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鬼07年4期-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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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的真实审美喜好了。曾经我很喜欢个性很强的女子,但现在我怕了这类人了。
胆小鬼:凄美的文风似乎是您的一个标志,您会继续耕耘下去,还是想寻求变化,尝试多种风格?能透露一些您创作中的长篇小说的消息吗?打算走何种路线呢?
莲蓬:我感觉我还没有形成什么〃标志〃。可能我比较会煽情?这点我会保持下去,哪怕在行文严谨,情节紧凑的悬疑推理小说中也会坚持这一点。好看的小说情感部分永远不能太弱,比如美剧《越狱》,你能说那里的情感比情节弱吗?
长篇(暂名《怪楼》)除了恐怖悬疑,还会比较凄美吧,不看哭几个不罢休的。我说过我很喜欢川端康成,但是他的语言能不能和恐怖小说结合起来,还不知道,至少我卡住了。
tinadannis:请问莲蓬老大,你作为版主同时也是写手的事实大家都知道,但是至今为止,你的作品数量不能说非常多,很多人认为是莲蓬鬼话分繁杂的工作分流了你的精力导致的,那么你有没有思考过版主跟写手之间精力如何分配的问题?两重身份之间你更注重哪个?你会不会为了一个身份而舍弃另外一个呢?你认为版主和写手哪个更有前途?
莲蓬:是的,鬼话繁杂的工作不仅分流了我写作的精力,甚至生活和工作也受到一定影响。在2007年以前,我的精力更偏重于做斑竹,但在这之后,我想偏重写作一点,毕竟,我再不拿出点像样的作品怕就成笑话了。两重身份,我觉得还是更注重于写作吧,毕竟写作也是我从小的理想了,而那时谁知道斑竹是什么?哈哈。为了一个身份舍弃另外一个,舍弃斑竹专门写作?我觉得也难鬼话是我一手创办的,就和自己的孩子一样,除非上面不叫我养了。作为版主,我觉得我已经做到极点了,再往上也没有多大突破的余地,而在写作上,我可突破的空间太大了,你说是不是?
第40节:六条 文/小妖尤尤(1)
莲蓬VS〃黑猫社〃
胆小鬼:关于〃黑猫社〃,我想问一下,创立这个社团,是谁先提出来的,是您吗?为什么是〃黑猫〃而不是其他别的呢?现在能谈论一下吗?相信《胆小鬼》的读者和很多恐怖文学爱好者都想知道。
莲蓬:黑猫社原有九只猫,缘于猫有九条命吧,哈哈,我是第十只猫,最后一个加入的。它的成立有怎样的故事,是不是和爱伦坡的《黑猫》有关,我觉得应该由创始人、著名写手老家阁楼来回答,或者由主持人,第一批加入黑猫的庄秦先生来回答。
庄秦:嗯,既然老大把问题抛给了我,我就来说一说吧。的确,取这个名字有向爱伦坡致敬的涵义。另外,猫是一种有灵性的动物。我们也希望这个悬疑创造社,能像拥有九条命的黑猫一样打不死。
李异(黑猫社成员):黑猫社刚开始取名时,好像除了向爱伦坡致敬,最初的灵感还来自聊聊家养的一只黑猫,哈哈。
黄金笔:黑猫社这个品牌对于其成员作品出版的影响力有多大?你们更注重个人品牌还是集体品牌?你作为成员之一,有将这个社致力于成为国内恐怖小说旗舰品牌的打算吗?你会如何付出努力?
莲蓬:黑猫社这个品牌我觉得对其成员的影响力是相当大的,因为每个出版都几乎优先考虑黑猫。相对个人品牌来说,我们更注重集体品牌,我们是很团结的一个集体。是的,我有这个打算,其实不只是我吧,黑猫的每个人和黑猫背后的出版商都是。
胆小鬼:其实《胆小鬼》所走的高级别心理探索路线和〃莲蓬鬼话〃现阶段比较热门的作品以及〃黑猫社〃推崇的悬疑,简直是不谋而合,推动了恐怖文学朝着一种更健康、更高层次的方向发展。您认为呢?
