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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管理:任务、责任、实践-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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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除此以外,职业的保障和雇佣的稳定还要求进行有组织的安置活动。所花的费用几乎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如果没有这种有系统的安置,雇主就处于“冻结”状态了。他将不能减少雇佣——或至少减少人工成本。但是,除非雇主对他不得不解雇的职工以某种方式积极地承担起安置的责任,否则职工还会感到担心和不安全。无论哪里,只要雇主承担起为多余职工寻找工作的责任,职工就会形成一种心理上的安全感。这种例子是很多的,而蔡斯公司又是首创先例的。蔡斯公司虽然在经济小有波动时继续保证职工工作的稳定,但它偶尔也处于真正困难的时期。于是,虽然存在着持续的学习,但由于技术的改变,还会有相当数量的多余职工。蔡斯公司就设法安置这些其原来工作已废除的那些职工——为这些职工另外找一个至少同他们在蔡斯公司中一样好的工作并不感到有什么困难。
  更近的一个例子是一家美国制造玻璃和塑料容器的大公司。该公司多年来虽然没有正式宣布,却认为代那些由于技术变动或经济变动而变成多余的职工另找工作是雇主的责任——不论是一般职工、文书工作者、专业人员或管理人员,都是这样。每年需要安置的人并不多。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该单位的经理在人事部门的协助下,在当地就轻易地处理了这很少的一些“有问题的事例”。有时则需要用公司的费用对一个职工重新训练。还有些情况,则需要付给相当大量的养老金后要一个人提前退休。多年来,这项计划所费无几,而该公司的职工却很愿意为他们自己的工作和工作成绩承担起高度的责任。而对技术变革和生产率提高的反对却降到最低程度。
  另一个非常不同的例子是一家大的世界性的管理咨询公司。被雇用的专业人员在头三年到五年以内并没有职业保证。他们是处于试用期,离职率是很高的。在他们经过试用期并成为咨询人员以后,他们也很清楚地了解到,除非他们被接受成为该公司的一个完全的合伙人,否则他们在三十八岁或四十岁以后就将被解雇。因此,六、七个人中只有一个在四十岁以后还继续留在该公司内。但这些咨询人员并没有什么要担心的,也并不提出职业或收入保障的要求。因为,该公司虽然在法律上并没有承担什么义务,但实际上对于那些经过了试用期而在今后十年内却表明不适于作完全合伙者的那些咨询人员都负责安置工作。那些老资格的合伙者通过他们同世界各地企业的个人联系亲自为绝大多数的人员安置工作。每一个年龄较轻的咨询人员都知道,当他最需要职业的时候即他的家庭需要最大的时候,他完全有可能被要求离开该公司。但他对这并不十分介意。他知道,他的公司将要负责为他安排工作,其收入即使不增加,也会维持原有水平。
  当碰到大的经济衰退时,瑞典的制度显然就行不通了。但到那个时候,任何制度,包括日本的制度,也都行不通了。但大的经济衰退是很罕见的。到那时,人们也知道难于期望有什么保障了,不能期望出现什么奇迹。
  职业和收入保障上的基本问题并不是什么普遍的灾难的问题,而是一些小的变动、技术上的进步使得某个公司、某个产业部门或某种手艺成为陈旧的;生产率的提高导致所需劳动力的减少;经济需求上的某些小变动;运输经济、生产线或生产程序上的一些变动等。从统计数字上讲,这是一些临界的事件,但对个人来讲,却好像是患了“小儿麻痹症”一样。
  这不再是一个金钱的问题。金钱已经用在保障职业和收入的稳定上了。现在所需要的,第一是——特别在西方——把现已存在的保障明显化、公开化,使得人人都看见。第二,正如瑞典人所显示的,要对社会经济、企业和职工所需的流动性加以组织。换句话说,所需要的只是有一点明智并做些艰苦的工作。
  
  利润,生产率和福利
  工作作为一种谋生的手段,是职工所关心和重视的工作的经济方面。但是,在工资基金与资本基金之间,即工人在工薪上的利益同社会经济和企业(以及归根到底也是职工的)利润和生产率需要之间,存在着明显的矛盾。
  这种冲突,至少在美国,是值得商榷的,并且是已过去的事了。因为,在美国的经济中,职工已日益成为工资基金和资本基金这两者的受益人。
