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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血琥珀-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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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法,移动半步,没法,表于言语。只觉,面炎暖,红晕烧上耳根,我慢慢地垂下了头,听着他越来,越急促,越沉重,越清淅的,呼吸声越来近。

他,急步靠前,下侧身,将我抱起入怀中……






第三章 栖梧 第三节 拨云见日



段帝 段彦:

琅懿的哭声响:

“皇上,莫非,过往恩爱都被你抛于脑后了吗?可怜的鼎儿啊!都是娘亲害了你!”

皇祖母犀利的眼神,那带着慈夹着严的质问:

“孙儿,如今羽翅丰了,再也不需要本宫这将朽之身了是吧!”

“皇上,请三思啊!西宫皇太后是国家之栋,且百行以孝为先啊!”

文官,在琅戚的怂恿竟然,或称病罢朝,或默之不言,或联名上奏。

武将,则以铁氏为根,高唱着反调。

“琅家独断朝野,莫视军情。皇上,边关战火已经势如破竹了。”

痛,头像被无数的虫子噬食着一样,裂痛着、凌迟着。

连日,我都被多个声音,包围着,如一层一层坚固的桎梏,无法呼吸。

“牝鸡司晨,这是寻常人家的道理,我又岂不懂啊。以太后为首的琅家之心,路人皆知。”

这是我自己的声音。

在狂澜中,竟然是如此的渺小,轻微。

召来段宸,他不紧不慢地道,

“皇上,有没有读过《晏子春秋》中的社鼠篇?社鼠是藏于宗庙正梁中的鼠患。不除之则危害宗祠,除之就可能地动天摇难以残存!”

段宸影射之意昭然若揭。

社鼠者,琅家。琅家外戚,已经是乔木的丝萝早与我血肉相附抵死交缠。

除非有必然的把掌,否则,结局,只会是,玉石俱焚。

绝望,什么是绝望?

又什么算是真正的绝望?

盛怒,令我拒绝,并憎恨去,照镜。

因为,一些年长的宫人时常讨好地说,我与父皇的相似,一样是文质彬彬,一样是雍容华度。而父皇,才正是我所最讨厌的人。

因为他的懦弱,因为他给我的可笑的血肉之源。

“告诉朕,出路在何方!难道,还要继续做那温顺的儡傀儿?”

一个真正的皇者,就必须坚强地挣脱开,所有所有的囚笼。

“其实,答案,早在皇上的心中。只是,皇上,不愿意去开启吧了!”

“不!绝不!她是铁家的人,她是轼杀了我的母后的铁氏爪牙。”

是的,段宸,说的没有错。

出路,就是:段氏与铁家缔盟,联纵去付琅家。可是,每每看到,不,就算是想到,她的芙蓉般的美丽,泣血残死的母亲就会如影随形地。

“白驹过隙,往者已去, 后宫之争本来就是深不可测的渊冥。对于铁后丧子随即疯狂,怒杀木妃此事,臣弟只想说十个字。”

我的声音有些不与置否,

“说吧!”

“太顺意成章,太水到渠成!”

我看见少年持重的段宸,自信而又谦谨的眼神,闪着睿智的光辉。

我醉了,在无奈的纷争中,一塌糊涂地;在进退的维谷内,举步艰巨的。

我醉了,我知道,只有,借着酒醉的乱意,借着图强等诸如此类冠冕堂皇,其实一切都不过是掩耳盗铃的藉口。

我醉了,才有勇气,有勇气,来到,太和殿。

我醉了。

如果说,第一次偶遇,我是被她超出空灵的绝色所倾倒。那么,第二次的出其不意,她横溢无遗的才情吸引着我所有的思绪。

我醉了,因为第三次的相见,我真真正正地,因为她细腻善解的温柔。

她彻底地,征服了一个十八岁的帝王,征服了他所有的情窦。

那么近,我,与,她之间离咫尺。

那么近,彼此能感觉得到,对方,炽炽的,急促的,呼吸。

我将她,抱起一拥入怀。

唇,轻轻的印在刘海飘隐的额头,我,诧异于,自己小心翼翼的温柔。

四目,再次相迎,在她的晶莹的一双秋水,我,看到了,一个男子,一个男子的真正伟岸。

俯下头,颤抖着去尝,那片最动人的花瓣。

可是,灯被熄去的一瞬。

“彦儿,彦儿啊!”

