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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传统下的毛泽东-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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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所专有!” 
  毛泽东到达陕北时,他整个思想体系(包括军事思想)正进入一个日臻成熟的新阶段。新阶段的特点是:第一,在相对稳定的环境下,需要对包括军事工作在内的长期革命斗争经验进行一个系统的总结。第二,他开始有条件研读一系列新哲学著作,以之作为方法沦,将实践经验上升到理论高度。第三,获读《孙子兵法》、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等军事名著,可以作为总结革命战争经验的借鉴。 
  从主观方面来说,他于此时发出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号召,明确提出: 
  ① 见《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解放战争第二年的战略方针》、《目前形势与我们的任务》等文件。 
  法》,他作了认真钻研并在《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中指出:“中国古代大军事学家孙武子书上‘知彼知己,百战不殆’这句后,是包括学习和使用两个阶段而说的,包括从认识客观实际中的发展规律,并按照这规律去决定自己行动克服当前敌人而说的;我们不要看轻这句话。”他特别强调,只有在两个阶段中,都尽力“熟识敌我双方各方面情况,找出其行动规律,并且运用这些规律于自己的行动。”才能真正解决战争中主观与客观的矛盾,达到克敌制胜的目的。 
  怎样“熟识敌我双方各方面的情况,找出其行动规律”呢?毛泽东说:“指挥员的正确部署来源于正确的决心,正确的决心来源于正确的判断,正确的判断来源干周到的和必要的侦察,和对于各种侦察材料的联贯起来的思索。指挥员使用一切可能的和必要的侦察手段,将侦察得来的敌方情况和各种材料,加以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思索,然后将自己方面的情况加上去,研究双方的对比和相互的关系,因而构成判断,定下决心,作出计划——这是军事家在作出每一个战略、战役或战斗的计划之前的一个整个的认识情况的过程。”于此,他明确地提出了知彼知己认识过程的四个相互联系的具体环节,同时提出了每一个环节的基本要求与方法,从而揭示了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之能动的飞跃进程。这样一来,他就把孙子提出的原则进一步深化,并与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融为一体。 
  历史发展从来不是直线前进。平面看去,呈波浪形,而立体地透视,则曲折为螺旋。人类思维的发展,亦复如此。恩格斯在《反杜林论·引论》中说:“因此,要精确地描绘宇宙、宇宙的发展和人类的发展,以及这种发展在人们头脑中的反映,就只有用辩证的方法,只有经常注意产生和消失之间,前进的变化和后退的变化之间的普遍相互作用才能做到。”对毛泽东建国以后的思想发展与传统文化的关系作历史考察时,尤其要善于运用辩证的方法,密切注视其前进运动与回归运动的相互作用。只有这样,才能对许多扑朔迷离的问题,作出实事求是的解答。 

