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主义批判-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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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迹,殊感主恩。前月承嘱令弟枉驾草舍,匆匆招待失周。令弟在渝,曾与相晤,
时彼尚在小学,今已荣获耶鲁博士学位,供职哈佛;且闻其公余喜读哲学,研究人生问题;足证一无所知,以是爱慕智慧;惟哲学本身,并非智慧。语云:‘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世人每以科工技术为‘器’;殊不知世俗哲学,及自然宗教,亦仍非‘道’。盖道非人智;非藉思辨,所能揣摩。哲学家高谈‘形上’,坐而论道;惜终无由‘形上’,了悟真道。英儒柏克莱氏(Berkeley)尝谓:“哲学家撒尘天际,自陷迷罔;乃自怨迷于雾中,不见天日!”其言实堪发人深省。弟以庸愚,蒙神恩召;上承光照,藉窥圣道;用是弃绝‘佛’‘道’,粪土‘法’‘政’;宵旰穹研,几忘寝食。辄承惠书垂询,用敢率陈所感。张公君劢,今春相晤,歉未修候,随附寸柬,便乞袖转,并代致意。肃颂
教祺,并祝
年安
弟章力生谨上
一九五六年除夕
卷下/ 第贰编 证道书简 拾陆、论明道起信㈠
──致王季高教授书
季高吾兄赐鉴:昨奉七月廿四日覆示,慰如重晤。前上芜函,辱承赐阅“再四”,俱徵虚怀若谷,钦佩无似。惜弟所论,尚不足祛疑解惑,此实可证“言语道短”,非文字可传道之奥秘。经云:“上帝的国,不在乎言语,乃在乎权能。”(林前四20)而人之起“久,不在乎人的智慧,只在乎神的大能。”(林前二5)苟无圣灵大能,亲自感动,虽千言万语,终归徒劳也。尊示谓“盖‘善’与‘道’,迄无定论;自浦洛大哥拉(Protagoras)以还,世人误以“人为万事的尺度”;而不知“敬畏耶和华,是智慧的开端。”(诗篇一一一10;箴九10)以是入主出奴,“好同恶异”
(语本梁任公“今日之我与昨日之我挑战。”)是诚哲人之悲哀,亦可证人智之有穷;又何怪吾兄有“明道起信难之叹。”关于此义,弟于近著‘人文主义平议’,‘基督教之人生观’,‘基督教之宇宙观’,‘基督教与唯心论’等文,论之较详,希加参研。基督教,非哲学,非世智,非凡俗宗教;而乃为真神启示,乃为‘生命之道’,乃为“永古隐藏不言的奥秘”(罗十六25;西一26)。此奥秘的真道,“向聪明通达的人就藏起来,向婴孩就显出来。”(太十一25)硕学通儒,自矜私智,妄以“人为万事的尺度”,以有限的人智,窥测无限的神智,何怪其深闭固拒,斥为“愚拙”(林前一18)。诚如经云:“我对你们说地上的事,你们尚且不信,若说天上的事,如何能信呢?除了从天降下,仍旧在天的人子,没有人升过天。”(约三12~13)自无怪“性与天道,不可得闻”;又无怪国人谈人文宗教,则津津乐道,(儒释道各教,均为理学;天台智者大师解释“六即”义,开宗明义,即谓“理即是佛”,是乃“人间的遗传,世上的小学;”)而独于基督圣道,则杆格不通,认为难解(参看约六52~66)。盖‘天’‘人’之际,因人罪孽,有不可逾越之界,从中阻隔;非藉救主宏恩,无由感通合一也(参看弗二11~16)。
