导。“好了好了!有完没完?我不好,我来世不得好报!”他听不进去。世高摇头叹惋,不再说什么。一切语言不过是重复,它无法改变既定因缘。就这样,转眼便是二十年。一天,世高来向这位同学辞行:“我要去广州,了结宿怨,望师兄保重。”同学说道:“师弟道行高深,了知今生来世,还望赐教一二,以使我早日出离苦海。”世高语调稍带沉重地说:“师兄通晓经典,勤奋刻苦,程度不在我之下。但你生性瞋怒太多,死后转生,虽已超凡,却要得一丑陋形体。我若得道,一定超度你出此恶境。”两人含泪分别。
广州一带正兵荒马乱,世高身背行囊,急急地朝纷乱之处奔去。“站住!”一个少年唾手拔刀横挡在路上,“哈哈!可算找到你了!”行路的人不知怎么回事,围在一旁观看。世高的目光从刀锋慢慢移到少年头上,微微一笑:“施主莫急。我前世欠你的,故此长途跋涉来还你。你现在的愤怒还是前生带来的。好啦,你现在动手吧!”说完便伸出脖子。少年微微一愣:前生?他已不记得了,但……他总该是仇人,于是提刀断喝:“我不管什么前生后生,你且拿命来!”一道寒光闪过,畅流的鲜血在看客的惊诧之中暗淡下去。
不久,安息国王后生出一位太子。这位太子幼年便以孝行为人称道,而且出奇地聪明,天文历法、阴阳五行、医学、法术、无不通晓,对于鸟兽的叫声也能了解。一次在路上,群燕刚刚飞过,他便对侍从说:“有人要为我们送饭来。”侍从以为他小小顽童,说着玩儿的,也不在意。但看到抬着食盒过来的宫女,不由得惊呼起来。他的名声很快传遍西域。……但他好象不属于这个温柔富贵之乡,仿佛受什么力量的驱使,他沉入浩繁的佛家典籍之中,他不慕声色,而是谨遵戒律,过着寺僧般的枯寂生活。国王死后,他依礼法继承了王位。帝王生涯给他带来的不是自足,而是烦恼,他看到欲望正是这烦恼这痛苦的根本,由此才生出无穷无尽的因果报应……行服期满,便让位与叔父,自己出家修行。日日夜夜,苦读苦参,一天,他终于开悟了,他想起来他在广州被杀,更想起以前种种,以后种种,原本缈茫莫测的三生,在他成了一弹指间的故事。于是他游历诸国,弘扬佛法,在汉桓帝(公元 147 — 167 年)初年来到中原。
和尚变王子,王子变王,王变和尚,小僧早已听得入了迷。大师不再说下去,他穷尽佛理,识尽本性,他已到了无事不可说的境地。“大师经历真是神奇!”小僧开始赞叹。“不可如此说,贫僧向你讲这些,非为夸示于人,只是要你明白,前因后果,件件分明报应。”“是,弟子明白。不过,大师要度化的师兄现在何处?大师何时去——”小僧疑惑地问。“这个么,你日后自然知晓,不必多问。你去歇息吧,歇好了快来帮我抄写。”世高平静地使他的故事暂告一段落。
世高译完经典时,已是汉灵帝(公元 168 — 189 年)末年,关中洛阳一带大乱。他准备到江南去,临行,他对曾帮他抄写经文的小僧说:“数年前的疑问,我如今解答:我昔日的同学如今是庐山 共阝 亭湖庙神,现在该去超度他了。”小僧(如今眼角也有皱纹了)也听说过这位庙神,灵验得很,过往商旅前来祈祷,庙神就让风向两个方向吹,这样船无论上行下行都得到佑护。曾有人向神求竹子,未经允许便砍掉许多,结果载竹子的船沉入水底,竹子又回到原处。诸如此类,不一而足。他对世高说:“大师前去,本应随侍,只是脱不开身……”世高笑道:“你我缘分已尽,日后你自有去处。我们就此分别,不必伤悲。”
世高一路行来,到达庐山。与他一道走的三十余只船纷纷靠岸,船主摆上贡品请神降福。神发话道:“尔等客旅之中,有位僧人,速请他上来。”一帮人急忙将世高请到庙中,又慌慌退到一旁。世高对着珍玩贡品,暗暗点头。
“哎,世高学弟,当初你我一道出家修行,还记得么?我也如你一样广求智慧,心怀慈悲,只是生性多瞋怒,不如你心平气和。现在做了庙神,周围千里,都属我管辖,因常行善事,所得供养很多。只是神报不爽,终于难脱恶形。现在与你重见,真是既悲又喜。我寿命将尽,但丑陋的形体又长又大,若烂在这里,必然污秽江湖。你最好将我度化到山西大泽中。哎!只因前世一误,死后恐怕要堕入地狱。我这里尚有许多宝物,你可用来造寺修塔,以使我投生在好地方。”
世高听完说道:“师兄之意已知,定当照办。只是,我特意来超度你,为何不显出形体呢?”神说:“我形体丑陋,众人一定害怕。”世高说:“只管出来,不妨事。”神从床后露出头,是一条巨蟒,头大如磨盘,不知身体有多长。蟒头伸到世高膝边,世高向它说了一阵梵语,并唱礼赞佛的梵歌。蟒蛇听得泪如雨下,很快便隐藏起来。世高取了财物,辞别而去。船出发后,蟒蛇又爬上山顶眺望,众人朝它挥手,它便消失了。