第四部 前进与回归 十二 攻读于菊香书屋 
  中共七届二中全会在河北省平山县西柏坡村举行。毛泽东在这个会上作报告,提出了夺取全国胜利的方针和建国以后的路线和政策。他的报告后来当作决议下达,成为新中国各项工作的指南。十天以后,他和中央其他领导人刘少奇、周恩来、朱德等启程前往北京。3月25日驻节于西郊香山的“双清别墅”。5月,从香山搬进中南海,毛泽东从此定居于丰泽园的菊香书屋。 
  中南海位于故宫西侧,原是帝王禁苑。中海开辟于金元之时,南海创建于明初,清代统称西海子,为皇家宴游之地。苑内碧波荡漾,绿树成荫,楼台相接,错落有致。“翡翠层楼浮树抄,芙蓉小殿出波心”。丰泽园大门面临南海,而菊香书屋的北面面临中海,毛泽东出门可在“海”边散步,进屋可静心读书和考虑国家大事。他爱上了这个古色古香的书屋。 
  菊香书屋是一个四方形的四合院,东西南北四面各有五间屋。北房正中一间是毛泽东的小会客室,靠墙排满了书架。东头两间是毛泽东的卧室,里面有一张特制的五尺宽的大木板床,半边床都摆满了书。那些书都是由图书管理员根据他的需要摆放的。隔一段时间,作一次调整。毛泽东有时躺着看书,在书上加批,或随手划些只有他自己懂得的符号。越是他心爱的书,越是批语满纸,浓圈密点,杠划不断,乃至杠外加框,字上叠字(铅笔字上叠写毛笔字)。 
  卧室靠北墙和东墙两面也是一排书架,这里放的都是他经常翻阅的书籍。北面西头两间屋原来是江青的卧室,江青搬出去以后,就变成了书房。还有西房的北头三间屋,南房的西头两间屋,后来也全都变成了书房。书籍分类上架,摆放井然有序。据估计,藏书的总数达六、七万册,俨然是一个小型图书馆。 
  毛泽东收藏和阅读的书籍,大体上可以分为四类: 
  (一)工具书与马列著作 
  毛泽东使用得最经常的工具书是《辞海》与《辞源》。1947年从延安撤退时,他随身带着一部袖珍本的《辞源》。解放初期,还继续使用,在上面留下了各个时期圈划的笔迹。由于袖珍本的字体大小,后来换上了一部字体较大的《辞源》,一直使用到晚年。 
  《辞海》也是在延安就有的,而且使用得更频繁。转战陕北时,有一次因敌情严重,需要轻装,便把它埋藏起来,以后再没找到。进京以后,才重新添置。1957年,毛泽东见到原中华书局总编辑舒新城,便说:《辞海》我二十年前使用至今,现在这部书太老了,希望修订一下。后来经过专家们的十年努力,修订本的《辞海》于1965年问世。毛泽东觉得修订本还是过于简□批读英文版《共产党宣言》 
  早在1920年,毛泽东就读过马克思、恩格斯《共产党宣言》、考茨基的《阶级斗争》、柯卡普的《社会主义史》等三本书,并自称领会最深的是“阶级斗争”四个字。他一生事业的兴衰成败,盖植根于此。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又读过《反杜林论》及列宁的《国家与革命》、《两个策略》、《‘左派’幼稚病》。读列宁的这些著作,有助于掌握斗争的战略和策略。进入延安以后,有了一个相对安定的环境,上海等地出版的马恩著作,诸如《资本论》、《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及莫斯科出版的《列宁文选》。《理论与策略》等,他才有机会读到。 
  在延安时期,经他圈划过的马列著作,留下来的并不多,但30 年代苏联的红色教授们阐释马列哲学的著作(中译本),都保留得相当完备。而且几乎每本都经过精心研读,随手写下了自己的心得体会。现在由中央文献研究室整理出版的《毛泽东哲学批注集》,就是当年批读的原始记录。而《实践论》、《矛盾论》则是在批注的基础上融会贯通的创新之作。如果把读30年代苏联哲学著作的《批注集》同“两论”作一番“由此及彼”的对勘研究,便可以看出他当年用力之勤与体会之深了。 
  进入北京以后,马恩列斯的全集、选集、单行本、大字本,陆续出版,一一进入菊香书屋的书库。还有各种阐释马列原理的第二手书,更是目不暇接。往日在战争环境下,这些书来之不易,找来便如饥似渴地批读,直至废寝忘食。现在这些书得来容易,便失去了紧迫感,反而读得少了。 
