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笔记同人_淹没尘埃-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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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会是错觉么？尼亚想。那样子的表情……
也许真的是错觉也不一定，至少当寐罗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展露在尼亚面前的仍是那副不近人情的漠然。
“你站这里干嘛？”
尼亚没有说话。
寐罗瞪了他一眼，然后骂骂咧咧的走开。野猫没有再跟上来。
尼亚站在原地，他忽然觉得眼前一片茫然，火光闪烁而过，带来的只是更多的无知和空虚。
……那是什么？
那是什么……
此一时彼一时，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寐罗。他真的不知道。他只是模糊地感觉寐罗真的不像自己原先所认定的那么差劲，他身上那种复杂的味道变化无常而难以捉摸。
人是很单纯也很复杂的动物。尼亚无法理解。
那时候的尼亚无法了解在那孤僻暴戾的外表下有着怎样一个热情但害怕受伤的灵魂。其实，寐罗终究也不过是个孩子、一个内心深深了解尼亚所不知道的痛苦因而拒绝一切的人类。
其实又有多少能够理解。人类……活在自己的空壳中人类，有多少能被别人触及？
不过如此。
然而谁又不是如此？
只是寐罗的情感总是包容在莫名其妙的外壳内，来掩饰真实的自己。
只是尼亚一直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从不曾也不屑看看外面的光景。
或者说这根本就已经成了习惯。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就开始刻意为自己竖起一道与外界隔离的充满抵触的壁垒墙，透明但坚硬，可以看到但无法触及。
尼亚不了解寐罗，寐罗也不会了解尼亚。
然而……
这到底是什么？
尼亚看着灰蓝的天空，倒映在他同样的钴蓝色瞳孔中，他觉得难以适从。
不需要思考的，没有什么理智可言的，单纯的，固执的，偏执的， 原始的。不是思想，也不只是情绪……最单纯，也是最复杂的人类的结晶，最美丽也是最丑陋的杂种。这是什么。
这是他没办法理解的人性。
尼亚第一次觉得，难以忍受的，无措。
然而至于其他的尼亚并不清楚。尽管他们仍然住在同一个房间。
这听上去的确有些古怪。
“客房实在腾不出多余的空间，”那个时候，尼亚的母亲有点为难地向他解释，“尼亚你就和寐罗住一间吧，反正你们也一起住过这么久。”
尼亚有时候会想，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也不过如此。那时候的尼亚和寐罗已经度过了尴尬的磨合期，或者说他们是对那种长期剑拔弩张的紧张和敌视已经弹性疲乏，根本懒得理对方。
尼亚看着母亲，再看看父亲，然后点头。而寐罗没有说话。这种情况下就是默认了。
——所以他们一直就挤在尼亚的房间。
但他和寐罗的生活几乎是完全错开的。每天早上梅罗已经不在家里，到了晚上睡觉的时间才会磨磨蹭蹭的回来，甚至到了后来连学校也很少去。中间的时间到了哪里，谁知道。
说到底也不过是分享同一个房间罢了。
然而到了后来尼亚还是感到困扰了。
他有点为当初那么轻易地就允诺和寐罗同住一间的事实而懊悔。看自己仍然是高估了自己的忍受能力，或者说是高估了对方的礼节教养。他以为寐罗偏激是偏激了点，但总不至于叛逆乖戾到如此地步。
对方早起倒也还没什么；但是连晚上都不得安宁的话便让人难以忍受。对方在夜里去了哪里去做了什么倒也其次，尼亚无法忍受的是自己家的生活也因此受到影响。
这样下去……尼亚第一次觉得苦恼。
尼亚的父母，准确地说是他的母亲对寐罗的行为感到相当不满。
作者：不理冰 2007…6…15 21：49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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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亚很早就注意到了。
