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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乱世掌国-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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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乃派张亚东回拜孙中山。

  张作霖见宁武的第一句话是:“孙先生看得起我,我很高兴!”可见他对孙中山是充满崇敬之情的。他总爱向人标榜“我的老友中山先生”,这种感觉,在袁世凯、黎元洪、徐世昌、段祺瑞那里是找不到的。

  但惟一令张作霖感到不满的是,孙中山也有和段祺瑞建立同盟的意向。张作霖很厌恶段祺瑞,因此他跟宁武说:“我是带兵的,粗人一个,不懂政治。但是我很不明白,中山先生是革命元勋,著书立说,革命党怎么能跟段祺瑞这路人合作?”说是这样说,但一者由于孙中山的感召,二者由于直系的威胁,孙、段、张三角同盟终告成立。

  直皖战后,这个三角同盟是十分活跃的,而孙中山也并非只借助段、张的力量,而是有相当的主动表现,如他曾对张作霖说:“革命党是不怕失败的,因此这次讨伐直系由我们先发动,奉军只须扰乱其后方就可以了。因为我们失败了,还可以再干,不能把雨公的一生事业给毁了。”使张作霖心头为之一热,乃慷慨答道:“要干一起干,我也派兵出关。”然而,陈炯明叛变使孙中山流亡上海,这一计划遂告流产。奉军孤军深入,张景惠的两个师不堪一击,很快缴械投降,奉军遂败。但他并未迁怒孙中山,他说:“此事是被陈炯明和张景惠两人耽误的,胜败兵家常事,不足为虑。”他且令人给孙中山送去10万元生活费。从此,双方信使往来更加频繁,如汪精卫、程潜、孙科等著名革命党人都常在奉天出现,而孙中山与张作霖、张学良父子也常有书信往来,张学良的居室且挂有孙中山亲书的“天下为公”横幅。

  至于段祺瑞方面,也并未被冷落在外。张作霖虽不喜段祺瑞,但直皖战后,直系如日中天,奉系不得不连横皖系,因此信使同样不绝于途。而对皖系最后的实力派人物卢永祥,张作霖也不吝资助。1924年,孙中山之子孙科、张作霖之子张学良、卢永祥之子卢筱嘉曾碰头开会,时称“三公子会议”。而这些后辈们对彼此的长辈,如孙科对张作霖、张学良对孙中山,都是十分钦佩的。

  郭松龄旧照。1925年11月22日郭松龄与冯玉祥签订密约,达成联合倒奉协议

  三角同盟中,论交际能力,以孙中山为第一。除段、张外,他还将直系的冯玉祥感化到自己的国民军阵营中来。冯玉祥之倒直,虽符合其一贯作风,却也与张作霖和孙中山的游说有关。尤其因为冯玉祥早在辛亥滦州起义时,就曾与革命党人过从甚密,此时,孙中山又命李大钊等人前往游说,冯玉祥不动心也难。何况,此时冯玉祥已得到了苏联的军事资助,自然就要靠近“联俄”的南方国民政府了。

  第二次直奉战争之后,张作霖和冯玉祥共掌北京,很快应了那句“一山不容二虎”的老话,双方都曾策划暗杀行动。为平衡矛盾,他们只得推出一个国家元首,人选有二,一是段祺瑞,二是孙中山。此时,军阀的劣根性起了作用,他们认为惟有请段祺瑞上台,才能不损害自己的既得利益,而且段祺瑞已无兵无地,注定只是个傀儡而已;至于孙中山,此公号称“孙大炮”,做事一往无前,主义至上,精神象征意义巨大,届时若要消藩裁军,势必很难应付。此外,国内大多数利益集团也希望段祺瑞重新出山。

  但孙、段、张三角同盟犹在,因此虽然段祺瑞上台已基本确定,碍于面子,段、张、冯等人仍热烈邀请孙中山北上主持大计。此时,孙中山认为自己跟段、张的主张已大致相同,且认为此时乃13年来最难得的一个谋取和平的机会,故很快发表《北上宣言》,整装北上。中山北上,未必没有入主中央之意,但不久张作霖、卢永祥、冯玉祥、胡景翼、孙岳等人便发出拥段的通电。段祺瑞即于1924年11月24日就任临时执政,将国家元首抢在手中,并组织“善后会议”,以对抗孙中山在《北上宣言》中提出的“国民会议”。这两个会议的矛盾焦点在于:“国民会议”包括废除不平等条约的内容,“善后会议”则声称要外崇国信。段祺瑞等人的态度转变太快,对孙中山的打击不小,孙中山不久即病死与此必有关系。

