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哲学名著蚜-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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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 。 况 于 据 在 三 之 尊 ， 怀 所 隆 之 情 ， 敦 以 为 训 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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哉 ！ 斯 乃 昏 明 所 阶 ， 不 可 不 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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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 盈 欲 可 损 而 未 可 绝 有 也 ， 过 用 可 节 而 未 可 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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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 贵 也 。 盖 有 讲 言 之 具 者 ， 深 列 有 形 之 故 ， 盛 称 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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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 之 美 。 形 器 之 故 有 征 ， 空 无 之 义 难 检 ； 辩 巧 之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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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悦 ， 似 象 之 言 足 惑 。 众 听 眩 焉 ， 溺 其 成 说 ； 虽 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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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异 此 心 者 ， 辞 不 获 济 ， 屈 于 所 狎 ， 因 谓 虚 无 之 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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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２ ８ 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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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 不 可 盖 。 唱 而 有 和 ， 多 往 弗 反 ， 遂 薄 综 世 之 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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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 功 烈 之 用 ； 高 浮 游 之 业 ， 埤 经 实 之 贤 。 人 情 所 殉 ，
笃 夫 名 利 ， 于 是 文 者 衍 其 辞 ， 讷 者 赞 其 旨 ， 染 其 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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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 是 以 立 言 藉 于 虚 无 ， 谓 之 玄 妙 ； 处 官 不 亲 所 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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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 之 雅 远 ； 奉 身 散 其 廉 操 ， 谓 之 旷 达 ； 故 砥 砺 之 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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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 以 陵 迟 。 放 者 因 斯 ， 或 悖 吉 凶 之 礼 ， 而 忽 容 止 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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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 渎 弃 长 幼 之 序 ， 混 漫 贵 贱 之 级 。 其 甚 者 至 于 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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裎 ， 言 笑 忘 宜 ， 以 不 惜 为 弘 士 ， 行 又 亏 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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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 子 既 著 五 千 之 文 ， 表 摭 秽 杂 之 弊 ， 甄 举 静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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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 义 ， 有 以 令 人 释 然 自 夷 ， 合 于 《 易 》 之 损 、 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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艮 、 节 之 旨 。 而 静 一 守 本 无 ， 虚 无 之 谓 也 。 