  美国的工业——至少在大、中型美国企业中——已日益被职工的受托人为了职工的利益而“拥有”。到1990年时——或至迟到2000年时——美国大、中型企业的三分之二到四分之三或更多一些将被养老金基金和互助基金所拥有(养老金基金和互助基金的绝大多数受益者是低收入或中等收入的职工)。即使在现在,即七十年代初期,职工的这些受托人已是美国经济中最大的一个股份持有者和所有主集团。他们才是真正的“资本家”。
  但是,职工同股票持有者同为一人这一事实,如果说对于敌视利润这一点有所影响的话,那也是很小的。即使一个企业完全归它的职工所有而没有任何外来的所有者,似乎也没有很大的影响。
  美国的联合邮包服务公司实际上在整个美国代替美国邮局而经营包裹邮递业务。这是一家完全由职工拥有的大公司。但该公司多年来为劳工关系所苦恼。该公司的职工并不认为自己是“老板”而照样罢工。
  南斯拉夫在更大的规模上提供了同样的教训。南斯拉夫所有的较大的企业都是由其职工所拥有的,由职工选出的委员会来管理。但是,南斯拉夫企业的管理当局却没有受到什么所有者的要求提高利润的压力,而是必须反对职工的抵制而提取恰当的利润。职工们经常的要求是降低利润而提高工资,以致南斯拉夫工业归职工所有的试验严重地存在着工资膨胀的危险。
  最奇特的例子也许是日本的情形;日本的公司,特别是现代化的大公司中,唯一真正的所有者是该公司的职工。由于公司通常不能解雇一个职工,不论是一般工人或执行副总经理都不能被解雇。公司实际上是为职工而经营的。用法律上(或经济上)的术语来说,职工是“受益所有者”。又由于职工一般不能在其它地方找到工作,所以他们对于雇佣他们的公司的存在和繁荣有着切身的利益。在西方,人们常说“工人所有的只是他做工作的能力”,而在日本,工人连这一点也没有。他所有的只是他那公司的福利。但是,没有任何一个其它国家的职工像日本那样地激烈反对利润的了。事实上,人们经常听到这样的说法,对于“我们日本人来说”,利润是一个肮脏的字眼,并且是剥削的同义语。
  工人——所有主反对利润并否认资本基金的需要,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像保守分子一百年以来那样把职工的这种反对解释为“社会主义者的煽动”,那也是愚蠢的。
  其主要原因在于,利润同工资和薪水相比太少了,不能使职工——所有者在其中取得平衡。特别是在一个绝大多数工作着的人是靠工薪为生的职工的组织社会中,更是这样。在这样的社会中,一国的个人收入总额中有三分之二左右来自工资和薪水收入,而税后利润只占百分之五到六。换句话说,职工的真正财富和收入所依靠的是他们的工作。即使他能得到全部的利润,也只是一种附带的收入,并不很多。对于职工来讲,合理的行动显然是尽可能地增加工资和薪水,即使牺牲他自己应得的那份利润,也在所不惜。
  第二个原因——但并不是次要的原因——是,只有在公司营业状况良好时才能把利润或生产率提高的份额作为收入付给职工。只有在利润和生产率提高时才行得通,而当利润和生产率没有提高而下降时,那就会造成失望和挫折。而在任何年份中,一种经济的五分之二左右的企业不是嫌钱而是赔钱的。
  把利润作为一种收入是一种基本错误。利润是资本基金,是节余。利润只有用来为职工建立一种资本基金才有意义,才能使人理解利润的作用。
  任何地方,只要把利润作为职工的福利而建立为一种资本基金,就会发生很大的影响。在某些情况下,对利润进行反对的情形几乎完全消失了。
  有一个例子——虽然大家认为不是典型的——是西尔士—罗贝克公司的分享利润养老金基金。在公司的利润同职工的一种主要需要即养老金之间有着明显的关系。公司的利润同退休职工所领取的养老金金额之间存在着明显的联系。的确,西尔士公司一直是一个盈利的公司,所以它的这一计划对于服务年限较长的职工来说是一个富源。但也可以合理地假设,职工们了解到公司的利润率就意味着他会有更多的养老金,这也有助于公司利润率的提高。所有各级职工,从最低层的以上,包括最好斗的工会会员,都愿意为利润做出贡献,并愿意公司提高其利润率,把这作为他们自己的目标。
  西尔士公司的这个例子,以及蔡斯公司的例子表明,福利可能是把公司的利润率同职工的需要这两者有意义地结合起来的一个领域。各个职工在福利领域建立起他自己的资本基金,他需要对未来有所保证并足以应付可能的风险。两个人的保障可以在机率分配即对个人来讲成本相当低的基础上在许多福利领域中获得。
  这些福利领域之一就是有关继续生活下去的风险,即退休养老金的需要。按照现在的生命预期年龄来说,一个人活到退休年龄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如果由一批足够多的人的集团在相当长的年限内来分担,那么获得足够的退休金收入保障而个人每年所需支付的费用是相当低的。需要获得福利保证的另一个领域是医疗保健。个人在这方面的经济风险,即使富有的人也难于承担。但这方面也存在着一种机率分配,如果由集体来承担,则个人的负担就相当小。最后,还有职业和收入方面的保障。这种风险对于个人来说也是灾难性的,但在机率分配的基础上,由集体来承担,其风险就相当小了。
