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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数理化通俗演义-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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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蜘蛛那双毒螫肢的厉害不敢贸然下手。它先做了几个佯攻的假动作,乘蜘蛛一仰身之际,一下刺中它的胸部,蜘蛛不动了,其实它并没有死,黄蜂只是注射一点毒液让它昏迷,好死不活地留给自己的子女食用。

  达尔文被这紧张战斗所吸引,早看得忘了时辰,一会儿只觉得腿上发麻,他以为缠着草藤,蹬脚甩了两下,觉得很沉低头一看,哎呀!原来是一条一握粗的长蛇,早将它的小腿缠了三圈。科文顿也看见了,拔刀跃起,就要去砍。达尔文却示意他不要动,只见这条蛇吐着又长又红的芯子,它已经发怒,嗦囊鼓得有皮球那么大。这是他在英国从未见过的品种。达尔文敏捷地将蛇的颈部一卡,那蛇气急,狂吐红芯,却不能动。他大喊:“科文顿快动手!”科文顿上前一只手将蛇身一捋,另一只手提起蛇尾,来一个“倒松井绳”,这蛇就落入他们的标本袋里。自然,刚才那双冤家——黄蜂和蜘蛛,也都让他们这两个渔翁得利收走了。他们高高兴兴向海边走去,科文顿只顾低头开路,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正与他撞得满怀。他吓一跳,后退三步,原来是一头长尾猴从树上倒卷下来。这猴子已经死去,但那尾巴却还有这么大的卷缠力。达尔文觉得有趣,想取下来制作标本,无奈那猴尾比蛇身卷力更大,他们只好连树枝砍下,才将这猴子取下带回。这一路他们主仆二人好生奇怪,蜘蛛会织网,黄蜂有刺,蛇有毒牙,猴子有这神奇的尾巴,他们都靠这些绝招来御敌、觅食、生存。科文顿边走,边赞美全能上帝,他怎将这个世界安排得这样好呢?他在造物时,怎么能造出许多千差万别又各有本领的物种呢?他们走出了树林,已经看见海湾里的船。科文顿将那只沉重的猴子从背上放下,达尔文也放下肩上的标本袋,他们坐在软软的沙地上小憩,达尔文仰面这一望无际的蓝天,不由地轻轻自语:“上帝呀!您创造世界的计划是多么伟大,这个工程又是多么的完善啊!”

  确实,达尔文在刚出海时还坚信世界是上帝创造,世界上的各种动植物都是上帝在最初一次造好就放到地上,它们就这样永远不变地,一代一代地繁衍下来。但是大自然这本书却不比那种黑纸白字的书,你越是仔细读下去就越能发现许多从未见过的东西。1832年9月达尔文来到阿根廷中部东海岸,发现地上有许多古代陆生物化石,他十分高兴,立即和科文顿奋力挖掘起来,苦战了三个多小时,挖出了一个完整巨大的剑齿兽化石,这东西真正有趣,和现代动物比,它的躯干像大象,牙齿像兔子,眼、耳、鼻又像海牛。象、兔子、海牛现在不是属于不同的目吗?过去它们怎么会集中在一起?半天挥镐撬石早把达尔文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现在这个新难题又叫它困惑不解。他一屁股坐在土坑里,双手捧着那个奇怪头骨化石,豆粒大的汗珠顺脸颊慢慢滚下,他一动也不动像突然遭了雷击电打一样地麻木了。半天,他才仰天长叹一声:“上帝啊!请原谅我对您怀疑,难道在造物之初,物种并不是这个样子?或着这物种本来就不是您造的?”他才把最后半句话说完,不由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一身热汗瞬间变成一身凉水,——啊!我这样想是不是渎犯了上帝?科文顿在一旁听见这话,就问:“达尔文先生,您说什么?”达尔文连忙说:“啊!我没有说,什么都没说。天不早了,我们赶快收拾东西回船吧。”

