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的灵光-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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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一过程的性质深刻理解的价值在于:它适用于豆子,也适用于一般有生命的东西。在动物界,也和在植物界中一样,从非常低级的类型到最高级的类型,生命过程表现出同样的循环进化。不仅如此,我们只要看一看世界的其他方面,循环进化从各个方面部表现出来。诸如表现在水之流入大海复归于水源;天体中的月盈月亏,位置的来回转移;人生年岁的无情增加;王朝和国家的相继崛起,兴盛和没落——这是文明史上最突出的主题。
正如没有人在涉过急流时能在同一水里落脚两次,因此,也没有人能确切断定这个能感觉到的世界里的任何事物的现状。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不,当他思索这些话的时候,谓语的时态已不再适用,“现在”已变成为“过去”,现在式的“是”(is应该是过去式的“曾经是”was)。我们对事物的本质认识得越多,也就越了解到我们所谓的静止只不过是没有被觉察到的活动;表面的平静乃是无声而剧烈的战斗。在每一局部,每一时刻,宇宙状态只是各种敌对势力的一种暂时协调的表现,是斗争的一幕,所有的战士都依次在斗争中阵亡。对世界的每个局部来说是这样,对整体来说也是这样。自然知识越来越导致这样的结论:“天上的列星和地上的万物”都是宇宙物质的部分过渡形式,在沿着进化道路前进,从星云的潜力,通过太阳、行星、卫星的无限成长,通过事物的千变万化,通过生命和思维上的无限的差异,也许,还通过我们没有想到,或不能想到的各种存在形式,而回复到它们由此产生的不确定的潜在状态。这样,宇宙的最明显的属性就是它的不稳定性。它所表现的面貌与其说是永恒的实体,不如说是变化的过程,在这过程中除了能量的流动和渗透于宇宙的合理秩序之外,没有什么东西是持续不变的。
我们已经延着豆秆攀登到了一个奇异的境地,在那里,普通而熟悉的东西,变成了新奇的东西。于是,在这样表现出来的宇宙过程的探索中,人的最高智慧获得了无穷无尽的利用;巨人们听命于我们的使唤;思辩哲学家的感情都被那些值得永恒不朽的美所吸引。
宇宙过程,像机械结构那样完整,像一件艺术品那样美好,然而,却还有另外的一面的表现。当宇宙创造力作用于有感觉的东西时,在其各种表现中间就出现了我们称之为痛苦或者忧愁的东西。这种进化中的有害产物,在数量和强度上都随着动物机体等级的提高而增加,而到人类,则达到了它的最高水平。而且,这一顶峰在仅仅作为动物的人中,并没有达到;在未开化和半开化的人中,也没有达到;而只是在作为一个有组织的社会的成员的人中才达到了。这是他努力按照这样一种方式生活的必然结果,即在那些对于充分发展他那最高贵的才能所不可缺少的条件下生活的必然结果。人这种动物,事实上在有感觉的东西的世界里,已经进展到了领导地位,并且由于他在生存斗争中的胜利而变成了超等动物。当环境条件处于某一种状态时,人在宇宙斗争中能够使自己的身体结构比他的竞争者的结构更好地去适应这些条件。就人类而论,他已表现出构成生存斗争的本质的“自行其是”、那种不择手段地攫取一切所能抓到的东西和顽强地把持着一切所能保持的东西等特性,在整个未开化时期,人主要靠着他与猿、虎共有的那些特性,靠着人的特殊的体质结构,靠着他的灵巧、他的社会性、他的好奇心和他的模仿力,以及靠着在受到对方激怒而引起的粗暴、凶猛的破坏作用,才取得有成效的进展。
然而人类愈是从无政府状态进到有社会组织,文明的价值是增高,这些根深蒂固的有用的特质就成了缺陷。文明人也会仿效那些获得成功的人的样子,踢倒他自己借以爬上去的梯子。他非常满意看到“猿与虎死去”。但是它们并没有给他带来方便;他那火热的青春时代的这些亲密伙伴对安排好文明生活进行的这种不受欢迎的入侵,在宇宙过程必然给单纯动物带来的痛苦和悲哀之外,增添了无数无法估量的痛苦与悲哀。事实上,文明人对所有这些猿与虎的本能冲动加上罪恶之名,把它们所从事的许多活动都当作犯罪行为加以惩处,在极端的情况下,他还竭尽全力用斧头和绳索把那些先前时代的最适者置于死地。
我已经说过,文明人已经达到了这一点;这种说法也许太笼统,我最好说,遵循伦理原则的人已经达到了这一点。伦理这门科学能为我们提供理性的生活准则,告诉我们什么是正确的行为和为什么是正确的行为。不管在专家中可能存在何种意见分歧,总的一致的意见是猿与虎的生存斗争方法与健全的伦理原则是不可调和的。