损 、 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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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 属 ， 盖 君 子 之 一 道 ， 非 《 易 》 之 所 以 为 体 守 本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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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 观 老 子 之 书 ， 虽 博 有 所 经 ， 而 云 “ 有 生 于 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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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 虚 为 主 ， 偏 立 一 家 之 辞 ， 岂 有 以 而 然 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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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之 既 生 ， 以 保 生 为 全 ； 全 之 所 阶 ， 以 顺 感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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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 。 若 味 近 以 亏 业 ， 则 沉 溺 之 衅 兴 ； 怀 末 以 忘 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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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 天 理 之 真 灭 。 故 动 之 所 交 ， 存 亡 之 会 也 。 夫 有 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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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 于 无 非 无 ； 于 无 非 无 ， 于 有 非 有 。 是 以 申 纵 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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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 累 ， 而 著 贵 无 之 文 ， 将 以 绝 所 非 之 盈 谬 ， 存 大 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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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 中 节 ， 收 流 遁 于 既 过 ， 反 澄 正 于 胸 怀 ， 宜 其 以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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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 辞 ， 而 旨 在 全 有 ， 故 其 辞 曰 ： “ 以 为 文 不 足 。 ”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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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 ， 则 是 所 寄 之 涂 ， 一 方 之 言 也 。 若 谓 至 理 信 以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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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 ８ ４ 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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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 宗 ， 则 偏 而 害 当 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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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 贤 达 识 ， 以 非 所 滞 ， 未 之 深 论 。 惟 班 固 著 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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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 足 折 其 情 ； 孙 卿 扬 雄 ， 大 体 抑 之 ， 犹 偏 有 所 许 ；
而 虚 无 之 言 ， 日 以 月 衍 ， 众 家 扇 起 ， 各 列 其 说 。 上 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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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 化 ， 下 被 万 事 ， 莫 不 贵 无 。 所 存 佥 同 ， 情 以 众 固 ，
乃 号 凡 有 之 理 ， 皆 义 之 卑 者 ， 薄 而 鄙 焉 ， 辩 论 人 伦 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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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 明 之 业 ， 遂 易 门 肆 。 頠 用 矍 然 ， 申 其 所 怀 ， 而 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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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 盈 集 ， 或 以 为 一 时 口 言 。 有 客 幸 过 ， 咸 见 命 著 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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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 可 夺 也 。 頠 退 而 思 之 ， 虽 君 子 宅 情 ， 无 求 于 显 ，