莲蓬:的确,恐怖文学已经由失序的惊吓向理性的恐怖发展,失序的惊吓是简单的、无序的、也是浅薄的。理性的恐怖则深入人类的内心,而悬疑和推理则需要更高的智力,这的确是更健康,更高层次的发展,我完全同意。
胆小鬼:感谢莲蓬,感谢协助此次采访活动的庄秦及各位版主,感谢积极参与的众位网友,谢谢你们的支持。
《胆小鬼》希望能与莲蓬以及鬼话论坛、〃黑猫社〃携手展开更多的互动合作,给读者提供更多的优秀作品。
最后,对于广大的读者,还有热心支持鬼话论坛、期待您新作的粉丝们,莲蓬老大,还有什么要说的?
莲蓬:谢谢大家,你们的关注,就是我们的动力,也是鬼话众多写手的动力!:)
六条
小妖尤尤
1。
米洛把5000块钱拍在桌子上,瞪着眼睛,鼻孔一张一张的,看来我是真的把他惹急了。
米洛大声对我吼道:〃这5000块给你,你就用这个赌,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这还不成?〃
〃不成,我从不赌钱。〃我说。在赌钱这件事情上,我有着宁死不屈的原则,如果在死亡和赌博这两件事上选择的话,我会选择死。
不过,米洛是大客户方的市场总监,这次旅行,就是我带着客户方的三个主要负责人出来的,我的工作是负责安排他们行程,给他们买单,然后发挥我天真可爱的本性,让他们开心而归。
他们跟我很熟,因为工作关系而成为了朋友,就算是这样,也毕竟是客户,得罪不得。明天中午的返程机票,米洛提议晚上打通宵麻将,我执意不肯,无论如何不肯,坚贞不屈,软硬不吃,于是米洛的鼻孔就变得一张一张的了。
〃我可以当牌架子。〃我说,目光坚定,这是我退让的最后底线,米洛熟悉我的这种目光,在公司双方谈项目费用的时候,只要我露出这种目光,米洛就知道这已经到了我的底线了。
终于,米洛松下肩膀,叹口气,说道:〃好吧,真服了你!〃
我手忙脚乱地摆着麻将,上下两排,可是还是跟不上他们的速度,米洛第一个摆好,点上一根烟,于是宾馆的房间就有了仙境的感觉,这种场景似曾相识,米洛一脸肃穆,电视机里嘈杂地播着我创意设计的广告,屏幕的光映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的,我突然紧张起来,心口莫名的疼。
第41节:六条 文/小妖尤尤(2)
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觉得从坐上这张牌桌的那一刻,米洛就不是米洛了,芮锐就不是芮锐了,刘皓也不是刘皓了,每个人都似是而非。明明知道彼此相识,却从内心深处感到浓重的陌生和恐惧,这种感觉,要怎样形容呢?我记得有一次,闺中密友小如请我去高档洗浴中心洗澡,那是我第一次去公共浴池洗澡,当我和小如赤诚相对的那一刻,我感到小如不是小如,我不是我。
宾馆电话嘟嘟地尖叫起来,芮锐起身接电话,然后不耐烦地说:〃不需要!〃芮锐最讨厌那种女人。
芮锐回到牌桌,牌已经摆好了,四四方方,像个密不透风的围城,每个人都是骰子,掉进去可能再也出不来。
打麻将是米洛他们公司潜规则,几乎成为他们企业文化的一部分,据说米洛点儿最背的时候,一晚上输了3万。
〃牌桌上,最能看出一个人的本性〃
这是米洛他们老板的信条,也是我父母的信条。当然,我父母不是米洛的老板。
小赌怡情,父母喜欢小赌,输赢都在五十元以内。爸爸常说,以后如若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的话,只要让他跟我父母打八圈麻将,就定能让他显出原形。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爸爸的话恶狠狠的,大概是不希望宝贝女儿成为别人的人吧?
