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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蒋介石评传 作者:李敖、汪荣祖-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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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汉政府迁宁之后,两湖便在军事强人唐生智控制之下。唐原反对合流,欲东下夺权,自有其个人野心,乃怂恿汪成立武汉政治分会,以与特委会相抗。唐更公开宣布反对特委会,广州张发奎通电支持,国民党遂又成对峙之势。南京特委会遂派孙科、伍朝枢、居正等上庐山晤汪,在同意于十一月一日在南京召开二届四中全会的前提下,获致恢复中央之协议,可见汪所争主要仅此一端。然而十月二十日南京特委会突下令讨伐唐生智,引发战争,四中全会又因故流产,汪愤然取道回粤,反对南京特委会,准备在粤筹开四中全会。约当此时,蒋介石提早自日本返沪,于十一月十日电汪,赞同召开四中全会,并请汪赴沪晤商,并参与预备会。两个多月前,蒋初下野,犹拒见汪,汪鉴此善意,遂于十一月十五日偕李济深在广州启程,经港赴沪。不意又发生变故,广州于十六日晚上发生事变,张发奎与黄琪翔以武力驱逐代理李济深主持粤政的黄绍竑。因而汪于十八日抵沪时,即遭李宗仁、吴稚晖、蔡元培等妄加攻讦,令汪百口莫辩。吴稚晖更于十二月五日联合张静江等,提案弹劾汪精卫、顾孟余、陈公博。又是吴稚晖、张静江在耍把戏,能不怀疑幕后的“黑手”?在此处境下,汪乃顺水推舟,促请蒋介石复职而个人引退(阅《汪精卫先生最近演说集》,页一七九),冀求稍缓攻击。然十二月十一日又发生广州暴动,共产党起事,组织公社,吴稚晖等再借此变本加厉指责汪精卫,妄指其“酿成此次之巨变”。汪虽辩解,但南京国府仍于十六日决议讨伐张、黄之外,并通缉汪、陈、顾三人。事情既已发展到此一地步,汪精卫不得不于当晚偕秘书曾仲鸣,怀着郁愤心情,再度登轮赴法。我们不能不怀疑,蒋介石串通特委会分子,引汪离粤,俟汪抵沪后,借故攻击,不遗余力,不容置辩,使其无法立足而被驱出国门。汪精卫此次离国,与上次因中山舰事变出国,虽属“异曲”,但对蒋介石而言,却是“同工”。    
    汪出国门后,特委会却于十二月二十八日自告结束,该会除了令各地各级党部,厉行清党,重新登记党员外(见《国民党中央特别委员会第四次会议记录》一九二七年九月二十七日,页六),好像是特别与汪过不去而设立的。在中枢空虚的情况下,蒋介石复出的时机已经成熟。一九二八年年初,复国民革命军总司令职,二月二日在南京召开二届四中全会,汪坚持而做不到的,蒋于一退一进之余做成功了,攫取了国民党最高权力。一时之间身边没有了汪精卫的阴影,没有了共产党的阴影,也没有了唐生智的阴影。在大权几乎独揽之下,四中全会任命他为中执会党务委员兼组织部长和军委主席,进而通过整理各地党务案,削减派系力量,基本上已集党、政、军实权于一身。    
    


第五部分:内斗内行蒋宋政治婚姻 1

    陈洁如在回忆录中追忆,信誓旦旦爱她的蒋介石如何在江西九江与孔祥熙夫人宋蔼龄在江轮上做了二十四小时会谈之后,向她摊牌:    
