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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指向死亡的宝藏-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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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段时间,海里的鲨鱼被喂得肥肥的。
 

 



 
   



 
第三章 两个神秘人物


  这是一个神秘的人物,他还有一个特殊的同伴,在马尼拉,人们似乎早就知道了他的传奇身世。但是,许多年后,当他们的真实身份真正显露出来之后,连那些握有权柄、拥有相当势力的人,也为之震恐。
马尼拉海滨的忧郁之神
  在马尼拉城外马尼拉湾的石廊上,一到黄昏,常见两个人,神情忧郁,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他们走到那棵椰子树下的石凳旁边,便停了下来,后来的与先来的对望一阵,再坐下来。他们并不说话,而是默默地望着湛蓝色的、比他们的眼睛还要忧郁的大海。他们一直要坐很久一一有时一个小时,有时两个小时或者更长。没有人来喊他们,哪怕是深夜,也不会有人来叫他们回去。但是,他们一般都在人群散尽之前便离去了。离去时,他们也不互相打招呼,而是一个人先站起来,移动着缓慢的步子,向来路而去,另一个人跟着就站起来,也向自己的来路返回。
  由于接近海边,菲律宾人过得很浪漫,马尼拉更是一个快乐的城市,人们悠闲而又充满激情地过着自己的生活,因此,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几乎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两个怪人。一般来说,首先走向那条石廊的,是一个年纪约在50岁左右的人。他的步子,与其他人比起来,也无什么特别之处,但是,他浑身却有一种浓浓的、浓得快要滴下来的忧郁,连他的头发,他所穿的衣服,也都是忧郁的。他在石条上坐下之后,先是紧紧地盯住地面。他那一颗硕大的头颅之上,仿佛笼笼地冒着蓝烟。这同样是忧郁的颜色。虽然年龄并不算大,但他的头发已经花白,或者至少有一大半变成灰色的了。他看了一会儿地面,便沉缓地抬起头来。他抬头的动作很慢很慢,像那颗头有千钧重似的。他抬头是为了扩展眼前的世界。当他终于把头抬起来之后,他的眼睛就一眨不眨地望着大海,此时的大海,被落霞映得金黄,远远地发出低沉的咆哮。他的喉头在动,似乎在自言自语他说着什么。他的神情非常专注,哪怕有一对情人在旁边亲吻,他也不会受一点影响。
  没有什么人可以进入他的世界,因为他活在回忆之中,活在永远也活不过来的沉思里。
  就这样,往往是在大约20分钟之后,从另一个方向又会晃过来一个与他一样忧郁的人。
  后来的那个人比已在石条上坐着的人看起来年轻一些,大概在40岁上下。他走到坐着的那个人身边就再也不走了,而是死死地盯着他。无法从后者的眼睛里判断他们是否相互认识,因为那眼光里除了浓得化不开的忧郁就没有别的,他把那人看了一阵,但那人却并不理会他,然后,他就在那人身边坐了下来。
  他们一言不发。
  一直坐到晚上10点左右,他们也不会交谈一句。
  然后,一个人站了起来,先离去了,接着,另一个人也站了起来,跟着离去。他们离去的方向是不一致的。