  至于孙中山和张作霖的关系,也在击败直系后出现了潜移默化。首先,孙中山对军阀本来就有利用之意,因此他在广州接见苏联代表达林时就说道:“等我击败吴佩孚,下一个就轮到张作霖了。”而张作霖对孙中山,则本是“雾里看花”,为之神驰意往;如今没有了距离感,也就没有这种“美”感了,因此他说“孙先生当做一个远交的朋友而已”。孙中山到天津后,特地去拜访张作霖,张竟然没有亲自出迎,且让孙在客厅坐了许久,才慢条斯理地踱出来,而且自己傲然地落在上座。宾主之间,一时竟无话可说。后来还是孙中山先说道:“这次赖贵军的力量,击败曹、吴,真是可喜可贺。”张作霖竟然回答:“自家人打自家人,谈不上什么可喜可贺。”李烈钧听后霍然起身道:“若不铲除吴佩孚,国家和人民的希望何在?如此还不可贺,则何者可贺?今天孙总理对雨亭之贺,实有可贺的价值,也惟有你雨亭才能当此一贺。”孙中山即徐徐说道:“确实如此,民国以来,能得到我当面祝贺的,也惟有雨公一人而已。”宾主气氛才融洽起来。

  其次,张作霖突然对孙中山持冷漠态度,真正的原因在于他是坚决反对苏联的。他曾当面向孙中山说:“我是捧人的,今天可以捧姓段的,明天就可以捧姓孙的。惟我只反对共产,如实行共产,则虽流血亦不辞。”张作霖、段祺瑞都有日本背景,而日本视苏联为其在华利益的竞争对手,他们权衡利弊,对亲苏的孙中山采取排斥态度是很自然的。

  奉军此次入关后,并未裹足不前,他们继续南下,一度控制了直隶、山东、江苏、安徽四省,由奉将李景林、张宗昌、杨宇霆、姜登选分别入督。在奉系的步步进逼下,直系各部暗中联合,尤其是浙江督办孙传芳异军突起。孙传芳对战争有天然的嗜好,他曾说:“秋高马肥,正好消遣作战。”在他的冲击下,杨宇霆、姜登选迅速失败,奉系遂失去苏、皖二省。 

  此时,奉系内部又爆发了郭松龄倒戈事件。郭松龄本被张作霖当作皖督的人选,但因杨宇霆请命督苏,张作霖遂将原拟督苏的姜登选顺递为皖督,郭松龄因此忿忿不平,致有反叛之举。

  既然反叛,必然会找出冠冕堂皇的借口,郭松龄的口号就有很多,如“罢兵”、“建设东三省”、“清君侧”、“老帅下台,拥护少帅”等。奉系始于绿林,却得陇望蜀,逐鹿中原,本来就令天下人侧目。在入关争霸的问题上,郭松龄的看法与王永江相似,即认为奉系的实力还不足以征服中国,因此应当养精蓄锐,以待时日。但他的意见不仅受到张作霖的漠视,且受到杨宇霆等人的嘲笑。杨宇霆是奉军的总参议兼总参谋长,在众将中声势最为显赫,而郭松龄受张作霖的委托辅翼张学良,也掌握相当实权,加之杨宇霆是士官生,重用留日学生如姜登选、韩麟春、于珍、王树常、于国翰、邹作华、邢士廉、臧士毅、戢翼翘、熙洽、何柱国等,而郭松龄毕业于中国陆军大学,重用陆大生如刘伟、魏益三、霁云、范浦江、刘振动等,故二人在奉系内部也形成了一个“一山不容二虎”的局面。最要紧的一点是,郭松龄早不反晚不反,非要在皖督得而复失的时候反,可见其更多是出于个人私怨。

  其实,张学良已经洞悉到郭松龄的情绪,乃派魏益三抚慰他道:“稍安勿躁,日后黑龙江和吉林可任他选择。”但郭松龄的最大缺点就是心狭气促,他方一起兵,便杀掉了素有芥蒂的姜登选,因此他也决无耐心再等什么黑督吉督。