    孔夫人就径自返回汉口。介石回家后,将经过情形一五一十告诉我,他说:“我从未将我的任何秘密隐瞒于你,当然现在也不会,尤其如今我需要你的协助。孔夫人告诉我:你是一颗明日之星。你要让你这颗明星殒落得与升起时一样快吗?你要让共产党人按照他们共党的奸诈阴谋把你扫地出门吗?今天,鲍罗廷的意旨是要接收你的权力,交给加伦将军。你定会被他们消灭殆尽,只是时间迟早罢了,这点无可置疑。难道你怯于斗争,乖乖接受失败吗?我要老实告诉你:你如单枪匹马,为国民党的目标奋斗,我可以说,你纵使有此精神,但却无足够的性格足以推动你的工作。但是,精神并非一切。这个解放并重建中国,制定国家宪法的重责大任,需要很大很多影响力、金钱、性格与威望。照目前情形,这些你一样都没有。环绕在你周围的,尽是些无能懦夫,其兴趣所在,无非私利而已矣。他们所汲汲营求的,无非一己的私利私益,并非你的目的。你当知这些都是真话。不过,局势也并非绝望。我愿与你做成一项交易。是这样的:我不但要如你所愿,怂恿我的弟弟子文,脱离汉口政府,而且还要更进一步;他和我并将尽力号召上海具有带头作用的大银行家们,以必要的款项支持你,用以购买你所需要的军火,俾得继续北伐。我们拥有所有的关系和门路。你自己知道,你不会再从汉口获得任何经费或支援。而作为交换条件,你要同意娶我的妹妹美龄,也要答应一俟南京政府成立,就派我丈夫孔祥熙担任阁揆,我弟弟子文做你的财政部长。”    
    介石看着我说:“我已走投无路。她开出很凶狠的交换条件,但她说的话却有道理。我不能期望汉口方面再给我任何金钱、军火或补给,所以,如果我要继续贯彻我那统一中国的计划,她的提议乃是唯一解围之道。我现在请你帮助我,恳求你不要反对。真正的爱情,究竟是要以一个人甘愿做多大的牺牲来衡量的!”    
    “你要我做什么呢?”我问。    
    “避开五年,让我娶宋美龄,获得不理汉口、继续推进北伐所需要的协助。这只是一桩政治婚姻。”(《陈洁如回忆录》全译本下册,页三四四至三四五)    
    陈洁如作为一个女人,这应是她一生中最刻骨铭心、难以忘怀的时刻,不太会有记忆上的错误,更不会说谎,但仍难免高度的天真、一厢情愿,认为蒋介石所说的都是肺腑真言,没有感觉到夫君早已移情别恋,于是恨宋氏姊妹夺夫,远甚于怨自己丈夫的薄情。她忘了早先在广州时,蒋介石一再要她讨好孙家与宋家的人,忘了孔夫人请吃饭,蒋介石是如何地紧张与兴奋,忘了蒋介石接到宋美龄的回信是怎样地欢喜溢于言表,更忘了蒋介石叮咛她的话:“我要把孙、宋、蒋三家紧密的连接起来,要愈来愈紧密。”(见《陈洁如回忆录》下册,页二六七至二六八)娶了宋美龄,蒋介石立即成为孙中山的姻亲,宋庆龄的妹夫,在武汉掌管财政的宋子文,就是小舅子。孙、宋、蒋三家关系不是马上就紧密起来了吗?蒋介石会不梦寐以求吗?尚需宋蔼龄以此作为条件来强迫他接受吗?陈洁如一脑袋想着宋美龄对她丈夫有情,竟忽略了自己丈夫“使君有意”!    
    再看当时的情况。蒋介石在南昌抗命中央,所谓“明日之星”,尚是一个未知数,而目前的燃眉之急则是因其抗命,武汉中央政府的财神爷宋子文扣押他的军火与军饷。如果不把宋家拉过来,根本无法与武汉抗衡,更不要说谋取长江下游的意图,以遂自己的野心了。是以蒋有求于宋,远过于宋有求于蒋。蒋介石说宋蔼龄“开出很凶狠的交换条件”,但我们仔细看看这些条件,宋家“怂恿宋子文脱离汉口政府”、号召上海资本家捐款替他买军火、把妹妹美龄嫁给他,只换得孔祥熙当阁揆、宋子文当财政部长两张空头支票,且不论宋子文当时已经是武汉政府的财政部长,竟会看上尚未成立的南京政府财政部长?宋蔼龄把黄金与美人都送上门来,以换取蒋介石的两张空头支票,天下哪有这般美事?更何况宋蔼龄是一有名的精明妇人,蒋介石还说这些条件“凶狠”,显系谎言。他向陈洁如转述宋蔼龄的话,一大半是他自己的如意算盘。为了个人的权位与野心,他极力追求宋美龄,无情地要陈洁如“避开”。最有趣的是,他对陈洁如说:“真正的爱情,究竟是要以一个人甘愿做多大的牺牲来衡量的。”他自己的“牺牲”在哪里呢?    
