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衣食住行-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骸洌呈Γ徊簧洌尽I湮窈酰俊淞捷@而还。”古“礼”,射不求中,他射軥而不中人、马,既合古礼,又未违背追杀卫侯的命令,而以軥之微细又紧贴马颈,又足以显示其技术之高超。
现在说到车的运转部分。
车轮的辐条一般为三十根。《老子》:“三十辐共一毂(gǔ,古)。”毂是车轮中心有孔的圆木,用以贯轴。《左传·定公九年》:“齐侯执阳虎(即鲁国季氏家臣阳货)。将东之。阳虎愿东,乃囚诸西鄙,尽借邑人之车,锲(qì,气。刻)其轴,麻约而归之。”阳虎想逃到晋国去,故意表示愿意被关押在东边,齐侯把他放到相反的方向,不料正中诡计。他要逃,怕邑人追赶,所以把车轴都刻坏,这又是一计。《史记·苏秦列传》:“临淄之途,车毂击,人肩摩,连衽成帷,举袂成幕。”因为车毂外露,而且古代车轴露在毂外的部分很长,所以以“车毂击”形容路上车辆之多。这种施轴的方法有时很碍事。《史记·田单列传》:“燕师长驱平齐,而田单走安平,令宗人尽斩其车轴末而傅铁笼。已而燕军攻安平,城坏,齐人走,争途。以轊(wèi,卫。套在车轴外露部分上的金属套,在这里即指轴端)折车败,为燕所虏,惟田单宗人以铁笼故得脱。”轊又写作軎,正是车轴一端突出的形象。车轮贯在轴端上后,为防止脱落,要用辖插在轊、轴中。辖是可以拔下来的,没有了辖车就不能行驶。过去北方的木轮大车仍用此物。《孔丛子》卷一:“夫子适齐,晏子就馆(到客舍去看望孔子)……曰:‘齐其危矣,譬若载无辖之车以临千仞之谷,其不颠复亦难冀(希望)也。”《汉书·陈遵传》:“每大饮,宾客满堂,辄关门,取客车辖投井中,虽有急,终不得去。”
车轴横在舆下,固定的方法是在舆的底部安上两块木头,把轴用绳索绑在上面。因其形状像趴着的兔子,所以叫伏兔,又叫輹(fù,复)。《左传·僖公十五年》:“车说(脱)其辕,火焚其旗,不利行师。”脱輹则舆、轮分离,所以说“不利”。
两轮之间的距离为轨。《礼记·中庸》:“今天下车同轨,书同文。”车轨相同则车辙也等宽,车同轨实际是公路标准化的一个措施,这在都是土路面的时代尤为重要。引申之,车辙也叫轨。《孟子·尽心下》:“城门之轨,两马之力与?”意思是说城门中石头路面上压出的车辙沟是由于往来车多慢慢形成的,不是驾车的两马的力量所致。曹植《赠白马王彪》:“中逵绝无轨,改辙登高岗。”这是说由于霖雨泥泞前面的路无法通行,于是改道。下句说辙上句说轨,辙轨同义,为避重而换用。
2.车的附件
经常在古代诗文中出现的有:
盖。这是由一根木柱支撑的伞形物,立于舆上。《史记·商君列传》:“五投大夫之相秦也,劳不坐乘,暑不张盖,行于国中。”可见盖的主要功用是遮阳避雨。车上立盖,这是有了一定地位、财富的人享用的。《汉书·循吏传》:“其以贤良高第扬州刺史霸为颍川太守,秩比二千石,居官赐车盖,特高一丈。别驾、主簿车缇油屏泥于轼前,以章(同彰)有德。”《汉书·王嘉传》:“嘉遂装出,见使者再拜受诏,乘吏小车,去盖不冠,随使者诣廷尉。”王嘉是丞相,有了罪则去盖,与晏子正成对照。这样,盖无形中成了一定地位的标志,例如说“冠盖”即代表士大夫。班固《西都赋》:“冠盖如云,七相五公。”“倾盖”被用以形容途中相遇亲切谈话,也是指有地位者。邹阳《狱中上梁王书》:“白头如新,倾盖如故。”皇帝的车盖有特别的质料和形制,叫“黄屋”。《汉书·贾谊传》:“[诸王]擅爵人,赦死罪,甚者或戴黄屋。”王者用黄屋,是僭越。
