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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黄花赋2-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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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土地、人口为各国所不及,吾侪生在中国,实为幸福。各国贤豪,欲得如中国之舞台者利用之而不可得。吾侪既据此大舞台,而反谓无所借手,蹉跎岁月,寸功不展,使此绝好山河仍为异族所据,至今无有能光复之,而建一大共和国以表白于世界者,岂非可羞之极者乎?

    西人知我不能利用此土地也,乃始狡焉思逞。中国见情事日迫,不胜危惧。然苟我发愤自雄,西人将见好于我不暇,逞敢图我。不思自立,惟以惧人为事,岂计之得者耶?所以敝人无他,惟愿诸君将振兴中国之责任,置之于自身之肩上。昔日本维新之初,亦不过数志士为之原动力耳,仅三十余年,而跻于六大强国之一。以吾侪今日为之,独不事半功倍乎?“

    众人攘臂齐道:“孙先生说得有理,如今内忧外患,非革命无以救中国。中国革命舞台之大,世所罕有,我等决意登场,演一出悲壮绝伦,绚丽如诗的革命大剧。”

    孙文一挥手,凝眉扫视会场,众人敛声。孙文继续说:“今日中国之患,不忧各国的瓜分,只忧自己的内讧,此一省欲起事、彼一省欲起事,不相联络,各自号召,必致演变为元末朱陈张明之乱局,此时列强乘机干涉,则中国必亡无疑!为今之计,吾人必须固结同心,组一全国性的革命组织。敝人提议,定组织名为‘中国革命同盟会’,诸君以为何如?”

    众人嗡嗡议论起来,有人提议说:“我等组会革命,当属秘密性质,不宜在名字上标革命二字。”黄兴也觉革命二字应该去掉,大家再三讨论,最后确定名称为“中国同盟会”。孙文复提议同盟会的宗旨为“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请大家讨论。

    众人议论一阵,对“平均地权”的提法异议良多,请求去掉此条。孙文不允,又演讲说:

    “现代文明国家最难解决者,就是社会问题,地权的平均实于种族与政治问题同样重要。我国的工商业虽未发达,社会纠纷不多,但未雨绸缪,不可不防微杜渐。平均地权乃是解决社会问题的第一步。本会系世界最新的革命党,应立志远大,将种族、政治、社会三大革命,毕其功于一役。所以,平均地权绝不能去掉。”

    众人议论了一会,觉得去不去也无关大局,就说:“好吧,宗旨通过。” 黄兴于是扬臂高喊道:“名称、宗旨已定,请赞成者签名入会。”宫崎当即取出纸笔,置放于会场最前的桌之上,以为签名之用。

    会场忽然静了下来。与会众人没料到有签名之举,一时面面相觑,俱不吭声,场面骤然冷了下来。此时曹亚伯从桌位上跳了起来,喊道:“大家主张革命,才到这儿来的,如有异议,又何必来此!”说着大步走向放纸的桌子,说:“我凭我的良心签名”提笔就签了自己的名字。

    接着程家柽说道:“我也凭我的良心签名。”也大步走出签了名。众人于是轰然一声,都站了起来,说:“既来革命,便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该当签名。”

    众人签完名,孙文又当场起草入会誓词,领众人宣誓入会,誓词曰:“当天发誓,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矢信矢忠,有始有终,若违此誓,任众处罚。”宣誓完毕,孙文请黄兴、陈天华、马君武诸人起草同盟会章程等文件,待章程等起草完毕,再开同盟会正式成立大会。众人鼓掌欢呼而散。

    八月二十日日,孙、黄借了日人金弥子爵的别墅举行同盟会成立大会,应约到会者二百多人,人人兴奋莫名。孙文担当会议主席,黄兴宣读章程草案,请大家评议。众人多数没有意见,齐声说:“章程甚好,不须改了,便请选举会中总理、庶务各执事人等吧。”

    黄兴高声说:“会中总理一职,为我会魁首,兄弟之意不必选举了,孙先生倡导革命多年,众所钦敬,总理一职,非先生莫属!”

