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 2010年第2期-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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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涛说:“明白你怎么还干糊涂事儿呢?你老帮陈文;小心大家联合起来对付你!”
刘铁军说:“不会吧?”
何涛说:“怎么不会啊;王品成一个玩技术的;你都拿着猎枪去干他;你要引起众怒啊!”
刘铁军不出声了。
何涛为刘铁军倒满了酒;“你不要怕!咱俩都是从山里出来的;虽然大家对你有想法;但只要我何涛说句话;谁也都得瞅着!”
吃完饭;何涛要付账。
刘铁军说:“我来我来。”他伸手去掏钱;但掏出的却是枪。
刘铁军把枪伸进了何涛的嘴里;猎枪的枪管一直捅到嗓子眼。
何涛憋得难受也不敢乱动;他恐惧地看着刘铁军。
刘铁军说:“何涛;你知道我这个人从来不说废话。现在;我只问你一遍;张老大张老二是不是你杀的?”
何涛犹豫着;刘铁军把枪管又往里推了一下;何涛才说:“不是!”
14
“是李旭。张老大张老二都打过他;他一直怀恨在心。”
刘铁军告诉了陈文。陈文握着刘铁军的手;高兴地说:“这个太重要了;谢谢你!”
平时;刘铁军告诉陈文线索;陈文都很平静;像这么高兴的时候很少。陈文的情绪感染了刘铁军;他也高兴地说:“陈哥;这回能立个大功吧!”
陈文说:“肯定的。”
陈文的高兴劲儿是装出来的。他不想打消刘铁军的积极性。刘铁军提到的李旭;陈文很熟悉。李旭是个刚出道的小贼;他杀张老大张老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陈文表扬完刘铁军;刘铁军还问陈文:“这个李旭;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陈文说:“他过去一直在外地;去年才回来混!”
刘铁军说:“我说呢!陈哥;李旭这小子是不是挺恶?我先去会会他吧!”
陈文的神态露出不满;刘铁军马上说:“我就是说说;你放心;没有你的指示;我保证不碰他!”
像往常一样;刘铁军说完了线索;陈文就开始往深层次表扬刘铁军。什么你为我们公安事业又出了力;什么人民警察不会忘记你的;什么人民群众更不会忘记你的!
刘铁军最怕陈文说这一套;每次一说;刘铁军立刻告辞离开。
刘铁军没事儿很愿意接近陈文;即便什么事儿没有;他也愿意找陈文喝酒吃饭聊天。但陈文很反感。如果不是因为刘铁军总能给自己线索;陈文一次都不想见他。
看守所的往事虽然已经远去;但那些记忆却永远留在陈文的心底。平时;陈文是不愿意回忆的。关于那段记忆;陈文经常有意回避。他不愿意见到刘铁军就是怕勾起对往事的回忆。
但为了得到有质量的线索;陈文不得不见。有些人陈文没法找;他是警察;法律法规制约他;即便找了也不会有什么效果。刘铁军就不一样了;他出面的话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这次找何涛;陈文抱着极大的期待;但没成想;刘铁军却得到了这样的线索:杀张老大张老二的不是何涛是李旭!
开玩笑!
陈文失望极了;一定是何涛把刘铁军忽悠了。但陈文还没法向刘铁军指出来。万一刘铁军去报复何涛;引出血案来;麻烦就大了。
利用刘铁军以黑治黑本身就冒着风险;陈文告诫自己必须要小心谨慎。
张老大张老二是被枪杀的。如果何涛是凶手;他身上应该有支枪。陈文让刘铁军找何涛的目的;是想找出那支枪。刘铁军没找出枪;却找出了李旭。
显然;何涛已经有了准备。他一定是想要让李旭为他来顶罪。
陈文不想抓李旭;抓李旭就像金伟抓尹玉龙一样;最后都是白忙乎。可不抓李旭;就更拿何涛没办法了。陈文决定还是先找人了解一下李旭。
陈文骑着摩托车来到了6路公共汽车站。苗克眼尖离老远就看见陈文了。苗克是陈文的线人;平时见面要秘密。陈文骑着长江750向林河大桥方向走;苗克骑着着一辆雅马哈100跟在后面。
陈文七拐八拐来到了大桥底下的江边。清澈的河水滚滚而来冲击着桥墩;陈文站在江边像模像样地刷着摩托车。苗克来到了陈文的身边。
苗克说:“陈哥;最近没什么线索;要是有的话;我早就给你打电话了。”
陈文说:“每次你都这么说。”
苗克说:“真的;确实是没有。”
陈文说:“李旭过去跟过你吗?”