  但是,从此这个疑团就占据了达尔文的心:“地球上新的生物第一次出现到底是什么样子?”各位读者,许多伟大科学家之成长,常常起于最初的那一段自我一问。伽利略见自由落体,一问而研究出落体规律;牛顿见频果落地,一问而终悟出万有引力;哥白尼见托勒玫体系的繁琐,一问而生成出自己的日心说;开普勒见火星轨道与观察纪录的八分误差,一问而导致发现行星运行定律。一个人质量的养成,要学会坚内而拒外,防微而杜渐,出污泥而不染,相反一个人学问的做成,则要虚怀而多求,见缝插针,追蛛丝马迹而不舍。当他遇到可疑的东西时那一扪心自问,正是已将钥匙插入了锁孔,只待一拧,再一推门,一座神秘王国就豁然展现在眼前。这达尔文自从心里暗暗起了对上帝的怀疑,在以后的考察中就处处留心,时时在意了。

  又过了三年,1835年9月,达尔文随贝格尔舰来到加帕戈斯群岛。这个岛位于太平洋东部离南美洲西海岸五、六百英里,它的历史不长,是几千年前由于海底火山喷发从海水里钻出来的一块小陆地。当达尔文和科文顿背着猎枪和标本袋上岸后,他们立即感觉到这支枪实在多余,岛上的所有动物并不怕人类。这主仆二人在岛上悠闲自得随意散步,而那些鸟兽或嬉戏于前,或不舍于后,好不快乐。突然他们看到许多大龟排成长队,足有几里长,浩浩荡荡向前着,而每只海龟少说也有一百多公斤。原来这个岛上缺水,它门是前往水源地喝水的。看他们那个样子,一会儿探出头来望望前面,离泉水还远着呢,又缩回脖子,一步一寸,不慌不忙地往前挪。达尔文看得好笑便跳上龟背,这龟就如背上落了一片树叶一样,毫无负重之感还是四平八稳地前进。泉水到了,龟们不顾一切地将头栽到水里,一连喝几十口水才喘一下气。原来他们这样喝一次就可以忍受好多天乾渴,那水都保存在心包里和膀胱里。难怪当地居民遇到缺水就杀这种大龟取水呢。同样是龟,为什么这个岛上的龟就有这种特殊本领呢?难道这是上帝专门为这里专造的新种吗?可是这个倒不过才几年啊。这以前上帝不是早就将所有的物种都造好了吗?

  达尔文经过仔细观察,发现岛上的物种与南美洲属同一类型。但是由于这里气候奇特,它们又很不同。它收集了岛上的生物标本,26种陆栖鸟类中,有25种是岛上特有的;15种海栖鱼类,全部是新种;25种甲虫中,只有两三种是南美也有的;185种显花植物,其中新种就有100种。看来这些新物种并不是上帝创造的,是这里特殊的气候,特殊的环境造成的,物种是可以改变的,是受自然选择的!

  1836年10月20日,经过五年的海上漂泊,达尔文回到英国。这五年饱览了自然风光,过了大西洋、太平洋、印度洋三个海洋;看到热带森林中枝叶如盖、藤蔓如麻的郁茂风光;他看到地震后海中会升起一片小岛的奇景,看到了火山喷发,岩浆从天而降的奇景;他看到了如碧玉泻流的冰川,看到了如人工工艺品一样的珊瑚岛。但是更重要的,他在这各种奇景迭现的地方发现了在伦敦根本不可能发现的物种。他自己登岸不久,那些标本箱打着美洲、欧洲各城市的邮戳,也源源不断地寄到了伦敦。他五年前出门之时还是抱着对上帝的无限信仰和对自然的好奇,想去搜集一些标本。五年后他再返回国门时,已将上帝甩在脑后,而开始思索这一系列风光和标本内在的联系规律。

  1839年他与自己的表姊爱玛结婚。达尔文的腑内已经是一座富矿,——那是五年环球生活中一点一滴形成的,现在他就要坐下来一点一点开采了。他将资料整理,出版了《考察日记》、《贝格尔舰航行期内的动物志》五卷、《贝格尔舰航行中的地质学》三卷。他知道自己虽收集了许多材料但专业知识还是不够。他继续和他崇拜的地质学家赖尔联系,又找到植物学家霍克合作。赖尔比他大12岁,霍克比他小8岁,但是他们却结成了一个真正的“忘年联盟”,这个联盟后来还有比达尔文小16岁的赫胥黎加入,组成了一个进化论向旧势力开战的坚强堡垒。

