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文艺 2009年第09期-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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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它们如何被制成如此这般的模样。至于味道；在我；也只能说更喜欢哪一种；不大喜欢哪一种罢了。　
　　在我的亲人们中间；大姑妈小时候在羊楼洞砖茶厂拣茶；把右手食指和中指拣坏了；到现在也不灵便。二姑妈和二姑父都在赵李桥砖茶厂做过工人；对压制砖茶津津乐道；故事不少。有一个堂姑；在改革开放以后；自家做茶；前几年收入不错；但以手炒茶太勤；双手都出了问题；无法再炒茶求利了。　
　　在我居住的地域；汉口茶市在晚清是中国最大的出口青红茶的商埠；现在也乏善可陈；茶市虽然恢复了；只是没有了当年的繁华。我想；也许是爱喝茶的人；在逐渐变少吧；或许多年以后；采茶的人也少了；茶的滋味；也被人说得少了；恢复了它本来的模样。　
　　我是热爱茶的。日日在家中；随取随喝；不觉得什么；喝着自己喜欢的茶；从口唇喉咙直到全身；有一种满足。但有时出门在外；想喝茶而不得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对茶的依赖。去年和朋友到厦门玩；在烈日下行走；口是渴的；但又不习惯喝瓶装的饮料；想喝茶。另外看到周边门店的一家家人；几上摆着一套套茶具；随泡随饮；谈天说地做生意；心里羡慕；觉得那就是无上的清福。　
　　　
　　　责任编辑向午　
　　　



　漂泊的护照（组诗）　作者：贾劲松　　　　　　　　　　　　　　　　　文章来源：长江文艺　　　　　　　　　　　　　　　　　　
　　漂泊的护照　
　　　
　　迂回的岁月　
　　落叶缤纷　
　　多少漂泊的护照　
　　到达你的记忆　
　　　
　　我说的是你的羊群　
　　白净的头发丝　
　　湖中那片开朗的荷花　
　　叙述事件的雨季　
　　　
　　面对窗外的云彩　
　　我发现沉默中　
　　那些悲伤的笑声　
　　随风飘逸　
　　　
　　我说的是许多年过去了　
　　流落异乡不知不觉　
　　这简明而空旷的地方　
　　唯有光芒在书的深处演绎　
　　　
　　不言放弃　
　　　
　　日久经年的小路　
　　每天都有无数的脚步　
　　悄然懒散或者紧凑　
　　靠近遥远的庭园　
　　像蛛丝临界的地域　
　　沐浴雨露　
　　　
　　寻找的笛音　
　　不言放弃　
　　那些符号的隐痛　
　　穿云并破雾　
　　学会改变　
　　让白昼暗淡黑夜　
　　湖水荡涤开来　
　　撕碎忧愁　
　　　
　　过眼云烟　
　　　
　　车流成河　
　　无法看透的远处　
　　是桥梁两边的飞鸟　
　　和过眼云烟　
　　　
　　在我很小的时候　
　　他们就开始了流浪　
　　从那乡村出发　
　　到这座无虚席的城市　
　　无数巢穴的里边　
　　　
　　日子如玻璃的碎片　
　　掩饰一些迷茫的泪眼　
　　而秋叶金黄美丽　
　　多少成熟的果实；才能　
　　将孤独者隐匿在中间　
　　　
　　绿灯点亮　
　　折射着路况　