    众人一齐说:“同意,同意。孙先生当作总理!”孙文点头微笑,坦然受之。 有人却喊了起来:“孙先生作总理应当,‘平均地权’的提法却大大不妥,必须修改!”“平均地权名为均财,实为政府掠夺财富,此举将为专制政府提供借口,绝不可行!”一时场中秩序大乱,乱嚷嚷就“平均地权”争论起来。

    孙文长身而起,挥手止住众人,高声说道:“平均地权之说,绝不可改!”众人一愣。 孙文乃巍然直立,扬眉舞臂而作演讲,说:“我中国为极贫之国,非振兴实业不能救国,而地价的悬殊,不特是贫民陷于棘天荆地的苦况,亦为工商业发展的一大障碍。不均地权,地主便可有绝对的强权控制社会的发展,使贫民废业,使工商各业望地兴叹,使国家困顿无所措其手,而资本财富,悉数归于拥地而无所作为的地主,如此,国家怎能富强!”

    孙文演讲了一个多钟头,声震屋瓦,理直气壮。众人于是无人再有异议。 当下进行选举程序。同盟会在总理之下,仿三权分立之制,设执行、评议、司法三部。

    经选举,黄兴为执行部庶务,汪精卫为评议部评议长,邓家彦为司法部判事长。章程规定总理不在时,执行部庶务主持全盘会务,这样,黄兴就成了会中仅次于孙文的第二号人物。

    选举完毕,众人亲笔签名入会,然后集体宣誓。孙文领大家宣誓,各人齐举右手,慷慨激昂的朗读誓词。

    却不料别墅久不住人,年久失修,遮篷已经朽坏将塌。大家宣誓完毕,激动不已,纵声狂呼万岁,说:“此后与满清便是死敌,拼却一腔热血,不灭满清誓不罢休!”话音刚落,“呼啦啦”一声响起,灰尘飞扬弥漫,客堂后半部的遮篷从天而降,掉了下来。幸好大家集中宣誓,都站在前边。但灰尘乱飞,扑面迷眼,众人各个狼狈,心下惊慌,均想:“会刚成立,遮篷便塌,兆头如此不好,难道我会刚立就要瓦解?”

    此时孙文放声大笑起来,神情振奋激昂、状极欢乐。众人奇怪。孙文说:“好兆头啊好兆头,我会刚立,便有摧枯拉朽之威!满清的统治就是这年久失修的遮篷,在我同盟会众志士的吼声里,行将坍塌倒伏,再也不能虚悬空中作威作福了!”

    众人一楞,随即顿悟,于是群相拍手欢呼。

    第三十九章 死最易,死最难

    同盟会刚刚在日本东京成立,此时国内对之一无所知。国内此时朝野一致,正欣喜狂热的议论五大臣即将出洋的事。

    原来在同盟会成立前一个多月,清廷就发了上谕,命载泽、端方、徐世昌、戴鸿慈、绍英出洋考察宪政,此事经报纸披露后,一时哄传朝野,官场、学界、商界纷纷议论说:“这下不得了啦,朝廷准备立宪了!”海外的康梁徒众、国内的张骞、汤寿潜等人闻讯,欢欣鼓舞,雀跃不已,为立宪有望而欢喜,大赞朝廷圣明,能顺天应人、以救危亡。

    载泽端方等五大臣接上谕之后,却是有喜有忧。能拿着大清的银子、以公卿高官的身份去洋人的花花世界溜达,自然兴奋高兴,但这几个人却还想真正为促进立宪做些事情,可大家一不懂外语,二不懂宪政,这么走马观花似的连走多国,到底能考察到些什么东西?

    喜忧参半之中,五大臣收拾行装,拣选随从,准备出发。 此事却激怒了一个叫吴樾的革命党人。吴樾,字孟侠,安徽桐城人。因读邹容的《革命军》陈天华的《猛回头》等书,遂萌革命覆满之志,与留日学生赵声、陈独秀、秋瑾、杨笃生等交厚,遂加入了杨笃生领导的“暗杀团”,以暗杀满清权贵为志向。吴樾为人亢奋捷爽,每读《革命军》,便热泪盈眶,饮泣不止,尝对陈独秀说:“如今是暗杀的时代,而非革命时代,暗杀简单易行,却有雷霆震撼之威,拔山盖世之气,足以警醒同胞的奴才梦,为下一步的革命唤起民众。”陈独秀深为他的满腔愤激所感动,引之为至交。