  有了材料,有了战友,现在达尔文要做最后的冲刺了。为躲避过多的社交活动,达尔文在伦敦郊外15英里的地方买了一所房子,这就是唐恩村那座他一直住到逝世的有名住宅。

  现在一反过去那种不规律的生活,他为自己安排了一套极严格的时间表。上午八时到十一时半工作,下午一时到四时工作,然后又从五时半工作到七时半,中间是散步或听爱玛朗诵小说,晚饭后听爱玛弹琴或两人下棋,十时睡觉。他说:“我的生活过得像钟表一样规律,当我生命告终的时候,我就会停在一个地方不动了。”

  能迎风搏浪,到大自然中去探索,又能潜心静性,埋头在书房里研究,这实在是大学问家的风度。但是这个环境的造成,首先得感谢爱玛。达尔文共有五个男孩,两个女儿,不用说家里就如同幼稚园一般。但是爱玛规定孩子们谁都不许进父亲的书房,而且经过书房门口要像猫走路那样不能发出一点声响。达尔文本是一个极爱孩子的人,他控制自己的感情,在一天的三段工作时间里一定闭门不出,只有在吃饭时或休息时才和孩子们游戏。他每天这样或埋在书籍笔记里查找资料,或伏案疾书,每当撕下一张稿纸,听见那“嚓”的一声,便感到极大的安慰。由于五年的海上生活或许还有遗传的原因,现在他的身体很不好,头晕,失眠,呕吐,有时一天也写不了几页。但精神一好就赶快工作。那潦草的初稿丛书房里一页一页地递出来,爱玛就伏在会客室的那张大写字台上为他誊清。

  这天达尔文正这样拼命写作,忽然听见几下低低的敲门声,不像是外面来的客人,因为如果赖尔或霍克他们到了,爱玛一定会先招待的。他捶了捶发酸的后背起身去开门,门缝里显出一个瘦小的身影,原来是四岁的小儿子弗朗西斯。只见他怯生生地伸出一只又黑又脏的手,手里有四个便士,鼓着腮帮子也不说话。孩子来书房是犯禁的,但达尔文一见儿子这样子也就心软了,而且“执法官”爱玛也正好不在跟前。父亲弯下腰问到:

  “小弗朗西斯,你上门来有什么大事吗?”

  “我每天早晨一醒来就不见爸爸,所以就想来看看您。”

  一股父子柔情突然袭上达尔文心头,他探身摸摸儿子红红的脸蛋,又捏着他的小手说:“那你拿这四个便士干什么呢?”弗朗西斯小声地说:

  “我怕爸爸不让我进来,就向姊姊要了……。”

  可爱的儿子原来是要用这四个便士买爸爸的一点时间啊。达尔文禁不住热泪夺眶而出,他一把抱起儿子,在他小脸上狂吻着,泪水滴在儿子脸色上,又被他的胡子擦成一片。他觉得自己的内心受到深深的一击,好像被打穿了一个洞那样疼。他自语着:“我真不够做个父亲,我对不起你们啊!孩子,走,今天爸爸不写了,这一天的时间全是你的,我们到花园去捉蝴蝶,挖蚯蚓去。”

  他抱着孩子走出房门。弗朗西斯难得有个撒娇的机会,他紧搂着父亲的肩膀不肯下身,小嘴紧紧地吸在父亲的脸上。当走过窗下时达尔文看见爱玛正在那里抹眼泪,她已经看到这幕戏,达尔文不觉一怔,随即快活喊道:“爱玛,叫上我们所有的孩子到花园里去。我宣布今天放假!”

