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魂+无人喝彩-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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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诸人先是一楞,接着便呵呵笑出声来,那来自京城的雷渊武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想想又摇了摇头。
姚慎也笑了笑,道:“看来没把这次聚会的性质向你说明倒是我的失误了,不过在我说明之前,李女士是否也将你的来意说一下?”
李玉琳理直气壮的道:“专程来找你呐。”这句话有些暧昧,李玉琳本就是有主见有个性的角色,但当着这么多人究是不太妥当,便又加了句:“我整糖尿病有十多年了,不过除了当初师傅教的那点东西就没觉得长进,后来觉得你那理念不错,于是就借着这次中医年会来和你交流交流。”
这几年的中医年会几乎已不拘地域的邀请人,主办者常常是帖子漫天飞,李玉琳的徐梧之行就不奇怪了。
姚慎点了点头,道:“好的,你先坐好。”顿了顿,又道:“邀各位同济共好们前来的目的大家基本上都清楚了,在这里再次向大家强调一下,希望能取得大家的理解与支持。”
“我在两年前受一位将军所邀而进京治病,通过给这位将军的诊疗,让我在医术上、在中医基础理论的理解上得到了更进一步的认识,我当时就想把这个收获公布出来,是将军的一席话让我改变了主意。”
李将军当时说道:姚医生啊,你把这个东西公布出来的话,中医理论的整体水平或许能上一个台阶,中医临床的地位或许会因此得到极大的提高,也许会因此而马上挽救很多在生死线上挣扎的患者——从这个角度说来,我是没有理由来阻止你的决定的,因为我本人就是一个刚从生死线上回来的人。不过,我们还要看到问题的另一个方面:国家对中医的不够重视,相应的对中医的知识产权的保护就不怎么完善,我们的很多东西在海外被别人抢注,让我们自己的东西却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出国门,而有些东西,别人的研究却比我们还深透;比如前些年的禽流感,瑞典就把我们用来做香料配菜的小茴香用来提炼出抗病的专药,我不知道这还是不是你们中医的范畴,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东西一旦公布出去的话,肯定会面临着很多问题。另外,你这个东西不会就很成熟了吧?能不能先组织点人研究研究,到觉得合适的时候再公之于众?
李玉琳小嘴一撇,暗道:找借口来忽悠人吧?什么理由能比人命更重要?为医者的天职之一就是要将自己的每一个新发现毫无保留的奉献出来!你觉得你的东西不成熟的话,公布出来正好能让广大的中医人士来完善,哼哼。
“……将军当时又说:你知道进口一架飞机要多少美金?2100万美元!你知道我们出口一双皮鞋多少美金?才2。5美圆!你算一算我们得出口多少双皮鞋才能换回一架飞机?如果把皮鞋换成筷子的话,估计要卖的筷子得垒成山!而我们也就这些劳动密集型的产品能让别人看得上眼,这真是我们大国的悲哀啊。”
在座的都是些高修养的知识分子,就算再不关心时事的也该知道,我们国家的军事力量是不弱于人,但我们却缺少一些把军用转民生的科技,以致于建国多年来我们的民航一直依赖进口,而其他类似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电脑的芯片技术、小轿车的发动机与钢材技术等。在医药行业,老外将先进的诊疗设备、技术与相关药物都托身于各大私有制的制药厂,我们所引进的东西都是别人所要淘汰或即将淘汰的,即便如此,我们还是要花出高昂的代价!