　　人们奔走云烟中　
　　卸下虚构的另一面　
　　落荒而逃的诺言　
　　　
　　品味　
　　　
　　当夜晚到来　
　　秋天正在悄悄离去　
　　与金色叶子一起　
　　是绵绵的雨水　
　　漫长的思念　
　　　
　　窗外已难分朝夕　
　　我的目光穿越湖畔　
　　一群沉默的山　
　　静在记忆另一边　
　　　
　　没有飞机经过这里　
　　楼顶上的灯却一直闪现　
　　那些永无休止的风雨　
　　秋季之后的寒潮和冰雪　
　　并不能改变灯的笑脸　
　　　
　　有些书籍渐渐熟睡　
　　关闭了一些日子　
　　另一群羊羔进入梦里　
　　开始演绎新的寓言　
　　　




疼痛的鱼（二首）　作者：伊　乐　　　　　　　　　　　　　　　　　文章来源：长江文艺　　　　　　　　　　　　　　　　　　
　　巫言十四行　
　　　
　　1　
　　　
　　巫的国度也有明媚的桃树林　
　　枝桠光秃犹如骑士折断的剑戟　
　　一千只乌鸦翩然而至枝头伫立　
　　它们要反复验证谶语如戟　
　　“黑色的花蕾隐形地开放”　
　　“赤热的砂砾尖锐地飞扬”　
　　获得指令的精灵分赴子夜的婚床　
　　告诉恋爱的女人将因疼痛而失语　
　　告诉酗酒的男人将因失忆而疯狂　
　　黎明前请燃尽一炷百年沉香　
　　作为巫之所以成为巫的功课　
　　眼泪滴成琥珀笑魇融为糖玉　
　　心跳嵌入翡翠从此丽人春梦　
　　回到唐朝回到唐朝　
　　　
　　　2　
　　　
　　女巫带着一只黑猫旅行猫眼如灯　
　　她穿过风暴穿过冰雪遇见了春天　
　　她遭遇温暖遭遇心跳也遭遇失眠　
　　她是那尘缘未了的女巫　
　　一朵雏菊枯萎终于使她相信　
　　百年的相爱不能交换一天的相守　
　　她是那随风遗忘的女巫　
　　成功的魔法赶跑了狂笑的树妖　
　　失败的占卜昭示了远去的诗行　
　　她用冷酷的咒语将自己融化　
　　泪流满面的悲伤只持续了一秒　
　　是什么让她忘记了疼痛再次生长　
　　女巫带一只黑猫旅行如影随形　
　　秋风在原野奔跑模糊了她的模样　
　　　
　　3　
　　　
　　巫的秘密被森林里的黑夜所收藏　
　　看那白发飘飘双目失明的老巫师　
　　坐在椒木燃起的火塘旁吟唱　
　　“喜鹊的翅膀盖着宝石蓝印章”　
　　“快俘虏一只银狐做你的新娘”　
　　祭风的季节来到　
　　空气中氤氲着魅惑的味道　
　　谁家女子听见召唤裸足奔跑　
　　谁家少年翩翩走来情深意长　
　　棋盘似的街道啊谜一样的灯光　
　　一只春蚕作茧自缚期待羽化　
　　风吹山野樱开成一场花的暴风雪　
　　老巫师的声音带着奇异芬芳飞翔　
　　　
　　疼痛的鱼　
　　　
　　一尾热带鱼在水中翻滚　
　　以自由泳的姿势　
　　另一尾热带鱼追随她左右　
　　不离不弃　
　　我为鱼的姿势漂亮而喜悦惊奇　
　　直到鱼肚渗出红颜色　
　　　
　　这是一尾疼痛的鱼　
　　不离不弃的是她焦虑不安的伴侣　
　　因为无泪无语　
　　只有追随左右而焦虑的另一尾鱼　
　　旁边悠闲漫游的　
　　则是他们红色的邻居　
　　　
　　我亦无语我在疼痛中入眠又因疼痛而惊醒　
　　我理解鱼的疼痛如同乳房的疼痛　
　　我们在同一时间准备迎接生命的潮汐　
　　　
　　燃一炷沉香是否可以代表祈祷　
　　芬芳缭绕烟缕娉婷　
　　我看见慈悲的佛平静的微笑　
　　　
　　我在天亮前熟睡　
　　鱼在天亮前停止疼痛永远　
　　　
　　鱼的灵魂是否可以进天堂　
