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向死亡的宝藏-第1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克莱斯特的嘴角牵动了一下,这是他一路过来最丰富的表情了。他认真地察看每一具尸体的脸,他们的脸上,都布满了密密的牙痕,额头和腮帮上,还有大块大块的红斑。
当克莱斯特察看到最后一具尸体时,那尸体突然动了一下。这个人没有死!
他睁开了眼睛,猛地向后一缩,就狂呼乱叫起来:救命啦!救命啦!……他的脖子挺得像钢管一样直,青筋暴露,是极度恐惧的象征。
克莱斯特死死地抱住那人的上半身,让亨哥抱住那人的腿,克莱斯特对那人说:不要怕,不要怕,我们是警察,从马尼拉来的警察。
可是,那人还是乱摆乱叫。
克莱斯特和亨哥把那人抬出了死人堆,抬到了一个远离死人的地方。克莱斯特拿出一丸早准备好的镇定药,给那人灌了下去。
那人又叫了一阵,然后就沉沉睡去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天已快黑,克莱斯特向那人微笑着,那人差点又叫了出来,见他旁边的两个,的确是人,便猛一下抱住了克莱斯特的腿,哀求道:救救我,救救我……克莱斯特安抚他道:不要害怕,不要害怕,我们就是来救你们的。
亨哥拿出干粮,三人一起吃了。那人的精神好了起来,眼神也渐渐正常。
他开始讲述他们遇到的灾难:事情是在昨天晚上发生的。
一个年纪约70岁上下的陌生人,突然来到了他们的住处,要求在他们这里借宿。那边不是有宾馆吗?(那人指了指离此地一英里开外的山上,那里露出宾馆的一角)他们这里,从来没有人来借过宿,加上那老头子看起来相貌十分怪异,自然就更没有哪一家人愿意让他进自己的屋。谁知,这老头不知使了一种什么魔法,竟把他们全部都弄死了——〃只有我还活了下来。〃
克莱斯特间:那老头子长得什么模样,还记得吗?〃咋不记得?平头,虽然年纪很大,但腰板挺直,很健壮。只是说话轻飘飘的。〃
……
回到马尼拉之后,克莱斯特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敦促警察总署将墨西哥的10个人放了,而且,为了〃安全〃起见,让他们不能在菲律宾多呆一天,要立即回国!
克莱斯特首先把他的发现告诉了一直蒙在鼓里的亨哥。
克莱斯特给亨哥说了些什么呢?不仅在今天没有人说得清楚,就是当时,除了亨哥之外,也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知道。因为克莱斯特告诉亨哥之后,立即就回了加的斯。据他的家人讲,他不过只是在家门口露了一下面,就再也不见踪影。
一代名探克莱斯特的确是在那次碧瑶之行后失踪的,大家猜测,认为他可能是遇到了让他精神上受不了的事情,跳海自杀了,可是,当时出动很多船只,但打捞克莱斯特〃尸体〃的工作却一无所获,还有一种怀疑就是他到了墨西哥,去找那10个旅行者,可是,那10个人自从离开菲律宾之后,根本就没见到过克莱斯特,这一点,是有很多人作证的。……总之,在这个世界上,克莱斯特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
克莱斯特离开马尼拉之后,亨哥便开始有些精神恍惚。他原本是一个意志力较强的人,故而尽量不让自己的精神崩溃,可是后来,他实在忍受不下去了,便向他的一个好朋友说出了一句惊人的话来:山下奉文没有死!
