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岚随机应变方圆之道-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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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晓岚不仅对汝似,而且对汝似之妻井氏也颇为满意。乾隆五十五年(1790年),最疼爱他的四婶去世。他“敬遣第三子汝似妇井氏,以刚鬣柔毛、清酌庶馐之奠,致祭于四叔母尊灵”,并特意在祭文中交代:“子妇井氏,本叔母之外孙女,适归宁还里,得与其母同归旧土,谨遣代荐芳醪,略抒沉痛。”由此亦可看出他对三儿媳的信任与倚重。
纪晓岚的长孙树馨是次子汝传的长子,生于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八月一日,比他的四叔汝亿还大十三岁。嘉庆元年(1796年),由一品恩荫任刑部江西司员外郎;嘉庆九年(1804年),又升任刑部陕西司郎中。这两次擢拔,纪晓岚都有谢恩折子。后来,纪树馨曾出任湖北宜昌府知府。对长孙树馨,纪晓岚尤为关爱,且时时引为骄傲。树馨曾得一紫玉砚,他亲为长孙题写砚铭:“端州旧砚,稀若晨星。树馨得此,我为之铭。摭一语于葩经,曰‘尚有典型’。”葩经《诗经》的别称,“尚有典型”一语,出自《诗经·大雅·荡》。纪晓岚在铭文中引用此语的意思是说,其孙树馨的人品尚有古君子遗风。他在写给朝鲜友人洪耳溪的书信中也情不自禁地夸奖树馨几句:“前两接手书,俱已装潢成轴付小孙树馨收贮……此孙尚能读书,俾知两老人如是之神交,亦将来佳话也。”纪晓岚晚年,编修陈梅坨以李邺侯若干首试帖诗呈阅。他“把玩数日”,觉其“清思妙悟,取题意于芒忽之间,而传题神于町畦之外”,遂“摘为句”,但因年事已高,难以亲自把笔作答,说是“昨蒙来问,不得已,使树馨代写,希为转呈,并代达快睹、幸睹之意。”连答复友人书信,也由树馨代为捉刀,可见纪晓岚对这位长孙的确宠爱有加。而纪树馨也并未辜负乃祖的良苦用心。因纪晓岚晚年将文稿和来往书信均交树馨收藏,故在他百年之后,树馨为其祖编定了《纪文达公遗集》,含诗、文各十六卷,并付诸梨枣,刊行于世,此乃树馨一大功绩。
纪晓岚对自己的儿女谆谆教诲、情深意笃,其舔犊深情,卓然可见,极为真挚感人,反映了他这位性情中人一贯的性格特征。
方圆实战:在虚幻的世界里享受理想人生
乾隆统治后期,吏治腐败,贪污盛行;国库空虚,财政拮据;军备废弛,镇压乏力;阶级矛盾激化,社会动荡不安,这一切标志着康熙、雍正、乾隆三帝苦心经营的强盛局面一去不复返了。但乾隆帝不承认他的统治出现了危机,至少表面上他不承认。他甚至认为自己留给子孙的仍是一个强盛的大清。但一些理智的大臣却没有跟着乾隆一起发高烧,乾隆手下的百余名显贵高官没有几人好好地坐下来反思一下整日活在一个灿烂的梦景之中,能够反思并倡导改变的大臣整日只有忧心忡忡。长期担任首席军机大臣的阿桂就有一种危机感。他曾就清朝所面临的即将到来的财政危机,提出了节省开支的主张。但乾隆却要“施恩”于民,欲在他归政之前不惜经费,“散帑项”,广赈恤,以粉饰太平,炫耀盛世。阿桂曾就山东巡抚国泰名声不佳,建议撤换,乾隆却以“国泰察吏过严,诸事认真”,认为是属员忌恨而谗。阿桂只能从命,却不能不对日渐深重的危机而忧心如焚。
嘉庆二年(1797年),阿桂在临终时曾感叹说:“我年八十可死,位将相思遇无比可死,子若孙皆已佐部务无所不足可死。忍死以待者,实欲俟皇上亲政,犬马之意得以上达。如是死,乃不恨然。”
可见,阿桂虽贵为首辅,却也难能在皇帝面前讲出自己的心里话。而且,直到卧病在床的弥留之时,他仍然是积郁满腹,惆怅盈心。盼望着能在临终之前,见到嘉庆亲政,好一吐心声。遗憾的是,他最终也没能如愿。但却不难看出,乾隆在当时是多么的固执与自负。他对群臣的钳制,已经到了无所不能的程度。
纪晓岚也同样如此,这何尝不是时代的悲剧啊。
在现实世界里,纪晓岚尽管经过种种努力,追求幸福适意的人生,但与他的理想追求,毕竟还有距离。在那个专制的社会里,他只好自己构造了一个虚幻的理想世界,借以抒发他的真情实感,排解忧绪沉思。
纪晓岚曾有诗写道:“前因后果验无差,琐记搜罗鬼一车。”这是他在写《阅微草堂笔记》后所留下的诗句。不过,纪晓岚晚年也确实与鬼神世界结下了不解之缘,一部《阅微草堂笔记》记下了多少个鬼怪故事啊!仿佛就是为了塑造一个鬼神世界。那么纪晓岚为何会如此钟情于这样一个虚幻的所在呢?