  1858年闷热的夏季笼罩了唐恩村。夜深了,达尔文从登下抬起头来,身伸抽出一支雪茄,点燃,思绪和着缕缕轻烟在这间书房游荡。他翻开刚写完的《物种起源》第十章,用手抚摸着刚刚渗入纸里的墨迹。这每一个字就是一滴汗,甚至有时还要咬一下牙。他的身体越来越糟,经常彻夜不能入眠,那种要向上帝宣战的冲动,在他的心里时时泛起,扰得他每一根神经都不能有一会儿的安闲。这部稿子是在1842年动手的,最初只写了35页提纲,后来又扩充到231页,到1856年赖尔建议他赶快成书,不然必定有人抢先。但是他知道这个问题实在和哥白尼反抗托勒玫一样,虽不至于会被教会烧死,但那反对浪潮也足以把他淹没了,所以再三核对材料,寻找根据,又将那231页的稿子压缩了一半。这样反覆提炼,再三推敲,现在总算有了个样子,不久就能送去出版。赖尔,霍克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这时门打开了,后面响起轻轻的脚步,一会儿,一双温柔的手搭上他的双肩,这是爱玛。他抬起头,爱玛以手背触着他消瘦的双颊说:“你实在是拼命啊。”

  “我知道自己是在拼命。工作已使我的疲倦超过一般的程度,但我无其他的是好做,只要进化论能成立,我想我的精力无论是早一年耗尽,还是晚一年耗尽,这都是无关紧要的。”

  “不要这样说,查理。现在这本书眼看就要完成,你应该减缓一下自己的疲劳。我来给你取一杯葡萄酒来。”

  酒捧过来了,达尔文没有接酒却轻轻握住妻子的手,扶她坐下,他眼中已饱含泪水。“爱玛,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妻子!你的价值比等于你体重的黄金还宝贵多少倍。世人将来可能知道达尔文,但不知有个爱玛。但是,假如没有你,我就没有这许多聪明、愉快和勇气,没有人来听取我疾病的诉苦,我会在冗长的岁月内成为一个孤单的悲惨的病夫,也根本不会有这本书。”

  “不,世人没有必要知道我。查理,你和你的事业是一片大海,我是一滴水;不只我,还有你的许多朋友,我们都甘心溶进这片蔚蓝色的海中。”

  “但是你,还有孩子们都受苦了,这都是为了我才淹到这个苦海里。”

  “可是最苦的还是你,我只恨自己不才,不能替你承担一个题目或几页稿纸。”

  这时达尔文的眼泪怎么也忍不住了,他不愿让爱玛看见,赶快掩饰地端起酒杯,一仰脖子,连泪带酒咽进肚里。爱玛也激动不已,她拿起书上的桌稿,轻轻地摸着,这些全是她誊写过的,有她的心血,有她的汗水,禁不住眼眶也热了。两人隔灯对坐,许久无言。月光透过纱窗,一片幽静。爱玛又斟上一杯酒,达尔文不去接酒,却拔笔在纸上写上一首小诗。那首诗当然是洋文,容笔者将他翻成方块汉字,大意如下:

  葡萄美酒心中泪,月明如镜夜如水。

  相对无言言难尽,莫问苦甜醉一杯。

  这晚他们因书稿将成,苦中见甜,喝了一点酒,又说了许多安慰的话,很迟才睡。大概是如释负重,达尔文难得有如此好觉,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还未起床。爱玛一早起来收拾完早餐,她打发孩子们先吃,并让他们轻声点不要吵醒爸爸。这时邮递员按时送来今天的信件。爱玛就坐在花园里的圆桌一封封地拆阅,这是她每天的功课。可是当她看完了其中的一封信,不觉拿信的手抖动不止,彷佛这信烫手似的,她将信从左手倒到右手反覆读了两遍,然后不顾达尔文还在睡梦中,便急忙向卧室跑去。

  到底这是一封什么重要的信件,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回
飞鸿一叶华莱士已着先鞭,掷笔三叹达尔文欲弃前功
——进化论的发表

  上回说到爱玛接到一封信顿时脸色大变。你道这信是谁写来的?原来是一个叫华莱士(1825-1892)的人,他当时正在马来亚考察。这人也在探寻物种起源问题,过去常来信向达尔文请教,可是他今天随信寄来一篇论文,大有捷足先登之势,达尔文多年的辛苦岂不白费?爱玛将这封信急慌慌送到卧室,达尔文拥被而坐,睡眼惺松,也急忙读了起来。先是一页短信,说他夜来辗转床头着实难眠,又回亿了这几年考察研究的结果,遂得出一奇怪的理论,写成一篇论文,不知是否妥当,转送上请过目,并请转赖尔,也请他提提意见。达尔文立即如磁遇铁,捧着论文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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