是母亲,是母亲的凄惨哀唤。

顿然,飞溅迸出的鲜血,闪着寒光的宝刃,惊慌失措尖叫着的宫人,梦靥的记忆随着黑夜的潮水,一浪一浪地。

我的吻,欲望,情愫,骤然都死与止水。

没有停下来,直至,回到玄武殿,发足狂奔令我气喘斗牛。

在宿积的仇恨面前,所有努力,竟,都是无能为力的。

没有将亲眼目睹的记忆,停止,或抹去。

事隔多年,我经常能看到一些模糊的曾经:拂晓洒在碧如茵的草地,我承欢于父皇母妃的膝下。

幼稚的我溺宠在天伦之乐,母妃一颦一笑都是温暖的阳光。

那个倚在母亲怀中酣然入梦的孩子,睡得是多么的甜,笑得是那么的灿烂。

夜来风,又将宫树吹得纱纱作响。

我将自己,藏于黑暗中。

因为,只有如此,才无人看得清我流泪的脸。

西宫皇太后 琅瑾:

凤冠,迷人的凤冠是后宫所有女人神往之物。

这不仅仅因为,它的价值,连城。

更是,因为它拥有着一个国家兴衰的权力和人间极荣的魅力。所有,在凤冠的周围,徘徊着:外威、权臣、贵胄、殷商。

在这场,国母的角逐中,人义、道德、良心、公平,都是纸虚乌有。

那么!怎样的女子才配入主东宫,方可母仪天下?

六宫的妃嫔,她们心中都有着相同的答案:每一个,每一个在皇帝身边的女子,都有机会将凤冠红袍拥有。

所以,跪在,我身旁边哭闻不休的琅懿,她的想法,当然也不会例外。

“皇太后,请替臣妾作主啊!君无戏言,皇上他答应了册立鼎儿为太子,为何如今出尔反尔啊!”

春秋《公羊传》:“子以母贵,母以子贵”。后宫乃至天下所有的女子,对于这八字真言,最是耳熟能详的。

可是,如今,我才知道,自己下错了一着棋。而错,就错在子以母贵,母以子贵这八个字上。

对于彦儿册嗣,我实在太操之过急了。

因为,长期的锦衣玉食,可以令一个人极容易麻木。

我于极位,疏忽了一件事:

毕竟,段帝,不再是那个襁褓中的婴孩,他已经长大,羽丰翅满。

不可以,一错再错,否则,只有弄巧反掘。

“淑妃啊!有一段话,你听过没有?”

琅懿,止住的川流不息的涕泪,静静地听着我的说话。

“司马迁的《史记》有一段话:帝乙长子,曰微子启,启母贱,不得嗣。少子辛,辛母正后,辛为嗣。帝乙崩,子辛立,为帝辛。”

看着琅懿,她迷茫不得其解的神色。

尽管,琅懿,胸无点墨,哪怕她无知愚质,无所谓。

因为,她姓琅,她为我琅家旦下第一个皇子。所以有我一天,她必母仪天下。

抑着性子,我耐心地继续着善导。

“商王乙的长子叫子启,但是子启的生母位卑,所以他即便是王之长子依旧无法一继大统;小儿子辛则不同,其母是皇后,因此以嫡子名份,成为了太子,日后成为了商王……”

“哇!”

未待我将话说完,琅懿又失声大哭。

我不禁,摇了摇头,苦笑之。

“咚!”

将手上的茶碗重重地往桌子一放,畏于我的凤威,琅懿马上踉跄地偃旗息鼓。

“所以,长幼嫡庶是皇权的朝纲人伦。但也有着例外,一则是皇上独断册立宠姬所出,你最大的优势,就是你是他第一个女人。不要再胡闹了,温柔,永远可以克敌致胜。二则……”

琅懿一听至此,马上会意地点着头。

“臣妾知道,臣妾明白。”

“二则,就是当嫡子夭折,唯长子可立之!”