及 其 立 言 ， 在 乎 达 旨 而 已 。 然 去 圣 久 远 ， 异 同 纷 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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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 少 有 仿 佛 ， 可 以 崇 济 先 典 ， 扶 明 大 业 ， 有 益 于 时 ，
则 惟 患 言 之 不 能 ， 焉 得 静 默 ？ 及 未 举 一 隅 ， 略 示 所 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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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 已 哉 。
A 注 释 B
① 抗 ： 同 “ 亢 ” ， 过 分 。 淫 抗 陵 肆 ： 欲 望 太 盛 ， 逾 越 放 肆 。 萌 ： 萌
生 。
② 衍 ： 横 溢 ， 太 盛 。 佚 ： 放 纵 。 怨 博 ： 仇 怨 多 。 这 是 说 ， 欲 望 太
盛 则 速 致 祸 患 ， 情 欲 放 纵 则 广 生 怨 恨 。
③ 擅 恣 ： 专 横 恣 肆 。 专 利 ： 独 占 财 利 。 以 厚 生 而 失 生 ： 由 于 过 分
重 视 生 命 ， 结 果 反 而 丧 生 。 这 是 说 ， 专 横 恣 肆 则 兴 起 攻 伐 ， 独
占 财 利 则 招 来 盗 贼 ， 这 样 厚 生 反 而 变 为 失 生 。
④ 悠 悠 ： 忧 思 。 衅 ： 祸 患 。 骇 乎 若 兹 之 衅 ： 被 因 厚 生 而 致 失 生 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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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 所 吓 倒 。 寻 艰 争 所 缘 ： 寻 求 引 起 社 会 危 机 和 争 夺 的 缘 由 。
⑤ 偏 质 ： 本 性 有 所 偏 缺 ， 指 一 味 追 求 外 物 。 简 损 ： 简 约 减 损 欲 望 。
⑥ 贱 有 ： 认 为 具 体 事 物 是 卑 贱 的 。
⑦ 外 形 ： 忘 形 ， 放 荡 形 骸 之 义 。 遗 制 ： 遗 弃 一 切 制 度 。 忽 防 ： 忽
视 防 范 。
⑧ 众 之 从 上 ： 百 姓 服 从 上 级 统 治 者 。 水 之 居 器 ： 是 说 水 在 器 皿 中 ，
它 的 形 态 随 器 皿 的 形 状 而 变 化 。
⑨ 兆 ： 一 万 亿 为 兆 。 兆 庶 ： 指 广 大 普 通 百 姓 。 信 于 所 习 ： 信 从 所
习 惯 的 政 教 。
D C 心 服 其 业 ： 安 心 于 他 们 的 职 业 身 份 。 谓 之 理 然 ： 说 道 理 本 来 就
是 这 样 。
E C 慎 所 教 ： 谨 慎 地 对 众 官 及 百 姓 进 行 教 育 。 班 ： 颁 布 。
F C 务 ： 事 情 。 宅 ： 处 置 。 分 宅 百 姓 ： 分 别 交 给 百 姓 去 做 。 四 职 ： 指
士 、 农 、 工 、 商 。
G C 禀 命 之 者 ： 接 受 政 令 的 人 ， 指 众 官 及 百 姓 。 不 肃 而 安 ： 是 说 政
令 不 必 严 厉 ， 众 官 及 百 姓 就 能 自 觉 遵 守 ， 各 安 其 职 。
H C 忽 然 ： 形 容 轻 视 的 样 子 。 这 是 说 ， 即 使 不 注 意 忘 掉 了 职 分 贵 贱
的 不 同 ， 也 没 有 人 产 生 改 变 职 分 的 想 法 。
I C 三 ： 指 三 公 ， 即 司 马 、 司 徒 、 司 空 三 种 职 官 。 据 在 三 之 尊 ： 居
于 三 公 的 高 位 。
J C 所 隆 之 情 ： 怀 着 被 人 尊 敬 的 心 情 。 敦 以 为 训 者 ： 敦 促 勉 励 教 化
百 姓 的 人 。
K C 阶 ： 阶 梯 ， 关 键 。 审 ： 谨 慎 。 这 是 说 ， 涉 及 政 治 昏 乱 或 清 明 的
关 键 问 题 不 可 不 慎 重 考 虑 。
L C 这 是 说 ， 欲 望 太 过 ， 可 以 减 损 ， 而 不 可 完 全 禁 绝 。
M C 这 是 说 ， 事 情 做 得 过 分 可 以 节 制 ， 但 不 可 以 说 无 是 贵 的 。
D N 讲 言 之 具 ： 谈 说 辩 论 的 才 能 。 深 列 ： 深 刻 论 列 ， 分 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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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 ８ ６ 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E N 形 器 ： 指 有 形 有 象 的 具 体 事 物 。 难 检 ： 难 以 检 验 证 实 。
F N 似 象 之 言 足 惑 ： 似 是 而 非 的 言 论 足 以 使 人 迷 惑 。
G N 这 是 说 ， 众 人 听 了 虚 无 之 理 头 昏 目 眩 、 信 以 为 真 。
H N 异 此 心 ： 指 与 贵 无 论 不 同 的 见 解 。 辞 不 获 济 ： 言 辞 不 能 明 确 表
达 。
I N 狎 （ ｘ ｉ á 狭 ） ： 习 。 屈 于 所 狎 ： 被 原 来 所 熟 悉 的 议 论 所 屈 服 。 诚
不 可 盖 ： 确 实 不 能 盖 过 。
J N 往 弗 反 ： 偏 执 一 种 议 论 不 知 回 头 。
K N 薄 综 世 ： 轻 视 治 理 世 事 。 功 烈 ： 事 功 业 绩 。
L N 浮 游 ： 浮 泛 不 实 。 埤 ： 又 写 作 “ 卑 ” 。 另 一 说 ， 读 “ 脾 ” 的 音 ，
其 义 为 增 加 。 此 义 不 通 。 经 实 ： 经 理 实 际 事 务 。
M N 衍 其 辞 ： 推 演 贵 无 的 言 论 。 讷 （ ｎ è ） 者 ： 语 言 迟 钝 ， 不 善 讲 话
的 人 。 染 ： 感 染 。
D O 这 是 说 ， 把 谈 虚 说 无 叫 做 “ 玄 妙 ” 。
E O 这 是 说 ， 把 做 官 不 理 政 务 叫 做 “ 雅 远 ” 。
F O 奉 身 ： 持 身 ， 做 人 。 散 其 廉 操 ： 放 弃 廉 洁 操 守 。
G O 砥 （ ｄ ǐ 底 ） ： 细 的 磨 刀 石 。 砥 砺 ： 磨 炼 ， 比 喻 修 身 。 陵 迟 ： 逐 渐
衰 败 。
H O 放 者 因 斯 ： 放 荡 的 人 这 样 下 去 。 悖 ： 违 背 。 吉 凶 之 礼 ： 指 冠 、 婚 、
丧 、 葬 的 礼 节 。 容 止 之 表 ： 行 动 居 处 即 行 为 的 仪 表 。
I O 渎 （ ｄ ú 读 ） ： 轻 慢 。 混 漫 ： 混 乱 漫 灭 。 级 ： 等 级 。
J O 裸 裎 （ ｃ ｈ é ｎ ｇ 程 ） ： 赤 身 露 体 。
K O 不 惜 ： 无 所 顾 惜 ， 指 不 遵 守 礼 法 。 弘 士 ： 放 达 之 士 。
L O 表 摭 （ ｚ ｈ í 直 ） ： 揭 露 。 秽 杂 ： 繁 多 。
M O 甄 举 ： 标 出 。 静 一 ： 守 静 抱 一 。
D P 释 然 ： 轻 松 的 样 子 。 自 夷 ： 自 乐 ， 自 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