一天晚上,众人见一少年来到船上,世高为他祝愿,正惊异不止,少年便无踪影了。世高说:“刚才那位就是庙神,它已脱离恶形,往生别处。”自此,这座庙不再灵验。后来,山西的大泽中出现一条死蟒,头尾长达数里。此地便是后来的浔阳蛇村。
世高用庙中财物,在豫章建起庙宇。不久他又南下广州,寻找前世杀害自己的少年。此时的少年已是皤然老翁,子孙满堂。世高径直来到他家。“老先生还记得从前的事么?”老翁摇一摇头:“哎,眼前的事都已糊涂,何况从前?”世高便不再问,他将当日偿命之事,以及彼此宿缘一一说来,老翁听得十分尽兴。世高说:“我还有债未偿,如今要到会稽(浙江绍兴)去了。”老翁猛然醒悟,眼前所对并非凡人,怎能儿戏般相待?他立即追悔以往的罪过,供给许多物品,并不顾年迈,追随世高东游会稽。两人刚入集市,便碰上打群架的,不知从何入飞来一块石头,正中世高面门,当下便气绝身亡。老翁频验二报,心下开悟,开始精研佛法,广说两事因缘。
自此世人便渐渐深信,他们并非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而是生活在前生、今生、来生组成的无尽的因缘之网中。至于世高又投生何处,就并非凡夫所能推测了。
康僧会
(诚感舍利 传法东吴)
吴赤乌十年(公元 248 )初。
大帝孙权在建业宫中升朝理政,有司进来禀奏:
“陛下,日前有一胡人入境,自称沙门,容貌服饰怪异,应对之进行查验。”
“沙门?这可是从来未有过的。他如何行事?”
“他在自建的茅屋中设立佛像,宣称佛乃大彻大悟之人,超越生死,能解救世人苦难。但他高鼻深目,又剃发,没有多少人敢信,臣以为……”
“好,不用说了。卿是否知道,当初汉明帝梦见神人,就自称为佛。此人所信仰的,会不会与之相同呢?你且带他来见孤。”
很快,这个沙门便出现在殿中。孙权一见,此人气宇轩昂,二目灼灼,心下便一喜,开口问:
“你从何地来?姓甚名谁?”
“贫僧康僧会,祖先康居人,世代居住天竺,本人长在交趾。”
“你自称沙门,礼拜佛祖,那么,佛到底有何灵验呢?”
“自如来佛涅槃到现在,攸忽之间千年已过。当时佛祖遗骨化为舍利子,神光闪耀,阿育王曾造了八万四千座塔来收藏。后世修塔建寺,即是为了弘扬佛祖的遗愿,望陛下相助。”
“知道了,你若能弄来舍利子,让朕亲眼见识过,理当为你建造塔寺,不过,若虚妄荒唐,以狗牙猪骨来充数蒙混,国家自有刑罚在。”
“陛下不必多虑,请给贫僧七日期限。”康僧会平静地答复,然后告退。
回到茅舍,康僧会将经过说与弟子,几个人听后,心都悬了起来:谁都知道这并非易事。
“佛法是兴是废,就在此一举了!现在我们若不诚心诚意祈求,以后便休想出头。”康僧会说完,便沐浴更衣,在静室中诚心斋戒。将铜瓶放在几案上,烧香礼拜,祈请舍利。
七天到了,瓶中空空。
康僧会又请求延长七天,孙权答应。
七天又到,仍让人失望。
孙权耐不住了:“说什么灵验,分明是欺诈诳骗!现在你还有什么说的?来人,带下去。”
“慢,陛下!祈请舍利,并非如运水搬柴般容易,或许我的弟子中,有因惧怕王威而不能心净神清的,以至佛祖怪罪还望陛下再宽假七日,若到期没有,听凭发落。”康僧会请求。
“好,就再给你七日。”孙权的声音中已暗藏杀气。
茅舍中气氛越来越紧张了。康僧会叹道:
“孔子曾说:‘文一已死,文不在兹乎?'佛本应显灵验,可你我却不能感动他。我们这样无用,还等什么王法的惩处?我们应发誓:若再无灵验,就去死!”
时间变得越来越滞重,众人在虔诚与恐惧之中盼望着。等待他们的,似乎不是灵光的闪现,而是刀斧的寒光。
又到了第七天。早晨,中午,傍晚,瓶中仍旧空空。众人心中早已灰了大半,再看师傅,仍旧闭目静坐面色如常,他仍在等待。
五更时分,瓶中鎗然有声,康僧会心中顿时豁亮,持瓶一看,舍利子在其中闪闪发光。一时间众人的心落下来,一个个在极度紧张之后禁不住泪如雨下:一场血腥总算避免了,更重要的,佛法终于能够得到认可了。
第二天,朝堂上文武已齐;康僧会晋见,将铜瓶置于几案上。瓶中忽然射出五彩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