     史学家唐德刚在《陈洁如回忆录》全译本长序中指出,从“转型期”历史观来看,受新式教育的智青,为了时髦、为了“革命”,抛弃发妻,移情别恋,乃司空见惯,只能说是时代的悲剧。他说:    
    试从国父开始,党国要人受新式教育而没有丢掉旧式老婆者究有几人?就以整批的庚款留学生来说吧,能够把乡间的小脚老婆,带到大都市来,共同生活者,我的老师胡适之先生一人而已。那些满口大话,济弱救贫的文人如××、如×××、如×××、如×××……无一而非弃老妻如敝屣的绝情男人。他们搞婚姻革命的公式,大半是弃旧妻于乡下,再找个识字的大脚姑娘,结新欢于都市。蒋公早年弃毛氏于奉化,娶陈氏于上海。这是当时的普遍现象。倒霉的是女人。革命的男人,也不足深责。时代如此嘛!世上有几个胡适,能超凡脱俗呢?    
    


第五部分:内斗内行蒋宋政治婚姻 2

    蒋介石见到风华绝代、家世显赫的宋美龄,再弃陈氏于南昌,又娶宋氏于上海,似亦为当时的风气,无可厚非,但问题不只是东方式的移情别恋或西方式的离婚结婚。蒋介石所取的行径先是不顾文证人证悍然否认与陈洁如原有婚约,不承认是明媒正娶的妻子,接着胁迫她出国;欺骗她只“离开五年”,最后想把蒋陈姻缘从历史上灭其迹。此种行径暴露了他的专横性格。陈洁如与他生活七年,最有资格道出他暴烈的坏脾气,此后他的随从人员也不断透露骂“娘西匹”的粗暴神情,外国人旁观也看出他极端冲动以及倾向走极端的个性。(参阅 Kasanin,China in the Twenteis,P.236)蒋介石还故意把一九二七年三月十九日给蔼龄、美龄的信,给陈洁如看过后再寄,使她知难而退。当她看到蒋致宋美龄函中说:“你因我仍在江西,以为不便来与我晤面(由于我的妻子)。但我今已离开江西,你大可不必再存此种令你不安的疑虑。”(《陈洁如回忆录》全译本下册,页三五一)情何以堪?于此可见蒋介石除了暴烈的情绪外,还有马基维利式的冷酷,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提供了具体的例证。    
    白崇禧底定东南后,蒋介石自江西到京沪,成为军事强人,四一二清党,大肆杀戮;又以政治威胁,逼迫上海中国银行张嘉璈“捐纳”军费一千万元(参阅杨天石《民国掌故》,页一七二至一七五),大展强人威风。八月兵败不得已引退,但一切部署妥当,下野实同度假,二百保镖随行,权势未减,正好趁暇进行婚事,时时出入宋府。从一封情书可知,蒋介石还利用下野后的“寂寞”来赢得宋美龄的芳心,并说在广州时就已倾心,曾向宋子文与宋庆龄表白,但没有结果,现在他退居“山林”,一心仰慕的就是你宋美龄一人。(见Crozier;The Man Who Lost China,P.116)中外消息都曾披露宋子文初不赞成婚事,惟蔼龄最为积极,而美龄时已芳龄三十,尚待字闺中,虽曾与同学刘纪文订婚,但远不如蒋介石威风神气,实已相许。蒋宋定亲遂于九月十六日在上海孔府,由蔼龄向亲友宣布。十日后蒋复向上海《字林西报》记者透露,来沪“为料理个人私事,并规划与宋美龄结婚之事”,并谓一九二一年已与元配离婚,却不提当时离婚是为了与陈洁如结婚。又说:“五年前,余在广州常于孙总理处,以是获见宋女士,以为欲求伴侣,当在是人矣。”五年前为一九二二,则公然自认与陈洁如结婚不到一年,即已见异思迁,陈立夫在其回忆录中亦招认蒋介石与宋美龄早已暗通款曲,称之为“爱情的长跑”(见《陈立夫首度透露六十年来的政治秘辛》,页二十三),足证陈洁如感情早已被骗而不自知。最有趣的是,蒋介石又画蛇添足向记者说“此种结婚,并非政治结婚,诸人皆从事于政治生涯,乃属偶然巧合”云,岂非“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显然由于应宋家之要求,蒋介石自九月二十八日起在《民国日报》上,连载《家事启事》三天如下:    