早在巫风盛行的楚国,鬼神就成为人们谈论的对象。六朝志怪小说中,鬼神无疑是以主人公出现的。每逢社会激烈变革时期,大概就有鬼神之盛。与纪晓岚同时代的人,也颇喜谈鬼。这或许是文网严密,只有谈“阴间世界”才能呈文人之笔怀吧。如袁枚写《子不语》,主要谈鬼神,还有蒲松龄写《聊斋》,更是十足的鬼世界大观。以至于当时还有画鬼的画家。
纪晓岚长期为礼部尚书,是士林表率,按他的地位不应好鬼,但他一生尤其是晚年十分好鬼。“鬼才画家”罗聘画鬼,受到许多人指责,纪晓岚却倾心与交,题诗赋词,欣然乐从。“晚来亲鬼神”,晚年的纪晓岚越发离不开鬼。
在这个高度人格化了的鬼神世界里,鬼与人是毫无二致的。鬼也经常纷乱不安,好像有什么营求,鬼也有喜怒哀乐,大约鬼与鬼之间的竞争同人与人之间的竞争没有什么两样。即使在地下,也没有终了之时。
可以认为,纪晓岚所塑造的鬼神世界,一方面是现实人生的一种折射;而另一方面,它也不妨是一个赋予了理想化色彩的世外桃源。在那个世界中,做鬼的乐趣比做人的乐趣多幽深险阻之境,人不能到,而鬼却可以以魂魄游;寂寥清绝之景致,人所不能亲眼目睹,而鬼神得以清夜独赏。这个理想化的梦幻境界,多少带有一些纪晓岚的向往之情。
从纪晓岚对地狱的描写中,我们完全可以看出这种理想色彩是多么浓重:生前善于阿谀逢迎的人,到了地狱便被割去嘴巴;生前妄自尊大、目空一切的人,到了地狱中便被处以屁股向上、脸部向下,两手撑着走路的人;前世处事圆滑、城府太深的人,死后便被挖去五脏六腑;生前妒忌多疑、爱听小道消息的人,在地狱中便没有了耳朵眼……冥司的律条就是这样铁面无私,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丝毫不会有差错。除了儆戒世人之外,也同时使人们在现实生活中的愤激不平情绪得到慰藉。这便是纪晓岚设计鬼神世界的良苦用心。
在《滦阳消夏录》第六卷中,纪晓岚就借那个自称是东岳冥官的顾德懋说:“在阴曹地府中有着十分严格的冥律,最看重的是节烈贞妇,因为贤臣也被分为三等,只知道畏惧法度的人是下等人;爱好声名气节的人,是中等人;以国计民生为重,不计较一己祸福毁誉的人,才是上等的人。地府中最讨厌为追求名利而竞争,认为它是种种罪孽的根源,所以往往让他们坎坷一生,得不偿失。人心越是机诈,则鬼神对他们的安排也越巧妙。”这完全是纪晓岚对人世间种种丑态的折射了。在纪晓岚的笔下,地狱诸相不仅用以维持人世间的公道,更加上了他自己对事物的感想及意见,而他的才华又足以让他在鬼神世界里虚实相涵,游刃有余。所以鲁迅先生的《中国小说史略》评价《阅微草堂笔记》为“测鬼神之情状,发人间之幽微,托狐鬼以抒己见者,隽思妙语,时足解颐,间杂考辨,亦有灼见。叙述复雍容淡雅,天趣盎然,故后来无人能夺其席。”
