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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笑面人生_2-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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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带着疑团我们离开了法师的房间。
    我那时候年轻,好奇心特别强。第二天早上我早早起来,去拜访海灯法师,也
去看看那碗面条儿。海灯法师坐在床上,靠着被子垛盘腿坐着,桌子上放着那只盛
面条儿的空碗,那位随从也在旁边。我不怀好意地望望那位随从,心里说:“阁下,
菜叶儿法师吃了,面条呢?你吃了?”嘴上却问候法师:“法师,您睡好了吗?这
床舒服吗?”那位随从又在旁边搭碴:“法师从来不睡觉,就是打坐闭眼睛休息。”
好嘛,这位又来了。后来一打听,赶情他还是县城里的一位干部,专门为海灯法师
搞文字资料的。
    在这以后的半个多月中,海灯法师拍摄了“站桩功”、“二指禅”。我是在后
来海灯法师圆寂后,新闻界打起了笔墨官司,才知道海灯法师的二指禅时的倒立,
上面是用绳把腿吊着拍的。不过说老实话,就我在旁边看,法师从来不进被窝睡觉
这倒是事实,他从来都是靠着被子垛,或是靠着墙壁打坐式的睡觉。吃饭也就只是
青菜一类,很少见他吃谷物。也许这是出家人的一种修行?我不得而知。
    法师的两位徒弟,倒是名不虚传,一人一身硬功夫,尤其是范英莲。第一次在
我们的演播室排练,倒地摔了几个跟头,就把我们铺地的钢玻璃给砸碎了。我给他
主持,他让我用足了劲朝他胸口、肚子上打,我没客气,使足了劲,抡圆了拳头,
向着他的筋肉就打去了。再稍微用一点力,我的手就骨折了,痛得我直叫唤。我们
交了好朋友。
    都说出家人淡泊名利。我说句不恭的话,该宣传的时候,就是法师一级的也绝
不放过机会。在这方面海灯法师还是有现代意识的。
    就是在春节晚会实况播出之前,范英莲大师兄叫我,说海灯法师找我。
    我赶快跑过去:“法师有何贵干?”海灯乐着说:“我作了一首诗,我想在春
节晚会上给大家念一下,但是我这四川话人家听不懂,所以麻烦小师傅你来念一下,
大家都认识你,话也听得清,麻烦了!”海灯法师非常客气,我估计也是两位徒弟
教他的。我说,剧组有规定,谁说什么,谁干什么,严格按照分工,不是我一人说
了算。我给您请示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义不容辞。
    我跟赵忠祥老师一说,他说,已经说好了这首诗是杜澎老为他念,怎么又要你
念,谁的主意?赵忠祥颇有威严,素有中央电视台代表之称,把我吓了一跳。我又
忙问杜老,杜老在茶座上,他说,我已经准备好了。我又告诉海灯法师说,这都定
好了杜老念,不能改,请你们原谅。
    春节晚会上,杜老振振有词地替海灯法师念他的即席诗一首:
    刹界今宵喜欲狂,
    江山如画胜天堂。
    聚兴百倍东风力,
    酷始一元岁月长。
    老幼心情皆自得,
    林泉草木进禅香。
    欲今四化齐加进,
    意尽干戈化麻桑。
    杜老念完了,大家热烈鼓掌,海灯法师频频致谢。
    当我知道此诗是由杜老改写时,我“扑哧”一下乐了。
    成功后的泪花准备1984  年的晚会,我们都特别累。黄一鹤累得嗓子说不出话
来,牙肿了又消,消了又肿。我累得觉得两个肩膀扛不起脑袋,一天到晚生疼。尤
其是有港台的节目参加,分量又那么重,究竟能起什么样的影响,大家都揪一份心。
编导们也是,反复了好几遍,今天让上,明天不让上,说少了不够劲儿,说多了怕
喧宾夺主,导演们一天到晚提心吊胆。接近直播的二十天内,大家睡觉一天没有超
过五个小时的,一直为这事操心,好些正事都紧张得顾不得。
    我都累晕了。二十天以前,李谷一录湖南花鼓戏,说缺个男声伴唱,黄一鹤说
:“姜昆,你试试,词儿也不多,给唱两句,省得找人。”我稀里糊涂地答应了。
那时候我年轻,脑子也快,进录音棚没20  分钟,录好了,我也就把这事放在一边
了。
    两次串拍的时候,李谷一因为在大会堂有演出,到她的节目就空过了,我忙得