苗克说:“跟过几天;但这小子靠不住;我后来就不要他了。”
陈文问:“这小子怎么靠不住?”
苗克说:“整点钱就喝;喝完就吹牛逼。为了钱;他谁都能出卖!”
陈文高兴地说:“是吗?”
15
下班后;陈文骑着摩托车往家走;在机械厂住宅区;碰到了骑着自行车的刘艳丽。刘艳丽没和陈文说话;看见陈文后转身往回骑。陈文知道刘艳丽是让他过去;但陈文不想去。刘艳丽见陈文没跟上自己;就停下来又向他瞅了瞅。美丽的眼神让陈文的心跳加速起来。
陈文骑着摩托车先赶到了刘艳丽住处。陈文有钥匙;进了屋见到厨房的小菜板上;已经摆放着切好的菜。
刘艳丽进屋后;陈文问她:“今天怎么想起到路口去等我了?”
刘艳丽没吱声;扎上围裙开始炒菜。
厨房里飘荡着扑鼻的香味;让陈文想到了刘艳丽香喷喷的肉体。
刘艳丽的全身上下;陈文都已经看过了;但到目前;他还没有真正得到刘艳丽。
几个月前的一天晚上;刘艳丽正期待着陈文好好拥有她时;由于陈文的笨拙;让刘艳丽知道了这是陈文的第一次。
刘艳丽立刻搂着陈文不让他往下进行了。她说:“你的第一次要给你未来的妻子!”
陈文急得满头是汗;他说:“你就是我未来的妻子!你放心;将来我一定会娶你的。”
刘艳丽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两个人说东说西;说了半天;刘艳丽才最终答应了陈文。可是;经过这么一折腾;陈文自己又软弱无能了。
刘艳丽说:“你看看;和我没关系吧;是你自己不想了。”
陈文生气了;起身穿上衣服离开了。
刘艳丽为此很难受;她在陈文下班经过的路口等了好些天才总算等到了陈文。
吃完饭;刘艳丽说:“还生我气呢?那天我真的是为你好!”
陈文不高兴了;“你再这么说;我今后就不理你了。”
刘艳丽吓坏了;乖乖地坐在陈文的身边;依偎在陈文的怀里。
陈文说:“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不准反驳;行不行?”
刘艳丽说:“行。”
陈文高兴地搂着刘艳丽和她亲吻起来。刘艳丽很规矩;始终配合着陈文。但陈文现在并不想这样。虽然还没有来真的;但陈文知道;那之后;会疲倦异常;什么事儿都做不了。夜里;他还要去抓李旭。陈文想干完工作回来再舒舒服服地干一场。
陈文起身离开时;对刘艳丽说:“你先睡吧!”
刘艳丽说:“我不睡;我等你。”
陈文说:“听话;你先睡;要不然等我回来;你就甭想睡了!”
16
李旭住的地方在大光明旅社附近。这是第三建筑公司家属区的筒子楼。院子里、走廊里都没有灯;一片漆黑。陈文白天来这里摸过;清楚怎么走。李旭一个人住在靠近楼梯的房子里。门是普通的木板;一脚踹开后;陈文拿着能装七节一号电池的手电筒;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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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李旭正在床上睡觉;耀眼的光线照得他睁不开眼睛。陈文给李旭戴上了手铐;他才认出是陈文;“陈哥;你这是干什么呀!”陈文踹了李旭一脚;“赶紧起来。”
像小偷老贼这些人;反扒队很少晚上抓他们。他们属于知识分子类型的罪犯;用不着费这么大的劲儿。如果要是晚上抓的话;就说明事儿大了。
陈文这样抓李旭主要是为了吓唬他;给他施加压力。
李旭被陈文带到公安局刑警大队时;走廊里灯火通明。各个办公室差不多全都亮着灯。其他中队经常要晚间抓人;这种情况在刑警大队很常见。陈文把李旭铐在了走廊的暖气管子上;让他充分感受一下气氛。
陈文进了办公室;装模作样地拿着电话;大声地说着:“你接曹大队……曹大队;我小陈;李旭带回来了;我给大案队送去吧……行;那我先替他们审。”
陈文把李旭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锁在墙角的铁椅子上。
陈文说:“你最好痛快点儿;我一会儿还想早点儿回去;今晚;我要干我妻子。”
李旭说:“陈哥;你结婚了?”