  那个年纪大一点的,名叫本杰明·巴尔莫雷斯,年纪小一点的,名叫利奥波多·保罗·吉加。
  据当地市民管理所的人介绍说,巴尔莫雷斯和吉加都是马尼拉城的两个小人物,〃与别的小老百姓没有任何区别。〃
  市民管理所的负责人是一个近30岁的年轻男子,他说自己是马尼拉土著,从他懂事时起,他就认识这两个人,他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本杰明·巴尔莫雷斯结过婚,但是,结婚不久他太太就死了,死于败血症,之后,他再也没续弦,一直过着单身生活。〃如果说他有什么特别的话,仅只这一点了。〃至于保罗·吉加,他从来就没有结过婚,但他不结婚是有道理的,据说,他小时候在一棵树下蹲着撒尿,他的那玩意儿被一条大狼狗一口吃掉了。
  〃他们的忧郁就是这样来的。〃年轻人最后总结说。
  在世间,死了太大的人多得很,至于阳根被狼狗吃掉的事虽不多见,但是,也不至于把一个人折磨成这样。60年代,当一些人注意到巴尔莫雷斯和吉加的时候,大都觉得他俩的忧郁是来自精神的,而不是来自一般性的生理折磨,更不是一般性的情绪变化。据市民管理所的人说,这两个人本来是不相识的,他们现在虽然都没有上班,但他们曾经有过职业,本杰明在城西的一个造纸厂,吉加在城东的一个牙膏制造厂,早年,他们在工作的时候,显得很正常,该说则说,该笑则笑,后来,因为企业破产,失业就成了一件相当自然的事情。他们也不是一同失业的,本杰明至少比吉加早失业一年。至于他们是怎样走到一起去的,谁也无法解释清楚,有可能住的地方邻近,又常去大海边散步,去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就熟识起来。〃何况,他们是否认识,还是一个未知数,虽然他们常坐在一起,但那是公园,公园里的凳子是可以随便坐的,那本来就是两个人坐的凳子,另一个人一一不管他是谁,都有权利去坐。至于他们天大一前一后地坐到一块去,也不奇怪,可能他们都已喜欢上那个地方了。〃
  这似乎也有一些道理,但是,他们不仅天天坐在一张凳子上,而且,他们都以那么奇怪的眼光望着大海,当一个人站起来离去之后,另一个人也必然站起来离开。这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呢?可以肯定的是,在这之前,必然有一段特殊的共同经历,才可能让他们的思想那么深地扭结在一起。
在巴尔莫雷斯楼下
  最先对这二人进行跟踪调查的,是美国二战历史学家和传记作家罗斯,他在他最伟大的著作《神秘人物的最后终结》里,对此有过生动的描述——
  正当我为山下奉文藏金的某些无法解释的细节大伤脑筋的时候,菲律宾的朋友打来电话,无意中提起了这两个奇怪的人。凭着直觉,我本能地意识到这两个人与我所研究的课题有着某种关系,因此,我飞赴马尼拉。
  我回绝了朋友的陪同(因为朋友说,我即使在一英里之外,也会被那两人身上的忧郁所感染,因此很容易就钠巴他们认出来),独自到那条石廊上去,但是,没有遇见巴尔莫雷斯和吉加。
  一连去了4次,都没有见到他们。
  我是一个不会轻意放弃的人,我决心把这件事调查到底。
  我想,他们是不是到了别处?虽然朋友说他们总是坐在一条石凳上,但是,这并不能证明他们对那张凳子就有着什么特别的感情,这条石廊,是近两年才修成的,即使他们之间有什么故事,也不会在这石凳上发生,他们所钟情的,是大海,大海才是他们的怅惘之源,忧郁之源。
  于是,我沿着石廊而去,这条石廊至少有5英里长,可我把石廊走通了,还是没有遇上那两个人的影子!
