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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帝国的草原1:飞镝弑父-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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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幕幕盗马的情景又在脑海中复现了…… 

  草料场着起大火,到处是跑来赶去喊叫着的月氏人…… 

  他在马厩里紧张地拉着那匹宝马“雪花豹”的缰绳,往外牵,谁知那匹宝马一反常态,竟不跟他走。他急了,死命地往外拽,“雪花豹”似乎也恼火了,它突然大声嘶鸣起来,又踢又咬,不驯服地仰起了脖子。 


  “雪花豹”的喊叫声让他急出一身汗。果然,救火的月氏人发现他们了。月氏人举着火把呐喊着扑了过来。他扔下了马赶快去找珠阏氏。珠阏氏在不远处也叫喊着他,但他俩就是够不着、走不近。啊,大火熊熊包围着他们。 


  火光中,驿馆令的胖脸出现了,他笑眯眯的脸变得凶狠、狰狞。他咆哮着、叱骂着,指挥着月氏士兵往上冲,大批月氏人拥了上来。 

  火光中,那牧民一家也出现了,那黑瘦的汉子阴沉着脸血淋淋地举起那把宰羊的利刃,满身血污的女人抱着、拉着孩子对着他嚷着、哭着,三个孩子见到他,双手乱抓地扑上来…… 


  一阵恐惧猛袭上心头,他浑身颤抖地倒退着,艰难地拔出腰间的径路宝刀拼命地抵挡,奋力砍杀着猛扑上来的月氏人。 

  他砍倒了一个又一个……面前是杀不完的月氏兵。奇怪,那些被他砍杀的月氏兵怎么一个个又站了起来?怎么又长出一颗颗新的脑袋?他们竟然是杀不死的,他们龇着牙,淌着血,脸上有一种怪诞的诡笑,一个个又对他举起了刀剑…… 


  他害怕了,他失去了信心,他抵挡不住了。他臂膀发麻,浑身无力,手中的刀怎么也举不起来。他乏力地倒下了,几把刀剑马上朝他劈来。他完了…… 

  这时,火光中,珠儿叫喊着奋不顾身地扑了过来,她张开两条白皙的臂膀,挡在凶狠的月氏兵面前,紧紧地贴着他,护着他。奇怪,她怎么敞着怀?怎么露出那雪白的胸膛,露出那对高耸的乳房?她恐怖地叫喊着,发出一种撕心裂肺的声音。那些月氏人似乎有些发呆,举起的刀剑没有劈下来。珠儿突然转身,把他的脑袋紧紧抱在自己白嘟嘟的胸前。 


  凶狠的月氏兵一个个以淫邪的目光盯着珠儿那白皙的丰满的乳房与花蕾一样的乳头,他们狞笑着一步步逼过来,像一头头野兽张开了血盆大口;他们一个个端平了利剑,对着珠儿的胸膛慢慢地刺了过来…… 


  珠儿喊叫着,双手乱挡着。 

  他窒息着,用不上力,喊不出声。 

  这时,一把利剑刺中了珠儿,那浑圆的乳房上出现了一个冒血的窟窿,两个冒血的窟窿,三个冒血的窟窿,许许多多冒血的窟窿,珠儿张开了双手,痛苦地扭曲着身子,可还是挣扎着挡在他的身前…… 


  他吓坏了。他挥动双臂,拼力地大吼一声,终于喊出声来:“珠儿、珠儿……”他狂喊着,他要站起来去拉珠儿、救珠儿,要死也得他死。可珠儿突然不见了,他扑空了。他张开两臂喊叫着,他坐了起来,他终于醒了。他一身冷汗,大口喘气。他猛然睁开眼,周围是什么世界,他迷迷糊糊地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只知道,刚才是一场梦,一场噩梦,幸好是一场梦。 


  这时,一声声不安的嘶鸣声传入他的耳朵,是“雪花豹”在叫唤。听到这阵阵嘶鸣声,他顿时清醒,一下子全记起来了:他们在逃亡途中,在小憩……糟糕,他怎么睡过去了,又睡得这么死。他抬头一看,太阳已经偏西了,又看了一下周围,怎么都睡着了?他顿时紧张起来,一种直觉告诉他,不好,要坏事! 