轫。古代的车没有制动装置,为防止车轮自己滑动,停车后用木头阻碍车轮,这木头就叫轫。《离骚》:“朝发轫于苍梧天津(天河的渡口)兮,夕余至于西极(西方的尽头)。”所以后代以发轫为出发、启程。进而凡以物阻挡车轮的滚动也叫轫。《后汉书·申屠刚传》:“光武(刘秀)尝欲出游,刚以陇蜀未平,不宜宴安逸豫,谏不见听,遂以头轫乘舆轮,帝遂为止。”现在在车轮前垫块石、木以防车动,盖即古代的轫。
辅。这是车轮外边另加上夹毂的两根直木,为的是增强轮子的承重能力。《诗经·小雅·正月》:“无弃尔辅,员(增益)于尔辐。”《吕氏春秋·权勋》:“宫之奇曰:‘……虞之与虢也,若车之辅也,车依辅,辅亦依车。’”《左传·僖公五年》记载此事云:“谚所谓‘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者,其虞、虢之谓也。”因人之面颊与牙床的关系与辅、车的关系近似,所以又称面颊为颊辅,对《吕氏春秋》和《左传》中此处所说的辅、车,一般也理解为说的是面颊与牙床(车)。
辂(lù,路)。这是绑在车衡上以备人牵挽的横木。《史记·刘敬列传》:“娄敬(即刘敬,刘为汉高祖所赐姓)脱輓(同挽)辂,衣其羊裘,见齐人虞将军曰:‘臣愿见上言便事。’”辂又是一种车子的名称。《论语·卫灵公》:“颜渊问为邦(治国的办法),子曰:‘行夏之时(历法),乘殷之辂,服周之冕……’”在这个意义上辂又写作路。《诗经·小雅·采菽》:“君子来朝,何锡(同赐)予之?虽无予之,路车乘马。”
车舆中可以铺席,车席叫茵。《诗经·秦风·小戎》:“文茵畅毂(等于说长毂),驾我骐异(zhù,住。后左足色白的马)。”茵后来也泛指一般的席垫,《孔子家语·致思》:“从车百乘,积粟万钟,累茵而坐,列鼎而食。”
车舆的四周可以施帷,据说在上古是妇人之车。《诗经·卫风·氓》:“淇水汤汤,渐(浸润)车帷裳。”裳是车帷下垂的部分,因像人之下裳,故名。后代的车围子就是古代的车帷。后来车盖被取消,帷加了顶,就叫缦(màn,漫。又写作幔),又叫*[巾+宪](xiàn;显),很像后代的车棚。《南齐书·魏虏传》:“虏主及后妃常行,乘银镂羊车,不施帷幔,皆偏坐,垂脚辕中。”
3.马饰
古人讲究马身上的饰物。马饰与驾驭用的马具不可分,多数就是在马具上加上金属或玉石的饰片。例如《左传·僖公二十八年》:“晋车七百乘,怼㈧偂Ⅶ薄㈧嚒!闭饩褪且蛭角О税倨ヂ淼脑哒胂拭鳎蚨谜馑母雒室韵韵纸莸乃嗾m‘(xiǎn,显)是马腹带。靷(yǐn,引)是引车的皮带。《左传·哀公二年》:“邮良(即古代有名的御手王良)曰:‘我两靷将绝,吾能止之(使靷暂时不断)。我,御之上也。”孔颖达正义:“古之驾四马者,服马夹辕,其颈负轭;两骖在旁,挽靷助之。”那么靷就是今天的“长套”。鞅是套在马颈上的皮带,*[革+半]是套在马臀部的皮带。另有靳,是服马当胸的皮带。《左传·定公九年》:“猛曰:‘我先登(指登上晋国夷仪城)。’书(书与猛都是齐人)敛甲(指站起身准备打架)曰:‘曩者之难(等于说作对),今又难焉!’猛笑曰:‘吾从子,如骖之靳。’”古代驾车骖马略后于服马,骖马之首与服马胸齐,“如骖之靳”即如骖马随着服马的胸前皮带而前进。杜预注:“靳,车中马也。”则是以靳借代服马。