弟中年以后,有志于道,暗中摸索,终未开悟;何图神恩莫测,开弟心眼(弗一18),脱离黑暗,进入奇妙光明(彼前二9),得窥此“记古隐藏不言的奥秘”,得悟宇宙人生无上之大道;以是“粪土万事”(腓二8),献身事主;废寝忘食,潜修圣道;“将生死祸福之理,向国人陈明。”(语本摩西;参看申三十19)虽听者藐藐,“曲高和寡”;惟此心志,终不稍懈。年来焚膏继晷,埋首著述,每仅睡三四小时,实以“人溺己溺”,未容袖手坐视也。“日光之下,并无新事;浮生若梦,尽是虚空。”(传一章)上月道经纽约,畅领雅教;复晤立夫公展诸氏,相谈往事,徒增怆感。曩岁旧好,如铁老鸿钧,已先作古;(幸鸿钧院长为基督信徒;铁老则于弟在爪皈主以后;向其见证;劝其皈主;后奉岳军先生函示;谓亦受洗。)而吴稚晖,胡适之先生,则已随
其‘无神论’‘神灭论’一去不返,同归沉沦,思之怆然。(查胡氏自幼即笃信梁时范缜之‘神灭论’,见其所撰‘社会不朽论’及‘四十自述’)。“有一条路,人以为正的,终趋灭亡!”(箴十四12)“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太七13~14)人生究从何来,究将何往,此绝非哲学上空言论辩之事;人果拒绝‘生命之主’,舍弃‘生命之道’,终必永抱‘终天之恨’!主耶稣说:“复活在我,生命也在我,信我的人,虽然死了,也必复活;凡活着信我的人,必永远不死。”“上帝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信子的人有永生,不信子的人得不着永生,上帝的震怒,常在他身上!”(约十一25~26;三16;36)真神之言,安定在天(诗篇一一九89);天地可废,主道永存(太廿四35)。何去何从,为生为死,祸福之机,决于方寸;断无徘徊瞻顾之余地。现在世变日亟,全局鼎沸;此则上帝震怒之徵兆;乃芸芸众生,犹复不知憬悟,藐视先知警告;此弟所以忧心如焚,“不以福音为耻”也(罗马一16)。忝属知末,不敢缄默,故再倾其腑肺,掬诚晋言;愿神赐恩,早皈救主,同蒙永福,衷心祷之。肃颂
丰安
弟章力生谨上
一九六二年八月十日
卷下/ 第贰编 证道书简 拾柒、论明道起信㈡
──致美国林启堡大学沈教授书
宗公赐鉴:三月廿三日手教,暨‘复活节’贺片,均已先后奉悉。尊驾甫自远东返美,长途劳顿,乃辱不弃庸陋,以弟为念,高情厚谊,感慰良殷。前呈拙著,复蒙“清心潜修”,尤徵虚怀若谷,仰佩何似。愧弟闻道恨晚,尚未窥圣道于万一,且复驽纯无用,尤难传福音之奥秘。弟等来美,忽将十载,以十年之工,见证主道,而迄今尚未能引兄皈主,实觉有负故人,惶悚万状!惟是文字理论,仅为助缘;人知有限,道则无涯,若仅以知求道,实等‘缘木求鱼’。老子曰:“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又曰:“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道德经一章;廿五章)是可见人知之虚幻。老子深悟及此,故反对浮浅的理性主义,人文主义,而主张“绝圣弃智”;复谓“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同上十九章;四八章)惜老氏虽能矫世人之偏弊,却未足语真道之实际。故我国士大夫‘从而论道’之结果,充其量,仅事‘水底捞月’,致“将上帝的真实,变为虚谎。”(罗一25)圣经曰:“太初有道,道与上帝同在,道就是上帝。道成肉身,住在我们中间,充充满满的有恩典有真理从来没有人看见上帝,只有在父怀里的独生子(主耶稣基督),将他表明出来。”(约一1;14;18)此乃真神之启示,一方面至深至奥,虽上智无从窥测(罗十一33);一方面极浅极易,虽下愚亦能信受(太十一25)。弟早岁慕道,未得其门,暗中摸索,几遭沉沦。何图蒙神大恩,转迷成悟,用是抛弃一切名利,埋首撰述,阐释圣道,比年息影此间,不觉已成十册。现拟撰‘圣道起信论’一书,以飨国人。惟念吾兄谋道情殷,‘复活节’得赐贺片,感念弥切,不能自己;爰修此柬,略陈二义;其能有助祛疑解惑也。