  这时,“雪花豹”四蹄蹬踢着,又扬起脖子嘶鸣着。 

  草原上的骑手都明白,骏马是通人性的,它们的异常嘶鸣常常是在给主人报警。他马上趴下身子,把耳朵贴在地上仔细谛听:不好!果然有情况!他听到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像擂鼓一样敲击着大地,分明有一群骑兵在向他们逼近。他马上跳起来高声喊道: 


  “快起来,月氏人来了!快起来,月氏人来了!” 

  “月氏人”三字此刻是这批逃亡者大脑中的兴奋点,听到这三个字,大家猛地跳将起来。他们顾不上思考,也不询问,马上向各自的坐骑奔去。他们飞快地整理好行装,上马、起动。刚出小树林,只见西面旷野上泛起一股烟尘,顷刻间,他们经过的那道沙梁上出现了月氏骑兵的身影:一个、两个、五个、十几个、四五十个骑兵百来匹战马陆续地驰上了那个小沙冈。 


  冒顿王子心中十分懊丧,自己这般千辛万苦的赶路,还是被月氏人追赶上了。但此刻他又显得十分镇静。他回头对四个侍从说: 

  “我们往东突,逼急了,射退他们;再不行,分道突出去!” 

  说着,他踢了一下呼衍珠阏氏座下的白马,护着珠阏氏往东飞驰。 

  此刻,正在向四处瞭望的月氏人也发现了远处的目标,带队的百骑长十分兴奋,匈奴王子终于被他追上了。他鞭梢一指,一声呐喊,五十来个骑手便像一张扇面似的扑了下来。他们人多势众,呼喊着从沙冈冲下,像一只鹰拍打着双翅扑向它的猎物。 


  荒原上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开始了。远远望去,只见两股大小烟尘在荒原上翻腾。冒顿王子与珠阏氏跑在最前面,四个侍从跟在两侧,后面是大批月氏骑兵。 

  在逃亡者与追逐者的较量中,从心理上看,追逐者多一种兴奋、刺激的情绪。这种情绪常激发出一种超常的力量,加上月氏骑兵是一人双骑追赶上来的,脚力比匈奴逃亡者强,经过一番追逐,有十几匹快马已渐渐赶了上来。逃亡者与追逐者的距离在缩短,月氏人喊叫的神情、兴奋的脸庞都依稀可见。 


  那几个匈奴侍从见月氏人迫近了,距离够得上了,便探弓搭箭,一边飞驰,一边扭身向追兵急射。 

  “嗖、嗖、嗖”一支支利箭射向狂喊着追来的月氏骑兵。这几个侍从都是百里挑一的射手,箭如流星,跑在前面的月氏骑兵纷纷中箭落马。 

  但是,月氏骑士仍紧追不舍,他们也回击了,—支支利箭“嗖、嗖”地向匈奴人射来。本来他们想活擒这批逃亡者,现在也顾不上了,反正只要不让匈奴人跑掉,是死是活他们都能交差。 


  在这场激烈的对射中,月氏兵又死伤了五六人,但两个匈奴侍从也中箭落马了。那些月氏兵也都是骑射好手,他们射来的飞羽越来越密集,强劲的箭风擦耳而过。形势已十分危急。 


  冒顿王子骑在前面,他扭头看了看情势,往后打了个手势,高喊了一声:“分道!”说着,便与呼衍珠阏氏策马往北插了下去,另两个匈奴侍从仍拼命向东奔驰。 

  这突然的分道,使月氏人措手不及。不少骑手顺势跟着两个侍从往东追去。带兵的百骑长勒住了马,一转念,便挥手招呼身边的十五六骑向冒顿王子逃跑的方向追去。 

  冒顿王子马快,那匹白马却渐渐落后了。冒顿王子只得放慢速度护着妻子。呼衍珠阏氏伏身在马鞍上挥手让丈夫快走,不要管她。冒顿哪能听她,用弓背狠抽白马一下,让白马冲在前面。 


  后面的追兵又渐渐逼近了。冒顿王子弓箭在手,突然一声发喊,纵身一跃直立在那匹“雪花豹”的马背上,转身开弓,“嗖、嗖”地急速射出了一排连珠箭。他弓硬箭疾,赶在前头的月氏百骑长猝不及防,一箭射穿了他的前胸,他“啊”的一声口喷鲜血从马上跌了下来。他身边的骑士也应弦而倒,一个个翻滚在荒野上。 