却听得姚慎说道:“如果说将军的这个理由让我意动,那么接下来的话便让我下定了决心,将关于‘联方’的构想雪藏起来,慢慢研究运用;另外,我自觉已不配穿那神圣的白大褂,于是我就与人合作开了这么个公司。当然,开公司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研究与发展我们自己的东西,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能够在国际上实现垄断。”
如果将姚慎后面这段话公之于众的话,定会为他换来一世的骂名吧。李玉琳有些恶意的想到。但见姚慎在说到自己的决定时眼中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东西,似痛苦似悲哀似迷惘,原有的对姚慎的不满竟顷刻间消融,代之而起的是一种母性的柔软。心里暗暗感慨道,男人啊,难人哪。
“这次聚会的目的就与给大家的帖子所写的一样,一是彼此交流一点心得,探讨几个有趣的医案;二是希望能有志同道合者能留下来帮我。”
“经过这两年的研究与总结,对于联方的理论与实际运用我都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也因此就不自量力的产生了一点想法,这想法有一点估计大家已经猜出来了,就是象外界传言那样的,打造一个以中医为主体的中医城——现在徐梧附属医院的分科已象这方面发展,另外一个想法就是,我想将各位前辈会聚一堂,大家招上一批资质好的弟子,将‘望、闻、问、切’这些诊断治疗的方法以师徒相授的方法传下去,打造一所中医的北大、清华,中医的剑桥中医的哈佛。”
姚慎的语调平平淡淡,但似有一种摄人的力量:“我希望各位有志与中医的同仁们、前辈们能来帮我。”
李玉琳早过了那种一两句话便心血沸腾的年龄,但在听了姚慎的一番话后竟也心旌动摇,只是不停的在心里问自己:这就是姚慎‘小年会’的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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涧下水 城墙土,白蜡金 杨柳木 (99)
(起2W点2W中2W文2W网更新时间:2006…9…3 19:50:00 本章字数:4156)
姚师曾言道:“不管对错,有些东西只要你敢去想,你于成功的距离就拉近了一半。
《徐梧名人。黄靖传》
一个小小企业的竟然能够用武警做保安,这不是一般的牛气所能解释的。看来姚慎所说有八成是真的了。
会议室里寂然无声。
姚慎也不慌忙,先消停的喝了口茶,这才道:“在座的各位多半都是名动一方的人物,金钱与声名想来对你们是没有太大的吸引力了。”更何况我这公司才刚刚起步,也给不了你们更好的待遇。”
名老中医是医院的招牌,一般都能与医院分成,比如一个看名老中医的挂号要20元的话,那这20元的一大半得归老中医,另外还有所开处方的分成,其收入就是一个不小的数字。这可不是普通医生所能比拟的。
“更何况我这公司才刚刚起步,暂时也难以给你们更好的待遇。”说到这里,姚慎加重了语气:“不过,一块礁石再漂亮也不会有船只停靠,只有它变成了码头才能变成泊船的港湾。如果大家对中医还有什么寄望的话,那就请加入我们吧,让我们一起努力的营造出一个闻名于世的国际品牌来。”
激情与理智并存的演说!
上了点年纪的人就是沉稳,李玉琳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一看身旁的人都三缄其口,自己也就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强者只会选择与强者合作,对于联方我还是有那么点自信的,你们在这几天里的参观里见到的东西也证明我不是吹牛。如果诸位选择加入的话,你们会得到关于联方的完整资料。”说着将手向外扬,姚慎道:“有兴趣的话,可以到秘书小姐处签下合作意向。今天的小年会就到此结束,谢谢大家捧场。”
与会的雷渊武李佩东之流的年长者陆续的站起身与姚慎客套几句,然后又陆续的出了会议室。
眼见着会议室里的人越来越少,李玉琳不由有些慌了。不是说还要探讨几个有趣的医案的么?怎么就结束了?心里这么想,口里便说了出来,而且声音比较大。