  直隶督办李景林是个武功高超的红脸汉子,当初他带着一支奉军打下热河后,按捺不住衣锦还乡的冲动,顺便也打下了河北。张作霖闻讯大怒,认为他不听指挥,要按军法杀掉他,赖郭松龄求情才得幸免,还得了个临时的直隶督办。这次见郭松龄造反,二话不说,就准备把这条命还给恩人。除了李景林外,郭松龄还联络了冯玉祥,如此结成了一个小型的三角同盟。

  郭松龄是奉命辅翼少帅的,与张学良关系甚睦,因此他打出“拥护少帅”的旗号。这是他最不可理喻之处,张学良是张作霖的长子,也是他苦心栽培的继承人,俗话说“上阵父子兵”,张学良怎么可能跟着他去打自己的父亲呢?最可笑的是,郭松龄在反叛前夕,还在天津与张学良密谈,抱怨说自己打胜仗,便宜尽让杨宇霆他们捡,并说愿意拥护少帅云云。张学良一听就明白了,但当时只是虚与委蛇,谈话一结束便乘火车东返,沿途命令迅速布防。因此,郭松龄尚未起事,其实已棋输一招了。

  1925年11月23日,郭松龄在滦州正式起事,即日兵指奉天,其“反对内战”、“实行民主共和”等口号迅速引起全国人民的热烈支持。一周后,郭军改称东北国民军,其易帜的性质与冯玉祥类似,而在郭军的绿色臂章上,也写有冯玉祥似的口号——“不扰民,真爱民,誓死救国。”接着,郭松龄又发表了《敬告东三省父老书》,其中列举了张作霖的四大罪状,即“摧残教育”、“压制舆论”、“招兵害民”、“用人不公”。果然念念不忘“用人不公”!

  郭松龄之反,在奉系内部激起了强烈反对,大家从此都称他为“郭鬼子”,既言其脸长鼻隆貌似鬼子,又言其忘恩负义不配为人。奉系本就出自绿林,又是由张作霖这个“总瓢把子”一手打造出来的,众将多有“坐交椅”的情结,讲的是一个“义”字,在重用新派后此风有所改变,但大部分将领仍不改江湖本色。再说,郭松龄自滦州而反噬奉天,是对家乡父老开刀,显然不得人心。盟友冯玉祥和李景林都是身处关内,只能虚张声势,丝毫起不到呼应的作用,何况李景林的态度已经有了明显动摇。因此,郭松龄是孤军深入。

  郭军因突然发难,得以连续攻克连山、锦州,势如破竹,进抵新民。此时,郭松龄已经相当骄傲,他居然对张学良派来劝阻的日人守田说:“此次举兵乃深思熟虑之事,绝不可中止。我已四十二岁,时不我待。若张作霖下野,可请张学良君到日本去留学三四年。在此期间,我的经纶抱负当能实现一部分,届时再将地位让与他,自己下野,过闲云野鹤的安静余生。”可见,他的所谓“拥护少帅”全不足信,而以他这样的刚愎自用,也是断难打赢这张战争的。

  果然,作为张作霖发迹之地的新民府成为郭松龄的葬身之所。12月21日,他向巨流河东岸的奉军下达了总攻击令,结果却被对方偷袭了后方,遂致大败。24日,他只得准备突围,结果他舍不下亲人朋友,竟车马辎重缓缓而行,终被追及。幕僚饶汉祥逃脱,林长民死难,郭氏夫妇藏身于一个地窖里,被村妇出卖被捕,因张作霖不想再见到他,遂于次日午时被枪杀在辽河边,其妻韩淑秀与殉。前夜他自知不免,与人道此次起兵之动机,念念不忘者,仍是杨宇霆一人。

  张作霖的胸怀就远比他宽广得多。郭松龄死后,人人都以为从逆者必遭重刑,不料张作霖竟完全赦免了众将,且任用如故。这事说来容易,但换了郭松龄却是绝对做不到的。不过,由于这次平叛多赖吴俊升和张作相等绿林老兄弟,张作霖的用人标准又有所改变!