  同时,随着形势的发展,他读书的重点也由哲学转向了经济学。1958年“大跃进”时,毛泽东下功夫钻研《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批读了四个本子。1959年12月10日至1960年2月9日,又组成了一个读书小组,先后在杭州、上海和广州研读苏联的《政治经济学教科书》。读书小组边读边议,毛泽东发表了许多意见,后来小组成员整理成了两种笔记:一种以原书章节为序,记录了他的谈话;另一种按问题归纳了他的谈话内容。遗憾的是,毛泽东再也无法像延安时期发愤攻读哲学书那样,通过批注或笔记而形成自己的经济学著作。 
  毛泽东早年对中国传统哲学作过相当认真的研究,在中西文化交流融汇的五四时期,他提出要通过改造哲学以改造社会的主张。在延安研读苏联30年代哲学著作时,作了很多意蕴深刻的批注,接着便写出了“两论”那样成熟的著作,这些成就显然同他自幼形成的哲学兴趣分不开的。而对搞经济,他早年是看不起的。他的大同思想,甚至把工商业都视为多余。革命胜利以后,提出要转向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但却并不熟悉经济规律。他说:“我们这些人,包括我在内,社会主义经济规律是什么东西,过去是不管它的。现在我们真正搞起来了,全国也议论纷纷。斯大林的书,我们要看一下,《政治经济学(教科书)》也要看,每人发一本,把社会主义部份看一遍。”(《在武昌会议上的讲话》1958年11月21日)他讲的两本书,代表了社会主义建设的苏联模式,并不全都是成功的。即使在苏联成功了的,也并不一定适应于中国。毛泽东想跳出苏联模式,开辟中国式的社会主义建设道路,这种愿望是好的。但他对经济建设本来不熟悉,加上又片面夸大生产关系对生产力、上层建筑对经济基础的反作用,因而后来便引向了一条比苏联模式更“左”的斜路。 
  毛泽东在延安的山沟里,曾经登上哲学领域的高峰;但建国以后,在经济领域,他的红旗几度摇落,乃至陷入民穷财尽的困境。1976年病重时,他要随侍身边的机要秘书张玉凤反复朗读庾信的《枯树赋》:“昔年种柳,依依江南;今看摇落,凄沧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攻守有异势,术业 
  (二)中国历史古籍 
  在浩如烟海的古籍中,毛泽东读得最多的是历史书。早在韶山的私塾里,就点读过《左传》、《史记》、《纲鉴易知录》。长沙上学时,又自学过《读史方舆纪要》和《资治通鉴》。延安时期,他于百忙之中,还亲自去听范文澜讲经学史。进京以后,他买了一套线装本《二十四史》,共八百五十册,全书四千万字。但他从头到尾通读过一遍,有些部分还反复研读过。如1959年在上海主持八届七中全会期间,他就重读了《三国志》的《郭嘉传》和《明史》的《海瑞传》。直到晚年病魔缠身,还在《晋书》上写下了“1975·8再阅”、“1975·9 再阅”的字样。配合通读二十四史,毛泽东还结合研读了《资治通鉴》、《续资治通鉴》、《纲鉴易知录》和各朝的纪事本末,这些书原先他都是读过的。特别是《资治通鉴》经常放在床头。这部书真是被他读“破”了,有一些地方都是用透明胶贴住的。 
  毛泽东不但自己认真读史,而且在百废待兴的开国初年,还抓紧组织史学家标点《资治通鉴》和二十四史。 
  据谭其骧回忆,1954年冬,毛泽东曾同吴晗淡起,《资治通鉴》这部书,叙事有法,历代兴衰治乱本末毕具,现在还值得批判地研读。但旧本没有标点,不分段落,读起来不方便,市上也难买到。他提出要组织人力来做整理工作,出一种用标点、分段落的新本子。与标点《资治通鉴》相配合,他还提出要编一部历史地图。后来,这两件事都委托吴晗负责办理。标点《资治通鉴》的工作进行顺利,一年就完成了。《中国历史地图集》却十分费事,直到1982 年才出第一册,1988 年才出齐八册《图集》,毛本人都来不及看到。 