勒是整套的笼头。其中马所含的“嚼口”叫衔《孔子家语·执辔》:“夫德法者,御民之具,犹御马之有衔勒也。”《汉书·匈奴传》:“单于正月朝天子于甘泉宫,汉宠以殊礼……赐以冠带衣裳……鞍勒之具。”
三、乘车的礼俗
1.立乘与驭马
上古乘车是站着的。《礼记·曲礼上》:“妇人不立乘。”可见男子一般都立乘。乘车的位置是舆的前部、轼木之后。御车者把辔汇总分握在两手中。《礼记·曲礼上》:“执策分辔,驱之五步而立(试行)。君出就车,则仆并辔授绥。”可见赶马行进时辔是分在两手持握的,如果一只手要干别的事,辔绳即并于另一只手。《诗经·郑风·大叔于田》:“执辔如组,两骖如舞。”组是编织成的多股丝绳,“如组”,即辔索虽多而在御者手中就像一根组绳,用力均匀,因而两边的骖马跑起来才能如舞,极为协调。古代每马两辔。两匹骖马的内侧辔绳系在轼前,这样御者共握六辔,“分辔”,则每手三根。古代绳组多为三股,所谓“如组”是很精确的。《诗经·秦风·驷驖(tiě,铁。赤黑色的马)》:“驷驖孔阜(很大),六辔在手。”又《小雅·皇皇者华》:“我马维驷(yīn,因。浅黑带白色的马),六辔既均。”均是说用力均匀协调。《左传·成公二年》写晋主帅郤克受伤,无法击鼓指挥,于是其御者解张“左并辔,右援枹(fú,服。鼓槌)而鼓”。六辔合在一手还要四马协力疾奔,辔虽不再“如组”,但仍要极高的技术。
赶马的竹杖叫策,皮条的叫鞭。《左传·文公十三年》:“[晋大夫士会]乃行,绕朝(秦大夫)赠之以策,曰:‘子无谓秦无人,吾谋适不用也。’”绕朝即借赶马之策与计谋之策同音表示自己是识破了士会的计策的。又《宣公十五年》:“古人有言曰:‘虽鞭之长,不及马腹。’”今语“鞭策”即由抽打马而变为指对人的鼓励。鞭、策都是御者所执,而御者是乘车者的臣下,因而“执鞭”一语即指服从他人、为其驱使。《史记·管晏列传》:“假令晏子而在,余虽为之执鞭,所忻(同欣)慕焉。”
古人十分重视驭马的技术。在孔子的教学体系中设有“御”这一科。《左传》记述战争,总要交待交战双方主将的御手是谁和是怎样选定的。这在以车为交通、作战的主要工具,而路面、车体的条件都还较原始的时代是极必要的。古书中有很多关于驾车高手的记载,其技术之高超的确达到了惊人的地步。例如《淮南子·览冥训》:
昔者王良、造父之御也,上车摄辔,马为整齐而敛谐,投足调均,劳逸若一,心怡气和,体便轻毕,安劳乐进,驰骛若灭,左右(骖马)若鞭(像挨了鞭子一样用力),周旋若环。造父为战国时期赵国的祖先,传说他曾为周穆王赶车会到西王母,又曾“日驰千里马”使周穆王赶回平定叛乱(见《史记·赵世家》)。王良是春秋时期晋国的大夫。从《淮南子》的描述看,他们二人赶车主要靠辔绳,而不是靠鞭打。上文提到《左传·哀公二年)所载王良的故事,骖马的长套就要断了,但他能使之不断,一直到战争结束。然后,他“驾而乘材,两靷皆绝”。他让车子碾过横在地上的细木头,骖马稍一用力靷J就断了。这正是“整齐”、“敛谐”、“投足调均”的具体体现:打仗时骖马用力极为均衡,与服马极为谐调。《孟子·滕文公下》所载则是驾车打猎的情形:
赵简子使王良与嬖奚(简子的幸臣)乘,终日不获一禽。嬖奚反命(向简子复命),曰:“[王良]天下之贱工也。”或以告王良,良曰:“请复之(再来一次)。”强而后可。一朝而获十禽。嬖奚反命曰:“天下之良工也。”简子曰:“我使[王良]掌与女乘。”谓王良,良不可。曰:“吾之范我驰驱,终日不获一;为之诡遇,一朝而获十。《诗》云:‘不失其驰,舍矢如破。’我不贯(同惯)与小人乘,请辞。”所谓“范”即法度。射御的规矩是追赶时车不能越过兽,而要在兽的左后方与兽平行奔驰,箭从兽小腹左侧射人,穿过心脏,达到右肩。这样射中的兽,血很快流尽,其肉洁美,被称为“上杀”,用于祭祀。若未穿心脏而达于右耳,为“次杀”,用于招待宾客。如果箭从臀部射人达到右肋,为“下杀”,只能供自己食用。王良开始按照这个要求驾车,嬖奚一只兽也射不到,因为他的射技不精,而且不懂法度。所谓“诡遇”,即怪异地设法遇上猎物,也就是不按法度地胡乱驰骋追逐,射法也就乱来,这在当时是君子所不为的,所以称嬖奚为小人。
从以上点滴的介绍可以看出,古人对御车有一整套严格的要求,这还不包括上车、执辔、站立的姿势等。这些要求中的大部分,是人民在狩猎、作战、旅行过程中逐渐积累起来的要领,目的是为保证车的速度、安全和效率。古代的统治者还从驭马的方法中悟出了对人民的统治术。例如《吕氏春秋·审分》:“王良之所以使马者,约审之以控其辔,而四马莫敢不尽力。有道之主其所以使群臣者亦有辔。其辔何如?正名、审分(fèn,愤。职守)是治之辔已。”《韩诗外传》卷三:“昔者先王使民以礼,譬之如御也。刑者,鞭策也。今犹无辔衔而鞭策以御也。”又《孔丛子》卷二:“以礼齐民,譬之于御,则辔也;以刑齐民,譬之于御,则鞭也。执辔于此而动于彼,御之良也;无辔而用策,则马失道矣。”这些比喻体现的都是儒家以礼治民的思想,虽然反对只以酷烈的刑罚进行统治,但把民比作马牛却是与其他治民学说无别的。
2.乘车位次
古代乘车一般是一车三人。三人的位次是:尊者在左,御者在中,车右在右。如果车中尊者是国君或主帅,则居于当中,御者在左。《左传·成公二年》写在睪之战中韩厥梦见他父亲告诉他:打仗的时候要躲开车舆的左边和右边,所以第二天交战时他就“中御而从齐侯”。《左传》之所以特别记述这件事,是因为韩厥本应在左。在这场战斗中晋国的郤克是主帅,应该站在中间,也就是在御者之右,所以当他伤势加重后其御解张要“左”并辔,“右”援枹,枹原本在郤克手里,也就是在解张的右边。《史记·信陵君列传》写信陵君“从车骑,虚左,自迎夷门侯生。侯生摄敝衣冠,直上载公子上坐”。上坐,即车之左。
车右又叫骖乘,任务是执戈御敌,车遇险阻时下去排除障碍、推车。车右都是勇而有力的人。《史记·商君列传》:“君之出也,后车十数,从车载甲,多力而骈胁者为骖乘。”骈胁,即胸大肌、肋间肌、背阔肌特别发达,就像连到一起了。搴之战中郑丘缓为郤克的车右,所以他说:“自始合(交战),苟有险,余必下推车。”逢丑父是齐侯的车右,但他的臂被蛇咬伤了,所以当齐侯的骖马皮带被树挂住后他“不能推车而及(被韩厥赶上)”。车右也就是在中尊者的卫士,因而当眼看齐侯将要被俘时,“逢丑父与公易位”,冒充齐侯。这既是他的职责,也是对“不能推车”这一失职过错的弥补。韩厥真的把他当作齐侯俘虏了去,他对晋人说自己是“代君任患”,这话并不十分老实。也正是因为车右有保卫尊者的任务,所以赵盾的车右要把赵盾从晋灵公“伏甲将攻之”的危险处境中救出,而自己以身殉职;在“鸿门宴”中当樊哙听说刘邦生命受到威胁时说“臣请人,与之同命”,并冲进营门,也是在履行职责。
3.超乘
上文谈到“超乘”的礼节。超即跳,为了表示对车所路过处主人的敬意,车上站在左右两侧的人在车行进时跳下,随后又跳上去。这需要高超的技术和勇气,因此又是示勇的方式。《左传·昭公元年》:“郑徐吾犯之妹美,公孙楚聘之矣,公孙黑又使强委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