陈文说:“没有;是未婚妻。”
李旭套着近乎;“干未婚妻的时候是最舒服了;等将来结婚之后就干着没什么意思了。”
陈文说:“你经验挺多呀!”
李旭还想接着说;陈文拍了一下李旭的脑袋;“行了;赶紧说正经的吧!你和何涛之间是怎么回事儿?”
李旭说:“他想让我跟着他。”
陈文说:“就你这个熊样的;何涛能让你跟着他?”
李旭说:“真的。”
陈文给了李旭一个耳光;“这么晚了;把你找来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李旭说:“知道。”
陈文说:“知道;就痛快点儿。”
李旭低下头;不吱声了。陈文揪着李旭的头发;使其挺起了胸膛;他冲着李旭的肚子来了一拳。李旭疼得直咧嘴。
陈文说:“这是轻的!”他指着李旭的肚脐上的一个位置;“这儿是个穴位;我要是打上了;你能昏死过去。”
陈文又举起了拳头;“不信;我给你试一试!”
李旭吓坏了;“陈哥;不用试了;真的不用试了。”
陈文其实只知道人体有那个穴位;但怎么能打中;他还不清楚。那个穴位不是打上就能起作用。金伟打人打了这么多年;一次都没打出效果。陈文还曾经专门练过;到最后也都白扯!
虽然白扯;但吓唬李旭是足够了。
李旭说:“我全都告诉你吧;何涛让我跑;说你们要抓我。还说;你们现在怀疑是我杀了张老大张老二。陈哥;我冤枉哪!”
陈文说:“知道是谁在冤枉你吗?”
李旭说:“我知道;是何涛。陈哥;我跟你说吧;何涛这小子有问题。有一天;他找到我;想把一个包藏在我家。后来他可能感觉藏在我家不把握;就走了。我好奇;就偷偷地跟着他。我家后面不是有个煤场吗;我看见他把那个包藏在煤场大树底下了。”
陈文说:“那个包能有多大?”
李旭用手比划着;“也就这么大吧!”
陈文说:“那棵大树你还能找到吗?”
李旭说:“能。”
陈文内心已经欢喜得不得了;但表面却一点都看不出来。
陈文带着李旭去找包时;故意显得漫不经心。李旭干瘦干瘦;是典型的皮包骨。
陈文开玩笑问他:“你放屁是不是得搂着电线杆子?”
李旭说:“不用!”
陈文说:“别吹了;不搂着你一屁都得把你自己崩到内蒙古!”
李旭嘿嘿地笑了。
陈文虽然心情不错;但丝毫没放松警惕。拉着李旭到煤场时;陈文一直给李旭戴着手铐。
夜晚的煤场黑黢黢的;摩托车的大灯光能照出老远。煤场东南面的围墙下有十多棵白杨树。树干被整天飞扬的煤灰染成了木炭色。
李旭指着中间的两棵树;“不是这棵;就是那棵!”
陈文在左侧的这棵树下;顺利地翻出了那个包。包里的东西硬邦邦的;感觉是一支枪!陈文心情好极了;何涛很可能就是用这支枪干死了张老大和张老二!
李旭站在旁边;在陈文的脸上露出笑容时;他用戴着手铐的双手握成了拳头;击向了陈文的肚子。
一拳!