心府必竟浅啊!琅懿一喜欢,所有所念都会形于颜色,表露无遗。

召来彦儿,我又恢复成了一个和颜悦色的皇祖母。

“孙儿啊!皇祖母错了。”

说着说着,更掩面垂泪。对于我…经风历雨的三朝宫主而言,八面玲珑,实在是易于反掌。

果然,不出所料,彦儿如其父同一辙,性情中人。

他马上跪于我身前,孝顺地聆听着。

“皇祖母已经教训了外戚,皇上已经长大,应该可以问掌朝事了。本宫已经命兵部,拔出虎符。铁家与睿亲王不日即可拔赶边关平乱了。”

“皇祖母?!”

彦儿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孙儿啊!立嫡出,才是段族正统,你也该多去去太和殿吧!皇祖母,好想早日抱抱嫡皇子啊!”

我的微笑,此刻看起来,应该非常的慈祥温暖吧!

这些,不过是熟能生巧的面具罢了。

笑中,我,又习惯地,饮尽至爱的血琥珀洱红茶。

因为,杀意,开始酝醇。轼之刀,正在砺磨。

段帝 段彦:

当所有如箭在弦时,众人都以只有两个结局:矢发箭出,敌亡;弦尽难负,弓毁。

但是,皇祖母却在一笑间,令荆棘,化解去。

文武,灭了干戈,兵部,发出虎符,铁段,奉命平乱。

更传奇的是,连琅懿温宛如昔,也风平浪静,只字不提,册立鼎儿一事。

一切如常,好象雁过寒潭,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象,真的,好象。

面对着前事种种,我的心有两个念头,在,缠绕着。

皇祖母,一诺许之,还我亲政。

可是,到头来,当大理外交内困的时候,还必须,她这大理真正的主宰的一锤,方可定音。

而我,一个堂而煌之的幌子?一个名正顺的点缀?却什么都不是,都不如。

可悲啊!我的帝皇生涯!

可笑啊!下跪众臣三唤万岁的主子。

段宸,冷眼着局势的骤变。

英气俊朗的少年,脸上带着诡异的动容,

“琅皇太后此次,一定有,一定有着我未了到的玄机。”

看到他托着腮苦思冥想,一次,又一次地自问着,

“会是什么呢?会是什么我未了到的玄机。”

我的心,此刻正被第二个念占据着。

风波息去,肩负减了,履下轻盈,而心却,沉了。

因为,我再也没有了,去接秋水,正大光明的,理由。

去皇后的太和殿,变成了一种罪疚。

几次,几次我都差一点儿说服自己,宠幸她,如同对待六宫中任一妃嫔地,无情只欲地宠幸她。

但,最后依旧是失败而告终。

是的,我做不到,因为心中总在一种莫名其妙的思绪,它在牵扯着我,时而紧,时而松。

害怕,非常害怕看到,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在那双明眸的注视之下,我更是郁结百折,不堪一击。

逃避,于是,我又习惯地选择,逃避。

此夜,无月,乌云密布,秋凉如水。

我早早地躺在了龙塌,反复,无法入梦。

我悄悄地起来,原来,玄武殿的宫人、侍卫,都已经疲倦地睡去。

于是,施展轻功,飞身上檐,坐在朱雀宫的屋顶,抬眼望去,这个既熟悉,又是陌生的大理皇宫。我如同看着一个镜花水月。

秋色萧杀,凉风飒飒,不时翻卷起一串串暮去的树叶,寂寞。

不顾即将来临的雨意,我纵情地在各宫殿的榭台瓦顶飞掠而过,更因为,寂寞。

造化弄人,不知不觉间,眼间出现了熟悉的大红琉璃瓦。

竟是秋水的太和殿,头也不回,习惯于逃避的我,又继续着逃避。

向着太和殿相反的方向,拔腿狂奔。

久久地,久久地,我才停下来。

在一座,特别破落的宫苑前停下了来。

荒凉、残旧、触目皆是断桓裂缝,很好,此地,一如我的心境。

彤云将天地遮得,伸手不见五指,坐在屋前一株高树,我闭上眼睛,静静地。

“露华浓,冷梧桐,夜未央,秋水寒,芙蓉碎,雁蝉藏,蒹葭飞,思故乡。”