这时会议室里也只有李玉琳刚进来时碰上的那自我介绍的两个人、姚慎,外加一个作会议记录的小伙子。那火神派的传人的年龄与李玉琳差不多,但却没有一点急火的模样,那大同来的罗本逊更是好整以暇的到做会议记录的小伙子那里借了本子来翻看,直到李玉琳叫出声了才含笑的望了过来,而小年会的主办者则没事人般的模了支烟出来,极惬意的闭目享受着,生似一上瘾多年的鸦片鬼。李玉琳心头火起,却又不知这火是该不该发——毕竟自己是不邀自来啊。
那做记录的小伙子似乎看出了李玉琳的窘迫,谦然的笑笑,道:‘医案已讨论完了。‘李玉琳一想也是,自己从大年会那边过来时已十点多了,再加路上耽搁的时间,这边不讨论完才怪了。看那说话的小伙子长得很顺眼的,便套近乎道:‘这位弟弟笑起来很靓哦,可以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吗?‘那小伙子有些脸红的道:‘我叫黄靖,是姚老的弟子。‘李玉琳暗道还姚老呢,口里却道:“恩,有前途……不知道你们接下来会有什么安排?”说这话时面上更是笑得甜蜜。“接下来就是午餐,然后该留下来的留下来,该打道回府的就打道回府。”看那小伙子晕呼呼的样子,估计说出来的应该是真话了。李玉琳暗自计较着。没什么安排了?一般的年会可是都要旅游一躺,或者是搞点什么小礼物派送吧?这姚慎行事有点出人意料,看来另找机会来探听点情报是不可能了。
在李玉琳说话时,罗本逊与那火神派的传人早把会议记录中紧要处扫了一遍,见这边告一段落了,那罗本逊说道:“这个……姚老板,我看你这例阴虚火旺的医案的选方很有意思的,能不能说说其中的道理?”
又没找准方向。李玉琳心里一跳,忙从那火神传人手里将记录本拿了过来,匆匆的将上面记录医案的段落找出,只见上面写道:阴虚火旺案 有患者自云手足发热数年,不分昼夜寒暑,必赤足行走欲近冷水方能快意,夜寐多梦多汗;有医云此乃阴虚火旺之证,予滋阴降火方多剂,不解;有医云乃虚阳外浮,予桂附类潜阳,孰料旧证不解,更添齿鼻衄血之证;更有医云此乃实火旺盛,迭进白虎承气类多剂,反添气虚乏力之证……。这明显就是个阴虚火旺的病案,所奇者就在于多方调理不愈。再看看姚慎的用药:乌梅丸三剂,然后依次是小青龙汤三剂、葛根汤三剂、小柴胡汤三剂、理脾升陷汤三剂。李玉琳默思片刻,没找出头绪,便悄声问黄靖道:“这个医案不会是真的吧?用药好象有些莫名其妙。”黄靖肯定的点了点头。乌梅丸以辛燥类药物居多,而小青龙葛根之属更为发越阳气之品,如此用药,岂不大谬?何况前医用过桂附类扶阳之品,再如此用药的话,更是不该,所以李玉琳便有假造一说。不过看黄靖的神色又不似作伪,李玉琳便将信将疑的口不对心的表示肯定道:“这就是联方么?果然有些门道。”
却听得有人说道:“我们火神派的前辈吴佩衡有一案例,说的是一男性患者受寒感冒后服辛凉解表的银翘散1剂,旋即牙痛发作,痛引头额,夜不安寐,其势难忍。牙龈肿痛,齿根松动,不能咬合,以致水米不进,时时呻吟。吴前辈参合证舌脉后辩为“里阳受损,虚火上浮”,予附片45g,炙龟板、肉桂、砂仁各9g,细辛5g,黄柏、白芷各9g,露蜂房6g,生姜12g,甘草9g。只2剂而牙龈肿痛痊愈。姚老板你这则医案就奇哉怪哉哦,这乌梅丸或许有潜敛浮阳的功效,但后面的小青龙及葛根汤的效用就难以理解了——潜阳后又发越阳气?矛盾得狠喔。”火神派既以火闻名,用药除了喜用桂附类辛燥药物外,其最鲜明的特点是这类药物的用量动辄数十上百克,颇为惊人。
李玉琳脑中灵光一闪,道:“我记起来了,这则医案与前段时间报载的一则新闻很相似,那新闻上的男子也是手足发热不近衣被,西医将之归为植物神经紊乱的神经官能症一类的毛病,而中医则认为是脾肾阴虚,至于治疗方面的内容则没有。姚老板,你这则案例也缺少舌脉方面的描述,莫非……。”
都说女人心眼小疑心大。李玉琳也记不清什么时候在什么报纸上看过这么一个报道,不过想来这只是一例平平常常的阴虚病,治疗上哪会有这么多波折?于是忍不住了便说了出来,其含义也是不言自明了。
姚慎正色道:“这个案例是我们附一门诊的昶宇医生看的,绝对真实。”眼见李玉琳一脸不信的样子,姚慎摇了摇头道:“看来不说点东西出来是不成了。”
李玉琳暗自一乐,但面上还是一本正经的道:“正想听听姚老板的高论。”原来李玉琳的话中还带了三成的激将之计。
姚慎一股“败给你了”的 神色,道:“‘相火妄动’你们明白么?”