牌桌,就是人生,输输赢赢,变幻莫测,每个人都先赌上伪装,变得赤裸裸。
2。
其实我很小就会打麻将,对于麻将,我基本上算是无师自通。
我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自己以怎样的方式,总之我就会了,而且会得莫名其妙。
不过,自从10岁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碰过麻将,并且,我从来不以任何方式的赌钱。
〃六条!〃米洛啪地把牌推进中央,上上一局刘皓出六条,我想了想,既然是牌架子,还是不要糊牌了,上局芮锐出六条,我也没糊,因此,米洛出六条出得很放心。
〃糊了!〃不是我说的,是电视上一个女人说的,不过那个声音跟我很像,还不待我解释,米洛已经把自己的牌推倒,于是我也只好亮出牌,说:〃我确实糊了。〃
很显然,米洛不高兴,米洛以为我在故意整他,别人出六条我不糊,一到他我就糊。还好,我是牌架子,输赢不算钱。
我看了看电视,电视上的女人也看了看我。
米洛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于是那个女人就被囚禁在了电视里,可是我还是觉得,她正透过黑黑的屏幕,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
〃小孙很会打嘛!〃芮锐笑着,脸上有两个酒窝。我手心里继续冒着汗,忐忑不安地说:〃下次我不糊了,否则你们玩得就没意思了!〃
〃知道就好!〃米洛气呼呼地说。米洛在牌桌以外是个很有修养的人,很绅士,也没有领导架子,怎么一到了牌桌上,就变了?
我的心抽搐了一下,〃怎么一到牌桌上,就变了呢?〃
这句话,也似曾相识。
我也点了一支烟,于是整个房间的上部,灰压压地缭绕了一层妖气,思绪纷乱,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或许久到前世的某个瞬间,也是这样的灰压压,整个屋子的人都赌红了眼。
米洛已经输了4500了,他始终沉默着不做声,每摸一张牌,都紧张地用拇指摸一下,似乎想像盲人一样摸出这样牌地谜底,似乎牌经过这么一摸,就是变成他希望的牌似的。我爸爸也喜欢这样摸牌,对此我十分不理解,直接看看牌面不是更简单更迅速么?
〃六条!〃米洛小心地把牌扔到牌堆里,刘皓大叫:〃哈哈!又糊了!〃刘皓已经连续做了三把庄家了,因此米洛和芮锐都有些气急败坏。
〃妈的!今儿晚上跟六条有仇!下把死活不扔六条了!〃米洛把烟按在烟灰缸里,这是我认识米洛以来,第一次听米洛骂人。
米洛红着眼睛,直直地盯着某处,四双手在洗牌,我的眼睛有了片刻的恍惚,我看到一个女人的手也在其中,却不是我的,我没有涂红指甲。然而再定睛一看,那双手又没有了,我摆牌越来越迅速,我心口越来越疼。
第42节:六条 文/小妖尤尤(3)
3。
这是最常见的麻将牌,牌的背面是晶莹剔透的翠绿,这种牌,在我小时候就已经很流行了。我小时候的某一年,爸爸迷恋上了赌博,每天放学,我家里都烟雾缭绕,一屋子的人,四个人赌,其他人观战,每个人都抽烟,我就是在这样哗哗啦啦的洗牌声里吃饭、写作业,睡觉,梦里也在哗啦啦。
有时候爸爸会把我抱到他的腿上,让我替他摸牌,因为我一般摸的牌,都是爸爸需要的好牌,如果因为我摸的牌而让爸爸赢了,他会很大方地给我多出平时十倍的零用钱。
妈妈也常坐在爸爸身边观看,偶尔爸爸去洗手间的时候,她会替他打一把,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她赞同爸爸赌博。只因管不了,所以只好顺从。