一曰重生──芸芸众生,均为自然人,所谓血气之伦。惟“属血气的人,不领会上帝圣灵的事,反倒以为愚拙,并且不能知道。”(林前二14)基督福音,乃为属天的启示,主耶稣非凡俗的教主,乃为“从天而降”,沟通神人之救主。“从天上来的,是在万有之上他将所见所闻的见证出来,只是没有人(属血气的自然人),领受他的见证。”(约三31~32)当年尼哥底母(士大夫阶级之代表人物),问道耶稣,意非不诚,却终茫然。故主耶稣对其明白晓谕曰:“人若不重生,就不能见上帝的国。”“我们所说的,是我们知道的,我们所见证的,是我们见过的,你们却不领受我们的见证。我对你们说地上的事,你们尚且不信,若说天上的事,如何能信呢?除了从天降下,仍旧在天的人子,没有人升过天。”(约三12~13)主耶稣道成肉身,此乃伟大敬虔的奥秘(约一1;14;18;提前三16)。其所见证,乃为现身说法,属天经历,与一般宗教哲学家之揣摩空想,完全异趣。一般未经‘重生’之自然人,乃是“从血气生的,从情欲生的,从人意生的,”不是“从上帝生的”(约一13);以是“体贴肉体”,不“体贴圣灵”,便“与上帝为仇”(参阅罗八5~8),致对圣道格格不入。福音本为上帝的大能,要救一切相信的;但“不信的人,被这世界的神(魔鬼)弄瞎了心眼,不叫福音的光照着他们;”(林后四4)以是敌挡真理,认为愚拙(罗一16;林前一18)。譬诸盲人,不能见光天化日;世之‘灵盲’,亦不能见福音荣光。光来到世间,本要照亮一切生在世上的人,但世人不爱光,倒爱黑暗(约一5;9;三19~21)。故“福音之蒙蔽,乃蒙蔽在灭亡的人身上。”(林后四3)世人不知其为‘灵盲’,尤不知其灭亡之危机犹复‘予智自雄’,以为可凭其‘逻辑’参透万事,彻悟天道,以是终于暗中摸索,不能开悟,甚且执迷不悟,以迷为悟,致不能“出黑暗入奇妙光明”(彼前二9)。弟作此论,初非迷信,菲薄理知,实以基督圣道,乃远超人智,倘必‘削足适屦’,强以其纳于庸俗的人智的范畴,则无啻扬己抑神,使神与人立于对等地位!使徒保罗,原亦敌挡真道,逼害教会,然自大马色途中见主荣光,眼中鳞片,掉落以后,即恍然大悟,宣讲耶稣是上帝的儿子(参阅徒九122)。并谓:“我们也讲智慧,但不这世上的智慧,也不是这世上有权有位将要败亡之人的智慧;我们讲的,乃是从前所隐藏、上帝奥秘的智慧,就是上帝在万世以前,预定使我们得荣耀的。这智慧世上有权有位的人没有一个知道的;他们若知道,就不把荣耀的主钉在十字架上了。如经上所记,上帝为爱他的人所预备的,是眼睛未曾看见,耳朵未曾听见,人心也未曾想到的,只有上帝藉着圣灵向我们显明了。”(林前二6~10)法国天才科学家巴斯噶氏(BlaisePascal),青年时期,即已先后发明计算器,晴雨表,水压机,并驳斥物理学先进之谬见,建立科学方法之体系。惟深感科学哲学,俱不能令其认识真神,了悟宇宙人生之奥秘,遂废然而返,研究圣经。某夕上帝忽向其启示,于极大荣光中,上闻主声曰:“亚伯拉罕的上帝,以撒的上帝,雅各的上帝,不是哲学家的上帝。”是益徵天国福音,绝非血气之伦,凭其理知,所能参悟。“人非重生,不能见天国”,“若不是从天上赐的,人就不能得甚么。”(约三3;27)人若不是从天上从圣灵重生,便无由知,亦无由信天上的事。故明道起信,首当重生(参看约三11~12;31~32)。今日教会中有所谓‘新神学家’,不信神迹,诋毁圣经,则亦因其根本尚未重生得救,未能脱离黑暗的权势,致不能蒙真光之启示,窥天国之奥秘,见上帝之荣光也(参阅西一13,林后四6)。