《滦阳续录》卷五第十则记述了一个欲奸污友人爱妾反遭羞辱的故事。某人交一狐友。一天,他对狐友说,他看上了朋友的一个爱妾,请狐友设法在夜间将他弄到这个爱妾的绣房里,以便成其好事。狐友“沉思良久”,勉强答应了。一天夜里,狐友没等他穿好衣服,便拉着他飞了起来,飞到一间屋外,告诉他“到了”,扔下他便走了。“此人暗中摸索,不闻人声,唯觉触手皆卷轴,乃主人之书楼也;”慌乱之间,他不小心碰倒了一个高几,惊动了守夜的人,便把他用绳子捆了起来。主人来到一看,原来是他,特别吃惊。此人忙说:“我得罪了狐友,他就拿我开涮。”主人笑道:“你那位狐友是想让我狠狠揍你一顿。得,我也不打你。来人哪,给我轰了出去!”事后,他颇有感慨地对一位密友说:“狐狸就是狐狸,终归不是人。它和我交往了十多年,还想出这损法儿来捉弄我。”密友怒斥道:“你与那位朋友相交,已不止十多年,还想借狐友之力,淫污他的爱妾。这难道是人干的事吗?狐友虽然对你的无情无义很气愤,也不过是借机相儆而已,还给你留了一条自我解脱之路,已经够忠厚的了。假如将你华服盛饰,扔到主人的卧榻之下,你又有何词为自己开脱?由此看来,它虽是狐形却有人心,你虽具有人形却是兽心!”从此,这位密友与他绝交,狐友也不再来。
《如是我闻》卷四第五十六则载,甲乙二人素有怨恚,乙日日夜夜想谋算甲。甲知道后,暗遣心腹混入乙家,帮助乙出谋划策,事事成功;凡乙有所为,甲都暗中出钱相助,每每“费省而功倍。”一两年以后,甲暗遣的这个心腹已充分得到乙的信任,言无不听,计无不从。一天,此心腹怂恿乙诬告甲,乙便拿出许多银两让他去办。此心腹用乙的银两多方为甲打点,上上下下都用钱买通了,然后将伪造的甲的所谓“恶迹”和“证人”姓名一一告诉乙,让乙去官府告甲。待官府将众人传来勘问,满不是那么回事儿,全部“证人”也都纷纷倒戈,异口同声地为甲作证,乙遂一败涂地,被官府以诬告罪判充军发配。此时,乙虽然知道上了大当,但因为自己所干的全部坏事都掌握在此心腹的手中,也不敢声张,竟活活气死了。所以,纪晓岚在《槐西杂志》卷一第三十则中借一位世家子之口说道:“自称非狐鬼,其为狐鬼也确矣。天下小人未有自称小人者,岂唯不自称,且无不痛诋小人以自明非小人者。”观此数语,的确堪称警世之语。
纪晓岚在《滦阳消夏录》卷二第三十六则里写一个人为躲避仇家藏匿在深山里,夜间见鬼伏而不敢出。鬼强见之,问他为何不出?此人战战兢兢地答道,我怕你。鬼笑道:“鬼有什么可怕的,最可怕的莫过于人了。请问,吓得你藏到深山里的,是人呢,还是鬼?”
《阅微草堂笔记》中便收了不少恶人横行于世、好人备受欺凌的故事:
《槐西杂志》卷一第四十二则写了这样一个心黑手辣的人。有个人想谋害异党,苦无善计。有人向他呈献毒药,说:“此药人腹即死,与病死的没什么差别;即使蒸骨检验,也同病死的一样。”此人大喜,就留献毒者饮酒,暗将毒药放入对方饮的酒中,杀人灭口。
《滦阳消夏录》卷一第七则载,沧州城南上河涯村,有个无赖吕四,“凶横无所不为,人畏如狼虎。”一天傍晚,他与众恶少在村外纳凉,忽然雷声隐隐,风雨将至,远远地见一少妇避人河边的破庙中,便伙同众人前往,欲行淫乱之事。此时已入夜,阴云黯黑。吕等突然闯入庙中,捂住少妇的嘴,就扒少妇的衣服,肆意猥亵。正巧一道雷电闪过,朦胧中吕四见此少妇像是自己的妻子,忙撒手相问,果然不错。气急败坏之下,吕四提起妻子就要往河里扔。其妻边哭边喊:“你要奸淫别人的妻子,致使别人奸淫了我,天理昭昭,你却想杀我!”吕四无话可答,忙去寻找妻子的衣裤,不料已被风吹落河中,无奈,只好背起一丝不挂的妻子回村。此时已云散月明,村人见了,一片哗然,故意上前相问。吕四无可答对,竟投河自尽。这也倒算是恶有恶报吧!