    五大臣出洋的上谕颁布时,吴樾正在保定高等师范学堂求学,闻之大怒道:“此又一愚民之策,欲使我同胞麻痹不醒,革命之念顿消,而为其满虏谋子孙万代帝王之业。”当时各报纸称颂五大臣出洋的文章颇多,认为此举是清廷预备立宪,走向文明的开端,吴樾因而焦虑万分,叹道:“此举骗了多少心存幻想的同胞,怎么办呢?”想过多遍之后,吴樾典卖了衣物,购买手枪一支,欲赴京击杀五大臣,说:“满贼立宪,欲变易面目,掩其前日之鬼脸,继续蛊惑士女人民,我不得不拼了性命,为天下除害!”

    此时赵声在北洋新军住保定的第二镇中任教习官,欲运动北洋新军响应革命。赵声,江苏镇江人,从日本留学归国后,在长沙实业学堂任教期间,加入了华兴会密谋革命,长沙事败,乃北走保定,加入了袁世凯的新军,以便策反新军。但袁世凯对北洋新军的的控制极严,赵声的活动收效不大,不久便发现自己因有革命倾向而受监视,心下恼怒,觉得窝囊至极,便辞职而走,欲赴他方另谋革命之方,临走来辞吴樾,得知吴樾的暗杀计划,极是高兴,大赞道:“杀五大臣,一举而破清廷的欺骗伎俩,从而天下震动,满虏惊心,好男儿正该作如此的伟业!”

    吴樾就拿出手枪,向赵声请教用枪的技巧。赵声说:“当年我在日本东京的武术会苦练枪法,与黄兴等人切磋,费了多少时间精力,方始练得百发百中,你如今却到那儿练去?这不是一说就能行的!杀五大臣由我去最是合适。”

    吴樾摇头,决绝说道:“此事我已决定,不容商量,你另谋干别的吧。” 赵声怒道:“你不懂枪法,如何暗杀?一击不中,那不是白白丢了性命!”说着就来抢枪,吴樾哪肯给他,两人狠抢,扭成了一团,继而倒在地下,翻滚纠缠多时,到底赵声力大,将抢枪了过来。

    赵声以手抚枪呵呵而笑,说:“由我去行刺,五大臣一个也逃不了。” 吴樾气喘吁吁坐在地下,怒冲冲问赵声:“灭满清,是以革命灭还是以暗杀灭?” 赵声说:“暗杀以造势,惊醒人心,威慑敌胆,然后继之以革命,则满清必灭!” 吴樾又问:“革命何人参加最易成功?”

    赵声说:“依我之见,运动新军参加乃是灭满的最快捷的办法,新军有文化,有纪律,懂军事能打仗,新军若反,清廷赖以统治的支柱就倒了,清廷安能不灭!”

    吴樾说声“好啊”,一骨碌就爬了起来,手指赵声怒责道:“你懂军事、精枪法、善带兵,你不想着打入新军发展党人,为革命积蓄力量,却来与我争着拼死一搏,这是好男儿的行径吗?”

    赵声一愣。

    吴樾继续说:“运动新军需吃苦、需冒险,费尽口舌,启蒙教化,并且须坚持数年方有成效,其中要经历多少艰难,多少磨难!而暗杀,却只是轰轰烈烈的一搏,你自恃才高,却舍难就易,你竟还自认是党人中的英雄,我看你只是个匹夫!”

    赵声肃然动容,想了想,谢道:“吾兄教训的有理!但吾兄此去,有死无生,我实欲以己命换吴兄一命。”

    吴樾冷笑道:“运动新军难道就没有生命危险吗?以你懂军事有用之身,杀几个鼠辈,何必动用将才!”说着一把将抢夺了过来。

    赵声嗒然若失,也不与吴樾抢夺了,却叹了口气,说:“吴兄,手枪的威力太小,你如欲竟全功,炸弹最好。”

    吴樾忙问:“此时那儿可以找到炸弹?”