这就是克莱斯特告诉他的么?没有人去证实,也永远无法证实,因为亨哥此话一出,他就疯了。他被送进了疯人院里,一直到70年代末期死在里面。
炫目血光
〃山下奉文没有死〃的消息,如野火一一般燃开,顿时袭卷了菲律宾全国。
这简直是大大的奇闻!山下奉文?不就是那个战犯么?他怎么可能没死?有一些年纪大的人,还亲眼看到过他被处以绞刑的景象呢!一个快上60的老人太说,她的儿子是菲律宾游击队员,是山下奉文打死的,山下奉文临死前,还真诚地给她道过歉呢……这一消息,先是在民间传播,接着,官方人士也知道了,开始,他们认为这只不过是菲律宾人吃饱喝足之后没事干想出来的一个奇迹罢了,不准备理它。可是,这传闻越来越盛行,无形中占据了人们的意识形态,不仅口头传,连各种媒体也开始炒作。那些惯于造谣的记者,纷纷写出了所谓的长篇报道,追踪报道,深度报道,且完全以目击者和当事人的口吻来写,以强调其真实性,有的报纸,不仅发文字,还配发图片,连山下奉文在山林间出现的一刹那,他们也好像用镜头抓柱了。还有一种,编得更加离奇,说山下奉文不仅还活着,而且,他还在山林中娶妻生子云云……媒体参与炒作,政府就不得不管,众所周知,山下奉文分明是特级战犯,如果他没有死,不是在说当年盟军所执行的绞刑,完全是放烟幕弹了?在那战火刚刚熄灭的时候,百废待兴,对一个战犯的处置自然相当重要。于是,对山下奉文进行审判乃至行刑的许多细节性资料,始得为一般民众所知——当宣布山下奉文被判处绞刑时,由于耳朵不好,他没听清楚,就问左边的滨本翻译,滨本告诉他:〃是上吊啊!〃山下奉文说:〃啊,是吗!〃听到这个消息,武滕参谋长就哭了起来,对山下奉文的6个辩护人说:〃为什么不让将军像军人那样,用子弹来结束生命呢!〃他打算去向已经宣布休庭的法官们请求,被山下奉文制止了。当美国最高法院作出判决后,麦克阿瑟将军立即剥夺了山下奉文的军服、勋章及附属物品,并向斯泰雅中将下达了对山下奉文行刑的命令,与此同时,发表声明:〃此军官(山下奉文)对其部队,其祖国,其敌人,且对于人类,不履行义务。其犯罪……乃是文明之耻辱……其经历乃是供军职者之耻辱。〃山下奉文在被处以绞刑之前,发表了一篇以重视教育为主题的演讲。1946年2月22日晚上8时,山下奉文从收容所用汽车送到了马尼拉南郊的罗斯·巴尼约斯刑场,次日晨2时50分,拉西德中尉告诉山下奉文行刑开始,把他领上了绞刑台。3时2分,被套上绞绳,3时27分,气绝。……山下奉文怎么会没有死呢?必须立即制止这种无理取闹,否则,要招来国际社会的耻笑的——一个山下奉文,就让你们睡不着觉了,而且是在他死去数年之后!更重要的是,看到这样的报道,美国肯定不高兴,当时,处决山下奉文的,就是他们自己,这样的新闻,不是在暗示美国包庇战争罪犯吗?显然,这是有人在搞鬼,在开一个无聊的政治玩笑。
菲律宾当局立即发出命令,不许任何一家媒体再刊登有关山下奉文的文章,他死了也罢,没死也罢,都不准报道,谁违反规定,准的报纸就将被查封。
这样一来,这场闹剧算是彻底平息了。但是,有一件事,他们还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就是碧瑶山中的人何以突然大批死亡。
在克莱斯特和亨哥他们发现了那批死人之后,碧瑶山中又接二连三地死了好些人,有的是祖祖辈辈住在山上的,更多的,则是进入碧瑶山中的游客。当时,好事者们源源不断地涌向碧瑶,结果,一大批人有去无回。
他们死去时的症状都大同小异:脸上布了密密的牙痕,额头和腮帮上有大块大块的红斑。
这不是魔鬼干出的事情么?当局派出了一支由专家们组成的考察队进山调查,并要求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出一个合符逻辑的答案。
专家们夜以继日地工作,最后的结果虽然是平庸的,可也只能这么解释了——那是山中的瘴气造成的。
近段时间以来,由于气候的变化,碧瑶的湿气上升,毒气以从未有过的速度生成和扩散,使那些原本安全的地带也溢满了瘴气。
但是,专家们深知自己的解释是不确切的。因为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他们从山上回来之后,也有好几个人病倒了,病倒的原因,没有一个人透露,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不是瘴气之过,与克莱斯特和亨哥一样,是受到了某种神秘的精神刺激。
他们到了那里,虽然没有看到山下奉文显形,却发现了一个特别异常的现象。
当他们走到某一地段站在一棵大树下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一股冲鼻的腥臭,这种腥臭带着浓重的腐烂气息,让他们个个恶心。
他们不敢再往前走,迅速后退,退出数百英尺之外,直到那腐烂气息完全闻不到了,才安营扎寨。
在这一批专家中,有数人是长期从事热带丛林的气候和动植物研究的,但是,他们从未嗅到过类似的气息。一般的动植物腐烂之后,嗅起来也有一种腥味,但是,那种腥味带有一种陈腐的气息不可能如此刺激人;而这里的腥味,却是那么〃新鲜〃,甚至还带着热气!