　　鱼的灵魂是否已经进天堂　
　　　
　　鱼的伴侣默默游弋于红色鱼群之外　
　　他是否悲痛是否忧伤　
　　我是否可以替代疼痛的鱼重生　
　　　
　　本期诗歌责任编辑胡翔　
　　　




让雪水汪汪说出（三首）　作者：刁家乐　　　　　　　　　　　　　　　　　文章来源：长江文艺　　　　　　　　　　　　　　　　　　
　　让雪水汪汪说出　
　　　
　　一夜之间；旷野之间　
　　雪水汪汪燃烧着春天的火焰　
　　淋漓尽致。那是雪水汪汪的表白　
　　抵达万物复苏的边缘。一打眼　
　　就看出让雪水汪汪表白的　
　　——是燕子说出的春天　
　　　
　　让雪水汪汪说出；枯草的伤痛　
　　寒冬构不成阴谋　
　　让雪水汪汪说出　
　　阳光；妩媚；柔情　
　　那是关不住的春天　
　　让雪水汪汪说出　
　　草儿扭摆的姿态　
　　花儿阳光的心思　
　　满足了泥土的脸面　
　　蚂蚁迎亲的荣耀　
　　招来盲目羡慕的眼神　
　　燕子衔泥的报告　
　　说出了虹的早产　
　　让雪水汪汪说出　
　　春天的爱正掀起波澜　
　　　
　　不要让雪水汪汪说出一切　
　　这香喷喷的春天　
　　就是雪水汪汪的翻版　
　　又一些种子和枯枝在疼痛中醒来　
　　雪水汪汪走进流水欢歌里的追赶　
　　啊；春天；春天　
　　春天的脚步无法阻拦　
　　　
　　雪花的梦境　
　　　
　　春天在一场雪里赢得　
　　一种补偿；爱至骨髓的泪水　
　　给草地那么多闪亮的彩饰　
　　那是雪花的梦境　
　　呈现的都是希望跟它有点联系　
　　沾它点灵气；仙气；大气　
　　绿海疆场；众神马群的散开　
　　那么多可爱；那还是雪　
　　吞没了自己；又诞生了自己　
　　　
　　雪中的春柳　
　　大雪相送；春柳　
　　披上雪花的棉斗篷　
　　好一个昭君出塞的表情　
　　　
　　春柳依依；相送昭君　
　　惜别之情；雪花的泪水透明　
　　一尊美神站成一道风景　
　　　
　　历史；一个人的脚步很轻　
　　春柳不动；隐喻　
　　只是记忆的咳嗽一声　
　　　
　　春雨　
　　　
　　我站在窗前；看这场春雨　
　　让我回味年轻时唱过的歌曲　
　　“旱地里下了一场及时雨”　
　　普度众生；是佛的圣水　
　　天地感动；神的简单想象力　
　　　
　　我撑伞下楼去　
　　感受雨声变暖；感受新鲜诗意　
　　看草地变绿；绿度无法预测　
　　各种各样嫩芽推荐的　
　　——是神赐给的洋洋得意　
　　　
　　我只是刚刚走进春天的大门　
　　绿绿的春雨；如此的普及　
　　那飘来的清香；引我依依游去　
　　野花坡；蜜蜂打开了花语　
　　一朵野花表白春天晚来的措辞　
　　　
　　如此的春雨是否招呼婉约的春雷　
　　让春天走进夏季；走进爱情　
　　瞧；一朵野花以身相许　
　　就等春雷的鼓乐响起；好举行婚礼　
　　我要看一场喜剧：　
　　它们怎样生儿育女　
　　　



　西部风景（三首）　作者：冯　诚　　　　　　　　　　　　　　　　　文章来源：长江文艺　　　　　　　　　　　　　　　　　　
　　黑戈壁　
　　　
　　如果可能　
　　我们应该永久地注视　
　　这片无边无际的　
　　黑色的石头　
　　　
　　或者让我们蹲下来　
　　变成一块块　
　　石头的模样　
　　　
　　假如你相信　
　　我们现在　
　　其实是一座土坯房　
　　我们不允许　
　　太多的杂物堆放　