    赵声说:“杨笃生善制炸弹,他目前就在北京,我将往京,就通知他来与你相见。” 吴樾大喜,奋然说:“有了炸弹,轰然引爆,定可将五大臣同时炸为肉泥!” 赵声于是留了下来,与吴樾商量接近五大臣的办法。吴樾又托后事,将自己手写的《暗杀时代》一书草稿交赵声代为保管,二人抵足谈了一夜,天明赵声启程赴京,两人惜别于巷口大榆树下。赵声做诗以赠吴越,诗末两句说:“再见却知何处是,茫茫血海怒翻花。”

    吴樾感动流泪,握赵声手说:“我为易君为难,他日赵兄驱大军北上问罪,替我报仇!” 一九零五年十月二十四日,载泽端方等五大臣在北京朝阳门火车站登车,将前赴天津乘海轮出洋。这一天,车站周围岗哨林立,戒备森严。五大臣与前来送行的官员家人繁文缛节的道完别后,依次登车,安坐于繁华专列之内,聚而笑谈,说:“此一去,到时能大饱眼福,遍看西洋景儿,但宪政方面,我们却能了解多少?这考察完了,考察的报告却是难写,怎么办?”

    几个人就商量找个对宪政有研究的人代笔。五大臣的随员此刻在离专列百十米的地方,正急急忙忙指挥人将大臣们带的箱笼行李搬运到行李车上。行李车厢和专列还没有联挂起来。

    这时候,吴樾身穿官服,打扮成大臣随员的样子,怀揣炸弹,昂然进入车站。警戒的军警们也以为他是五大臣的随员,不敢拦挡。车站上乱哄哄的,官员家属等混杂在一起。吴樾目不斜视,径直就上了专列。专列却于这时缓缓的动了,要后退一段去联挂行李车厢。

    吴樾小心翼翼走进车厢,看见车厢的另一头几个顶翎花戴的大员正对坐着谈笑风生。吴樾心情兴奋且紧张,忙大踏步向大员们走去,大员们谈笑如故,并无人注意到他。

    吴樾走近他们,激动下两手微微发抖,从怀中一把就摸出了炸弹。便在这时候,火车忽然“哐当”一震,原来是碰上了后边的行李车。吴樾手中的炸弹还没有投出去,受这一震之激,轰然爆炸。

    巨响之下,浓烟四起,同时惨叫声、惊呼声乱成一片。警戒的警察大惊下冲了过来,却见端方、戴鸿慈两个大员面无人色冲下了车门,大呼道:“有刺客,有刺客!”接着载泽、徐世昌脸上带血也冲了出来,说:“刺客死了,快上去人抬绍大人出来!”

    巡警们立刻跑上了车,送行的家属此刻哭成一片。 五大臣中,绍英坐得离吴樾最近,因而受伤最重,载泽、徐世昌受了些轻伤,而吴樾本人被炸得胸腹裂开,手足皆断,倒于血泊之中,当场殒命。

    受伤的大臣当即被送入医院,而北京城内军、警齐出,入屋进户,搜查可疑人等。消息传入宫中,慈禧抹泪哭道:“出洋考察也如此之难,大清真的朝前走不动了吗?”

    此时国内各地的官员纷纷通电谴责暗杀五大臣,各地的学堂纷纷发电报慰问受伤的绍英等人,京沪等地的报纸也多对暗杀抱斥责态度,认为五大臣出洋考察宪政,关系到国家的前途命运,凡爱国之人都应祝其出行顺利。主张立宪的张謇、汤寿潜等人也大骂吴樾丧心病狂。

    在日本的同盟会人则给吴樾以极高评价,说:“吾君此举,趁狞鬼正画人皮之际,欲一举而扑杀,为天下断绝祸根,惜其功败垂成,但革命党个个不怕死,满清不灭,党人誓不罢休。”

    这时候京城内乱纷纷谣言四起,说革命党的暗杀团携炸弹毒药,将大举入京,吓得慈禧太后及各王公大臣惊慌失措,忙调派兵丁加强紫禁城及各王公官邸的守卫。

    五大臣因爆炸案被迫推迟出洋。到了十二月初,受伤较重的绍英还在养伤,急于立宪的官吏人等便骂绍英怕死,不敢去了。绍英怒道:“我即使被炸死,若宪法得此而能确立,则我虽死犹荣。那个国家立宪不流血,和平都是血换来的!”

    这时忽然传来消息:败于日本的俄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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