科学家们紧张地研讨起来,他们断定前面刚刚死去了一大批人,否则,绝不会发出那么大的气浪。可是,如果人刚刚死去,又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腐烂味呢?那时候,山外正是阳光普照的下午,可在这大山里,竟只有一丝微弱的光线能透进来,专家们虽然不能确切地解释发生的事情,但是,科学精神支撑着他们,因此,不会像普通人一样感到恐惧。他们简单地吃了饭,决定把所有的东西暂时放在这里,然后,带上防毒面具,继续往里走。他们重新回到刚才那散发出浓浓腐烂气息的地方,略略停了一停,便手挽着手,向密林深处走去。
什么怪异的现象也没有发生,更没有发现一个死人。一个年纪大一些的考察队员首先取下了防毒面具,结果,除了落叶淡淡的腐味,以及穿行林中的微风带来的花香,什么气味也没有。他把这一发现告诉了大家,所有的人就都取下了防毒面具,情况果然如那个队员所言。
是不是只有那棵大树底下才会发出那种气息呢?他们又退了回来。
大树底下,连腐叶的气味也没有,只有花草的香味。
如此熟悉的碧瑶大山,在他们的心里变得神秘起来。
没有比揭示神秘现象更能提起科学家们的兴趣了,既然没有生命危险,人人都显得很亢奋。但这时候,山外的太阳已经沉下去了,大山里什么也看不见,加之身体相当疲劳,他们决定退到下午扎好的帐篷里去,好好休息一下,同时进行必要的讨论,研究分一个方案,明日再说。
吃罢晚饭,他们进行了热烈的讨论,并决定明天分两组行进,一组在大树底下进行考察,一组深入到山里去,非要把发生的事情弄个明白。当夜两点,他们才沉沉睡去。
可怪事在他们睡去不久就发生了。
钟鸣一样的巨大响声,从丛林深处传了过来。
营先被这响声惊醒的,是一个名叫阿连科·文斯的考察队员。他睁开眼睛,首先怀疑这是自己的幻觉,因为这里既没有人住,更没有寺庙,怎么会有钟鸣之声?很快那响声便停了下来,但是,没过多久,钟鸣声又响了起来。那是一种极富穿透力的声音,文斯觉得五脏六腑都已被这响声震慑得抖动了起来。
每当那响声的余韵过去之后,大山里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在文斯的身边,睡着他的同伴,可是,在那一时刻里,他根本感觉不到身边有人,因为他丝毫也听不见他们的呼吸声。
文斯突然感到一阵巨大的恐惧,他喊了一声,是叫他身边那个人的名字,可是,这喊声出来之后,文斯却根本听不出是自己的声音,而且,他身边的人也纹丝不动。
文斯被恐惧深深地攫住了,他猛力推动身边的人,推了许久,才将他推醒。
那人醒来的时候,钟鸣声恰恰响起。
他也跟文斯一样,深感恐怖。
一个推一个,很快,所有的人都被叫醒了。
他们起来,走到帐篷外,想辨别一下那响声的来源,可他们脚还未站定,铺天盖地的血光便从丛林深处喷洒过来。
那是真正的血!每一个人都看到了它呈扇面形飞起来的样子,它落在树叶和地面上的响声也是那么清晰可闻,而且,他们的脸上也有了被小雨淋过的感觉。
血光喷洒了将近半分钟。
血光消失之后,一切又无形无迹。
他们为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队中有两个专家,是长期研究热带雨林气候和瘴气的生成及其防御的,可他们也从未见过如此景象,不知道这是何物。他们简短地商议了一下,决定拿出所有最先进的科考仪器,马上向那血光喷洒之处走去。