　　不允许太多野性的喧嚷　
　　　
　　我们的头颅已经沉睡　
　　沉睡后　
　　和石头一模一样　
　　一切都不再梦想　
　　　
　　如果有人　
　　刨根问底　
　　我们就突然　
　　站起在黑戈壁的中央　
　　　
　　那时　
　　我们这些黑色的石头　
　　眼看着又成了　
　　一片森林　
　　一片高粱　
　　一片青纱帐　
　　　
　　我们都被淹没过　
　　可能是一片蓝色的海洋　
　　淹没了白色的珊瑚　
　　淹没了红色的高粱　
　　　
　　还有我们　
　　在那个洪荒的日子　
　　从昏死一样的快感中　
　　错失成赤祼的黑戈壁　
　　抬升成亿万年　
　　不能复苏的　
　　真实的死亡　
　　　
　　事后　
　　我们还是活了　
　　但现在我们就　
　　活得很不平常　
　　　
　　醉敖包　
　　　
　　在高高的山包上　
　　用石头　
　　缩写了一座山包　
　　　
　　一堆石头　
　　一堆形形色色的石头　
　　堆得像草垛像毡房　
　　插满了树枝　
　　插满了蒿草　
　　挂满了哈达　
　　挂满了红布条　
　　白布条　
　　　
　　日影西垂　
　　风起帆舞　
　　石缝间低徊着　
　　砂砾的呼啸　
　　　
　　这就是敖包　
　　这就是你我　
　　梦中的惊扰　
　　　
　　燃起香火　
　　撒播酒肴　
　　左三圈右三圈　
　　我们像牧人一样　
　　迎风祈祷　
　　牛羊肥壮　
　　牧场丰饶　
　　年年都有新的歌谣　
　　　
　　然后我们喝着奶酒　
　　唱着歌儿　
　　依偎敖包　
　　醉生今宵　
　　　
　　红草原　
　　　
　　九月　
　　阿勒泰草原　
　　到处鼓起　
　　红色的丰满　
　　牛羊走过　
　　临产的华贵　
　　写满肚皮　
　　　
　　奶油草红了　
　　忘忧草红了　
　　无边的殷红　
　　漫过祼暴的冈地　
　　山坳里一片产仔的呻吟　
　　　
　　野扁豆；野苜蓿　
　　马齿苋；瓜叶菊　
　　所有草的组合　
　　都羞怯得　
　　背过脸去　
　　像揣着奶锅盐巴　
　　转场的女人　
　　额头总是红的　
　　　
　　公马；男人　
　　悠闲得要死　
　　毡房装满了烈酒　
　　　
　　站在九月的草原　
　　就算是两株狼毒草　
　　也会在风中　
　　变成红色的童话　
　　　
　　西部；九月的红草原　
　　让我们想起　
　　初恋的日子　
　　和苦痛的快活　
　　　
　　于是我们在反刍的　
　　慰藉中　
　　慢慢躺下　
　　等到冬天的白雪　
　　把红色的草原和我们　
　　一起覆盖　
　　　



大运河行　作者：曹成海　　　　　　　　　　　　　　　　　文章来源：长江文艺　　　　　　　　　　　　　　　　　　
　　作别长城　
　　作别秦汉隋唐　
　　放眼追逐大运河　
　　渐远渐绿的南方　
　　　
　　走进江南　
　　走向余杭　
　　白杨翠柳夹岸　
　　掩不住莺飞草长　
　　　
　　长城绵绵　
　　运河泱泱　
　　城墙碧波蜿蜒　
　　不见炀帝始皇　
　　　
　　一个暴殄江南俊物　
　　一个狂想万世无疆　
　　暴政建功二世而终　
　　暴腐交纵政息人亡　
　　　
　　长城啊你交上统一度量衡好运　
　　屹立群山　
　　使你嵯峨拒敌的气势　
　　得显张扬　
　　　
　　在朔风长云里　
　　苍老而呆滞地伫立着　
　　接受世人的膜拜与颂唱　
　　中华之象征　
　　民族之图腾　
　　精神之脊梁　
　　　