  郭松龄反对奉军入关,这一点与王永江相似。平定郭叛后,王永江即要求放弃武力政策,抓紧时间建设东北,但仍未得到张作霖的支持。王永江意气萧索,终于留书辞职,他的辞职是张作霖的巨大损失,但张作霖反而抱怨道:“郭松龄以枪杆倒戈,王永江以笔杆倒戈”,可见他将郭、王视作同类了。王永江实现不了“保境安民,造福桑梓”的理想,在次年就郁郁而殁。 

  郭松龄42岁,就说自己“时日无多”,则张作霖已年过半百,更是迫不及待。大多数政治人物都不免目光短浅,为了实现个人的抱负,希望赶在时间的前面。张作霖也是如此,他为了要在有生之年实现逐鹿中原、统一中国的伟业,便无暇考虑整顿财政、建设东北这样的“小事”。他现在要再出山海关,首先要对付的便是助逆的冯玉祥。为对冯玉祥形成夹击之势,他联络了恨冯入骨的吴佩孚。张、吴二人两次大打出手,一度不共戴天,但俗话说“不打不成交”、“好汉惜好汉”,两人心里对彼此其实是很佩服的,如今有了共同的敌人,便很容易走到一起。

  1926年2月,吴、张联合讨冯,势如破竹,掩杀到京畿一带。此时冯玉祥为避锋头,已通电下野,取道外蒙,赴苏联游历去了,其麾下张之江、鹿钟麟等遂缴械迎接吴军入京。此时,段祺瑞已被迫再次下台,被囚禁的贿选总统曹锟获得自由,一度想通电复职,被吴佩孚劝止。因此,国家元首的位置暂时虚置。以吴佩孚的意思,要由颜惠庆组阁,代行总统职权,待国民大会召开后,再选举新的总统。张作霖虽表面同意,但心中十分不满,遂处处刁难,终使颜内阁倒台,易之以杜锡珪。此时,张、吴二人已先后抵京,相逢一笑泯恩仇,竟然有相识恨晚之感。

  1927年6月18日,张作霖在北京就任中华民国政府陆海军大元帅

  吴佩孚是个实心眼,他带着奉军张宗昌、张学良等部去打冯军的南口,胜利后,越俎代庖地请杜内阁授张宗昌为义威上将军、陆军上将,张学良为良威将军、陆军上将,褚玉璞为璞威将军、陆军中将。结果,张宗昌等全不接受,因为一女不能配二夫,身为张作霖的人,怎么可以再领吴佩孚的赏呢?由此可见,张作霖的驭人之术远比吴佩孚高明,吴治军严谨,惟有气节者能效死力,是名将之具;而张作霖恩威并施,远近皆服,更有领袖风范。

  这次虽也有些“一山二虎”的迹象,但由于南方国民革命军已开始北伐,大敌当前,两人不具备决裂的条件。吴佩孚即在汉口督战,打了一场血淋淋的汀泗桥保卫战,然终被北伐军击败,仓惶退守河南。此时,张作霖要求南下助阵,吴佩孚不愿自己的地盘被别人染指,故予以拒绝。但奉系对邻近的直隶早已垂涎欲滴,乃径直开入保定,隐居于此的前总统曹锟只好逃到河南去投吴佩孚。

  1926年10月,北伐军攻占武昌,吴佩孚的军队至此已损耗殆尽,张作霖看准了这个机会,组建了安国军,任命孙传芳、张宗昌为副司令,大举南下。如此一来,吴佩孚的河南就成为奉军的第一个目标了。此时吴军已只余残部,根本不是奉军的敌手,寇英杰等重要将领又相继出降,连曹锟都回到天津表示输诚。吴佩孚大势已去,不久北伐军打来,只好夜走山道,逃往四川。至此,正统的北洋系已被消灭殆尽,作为北洋旁支的奉系登堂入室,成为北京的惟一主人。

  然而,他所得到的决不是天下,而是一个岌岌半壁的危局。国民革命军的北伐势如破竹,已将孙传芳击垮;冯玉祥再度出山,在北方与友军遥相呼应;山西阎锡山宣布易帜,改称晋绥联军总司令;即便在北京,也有李大钊等人组织的各种抗议示威活动,甚至军事行动。奉军与北伐军几度遭遇,却非其敌手,任其压迫至陇海线。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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