他们刚刚迈出一步,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炫目血光又以更加凶猛之势飞扬起来,与此同时,响声也更大了,不仅像钟鸣,简直就是在近旁打鼓。
他们同时惊叫起来。
然而,他们毕竟是科学家,为了自己事业,不会惧怕任何风险,而且,对一个真正的科学工作者来说,遇到了新鲜事物,就可能预示着你离成功的目标正越来越近。他们定了定神,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毅然决然地向里面迈进。
四周漆黑一团,他们手中那些特制的照明器,也只能照出他们脚下很短的一截路。
他们不过刚走出十几英尺,所有的照明器便同时熄灭了。
血光冲天而起,一浪高过一浪,那股腐烂的浓重的腥味直逼五脏六腑,有好几个人都呕吐了。
怎么办?再往里走,不仅有生命危险,而且,由于没有照明器,进去了也没有意义。
他们手拉手地向后退去,刚退后五英尺左右,照明器竟全都突然亮了起来!
亮光出现的一刹那,就在他们前方不远处,传来一种奇怪的叫声,这叫声不像开始的〃钟鸣〃那么响亮,而是像一个喷嚏似的,短促而沉闷。血光就是从那里喷洒出来的。
队员们不说一句话,而是以目示意,然后,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迈开了步子。
他们走得异常艰难,深一脚浅一脚,短短的一段路,却走了很长时间。
好在照明器虽然闪烁了几下,却没有熄灭。
他们终于走到了那里。
什么也没有,血光、腥味和那可能发出钟鸣及打出喷嚏的东西,全然不见,有的只是他们见惯了的落叶和植物。
在他们携带的仪器上,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指征。
于是,他们开始了仔细的搜寻。由于黑暗,再加之照明器的灯光闲烁不定,给他们的工作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大约又过了40来分钟,一名队员突然发现在一片较为开阔的地面上,十分有序地摆放着5具一时叫不出名来的某种动物的骷髅。人常常就是这样,寻找什么东西,眼光所及、脑中所想的往往首先是那些较为隐秘,不易被人察觉的部位,而那些表面看来平坦开阔,似乎一目了然的地方则常常被人所忽视。队员们很快都围了过来,仔细研究这些骷髅,队中有两名动物学家,没有两分钟,他们便下了结论——这只不过是在碧瑶山中随处可见的狒狒的头骨。至于是什么人将这些头骨如此规则——4只呈梯形放在外面,1只摆在中间——地放在这里,自然没人能说清楚。但这并不重要,因为无论这些骷髅怎样放置,它们都既不可能喷洒血光,也不可能发出钟鸣,对于考察队中的专家们来说,这是极其简单的科学常识。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些由当年那些日本人留在山里的第一组〃路标〃,都有一个特殊的意义——财富,或者死亡!
回到帐篷之后,由于劳累和紧张,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瘫软了。
天亮之舌,他们又到那里进行测试和研究,结论还是一样。
这些受人敬重和信赖的科学家,只能把自己的〃无知〃埋藏在心里,他们把考察的结果发回马尼拉,政府向国人公布: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