  我来到了市民管理所,查到了本杰明和吉加的详细住址。我想单刀直入,不管他们欢不欢迎。
  在一个台风刚过的午后,我去敲本杰明的门。
  我很紧张,总觉得这是一个死屋,里面住着一个尸变的人。
  敲了许久,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当我停下来的时候,我才注意到这门。当时的菲律宾,确切他说,在当时的马尼拉城,普通居民的门大都是黄色的,我不知道他们何以喜欢这种颜色,这大概与他们的信仰有关。可是,本杰明的房门竟是栗色的,而且,上面油漆斑驳,仔细一审视,门缝间还布满了蛛丝网,一幅很久无人住过的迹象,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楼道上走上来一个中年妇女,我问道:尊敬的女士,你认识这家的主人吗?那妇人热情地回了我的话,但是,她的话让我心里更加充满了神秘感,她说:〃这家人?这里好像没有住过人。〃
  我说,这里住过人,这家人的主人名叫本杰明·巴尔莫雷斯。
  妇人听到这个名字,身体仿佛抖索了一下,眼睛也发直了,她快速地摇了摇头,连连说:〃不认识,不认识。〃就上搂去了。
  任何人遇到这样的情形,也会毛骨悚然。巴尔莫雷斯这个名字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呢,那妇人为什么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浑身抖索起来呢?她为什么又说这里面一直没有住过人呢?这一连串的疑问,使我这个研究历史的人,像搞起便衣侦探的事来了。
  事情就是这样,许多人喜欢读侦探小说,是因为对悬念的述恋,我从小就喜欢读侦探小说,而且,在我中学时期的一张志愿表上,还曾表达过做一个警探的理想。
  我深知,我现在所做的,不是读小说,而是实实在在地在做一件看不出险境却分明是在冒险的工作。
  我决定在马尼拉长住下去,而且,我要尽量把我的住处搬到本杰明的这幢楼里来。
  我首先去打听这幢搂里还有没有空房。原来,这里空房多的是,他们说,这里基本上没有人愿意来往,只有一个老头子住这里。
  他们所说的老头子,一定就是本杰明·巴尔莫雷斯了。
  我甚感诧异,说:〃不是还有一个妇人吗?〃
  〃妇人,你不是在做白日梦吧?那里根本没住什么妇人。我再次告诉你,那幢楼里除了住着一个老头子,什么人也没有!你想找妇人,马尼拉多的是,既可找有夫之妇作你的情人,也可以去找专做皮肉生意的妓女。〃
  我愕然了。
  我竭力想说服自己遇见的那个妇人是偶尔从这里经过的,可这根本不成立,我分明看见那妇人从楼道上来,回了我的话后,叉急急匆匆地上去了,我还分明听到了她重重关门的声音,然后,我在搂道上等本杰明,至少等了半个小时,那妇人也没有下来,她不是住在那幢楼里又住在哪里?最后,那个好心的人对我说:〃先生,马尼拉的空房多的是,我劝你还是另找地方吧,免得为自己惹麻烦。实话告诉你,那是一幢鬼楼!本来,我们做房地产生意的人,有人来住求之不得,但是,我看你是一个正直但却胆小的先生,又远道从大洋彼岸而来,我不想让你去冒险,明白我的话吗?〃
  〃明白了。〃我梦呓一般地说。
  在这科学的阳光普照全球的时候,这里居然冒出什么〃鬼楼〃一说,对我而言,简直匪夷所思。我当然是不会相信的,但是,我毕竟被那种神秘气氛所感染,还是有些害怕。不过,为了达到目的,鬼楼也罢,神楼也罢,我都必须住进去。
  我搬到了本杰明的楼下。
  我没有别的事情可做,连书也不想看,每天的工作,就是观察楼道上的动静。
  本杰明从来没有出现过,让我奇怪的是,连那个妇人也没有出现过。
  我开始有些相信那房产商的话了:这里,只住着一个老头儿,别的什么人也没有。当然,那个妇人,是根本不存在的。
  即便这样,那个〃老头儿〃也该出现呀!
  过了一周、我一无所获,作为一个除了实地考察就成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读书和写作的人,本应是耐得住寂寞的,可老实说,这时候我已经有些耐不住了。这时的心情,就如同一个垂钓的人,在冷风里或者太阳底下的河边蹲了一整天,那浮子却纹丝未动!然而,我不是蹲了一整天,而是蹲了整整7天!