    各同志对于中正家事,多有来书质疑者,因未及遍复,特奉告如下:民国十年,元配毛氏与中正正式离婚,其他二氏,本无婚约,现已与中正脱离关系。现在除家有二子外,并无妻女,唯恐传闻失实,易资淆惑,嵩此奉复。    
    更加正式地否认与陈洁如的婚约,根本连姓名都不提了,但是跟随蒋介石革命的芸芸众生都知道从一九二一到一九二七年的蒋夫人或蒋师母就是陈洁如,连蒋与李宗仁的兰谱里,还有妻子陈洁如的芳名,居然就这样一笔抹杀!而当时已被逼出国的陈洁如,外国人都以蒋夫人称之。蒋介石居然声言乃政敌造他的谣!真假蒋夫人以及蒋介石到底有几个老婆,真教《纽约时报》的记者傻了眼。    
    登过报之后,蒋介石于九月二十九日携未婚妻宋美龄、小舅子宋子文,以及一大批随从由上海乘海轮前往日本长崎。一行人游览云仙、奈良、神户、汤本、热海、东京等地。到神户后特赴有马温泉,拜访养疴的宋太夫人,并得其允诺婚事。蒋介石在日时,忽谓将留半年、忽谓将赴欧美,结果都是障眼法。他觉得复职时机已到,即于十一月八日离日回国。    
    返抵上海,积极筹备婚礼,于十一月二十六日,登出如下一则结婚启事:    
    中正奔走革命,频年戎马驱驰,未遑家室之私……兹定十二月一日在上海与宋女士结婚,爰拟撙节婚礼费用,宴请朋友筵资,发起废兵院……欲为中正与宋女士结婚留一纪念。(宋平《蒋介石生平》,页二○五)    
    此则启事之妙,可谓“吹牛不打草稿”,“未遑家室”吗?早已有二妻一妾。更妙的是要“发起废兵院”,他们结婚之后,废兵院没有下文,倒是兵连祸结,中国老百姓无有宁日。    
    十二月一日那天的婚礼,有二重仪式,先是宋家亲友聚集在宋宅,举行基督教宗教仪式。美国驻沪舰队司令布里斯托尔(Admiral Mark Bristol)也来观礼。西格雷夫(Sterling Seagrave)在其《宋家王朝》中说,主持牧师姓江,即卫理公会教堂牧师江长川,原是宋家老友,但西格雷夫不知江牧师很认真,对于蒋介石的婚姻状况不满意,拒绝主持,只好改由中华基督教青年会全国协会总干事余日章博士来主持,余虽是基督徒,却非正式合格的牧师,也只好将就了。    
    


第五部分:内斗内行蒋宋政治婚姻 3

    这个仪式结束后,便是在外滩大华饭店的盛大婚礼,豪华饭店的大舞厅里,有来宾一千三百余人,众多的圆桌上摆满了鲜花,还有鲜花制成的钟铃。礼堂上挂着巨幅孙中山的遗像、青天白日党旗以及巨幅喜字。礼堂的另一边坐着白俄乐队,于下午四时十五分开始演奏,主持婚礼的蔡元培走到孙中山遗像下,十几个国家的公使一一到场,代表美国的仍是海军少将布里斯托尔。杜月笙也在宾客之中。    
    当孔祥熙陪伴四十岁的新郎蒋介石出现时,一身笔挺西服,引起一阵骚动。接着宾客入座,电影机发动,白俄乐队奏起门德尔松的曲子,三十岁的新娘宋美龄冒称二十七,一身白纱礼服,手挽宋子文,踏在红地毯上,缓缓向前。走在后面的有穿着粉红礼服的四位女傧相。    
    在孙中山的圣像前,美龄走到蒋介石的身边,然后新郎新娘向遗像鞠躬,向国旗鞠躬。当此时也,照相机声喀嚓不断。接着蔡元培宣读结婚证书,读后,新人用印,新人相互鞠躬,向主婚人、证婚人以及众宾客鞠躬,同时一个叫霍尔(E.L。Hall)的美国男高音,在白俄乐队的伴奏下,高唱《噢!答应我》 (Oh!Promise Me)。最后在掌声雷动中结束婚礼,当晚带着二百多名保镖,乘车到莫干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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