  月氏兵被冒顿王子的气势与神箭震慑住了,尤其是头领落马身亡,使他们的凶焰灭了一半,他们慌乱地勒住了马,似乎不知所措。 

  但是,月氏人并没退走。这次的任务太特殊,他们没有退路,剩下的十来骑在一个小头领的率领下,又拍马追了上来。这次,他们更警惕了。不像刚才肆无忌惮地追杀,而是藏身在马腹一侧,紧紧地咬住前面的两个逃亡者,抓住时机,一支支地向逃亡者施放冷箭。对于冒顿和珠阏氏,这十来个追击者变得更危险了。 


  冒顿王子与珠阏氏仍亡命地奔驰着,但那匹白马的速度越来越慢。这匹小牝马已精疲力竭,它周身淌着汗水,脖子一仰一仰地喘息着,喷着一口口白气?步子也不怎么平稳了。珠阏氏猛地捶打它,它无奈地斜着那对美丽又可怜的眼睛,显出绝望的神情。 


  突然,一支飞箭射来,射中了那匹白马的颈脖,那匹白马中箭后发狂地颠蹦着,又猛蹿了几下,最后喷出一股血沫猝然倒下。 

  伏身在马鞍上的呼衍珠阏氏在白马的狂颠中不慎跌倒在地,仓猝间她拉住了脱手的缰绳,被发狂的白马猛拖了好一段。她在沙地上翻滚着,想努力控制住那匹癫狂的奔马,想重新跃上马背。突然那匹白马訇地倒下,猛地把她压在身下。 


  冒顿王子见状不好,立住马连放数箭,把靠前的两名月氏兵射落马下。他忙赶过来,探身奋力将珠阏氏从死马身下拖出。只见珠阏氏的脸痛苦地扭曲着,嘴角沁出一缕鲜血。他手上一用劲,珠阏氏忍着剧痛顺势爬上了“雪花豹”。她无力地靠在丈夫胸前,只是皱紧了眉头,紧抿着嘴。冒顿王子这时根本顾不上询问妻子的伤痛,他护着妻子两腿狠命一夹,那匹神骏昂头一声长嘶,便载着两个逃亡者往北狂奔。 


  “雪花豹”真是匹宝马,它似乎也为女主人的受伤着急了。它四蹄如飞,像支箭似的射了出去。 

  七八匹追骑落在了后面,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 

  冒顿王子慌不择路往北逃跑时,已离开了大道,渐渐驰入一片沙海之中,前面出现了一道道沙梁、一座座沙丘。冒顿王子此时根本顾不了许多,只是策马往前猛蹿。在绕过几座沙丘、越过几道沙梁后,冒顿王子终于在夜幕中摆脱了后面的追捕者。 


  然而,他又进入了—片绝境。 

  冒顿王子听不到后面的马蹄声了。那七八个月氏骑士紧紧地追了一程,见两个逃亡者遁入大漠之中,便勒住马放弃了追捕。一则天黑了,他们怕自己迷失在大漠中出不来;二则既然那两个匈奴人逃进了大漠之中,谅他们也难以活着出来,让他们困死在这片大漠中吧。于是,他们聚拢队伍,收拾死伤的同伴,退回到大路边宿营,只要冒顿王子从沙漠中退回,仍过不了他们设下的关卡。 


  冒顿王子策马往前闯着,前面是层层叠叠的沙丘,数不清的沙丘,无边无沿的沙丘,并且扑面而来的沙丘越来越高大,有的竟高达百丈,像一座座小山横亘在面前。那夜的阴影越来越重,周围那黑黝黝的大沙丘像一个个狰狞的恶鬼包围着两个孤零零的身影。 


  冒顿王子轻轻地拍打着“雪花豹”,慢慢地收住丝缰,在一丝微弱的暝色中,他找了个背风的沙窝下了马,将珠儿扶了下来。 

  呼衍珠阏氏身上没有箭伤,但脸色煞白,胸部疼痛得十分利害。他解开珠儿的衣襟,借着刚露面的一片月色,察看着珠儿的伤情。只见珠儿左侧乳房下有一大片青肿,有个隆起的鼓包。这严重的内伤叫他大吃一惊,他轻轻揉摸了一下那片青肿,珠阏氏马上大声叫道:“痛、痛!”又一阵咳嗽,咳出了紫黑色的血块。他忙缩手,掩上了珠儿的衣襟,小心地扶她躺下。 


  他在周围搜寻了些梭梭树的干枝与一些被大风刮来的蓬草,笼起了一堆小小的篝火。搭在马背上的背囊里还有一袋水和一些干粮,他喂了珠儿几口水,想让珠儿吃些东西,珠儿摇了摇头,闭上眼昏睡过去了。他又让那匹救命的宝马饮了几口水,便让它自己去寻觅能果腹的东西。 