  在二十四史中,毛泽东最重视前四史(《史记》、《汉书》、《后汉书》、《三国志》)。他指导刘松林(毛岸英的爱人)学历史,叫她从前四史读起。后来组织史学家标点二十四史,也从前四史入手。1959年4月,中华书局总经理金灿然写信给田家英:“主席指示标点出版前四史,去年起就紧张的进行这一工作。??现在送去《史记》排样两份,??如果方便,请转呈主席一阅。”前四史出来以后,范文澜、齐燕铭、吴晗、金灿然等又将其余二十一史(包括《清史稿》)全部整理出来,毛泽东深为赞许。 
  (三)古典文学 
  毛泽东收藏和阅读古典文学作品,包括诗词歌赋、小说戏曲、诸子散文、杂记随笔等,是极其丰富的。毛泽东故居图书管理小组的张贻玖,曾经汇编过一份毛圈阅批注过的诗词目录。其中包括1180首诗,378首词,12首曲,20首赋。总计诗词曲赋1590首,诗人429位。读过而未留下印记的还不知多少。(张贻玖:《毛泽东和诗》第2页)看这个统计数字,就可以从中约略窥见他对中国古典文学,特别是诗词的浓厚兴趣。 
  在诗词歌赋中,他特别爱好屈原的赋,三李(即唐朝诗人李白、李贺、李商隐)的诗和辛弃疾的词。 
  毛泽东自幼读书就爱作笔记,但在历经磨难之后,现在保存下来的早年读书笔记,只有四十七页。后面三十六页题名《讲堂录》,主要内容是听课笔记。前面十一页是手抄的《离骚》和《九歌》。《离骚》是一首长达二千字的抒情诗,代表了屈原创作上的最高成就。《九歌》是祭神的乐歌,充满候的语文教师推左、孟、庄、骚为写文章的最高典范,同学们也都争相效法。但对毛泽东来说,他终生嗜读不倦的,莫如屈原的“骚体”诗赋。 
  屈原是“骚体”的创始人。篇中“书楚语,作楚声,纪楚地,名楚物”,带有浓厚的湘楚地方特色。西汉未年,刘向将屈原、宋玉以及汉代效仿“骚体”的作品汇成一集,冠名《楚辞》。东汉以后,相继出现了王逸、洪兴祖、朱熹、汪瑗、王夫之、蒋骥、戴震等多家注本。1957年,毛泽东曾经设法广泛搜集各种版本的《楚辞》以及研究《楚辞》和屈原的著作,多达五十余种,并对它们作了相当认真的比较研究。1958年,他在一封信中写道:“我今晚又读了一遍《离骚》,有所领会,心中喜悦。”1959年、196l年,他又两次要《楚辞》。1973年,日本首相田中角荣步美国总统尼克松之后尘来华访问,毛泽东送给他的礼品就是线装《楚辞》一部。 
  毛泽东终生好读《楚辞》,纯粹出于非功利的审美趣味。作为政治家的毛泽东,其思维方式,自幼继承着王夫之以来湖湘文化的求实精神与独立根性;作为诗人的毛泽东,其感情态度则远接以屈原为代表的湘楚的浪漫主义文化传统,两者交互作用,形成奇妙的结合。 
  毛泽东不但是一个古典文学的爱好者和欣赏者,而且是一个有很深造诣的诗人和文学评论家。他的诗歌以粗豪的笔触和潇洒的气度,展现出“万水干山只等闲”、“乱云飞渡仍从容”的英雄气概,其诗品与人品了无判隔。文学界对此已有定评。 
  他对文学作品的评论散见于平日的讲演、谈话和书信之中,大体上可分为两类:一类是政治性的,即通过评论作品来表达或批评某种政治倾向,诸如1954年《关于红楼梦研究问题的信》、1975年《关于评水浒的谈话》等。还有一类则近乎学究式的,如1958年,他对贺知章《回乡偶书》所作的考证就是一个相当典型的例子。原诗是: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刘少奇在一次谈话中,曾借此诗以论证古代官吏禁带家属,说明两地分居自古有之。毛泽东听了以后,觉得不妥。为此,认真查阅了《全唐诗话》、《唐书·文苑·贺知章传》等书,得出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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