李玉琳等人点了点头。‘相火妄动’是中医的一个专有名词,指的是肝肾阴虚,不能涵养寄居肝肾的阳火,导致相火冲逆上炎的病变。症见眩晕头痛,视物不明,耳鸣耳聋,易怒多梦,五心烦热,性欲亢进,遗精早泄等。偏于肝阳亢者,治宜育阴潜阳;偏于肾火旺者,宜滋阴降火。这个名词只要是读过几天中医的一般都能知道,更遑论这几位多年侵淫其中的高人了。
姚慎道:“对于‘相火妄动’中的‘相’字你们怎么认识?”
这个问题就奇怪了,相火妄动既然是专有名词,那么其中的每一个字就不宜单独拆开来理解的,单单问一个“相”字,这是什么意思?
姚慎又是摇头,道:“这个‘相’字拆开来看,左边是一‘木’字,右边是一‘目’字,中医基础理论里与‘木’和‘目’有关的是什么?是肝脏。”
肝在五行属木,开窍于目。“既然这‘相火妄动’与肝脏的关系这般密切,那么对那些久治不愈的阴虚火旺的病人我们就要求之于肝,厥阴肝经的方子就那么几个,看来看去就这个乌梅丸最合适了,顺接阴阳自然就能包容相火了嘛。”
李玉琳三人听得面面相觑。只见过拆字相面得,没见过拆字解病的,如果姚慎平素都是这般看病的,那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黄靖在一边听得直乐,姚慎瞪了他一眼,又道:“卢火神,你们火神派的要诣是什么?”
那四川来的火神派传人道:“我姓卢,叫卢定安哦,不要叫我卢火神喔。”姚慎霸道的将眼一瞪,道:“你叫我姚老板叫得,我叫你卢火神就叫不得?”会议室里一片善意的笑声。卢定安也摇了摇头,无奈的道:“我们火神派的要诣是:‘天地一阴阳耳,分之为亿万阴阳,合之为一阴阳。于是以病参究,一病有一病之虚实,一病有一病之阴阳。知此,始明仲景之六经还是一经,人身之五气还是一气,三焦还是一焦,万病总是在阴阳之中……。总之,病情变化非一二端能尽,万变万化,不越阴阳两法。若逐经、逐脏、逐腑论之,旨多反晦,诚不若少之为愈也。”这段话详见于郑钦安的《医法圆通》,其核心是“万病总在阴阳中”。
姚慎肃然道:“郑前辈的见地就是高明啊。”摇头晃脑的感叹了一阵,一股引为知己的模样,半晌才道:“至于后面选用方子的道理也就在于郑前辈的‘阴阳’二字上面。”见众人一股茫然模样,姚慎解释道:“阴虚火旺的病人多伴有相火妄动的症状,而这相火不是一般的火,它是虚火,滋阴啊泻火啊壮阳啊都奈何不了它,只有顺从了肝性才对它有效。肝性是什么——是疏泻,是升降,乌梅丸同志在这里就发挥了这个作用;不过我们还要知道人仅仅有‘升降’是不够的,还得有‘出入’,‘升降出入,无器不有’嘛,所以还得用小青龙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