  第8天,我实在忍受不下去了,吃罢早点,我终于跨出门,径直上了楼。
  我当然知道本杰明不在家,因为我每时每刻都在注意着楼上的动静,连做梦也在关注。我去楼上的目的,是要看看那个妇人在不在。
  我住三楼,本杰明住四楼,我不知道那妇人住在几楼,但肯定住在本杰明的楼层之上,从她那天关门的响声判断,她应该住在五楼或者六楼,我先到五楼去看,五楼是一个废弃的仓库,门也没有一扇,里面有一些生了绿锈的铁片和一些肮脏的发出浓重霉味的口袋,看那样子,曾经装过诸如化肥、食品一类的东西。出于一种特别的心理,我进屋去转了转,我的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听起来空空荡荡的,特别古怪,我踢了一脚地上的铁片,铁片立即烂了,紧接着,我的鞋子上竟冒出一股细小的青烟来,鞋尖在一分钟之内腐烂了!我大大的吓了一跳,马上飞跑出门,将鞋子脱了下来。这铁片上肯定沾上了什么腐蚀性极强的东西,我怕把脚也给我烂掉,好在鞋子只是腐烂了一点,没有接着烂下去,我才战战惊惊地重新将鞋子穿上。我的心跳得很厉害,仿佛海水击打着岩石的声音。我在那里站了好半天,才勉强定了神,继续向上登去。
  六楼虽然有门,但那门上的油漆,大部分已经脱落,就跟本杰明住的地方一样,不仅门,连外墙上的墙灰,也一张一张地翻卷过来,像一片片枯黄的树叶。看这情形,也不像有人住。我站在门边,不敢贸然将门拉开,小心翼翼地向里张望,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我扬声喊道:〃有人吗,里面有人吗?〃我发现我的声音怪怪的,像是刚从冰窖里捞上来。没有人回答我。我再问了一次,还是没有人回答我。到这时候,我才缓慢地拉开门,当外面的光线照进去之后。里面亮了起来,可是,一个纸片也没有。
  我差不多是绝望了。
  回到自己的住处,我想,我是不是应该放弃呢?这两个人,真的有什么价值吗?说不定,就像市民管理所提供的材料一样,他们只不过是平凡到极点的小人物,毫无特别之处,如果本杰明还有一点特别的话,就是他胆敢一个人住到这鬼楼里来,但是,对一个结婚不久就死了太大的人,孤单已经不只是一种习惯,也许已经形成了一种性格,如此看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可是,那个妇人呢?那个只露了一下面就神秘失踪了的妇人又是怎么回事呢?我不愿再去思考,说不定,正如房产商所说的,根本就不存在这么一个人,只不过是我认错了,或者是幻觉;即使有这么一个人,也可能是路过,或者跟我一样,是来找人的,没找到人,她就下去了。我虽然在密切注意她的动向,但哪有不走神的时候?下几步楼梯,只需要一闪念的功夫。至于她听到本杰明·巴尔莫雷斯的名字就发抖,说不定她也听说这里住着一个古怪的老头儿。可这样的解释显然是不大能讲得通的,是拙劣的,可我叉有什么更好的解释呢?再有一种情况就是,她根本就没有发抖,只不过是我自己在发抖,因而也就觉得人家也在发抖。
  我简直想放弃了。
  那天晚上,我再没心思关注楼上的动静,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第二天一早,就离开这个鬼地方!
  由于长时间高度紧张而导致的精神上的疲劳,我那一觉睡下去就不知道醒来。当我伸一个懒腰并终于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起来老高——我已经错过航班了。
  我苦笑了一下,下楼随便吃了早点,又回到屋子里来。
  我必须在这里再呆上一天。但是,对我这个失败者来说,再呆一分钟也是多余的,更是困难的,我百无聊奈,无所适从。直到这时候,我才想起那个曾经给了我许多安慰的东方女子。在马尼拉,我曾经有过一个情人,当然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后来,为一件小事,我们闹了别粗,分手了。现在,她不知起床没有?昨晚,她又跟谁同眠?我想去找找她,这愿望相当强烈。但是,每每遇到这类问题,我都会很快发现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我又倒到床上去。
  我管束不住自己的思想,禁不住异想天开,想到最后,我就想到了我远在美国的妻儿。我真的该回去了。
  然后,我又睡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只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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