　　这极致的桂冠　
　　不知你觉得心安　
　　还是感到苍凉　
　　　
　　大运河啊　
　　你因伴随兵连祸结　
　　寡道鲜德的帝王　
　　而抑损了你的浩瀚雄浑与奔放　
　　　
　　灌溉排涝　
　　纳翰墨商旅南来北往　
　　纵南水北调也还是静静流淌　
　　　
　　连接山川湖泽　
　　造就人间生息的圣水福地　
　　形成花鸟虫鱼繁衍的天堂　
　　　
　　你这南北交流的大动脉　
　　拖船长连的水上列车呀　
　　已有十五个世纪　
　　在这黄金水道里穿梭驶航　
　　　
　　遥想宋元明清　
　　北人如流迁徒逃亡　
　　寻海角天涯　
　　沿运河　向南方　拓蛮荒　
　　　
　　今日北旅的闽调粤语　
　　或带鲁根　
　　戏显秦腔　
　　　
　　发达寻根的南人们　
　　沿运河银鳗般回游　
　　游向黄河寻拜祖宗故乡　
　　　
　　运河举世　
　　长城无双　
　　同是百姓骨砌泪淌　
　　言说帝王治败兴亡　
　　　
　　假设炀帝稍敛荒淫　
　　假设连年无高丽战争　
　　那炀帝怎样比之于始皇　
　　是运河大还是长城长　
　　　
　　发问在不可假设里荒诞　
　　思绪在江南细雨里回望　
　　车窗在流动的风景中摄像　
　　　
　　运河啊　
　　贯今之血脉　
　　通古之柔肠　
　　　



狮子山（外一首）　作者：何祥华　　　　　　　　　　　　　　　　　文章来源：长江文艺　　　　　　　　　　　　　　　　　　
　　你是上帝流放在　
　　南湖岸边的一尊驯狮　
　　如今；早已失去了　
　　往日的雄奇　
　　多少人为渴求你的庇护　
　　不惜在你身上留下斑斑血迹　
　　　
　　也许是你太过于善良　
　　谁都敢骑在你头上拉屎　
　　就连那个拣破烂的　
　　也从你腰包里　
　　偷走了一亩三分地　
　　你只有默默地流泪　
　　哭喊着和邻居们被迫　
　　悄悄地改变南湖的水质……　
　　　
　　我知道　
　　这不是你的错误　
　　你连累的不仅是老实巴交的鱼和虾　
　　还有那令人窒息的空气……　
　　我相信；总有一天　
　　你会重新雄起　
　　扬一扬你委屈了的头　
　　抖一抖身上的浮尘　
　　面对苍穹；轻装上阵　
　　发出一声声松涛般的怒吼　
　　让每一颗麻木了的心去忏悔　
　　忏悔自己曾经的　
　　野蛮、愚蠢和幼稚……　
　　　
　　根雕艺术　
　　　
　　你的每一个造型　
　　都是一次自我提升　
　　有的寓旨高远　
　　有的大胆创新　
　　有的含蓄朦胧　
　　有的自然天成　
　　任何成功和想象　
　　都可从老祖宗身上　
　　获取灵感的眼睛　
　　就看你能否守住　
　　自己生命的根……　
　　　
　　　



华丽的落寞　作者：李泓锦　　　　　　　　　　　　　　　　　文章来源：长江文艺　　　　　　　　　　　　　　　　　　
　　思想有害的东西；艺术性越完美；结果对人的危害性就越大。其实；影响人的并不是所谓的“有害的思想”或者“完美的艺术”；而是人思想本身对其接纳和关注的角度；是否人的思想本能会去关注人类的人性欲望？社会舆论对《色戒》人“性”炒作的背后；可看到作品所蕴涵更大的国仇、家恨、世情的背景下带着“黑云压城城欲摧”的血色浪漫与残酷？　
　　可以说；能以一部电影的风靡造成时尚界、文学界和影视戏剧界的文化风潮；在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