  冒顿王子吝啬地喝了几小口水,啃几口干粮。他看了看周围,心情十分沉重,眼前的追兵算是摆脱了,但面前的关口也同样严峻。他不知道自己已深入这片大漠多远了?不知该朝什么方向走?最笨拙的办法是掉转马头,慢慢地循原路退出这片沙漠,但这样,不是又回到月氏人设下的陷阱中去了吗?看来只有继续在这片大漠中向前闯了。那么,在以后的日子里水和食物怎么解决?更叫他担心的是珠阏氏的伤痛,一定是那匹该死的白马压折了她的肋骨,伤了脏腑,不然珠儿的胸前不会有鼓包,不会有这大片的淤血,还咯血。自己身边没有任何止血疗伤的药,怎么办?怎么办? 


  他知道在刚才经过的那片荒漠草原上,有些草木是能疗伤的,像胡杨树的树液,沙冬青的枝叶都可入药,或可清热解毒,或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可现在他已驰离了草原,进入大漠之中,这片大漠中偶尔能找到的只是梭梭林,它的嫩枝骆驼、羊倒爱吃,对于人,既不能食用,也不能疗伤。明天怎么办?后天怎么办?他感到一种强烈的孤独与恐惧,在这片无边无沿的吞噬人的大漠中,他与珠儿的前景简直不堪设想。 


  呼衍珠阏氏蜷缩在他怀里昏昏而睡,不时皱紧了眉头,喃喃地喊道“痛,痛”。沙漠中的夜是寒冷的,身上能摸到一层薄薄的潮气。他舔了舔嘴唇,拉过那件轻裘将珠阏氏裹得紧紧,又节俭地在篝火上添了些干枝。望着湛蓝湛蓝的夜空与那道如眉的下弦月,他发出了沉重的叹息…… 


珠儿之死 

  一 

  冒顿王子与珠阏氏在这片大漠中已走了五天。 

  大漠茫茫,沙丘连绵,周围单调、死寂、毫无生气,像一片无边无际的死海,又像口永远走不出的大陷阱。 

  冒顿走着,朝太阳升起的东方走着。家乡在东方,神的圣地在东方。他心中默默地念祷:生与死都由天神作主吧,如果走不出这片大漠,那也让我俩死在返回家乡的路上。 

  呼衍珠阏氏的伤病越来越沉重,当初的剧痛虽然减轻了些,但大口大口地咯血令人不安。更叫人担心的是她浑身滚烫发着高烧,整天昏昏沉沉地伏在马背上,艰难地挨过一天又一天。 


  冒顿王子疲惫不堪,身上脸上全是尘土污垢。大漠里的干热风像刮来的火焰,一阵阵烧炙着他,燎烤着他。他嘴角干裂流着鲜血,咽喉里像吞咽着一个个火球,两腿沉重得像两根铜柱。然而,他仍然咬紧牙关,牵着马蹒跚着觅路前行。一双锐利的眼睛仔细搜寻着骆驼的蹄印,寻找着牧人、商旅可能留下的痕迹。 


  这一带虽然荒僻,却已经有来往于东西方的商旅驼队出没(近年来考古证明,远在汉朝丝绸之路开辟以前,已经有西域商人在蒙古草原出现,他们也是开辟丝绸之路的先驱)。 

  冒顿王子的脸庞瘦削了,一双锐利的眼睛也因脱水下陷了。干粮、饮水早就用完。这几天,他靠捕捉些小蜥蜴、野鼠等沙漠中稀有的小动物烧烤了充饥。这些小生灵当然难以维持一个人的生命。冒顿王子只是以坚毅的意志支撑着自己。珠阏氏就十分悲惨了,她这样沉重的伤病得不到滋养,她什么也不吃,只是喝几口水。那几口水也来得不容易,全是那匹“雪花豹”的功劳。 


  “雪花豹”真是匹天赐的宝马,除了耐饥渴、跑长道的本领外,它还会在沙土中找水,这大约是生物的一种求生本能。它一边踱步,一边像条狗似的东嗅嗅、西闻闻,一遇到可能存水的地方,便兴奋地嘶叫起来,并使劲地刨开脚下的沙土。五天里,它几次在沙丘的阴面刨开了沙窝,在一堆干沙下面常常有一个小小的泉眼,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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