晕头转向,也没想起来还有湖南花鼓戏这么一回事。
    三十晚上的直播,开始前李谷一问我:“姜老弟,咱们俩得排排动作。”我丈
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排什么动作!”“刘海砍樵。”“刘海砍樵?”“哎呀,我
的小老弟,你装什么糊涂,咱们录的花鼓戏,那二人对唱,得有舞蹈的动作!”天
老爷,您这不是要命吗?这都什么时候了,这真是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儿呀!我一下
子汗就出来了。我赶紧跑去问黄一鹤导演:“这出还上吗?”“干嘛不上,我还等
着这个节目出彩儿呢!”我急坏了,赶紧找谷一大姐排动作,也没道具呀,我在灯
光师那儿找了根木头棍,找了块红布扎了一个红球拴在棍子的一头儿,充当扁担。
二十多天没想这回事,词儿都忘了,赶紧用笔把词儿写在手背上。仗着我过去还有
过扭秧歌的舞蹈基础,三下五除二我就给胡弄下来。谷一大姐一再叮嘱:“词忘了
不要紧,别乱跑,你要把我带沟里边儿,我和你没完!”正式播出的时候,我还真
争气,一步没错儿,一点儿纰漏没有。而且,应了那句俗话:你不知道哪块云彩有
雨。这一年的“刘海砍樵”歪打正着,让我给唱了个脍炙人口,现场气氛好极了。
李谷一大姐乐坏了,她不是因为成功而乐,是因为我的动作太难看而乐。下台后她
对李平分说:“你们有没有看见姜昆最后一个动作,他还抬了一下后腿,舞蹈哪有
这姿势。”李平分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嘴上也没遮掩:“谷一老师,这您就见外了,
这是狗撒尿的姿势。”周围的人哄堂大笑,气得我拿棍子给了李平分好几下。
    直播那天晚会真是成功,我们感觉到了。我们还感觉到了春节晚会比起1983  
年,又上了一层不小的台阶。“大陆港台一家亲”的主题得到了充分的体现,表现
得淋漓尽致。台上、台下情景交融,尤其是乔羽老的一首“难忘今宵”把晚会推向
高潮。
    难忘今宵,难忘个宵,
    无论天涯与海角,
    神州万里同怀抱,
    共祝愿:祖国好,祖国好。
    几乎所有的人眼里都涌出了泪花。直播一结束,黄一鹤为首的导演们和演员抹
着泪花紧紧地拥抱,创作员和嘉宾们含着泪和演员们搂着脖子拍照,港台演员和我
们依依惜别。一起奋战了两个多月,七十多个不眠的夜晚,为了年三十,五个小时
给十亿同胞送去欢笑,这就是事业。演完戏到了家,已经两点了,家里人都在等我。
五岁的女儿学我在晚会上和谷一大姐调侃的一句话:“有超过歌唱演员的地方,请
多多包涵。”很累,但是不敢睡了。因为明天早上七点要赶到人民大会堂团拜,一
睡就爬不起来了。
    我点上一根烟,自己坐在桌子前,脑中思绪万千。我拿出了笔,把刚刚发生的
情况写了下来,起了个名字叫《我没有说》:
    春节联欢晚会一结束,我连再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了。转播室的门开了,兴
冲冲地走进来广播电视部的副部长马庆雄。我迎上去,他拉住我的手说:“基本上
成功,我看比去年好。”他的话音刚落,我的泪水就那么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我赶
紧去找导演黄一鹤,要把领导同志的评价告诉他……黄一鹤来了,我冲上去,我们
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我想按我的想法说,但是,也不知怎么了,我没有说……
    紧接着,我又过去握我们司机班几位师傅的手。为什么?得感谢他们呀,一连
近六个小时的演出,多有精力的人也要疲乏。我们不是坐在家里的电视机前,渴了
就喝杯水,饿了就吃点儿什么。这是现场,演员是观众,观众也是演员。我们要用
饱满的热情去渲染整个会场的气氛,再用这火热的气氛去感染亿万的电视观众。一
句话,这直播现场的每一个人都要像一盆火,不但自己火热,还得烤着别人!六个
小时火热的感情,难啊!尤其是午夜一过,毕竟有些不顶了。正在主持节目的我,
忽然在观众席发现了那么多熟悉的面孔!这是我们节目剧组的司机师傅,小梁、小
吴、小杨、小杜、生子……他们时而雀跃欢笑,时而鼓掌助威,时而洗耳恭听。六
个小时的节目,我们的现场气氛始终如火如荼,这能不感谢我们的“二梯队”吗?