妈妈一直是个有智慧的家庭主妇,起初爸爸迷恋上打麻将的时候,彻夜彻夜地在朋友家的地下室里赌,不吃饭、不喝水、不睡觉、也不回家,整个人都被耗成了魔鬼。妈妈去叫、去骂、去掀翻他们的牌桌,只会招来爸爸的耳光以及变本加厉的不回家。
后来妈妈似乎也想通了,认命了,干脆让他们到我家客厅里赌,还供应茶水和简单的饭菜。这样的话,爸爸起码在家里,起码饮食正常,起码在妈妈的视线内,起码不会因为赌博而做出过分的事情,比如像电视里一样连房子和妻儿都赌上。
这一把,我又早早地听牌了,还是糊六条。
〃不会又有人糊六条吧?〃米洛手里握着一张六条,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刘皓露出神秘的笑容,似乎在暗示米洛他就是糊六条,而芮锐喝了一口水,看了一眼饮水机,若无其事地说道:〃让服务员再送一桶水。〃
〃奶奶的!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了!〃他把六条甩出去,我自然不会叫糊,我是牌架子。我起身说:〃我打电话叫水。〃
我站起,袖子碰了牌,我的牌呼啦啦地亮出来,
〃啊呀!原来是小孙糊六条,还是清一色!〃刘皓哈哈大笑,〃小孙手气不错呢,如果不是牌架子,你今天就把我们赢惨了!〃
我脸色苍白,我的袖子只碰倒了边上的两张牌,其它的牌不是我推到的,是一双手。
一双女人的手。
一双涂着红指甲的女人的手。
似乎那个女人,就只有一双手。
〃都12点了,要不大家睡吧……〃我小声说,那双手刺激了内心深处某个神经纤维,让我战栗不已。
〃不行!才12点而已,说了要通宵的!〃米洛的嗓音被烟熏哑了,〃我一定要翻本!〃他已经输了一万了,他自始至终就没有糊过。
我打电话跟服务员要了水,舒展了一下腰肢,打开电视,我期望电视的声音能解除我内心的恐惧,此刻我需要来自外界的声音。
估计是循环播放的影片,打开电视的时候,首先出现的是那个和我声音类似的女人声音,〃糊了!〃然后图像显现出来,那个女人抬起头,透过屏幕望着我,似乎她一直就等在那个黑黑的电视屏幕里,等待我再次打开,等待和我的第二次对视,她的外貌很妖娆,手上涂着血红色的指甲油。我颤抖着关了电视,回到牌桌。
4。
有一阵子,我爸爸总是输,输了就逼着妈妈拿出存折,妈妈在一次次拿出存折以后,终于再也不肯拿了,妈妈说,那是家里最后的积蓄了,那是一家人能够继续活下去的根基。
爸爸红着眼,面目狰狞,〃不给是吧?不给是吧?不给我就到外面借!借不到就去抢!〃说完这句话后,爸爸掀翻了牌桌,从此以后有半个月都没有回来,妈妈四处打听爸爸他们赌博的据点,可是知道的人谁也不肯说,爸爸放了狠话,要是让他知道谁说了,就砍谁。
爸爸是个打架不要命的人,当年妈妈就是看上爸爸这一点才嫁给他的,因为妈妈一家都是胆小怕事的本分人,妈妈渴望被一个强硬的男人保护。可是,某一天这种强硬落到了妈妈自己的头上,于是妈妈以泪洗面。
我看不得妈妈哭,妈妈哭,我也哭,我一哭,妈妈就哭得更凶了。
门铃响了,是服务员,男的。
那个服务员穿着合体的制服,微笑着跟我们打招呼,那个时候我正好又听牌,还是糊六条,这恐怖的六条!
第43节:六条 文/小妖尤尤(4)
谁也没有心思看那服务员一眼,服务员自己换好了水,微笑着站在我身边,用经过训练地声音说道:〃您好,水换好了,一会儿热了就可以喝了。〃
没人理他,米洛气急败坏甚至有些恶狠狠地吼道:〃他X的!老子就不信了!六条!〃
〃呀!糊六条!〃一双涂着红指甲的手帮我推倒了牌,是那个服务员。
我愕然地盯着那双手,望着服务员,服务员扭扭捏捏地笑着,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笑起来有点娘娘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