在破旧的墙闱,送来断续的童谣,是那样的悦耳,那样的熟悉。

等等,为何,听起是如此的熟悉,是的,我曾经听过,

“露华浓,冷梧桐,夜未央,秋水寒。”

我喃喃地哼着,竟然,可以全部唱出来,

“芙蓉碎,雁蝉藏,蒹葭飞,思故乡。”

在哪里,哪里,我听过,一定曾经听过这熟悉的歌谣。

寻声走入,残旧的宫苑,一点豆大的油灯下,我看到了两个身影:

秋水,及,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芙蓉碎,雁蝉藏,蒹葭飞,思故乡。”

歌声,不止的歌声,依旧。

是,我记起了,这是在儿歌听过的童谣,望着眼前形同老妪的妇人。

用颤抖着的双手,轻轻地触着,她脸上双目处恐怖狰狞的刀疤。

我几乎,失声痛哭。是她吗? 

那个唱着悦耳动人的童谣的妇人,无力依靠着秋水的肩膀,有如风烛残风。

真的是她吗?

“黛娘,你是彦儿的黛娘吗?”

歌声,无情地扼止了,事实残忍地告诉我。

她是,确实是,我当年美丽善良的奶母…黛娘。

听着那个当年鲜为人知的故事,我才知道,所有的仇和恨真实的过程。

看着秋水,盈盈的双眼,我却同样无法去面对。

“这次,你不会再离开了。是吗?”

在芙蓉一样动人的脸上,滑过从眸子沁出的晶莹,

我伸手一接,一泪滴在掌中,原来,泪竟然是那样的炽热,火烫地灼着我的手、心。

皇后 侗秋水:

宫灯,一忽地灭去,同时,也将他所有欲望、情愫一并灭。

凤塌之上,只剩下,一个我。

整理好身上的衣裳,静静地坐起来,呆呆地,任时光如月光一样无声地流走。

悄悄地,走来的是商穆,我急急地低下头,因为害怕面对任何人的目光,每一下都像被人狠狠地掌抡着脸的不堪。

商穆,聪慧过人,替我将宫人示退后,扶着我来到大殿前的水榭旁边,坐下。

看着月色下,泛着炫光涟漪的水池,我的思绪,回到了从前。

那是我十岁的一天,同样是在水榭,在沈园银湖边的水榭,义母正在为我、段宸、段睿三人讲学,学的正是白居易之名篇《长恨歌》。

当时,不知道哪儿来的突发奇想,我唐突地向义母提了一问题,

“历朝历代究竟,有没有一往情重的帝王?”

“秋水,你的见解呢?”

义母,笑了笑,微微侧了侧目,好象在等待或掩饰一些什么。

“有,一定的,常言道:‘人间自是有情痴。’帝王也是人,应该也有着例外。”

少年,童言无忌,天真可笑,当时,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我,接过段宸、段睿投来支持的目光,继续大谈着自己的高论。

“《长恨歌》不正是杨玉环与玄宗之情的千古绝唱吗?‘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情可耐,爱几许。”

义母,淡淡地轻摇着头。

“可惜,可惜情深款款最后终竟,‘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对于玄宗而言,情成了红颜的祸水;贵妃至死方晓得,比起江山,她也只不过也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六宫妃子。马嵬坡,将所有的缘份与情爱,一并埋藏。”

我不服气,但,一时语结。目光投向了段宸

其实,这种议之论之的方法,一直以来,都是义母讲学的途径。

“汉武帝,至爱之李夫人。‘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

绝顶聪明的段宸,马上找到一个传世的好例子,甚是意气风发,得意洋洋的样子。

“此言,差已。汉武帝更不是一专情的帝君。在李夫人之前,陈皇后,他曾经诺之‘金屋藏娇’;随后卫子夫,毁后宫怨冤难平;于李夫人之后,还有 ‘立其子先杀其母’的钩弋夫人!”

但是,义母的微笑告诉我们,赢券难握!

我与段宸,愤愤不平地把最后的希望,押在了段睿身上。

睿,胸有成竹地,不愠不火,娓娓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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