所以我紧紧地握住他们的手。我想,大家不都是为了节日的欢乐,为了欢乐的人们,
为了我们中国人都美美地过上一个好年吗?但是伙伴们,我知道你们也都明白,所
以,我没有说……
    呵,植诚、大维!真得感谢你们。握手已经表达不了我们的感情,我们在紧紧
地拥抱!他们的脸上都挂着喜悦的泪花。黄植诚说:”这是我到大陆过的一个最好
的年!”李大维说:“凭良心讲……”他在努力搜寻着美好的形容词。我了解他,
他平时讲起话很有修辞色彩。过了好几秒钟后,他果断他说:“……简直太好了!”
“哇”大家一齐笑了起来。有的时候确实是这样,最简单的词汇反比那些华丽的字
句更能表达丰富的感情。我望着二位的脸,用目光在感谢他们。他们只是为我们的
晚会提供了两个节目吗?他们是献上了两颗赤子之心。他们的歌声动人,感情真挚。
尤其是大维《默默地祝福你》一曲,能惊天地,泣鬼神,催人泪下!那些人为地制
造海峡两岸隔离的人们,只要有点人情,一定会被那发自心底的音符和话语所打动。
我想说:
    大维,我真希望在明年的春节晚会上,就看到你和你的妻子一起在这个舞台上
唱一支歌。但是,我怕触动他心上伤感的那一根弦,想了想,我没有说……
    我们的摄像师过来了。我们为晚会圆满完成任务互相祝贺!有人提议照相,大
家马上站在了一起,相互紧紧地拉手攀肩。老凌把我的手拉在他的肩上,但是我没
有这样做。为什么?摄像师们太累了,整整六个小时,十几斤重的摄像机一直是扛
在肩上,一会儿要登高,一会儿要跪下,脑子里还要琢磨构图和角度。这真正是脑
力劳动和体力劳动完美的结合,我不能再在他们肩上压上一两的重量了!原谅我吧,
辛勤的摄像师。但这个原因,我没有说……
    已经是午夜两点半了,四个半小时以后,我还要去主持大会堂团拜的文艺节目。
我先向这里的人们告别了。
    一进我家的楼道,楼灯一下子亮了,门也开了,邻居们纷纷走出来祝贺,孩子
们问晚会谜语的谜底,大人们握手道辛苦……大家一点睡意也没有。我想:大概全
国人民此时大都还沉浸在春节联欢晚会的喜悦之中。于是,一股劳动后看到丰收的
情感涌上我的心头,我真想大声高喊:祖国,人民,我爱你!但是,那太外露了,
也容易吓着别人,况且是在深夜,我没有说……
    诚然,为了晚会,剧组的全体人员付出了艰辛的劳动,但是,比起为了全国人
民的幸福、快乐而日夜战斗的人们来说,这种劳动太微不足道了,也不应该多说。
然而,正是在这种细微的又是艰辛的劳动中,才能看到为新的生活带来任何一点欢
乐。这点,我却要说。
    失败的一九八五
    1985  年春节晚会。
    主持人:赵忠祥、卢静、马季、姜昆、张瑜、朱宛宜、斑斑(黄阿原、宋世雄)。
    我表演的节目:相声(老太太看排球);合作者:王金宝。
    忙乱的战前
    这一年的春节晚会是应该大著笔墨,但是我却实在写不出来多少,因为我被召
来参加春节晚会,离直播只有一个星期了。我当时在美国,由国内派出慰问美国、
加拿大、墨西哥的中国留学生。我们这个代表团已经在国外活动两个月了,我去了
近三十个城市,接触了好几万留学生。当我最后一站抵达旧金山时,教育领事给了
我三封国内发来的电报:“速回国,参加主持1985年春节晚会。”我奉召回到国内。