故事的主人公又从豆秆上爬了下来,回到了普通世界里。这里,生活与工作都同样艰苦;这里,丑恶的竞争者比美丽的公主要常见得多;这里,与私心搏斗的持久战,比与巨人交锋取胜的把握要小得多。我们已干过类似的事。几千年前,我们的成千上万的同类在我们之前已经遇到同样的可怕难题。他们也已经懂得宇宙过程就是进化,其间充满了神奇、美妙,同时也充满了痛苦。他们试图发现这些重大事实在伦理学上的意义,找出是否有关于宇宙行径的道德制裁。
彩色照相
作者:李普曼
李普曼(1845——1921),法国物理学家。生于卢森堡霍勒利赫。1875年获博士学位。1883年任巴黎科学部教授,后任索邦大学教授。主要成就在光学方面,发现“李普曼干涉过程”,并在此基础上发明天然彩色照相法。1908年获诺贝尔物理学奖。
从上个世纪以来,人们就提出了彩色照相的问题。如大家所知,贝克勒尔最早提出了一个不很理想的方法。他发现,在暗室中彩色的像能够记录在紫色的氯化银层上。金克用干涉效应解释了贝克勒尔的发现。许多实验证明,这种解释是不正确的,金克的理论对氯化银不适用。贝克勒尔照片的缺点是难于定影,经过光照射后便褪色。后来,维纳对干涉环照相,发现这些干涉环在银镜面附近。然而,物理学家还没有设想过用干涉法得到颜色。我不打算强调以前的实验方法和概念,而想借此机会让诸位看一些物体的彩色照片。
彩色照相方法很简单。在玻璃板上涂上一层光敏物质,涂层要均匀而且无条纹,然后把它放在装有水银的容器内的架子上,让水银与光敏层相接触。经过一定时间,在光敏层上就形成银镜面,这样就制成了照相底片。底片经曝光后,用普通方法显影、定影和干燥后,就可看到彩色。
颜色重现是在感光层中发生了干涉效应的结果。在曝光过程中,入射光与底片镜面上的反射光发生干涉,在乳胶的整个厚度上形成间距为半个波长的干涉条纹。这样处理后的底片,在白光照射下因选择反射而出现了制备该底片时的颜色分布。底片上的每一点只反射使之感光的那种颜色的光,其他颜色的光因干涉而抵消,因此我们只看到原来颜色的光。这就好象在肥皂泡或珠母表面上产生的选择反射现象一样,那是在无色薄膜上形成干涉现象。
这种解释可通过下面的演示来验证。先把一张光谱的照片投射到幕上,大家看到颜色很鲜明。现在把底片弄湿后再投射到幕上,颜色看不见了。因为明胶已经膨胀,干涉条纹之间的间隙(金克薄膜)已经比原来大了两、三倍。等一、两分钟让明胶上的水份蒸发,我们看到,颜色随着变干过程的速度而逐渐再现。颜色将按照我们预想的顺序出现,即波长最长的红色先出现,接着是橙色、绿色、蓝色和紫色。
单色光谱的重现最容易实现。用照片重现外表为彩色的物体比较困难。乍一看来,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实上,在单色光的情况下,干涉的极大值形成一些间隔为半个波长的等间距的平面,对于复色光很难分辨每一波长所对应的极大值,也就是说,光敏层的整个厚度被这些极大值连续地占满,看不到单色光情况下在照相底片中出现的间隔为半个波长的纹理面。因此需要对有关此现象的理论重新作广泛的修正。首先必须注意,由干涉产生的合振幅,即使在单色光的情况下,也是按余弦函数变化的,一般情况可由傅里叶分析得到,因此能够证明复色照相是可能的。
一旦全部理论工作都已完成,剩下的问题就是解决获得底片单色性的技术困难。我用蛋白质底片得到了相当好的结果。后来,维也纳的瓦伦塔、里昂的卢米尔发现了涂敷无纹理明胶底片的方法。这种底片单色性十分好,比蛋白质底片好得多。柏林的纽豪斯博士获得了完美的单色性。我还要感谢米特、克罗恩、雷曼等人的工作,他们帮助我完善了彩色照相技术。下面请大家观看一组照片。
这一组幻灯片中有写生绘画,花和花瓶,有下列各地的风景照:枫丹白露、昂西、比阿里茨、威尼斯以及儿童的生活照片。
大家所看到的这些照片的日光曝光时间约一分钟。每张照片的显影、定影和晾干共需十五分钟左右。这些照片大多是我在旅行中拍摄,在旅馆房间的壁炉台上冲洗的。这说明这种照相方法很容易实现。
当然,有些方面还有待于进一步完善,例如在阳光下拍摄人像用一分钟的曝光时间是太长了。我最初拍照的曝光时间是十五分钟。今后曝光时间可能会缩短。人的生命是短暂的,而事业的进展则十分缓慢。
(李新章 译)
论人的艺术型和思维型
作者:巴甫洛夫
巴甫洛夫(1849——1936),苏联生理学家。彼得堡大学毕业,获军事医学院哲学博士学位。科学研究的贡献主要在心脏生理、消化生理和高级神经活动生理三个方面。晚年提出了两个信号系统学说。他的高级神经运动学说对于医学、心理学,以致于哲学都有影响。1904年获诺贝尔生理学和医学奖。著有《消化腺机能讲义》等。