  这些福利就是可由变动的利润来提供的。对退休金基金、保健计划或职业和收入维持基金的提供每年可以有所不同。但重要的是,这种提供要在三年到十年期间连续提供,这样,当某一年的提供较少时,可由另一年利润较高时较高的提供来弥补。
  
  使“福利”成为真正的福利
  但是,福利计划无论怎样的慷慨大方,为了使之有效,必须加以重新改组。
  在发达国家中并不缺少各种各样的福利计划,它如同雨后春笋。这些福利计划大致是1920年左右发展起来的。之后,形成了两种福利制度。
  一种是日本的制度,其福利有高度的选择性。它仍以各个集团和个人的需要为重点,但一般并没有一个系统的计划。职工个人并没有什么固定的权利。雇主一般并不是以统计数字为依据,而是按照当时的需要来提供福利。
  在西方,形成了有明确规定的权利的固定的福利计划。一般讲来,在福利费用的提供和受益方面都没有什么弹性。雇主为每一位职工支付一个固定数额的福利费用,而所有的职工,不论其年龄、性别、技术等,都接受绝对额相等或与工资成同一比例的福利,不论这些福利是否符合于他们最主要的需要,都是这样。
  这两种制度实际上都使职工成为利润的主要受益人,即资本基金的主要受益人。因为,对职工退休金和教育费用的支付是一种资本投资,而不是工资,至少从经济术语上来说是如此。但是,这两种制度都不能适应于职工的需要或企业和经济的需要。
  西方福利制度的一个基本缺点是缺乏选择性。劳动力中的每一个集团,不论是否真正需要,都接受同样的一些福利。其结果是,没有一个集团能充分得到对它最有意义的福利。每一个集团都得到一些它并不真正需要的,因而没有很大价值的一些福利,而它又要以某种方式为此而支付。
  所以会形成这样一种情况的一个原因是,在所有各级职工中普遍有这样的看法,“福利是免费的”。既然福利是由雇主付费的,许多职工就认为自己用不到支付什么费用。工会尤其是被这种特殊的幻想所迷惑。用不着多讲,并没有什么免费的福利。所有的福利部是企业和社会经济成本的一部分。由于在每一个发达国家中个人收入的三分之二左右是来自工资和薪水(这并不包括农民、小店主和独立自由职业者的收入),所以,除了工资和薪水的领取者以外,没有其他人来为福利支付费用。
  西方的福利为什么不能使其接受者获得最大利益的另一个原因是工会的这一看法,即企业花费得愈多,则职工的受益愈大。工会用对企业造成“损害”的程度来衡量福利的价值。
  此外,西方的绝大多数福利同企业的工作成绩并没有联系——或至少并无明显的联系。这些福利是固定的。但所需要的是,要使福利计划的支付有一个“最低限额”,而其实际支付额则应随公司每年的利润率和生产率而有所不同;但并不需要有一个“最高限额”。如果利润率或生产率特别高,像西尔士—罗贝克公司的那种情况,那就可以大大提高福利水平但又不至于形成一种长期的负担。
  日本的福利制度能使企业或社会经济以较低的负担为职工提供更大的满足。这是由于它有选择性,即可以按照某个集团或某个职工的特殊需要来调整福利。但日本的福利制度带有主观随意性。由管理当局来决定怎样才对职工合适。没有什么计划,也很少有什么预见性。其结果是,在日本,人们愈来愈要求有一种明确的、协商一致的福利计划,即采取西方的福利措施。
  此外,在日本,福利同利润率和生产率的联系甚至比西方还少。在日本,职工的福利比西方更加是一种资本投资,如在女工结婚时送一笔嫁妆,由雇主来建造职工宿舍或提供低息抵押贷款以便职工自己建造住宅、绝大多数职工在退休时拿到两年的工薪。但是,这些资本基金对职工来说,很少同企业或社会经济的资本基金即利润率或生产率的增减联系起来。在西方,绝大多数职工知道——即使只是模糊地知道——如果营业不佳,福利就会减少。但是,如果在日本发生这种情形,那似乎就会引起人们的震惊和诧异。
  
  福利应该是什么
  福利可能提供的利益实现得这样少,是不足为怪的。世界各地的福利计划几乎都未加规划、设计和认真思考过。这些福利计划实际上只是自发地在发展。美国人仍把福利叫做“小额优惠”——其实美国的福利费已超过人工成本总额的四分之一,已不再是小额优惠了。而欧洲则这种小额优惠还要多,更不用讲日本了。
  在西方或日本的绝大多数企业中,福利费是仅次于工资和材料费的第三项最大的成本。但是,虽然个别的福利计划,如养老金计划或医疗保健计划已有所管理,整个福利制度却还未加管理。这样大的一个成本中心未加管理,就是企业的管理不善。而福利所受到的损害比成本还要大得多。现在已是管理当局对福利承担起真正的管理责任的时候了。
  福利应该是什么以及应该怎样做,可以规定如下:
  一、必须把福利组织得能使受益的职工得到所花金钱的最大利益。
  做得不好的一个最恰当的例子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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