二曰悔改──明道起信,非纯为理智问题,而尤为道德问题。盖严格言之,人类因受罪恶之侵蚀,其理性实早已失其健全状态。故经云:“敬畏耶和华,是智慧的开端”(诗一一一10;箴九10)世人侈谈圣道,妄称圣名(出二十7)。“虽知道上帝,却不当作上帝荣耀他,也不感谢他;他们的思念,变为虚妄,无知的心,就昏暗了。自称为聪明,反成为愚拙”(罗一21~22)夫昭事上帝,古有明训。(例如:“小心翼翼,昭事上帝”,语见诗经。)吾兄熟读经书,无待赘陈。(详见拙著‘原道’首章)国人以‘孝’为大德,惟根据孝经:“孝始于事亲”,可见‘事亲’仅为孝之起点。须知上帝乃天上圣父,生命之主,故‘昭事上帝’,方为孝之极义。国人偏重‘事亲’,而昧于‘事神’,不仅舍本逐末,尤为数典忘祖,大逆不道。以赛亚先知,得神启示,大声疾呼,曰:“天哪,要听,地阿,侧耳而听。因为耶和华说,我养育儿女,将他们养大,他们竟悖逆我。牛认识主人,驴认识主人的槽,以色列却不认识,我的民却不留意。害!犯罪的国民,担着罪孽的百姓,行恶的种类,败坏的儿女他们离弃耶和华,藐视以色列的圣者,与他生疏,往后退步!”(赛一2~9)此实深值世人之反省。世人仅斥共党,目无上帝;殊不知其自身亦正不信真神,甚且亵渎真神。一般国家,迷信异教,崇拜偶像,“将不能朽坏之上帝的荣耀,变为偶像,将上帝的真实,变为虚谎,去敬拜事奉受造之物,不敬奉那造物之主”。(罗一23;25)天主教国家,则推崇圣母,高抬教皇,流为变质的‘马利亚教’。至基督教国家,则又以‘新神学’之流毒,致高抬科学,菲薄圣经,使基督圣道,名存实亡,流为人文主义。(详见拙著‘原道’)其祸所及,不仅教会冷落,抑且民德日堕。鹜新之士,甚且提倡所谓‘新道德’(NewMorality),以‘道德相对论’(MoralRelativism)摧毁是非善恶之准则,甚至废弃上帝‘十诫’,认为不合时宜,使放纵情欲者,无所忌惮。现在举世汹汹,动乱不安,一切救偏补弊之道,非仅无济时艰,抑且变本加厉。此乃人类恶贯满盈,悖逆圣道,干犯神怒之徵兆(参看太三7~10;约三35~36)。大道沦胥,狂澜已倒;覆亡之祸,迫在眉睫(太廿四15~31;彼后三8~13),此实世人亟应反省悔改之最后关头。惟上帝爱世人,初不愿世人之沉沦,故于创世以前,早已定其完备的救法,使一切悔改的信徒,不至灭亡,反得永生。圣子耶稣,离天宝座,降世为人,代死十架,流血赎罪。当其受难气绝之时,遍地昏暗,圣殿幔子,自上至下,裂为两半;(此即天门已开之徵)地也震动,磐石崩裂,填墓启开。及主耶稣复活以后,已死圣徒,从墓中出来,进了圣城,向众人显现。当时百夫长等,目睹此情,极其惊恐,曰:“此真是上帝的。儿子。”(太廿七45~54)夫主耶稣为世人之过犯罪孽而受死;为世人这称义得救而复活,此乃上帝恩义两全之救法(罗四25;及五章全)。而主耶稣死里复活,尤为其完成救赎恩功之印记,以及信徒得救可信之凭证。照凡人常理而论,此乃绝无可能之事。惟福音乃上帝大能的作为,而非哲学的体系,宗教的仪文。人之得救,乃“是本乎恩,也是因着信。”(弗二8)“道不远人,正在你口里,在你心里若口里认耶稣为主,心里信上帝叫他从死里复活,就必得救。”(罗十8~9)“上帝在从前的世代,任凭万国各行其道。”“世人蒙昧无知的时候,上帝并不鉴察,如今却吩咐各处的人都要悔改。因为他已经定了日子,要藉着他所设立的人(主耶稣基督),按公义审判天下,并且叫他从死里复活,给万人作可信的凭据。”(徒十四16;十七30~31)乃世人仍藐视神恩,不信上帝,是何啻斥上帝为虚谎(约壹五10)!(设身处地,尚兄之友好斥兄大言欺世,则兄必以其为毫无忠义之人。而世人却每不信天父,而不以为非,审非怪事。)又岂非践踏上帝的儿子,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