陈文就浑身僵住了。
李旭从陈文手里拿过包;笑着说:“刚才你还跟我说什么穴位;其实你根本就不懂!打人这个穴位;必须要在人完全放松时才行。”
陈文双手捂着肚子疼得说不出话来;李旭不慌不忙地从陈文的兜里找出了钥匙;打开了手铐。
李旭把陈文铐在了摩托车的兜里;他问陈文:“我用把你嘴堵上吗?”
陈文艰难地说:“随便吧!”
李旭说:“那我就不堵了。这么晚了;你喊也不会有人听见。”
李旭解下陈文腰里的枪;顶上子弹;别在了自己的腰上。他骑着摩托车拉着陈文离开了煤场。
路上;李旭心平气和地问陈文:“何涛都告诉你我杀了张老大张老二;你怎么还自己来抓我呢?”
陈文说:“都怨我没经验。我没看出你这么猛。李旭;你过去一直在哪儿混哪?怎么跑到了林河这儿来了?”
李旭说:“混的地方不少;但都没混明白。到你们林河这儿主要是你们这儿枪多。我寻思弄支好枪!”
陈文心里彻底凉了;李旭仅仅为了这支枪;也会把自己杀死。
陈文试探地问:“今晚你就打算离开林河是吗?”
李旭说:“那倒没有;我挺喜欢你们林河的;我准备就在这儿混了!”
陈文看到了希望;“那咱们合作呗!你杀张老大张老二的事儿;我可以装糊涂。”
李旭笑了;“陈哥;你还把我当小偷呢是不是?”
李旭把陈文拉到了郊外一片树林之中。这里正是张老大张老二被干死的地方。
陈文站在潮湿的泥土上;就像是站在了刑场上。夜风吹着陈文的头发;他心如刀割。
李旭说:“陈哥;你要是就这么死了;是不是觉得很窝囊?”
陈文说:“还行!”
李旭说:“你别整出视死如归的样子了;既然今后我还得在这儿混;我是不会杀你的。把你杀了;刘铁军都不会放过我。”
陈文又看到了希望;又开始做李旭的思想工作;“既然你提到了刘铁军;李旭;我希望你能认真地考虑考虑;铁军过去也杀人了;但现在你看他不是……”
李旭给了陈文一个耳光;“我死都不会成为刘铁军那样的败类!陈哥;你说句实在话;我现在把你放了;你会再抓我吗?”
陈文说:“我会的。”
李旭说:“我要是把你打服了;你还会抓我吗?”
陈文说:“你打不服我。”
李旭说:“要是打服了呢?”
陈文笑了;“你最多把我打死;怎么能把我打服呢?”
李旭也笑了;“都说你倔;看起来;你确实倔!”
李旭打开了刚才那个包。里面不是手枪;是一把钳子。
李旭用手掰开陈文的嘴;“陈哥;你哪颗牙不想要了?”
陈文心虚了;他最怕牙疼;“老弟;你这是要干什么呀?咱们别玩这个节目行吗?”
李旭有点不耐烦;“哪颗牙不要了;你快说。不说我就从前面拔了!”
陈文说:“别别别!把门牙给我留下!”
李旭把钳子伸进了陈文的嘴里;把里面最大的一颗牙;拔了下来。李旭过去一定是拔过;他不仅知道怎么拔;还知道怎么拔人会最疼。他是一边晃荡一边慢慢地拔下了这颗牙。
陈文几次想用嘴去咬李旭的脸;但李旭始终防范着。他用手控制着陈文的脸;用钳子固定住陈文嘴里的牙。这时的陈文还戴着手铐;除了忍受无法形容的疼痛之外;他什么办法也没有。
牙齿拔下来之后;疼痛稍微缓解了一些。
陈文说:“李旭;我服了!你放了我吧;我保证不抓你了!”
李旭说:“这么快;你就服了。我不信。”
陈文说:“你快信吧;我服了;我真的服了。”
李旭没吱声;他点燃了一支香烟;然后;问陈文:“你抽吗?我给你点一支?”
陈文捂着嘴;哀求着李旭;“老弟;放我走吧;我说话算数。我保证不抓你!”
李旭说:“我不能让你走。一会儿;我还得接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