我们在神经病院分析各种不同的神经官能症患者时,我得出了一个结论说,有两种人所特有的神经官能症,即歇斯底里和精神衰弱,并且我把这种结论与人的两种高级神经活动类型联系起来,即一种是艺术型,而且这是与动物相类似和接近的一种类型,因为动物也是仅以直接感受器来感知那表现为印象的全部外在世界的,而另一种类型乃是以第二信号系统工作的思维型。因此,人脑是由动物的大脑和表现为词的人的大脑部分所组成的。第二信号系统是从人类起开始占有优势的。可以设想,在某些不利的条件之下,在神经系统衰弱的情形之下,如果能重新进行大脑的种族分析的话,那未有的人就可能主要是运用第一信号系统,有的人可能主要是运用第二信号系统。这就把人的本性分为艺术的与纯理智的、抽象的两种。
如果这种分歧在各种不同的不利条件之下达到极大的程度时,那时人类高级神经活动的这种复杂性就发生病态表现,可以说,就成为夸张艺术家和夸张思想家(病理学)。我认为第一种相当于歇斯底里病人,第二种相当于精神衰弱患者。我曾经见过许多神经官能症患者。如果就这些病人的无生活能力和不活动情形说,则应当说,精神衰弱患者在生活上必定较歇斯底里病人更特别无能为力,这有种种事实证明。许多歇斯底里病人都会变成生活上的“大活动家”(就连那位创立某种特别宗教的美国女子说,她虽然是个典型的歇斯底里病人,但她也赚得了百万横财和声誉)①。相反地,那些只运用词的精神衰弱患者,就生活方面说,大部分是无论什么地方也都不适合,而是完全孤立无助的。当然也有生活达到极度混乱的歇斯底里病人,他们同样不能给自己找到生活位置,结果成为他自己和别人的一种负担。
①指曼丽·拜克…艾姬,“基督教科学”创始人。
我曾经给我自己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即我们的动物的情形是怎样呢?在动物中间,精神衰弱患者是不可能有的,因为它们没有第二信号系统。归根到底,人的一切复杂关系都已转变为第二信号系统了。我们已形成我们的词的、抽象的思维。第二信号系统是生活关系上最早的和最经常的调节器。动物没有这个调节器。它们的一切,直到最高峰的高级神经活动,都在于第一信号系统。人的第二信号系统,按照两条轨道去分别作用第一信号系统和皮质下部。第一,第二信号系统是以它的非常发展的、而为皮质下部所缺乏的、或者差不多缺乏的抑制(应想到在第一信号系统内,这种抑制是较不发展的)来发生作用;第二,第二信号系统是以它的积极活动——诱导规律——发生着作用。既然我们的活动都被集中到词的部分内——第二信号系统内——所以第二信号系统的诱导作用就必定要作用于第一信号系统和皮质下部。
动物不可能有这样类似的关系。不过这样的关系可以表现为这种形式,即抑制过程在第一信号系统内(动物的第一信号系统是在皮质下部上面)或许是很微弱的。如果就动物说,第一信号系统也是这种皮质下部的调节器的话,就能够形成实际上类似于歇斯底里病人情况的关系,而且如果在动物的第一信号系统内抑制过程是很微弱的话,就会使皮质下部发生一种不适合于外来刺激物作用条件的骚扰。可见,动物也许有某种类似于歇斯底里病人的东西。这就是说,我们人有第二信号系统对于第一信号系统和皮质下部的压力,而动物只有第一信号系统对于皮质下部的压力。实质虽然是相同的,不过在后一种场合,其抑制来源是惟一的,而在前一种场合,其抑制来源则是双重的(一部分渊源于积极系统,另一部分渊源于主动的活动)。
在柯尔土什庄有一只叫“威尔尼”的狗使我发生了这种想法。这是一条真正狂躁的不可抑制型的狗。“威尔尼”是一种警犬型的狗。它除了主人以外,不许任何人接近。它的食物反射是狂暴的。我们从它身上久已得不到多少还勉强过得去的条件反射系统了。这很类似玛·卡①的那只阉割了的狗的情形。不管刺激物的强度怎样,也不管分化完全与否,总常常出现超反常相。在错后时期,即在条件刺激物发生孤立作用的时期内,其反射过程是令人感觉兴趣的:在头五秒钟,它分泌出大量的条件唾液来,而在后五秒钟则完全没有这种条件唾液(即等于零)。我愿意说,这是歇斯底里病者,它那调节着神经系统和皮质下部能量的第一信号系统是完全无能为力的。在这里,在信号系统作用与皮质下部的情绪基调之间缺乏适应性。这是可以证明的,如果我们加强了第一信号系统内的抑制时(用溴素),那时它的秩序就会建立起来了。如果用6克的大量药剂时,我们就可以大大地调整这种混乱状态。
①即玛丽亚·卡比托诺夫娜·彼特洛娃,苏联学者。
因此,在实际上,很可能把“威尔尼”认为是歇斯底里病患者而忽视它,认为它对于这种皮质下部情绪基调并没有多少显著重要的调节器。
(吴生林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