纪晓岚在《阅微草堂笔记》中大谈狐鬼,于是有人便指责他宣扬封建迷信,实在是冤枉了他。他在《笔记》中以谈狐鬼为由,实则寓以劝善惩恶的深意。其实,他对鬼神始终持有信有疑的态度。在《如是我闻》卷一第七则里,他毫不含糊地对鬼神的有无提出了质疑:“人死者,魂隶冥籍矣。然地球圆九万里,径三万里,国土不可以数计,其人当百倍中土,鬼亦当百倍中土。何游冥司者,所见皆中土之鬼,无一徼外之鬼耶?其在在各有阎罗王耶?”在《阅微草堂笔记》中,纪晓岚批驳封建迷信的笔触比比皆是。《如是我闻》卷一第四十一则,他据理驳斥了看风水点墓地的无比荒谬。他说:“俗传鹊蛇斗处为吉壤,就斗处点穴,当大富贵。”接着,他便引述了自己亲历的事实,戳穿了此论的荒诞不经:“余十一二岁,淮镇孔氏田,尝有是事,舅氏安公实斋亲见之。孔用以为坟,亦无他验。”继而,他对鹊蛇争斗做了颇有见地的科学分析:“余谓鹊以虫蚁为食,或见小蛇啄取,蛇蜿蜒拒争,有似乎斗。此亦物态之常。”此犹未已,他进而又分析了事情的偶合和人们的心态:“必当日间有地师为人卜葬,指鹊蛇斗处是穴,如陶侃葬母,仙人指牛眠处是穴耳。后人见其有验,遂传闻失实。”最后,他又反诘一句:“然则因陶侃事,谓凡牛眠处必吉乎?”言外之意,天下之牛何其多也,牛眠之处又何其多也,哪会有那么多的吉地!
在《阅微草堂笔记》里,纪晓岚还无情地揭破了搞迷信活动者的一些鬼把戏:
《槐西杂志》卷一第三十三则便记载了这样一个扶乩者。有个仆人的妻子窃资潜逃,这个仆人问是否还能追回来。扶乩者曰:“你前生曾以财诱人,买其妻;又引诱对方赌博,取其财。今生此人拐走你的妻子,是对你前生买其妻的报应;让你妻子携资潜逃,是对你前生骗取他钱财的报应。此事冥数已定,你必然落个人财两空,追是追不回来了,不如干脆罢手。”有人怀疑:“此扶乩人多从狡狯恶少游,安知不有人匿仆妻而教之做此语?”于是,他们暗中使人侦察此扶乩人的行踪。傍晚,果然发现他们进了一条曲折的小胡同。大家便趴在屋脊上暗中观察,看到扶乩者一帮人正在赌博,那位仆人的妻子打扮得挺漂亮,忙着向这帮人劝酒。有人悄悄地将巡逻的士卒喊来,包围了这所宅院,扶乩人一伙只得俯首就擒。
八、纪晓岚方圆立身之道:做一个有特色的人
纪晓岚才华横溢,但历史上很多才华横溢的人并没有青史留名。一个人要想立身成名,首先要有才气。但这只是必要条件,仅靠这个是不够的。
性格与聪明是发挥人的天赋资源的两个依托。凡欲使其天赋得到自然发挥者,须使其才华依托其性格与聪明二者。若只依靠其中一个,则只能获得一半的成功,甚至不能成功。光靠聪明成不了大事,还得有一个适合你的聪明的性格才成。
纪晓岚一生并无显赫事功,也没有提出什么切实解决国计民生的经世方案。但他何以立身于世、步步高升?这就是他把过人的才气、智慧与其诙谐、滑稽、风趣的性格较好地结合了起来。
方圆立身之道一:要表现自己的才气,要隐藏自己的智慧
——做学问,需要的是才气,做官,需要的是智慧。纪晓岚立身主要是靠做学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