    尽管就这么几天了,晚会还在紧张的筹划之中。今年突出的变化是更改了地点,
到能容纳六千名观众的北京工人体育馆去演。有了两年成功经验的黄一鹤不无得意
地对我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突出一个气派!全部请来的香港灯光音响,开
场的时候,有贵宾从天而降。两个篮球场大的舞台,分四个演区,也就是四个景观,
那边亭台楼阁,这边小桥流水。要细微有细微,要壮观有壮观。”我问他:“这准
备多少日子了?”“两个多月了。”“两个多月?”黄导带我转悠在体育馆的比赛
场地上,只见布景半半拉拉,所有的人都在忙,这边刷颜色,那边钉木板。我心里
想,这两个月估计全忙景了。“节目怎么样?”我问。黄导演说,节目李平分他们
负责。怎么?导演不抓节目了,这可不是黄一鹤的做法,我有点发懵。
    让我耽心对了。也许正是由于有了前两年的成功经验,黄导演脑袋有点晕。还
是因为这一条,对于港台的艺人,领导也放任了许多,因为我感觉不到有去年请黄
阿原、张明敏等人受到的那种压力。主持人台湾的有两个,一个是跑回来的黄阿原,
一个是还在那边的朱宛宜。朱宛宜是位台湾的电影演员,因为一次大车祸,整个毁
容而声名大噪;后来和李翰祥的学生(也曾当过李翰祥的女婿)著名的导演李祥先
生结婚。她的整容手术做得非常好,她和我们见面的时候,脸上一点看不出曾经受
过伤,一丁点的疤痕都没有。另一位主持人叫斑斑,是香港电视台的艺员,是位年
轻的姑娘。她是她妈妈带来的,老妈妈跑前跑后为女儿张罗,为女儿发名片,为女
儿照相,为女儿梳妆打扮,为女儿回答各种各样的问题。据别人说,在港台出道早
的女艺人,后面全跟这么一位操心的妈妈。这种妈妈和经纪人也经常闹各种各样的
纠纷,但是都是女儿的保护神(当然女儿也是她的摇钱树)。香港演员还有两个,
那真是大牌——汪明垄、罗文。不过,北京的观众对他们不甚了解。可能是去年奚
秀兰、张明敏红遍神州大地,激起了香港大牌歌星们的兴趣,我们请汪明荃、罗文
没费吹灰之力。而且,他们两居然早早地赶来参加排练了。
    这一年,又加上一个远道而来的陈冲。她留学美国多年,人们依稀记得她《小
花》中清秀纯情的形象。这么多的“涉外演员”云集,也说明了前两年的演出效果
为春节晚会增加了强大的吸引力。晚会上档次了,现场“金银猜”也是小儿科了,
今年的游戏节目是赛摩托车,赛袖珍的小轿车。马季老师和四川嘉陵摩托厂厂长是
好朋友,全部摩托车由嘉陵厂赞助。过去的晚会,伴奏一律是录音带,因为场地小,
不能搁乐队。今年是军乐队、民乐队两个乐队两旁伺候。
    由于场面大,演员多,演员分好几个地方住,谁也见不到谁。我回来三天了,
整个节目还没串过一次,许多工作人员居然不知道演出顺序。体育馆大得谁和准也
联系不上,灯光不亮的时候,连人都看不清是谁。灯光师距离演员一百米,演员离
音响一百米,现场导演距离摄像师一百米,化妆间到舞台更远了。体育馆是圆圈儿
的,一个门找不着,你就能走出一里地去。我面对这个场面惊住了。我找李平分,
李平分忙得脚打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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