不，其实打开始就是这样。这些年家里一直处于冷战的情况，父母的关系越来越差。最初还会吵架争执，到了现在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尼亚知道，母亲她一直对于生活现状，以及父亲蛮横的态度和不负责任的做法大为不满，而收养寐罗以来这种矛盾显然不断升级。每次争吵起来，寐罗的叛逆和乖戾便自然而然成了母亲的最佳出气口。
“当初你自己捡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好好想想？！好了，你做完好人就没事干了，捡了那么个该死的小杂种你不养你不管教把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结果出了事都怪我，你可好啊！你当我是什么了？”
在客室里母亲用着压抑着愤怒的声音和父亲争论，尼亚曾经听过好几次。他的母亲用着那么愤恨的语气说话。结果当然是不了了之。但是尼亚忘不了母亲当时的表情。
梅罗也好，其他什么也好，其实都是借口。
虽然表面上不说什么，事实上母亲的不满和烦躁已经积攒的差不多了，让尼亚吃惊的倒是母亲何来如此高的教养竟然一次没有在他们面前发过牢骚。
可是，已经快要到达顶点了。尼亚可以感觉得到。
不只是尼亚，寐罗也一定察觉到了，所以才经常不在家吧。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这个家还能持续多久？
这种压抑的暴风前的宁静，让他窒息的发狂。他只是装作什么也看不到。……可是，就这么下去吗？尼亚不是木头人。他也会发疯的。迟早有那么一天。
迟早有一天，这个局面……会被一直酝酿的飓风粉碎得一干二净。
那一天算是母亲第一次正面对着他提起寐罗的问题。
那天的早餐桌上，照例只有他们三个人。尼亚默默咬着面包，无视餐台上沉闷阴郁的气压。
“……尼亚，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母亲提高了声音。
他立刻抬起头，“对不起，您刚才说什么？”
母亲像是有点碍口地踌躇了一下，皱起了眉头。“尼亚，你跟寐罗说说，让他不要每天三更半夜才回来。我们大人说什么他也不听，或许你们之间更容易交流一些，何况过于严厉地苛责也不合适……怎么说寐罗也有16岁了，这种年龄是比较容易出问题的阶段，他每天这么晚还在外面混，实在是不象话。你和他说说看，至少不要让我和父亲为此而担心。”
尼亚轻轻皱起眉头。
“至少不要让我和父亲为此而担心”？
这次又是什么？
这次又……又是什么？
尼亚看着没有表情的父亲和母亲，真的开始搞不明白。他忽然觉得困惑。
劝诫？如果自己的劝诫能让寐罗改过的话，又怎么会到现在的田地。如果真有什么法子能让寐罗改变，对方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即使劝诫了，现在说这些有用么。
可是他还是说：“如果你希望的话，妈妈。”
“尼亚，你倒说说，到底为什么寐罗会变成那个样子？每次都是摆着那样的脸色，他到底在不满什么？难道我这几年亏待他不成了？”
尼亚看着母亲渐渐因为激动而有些涨红的脸，站起身。“我不知道。”
“尼亚——”
“妈妈，我会和他说。”尼亚别过了脸，走向大门。
这天晚上，尼亚咬着牙，躺在床上静静等待晚归的寐罗，一边反复想着该如何开口。
说什么？该怎么说？
他有点不安的绕着头发。耳边是挂钟嘀嗒嘀嗒的声响。
然而……尼亚抬头看了看钟表，时间滞重而缓慢地过去，门口却一直未响起任何动静。他皱起眉头，开始觉得莫名的烦躁。
尼亚叹了口气，看着窗帘之间所泄漏的浑浊的黑夜，他怀疑是否自己挑错了时间，还是该死的巧合在作祟。
偏偏今天这么晚还不回来……
……
像是为了回应他的不满，尼亚灵敏的耳朵迅速捕捉到寂静里的一丝声音。是窗外。
他微微掀开窗帘，僵住了。
金色头发的男人……那个是寐罗。尼亚看得很清楚。
寐罗拖着累赘的书包，站在正对着尼亚窗口的路灯下面。昏黄的灯光映照在他冷漠的脸孔上，显得愈发孤僻而危险，浑身都散发出一种野性混杂着暴戾的气息。可是在那里的不是寐罗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尼亚的角度并不能看清楚对方的脸，只能依稀分辨对方身上的自己学校的制服。
然而并不只是如此……
尼亚瞪大了眼睛，他的目光直直地停留在那两人交叠的身体和覆盖彼此的嘴唇上……尤其是寐罗。一向冷酷无比的他现在看起来却带着种类似于魅惑的神色。
魅惑……？还是只是错觉？？不，不对……
尼亚有点搞不清，但很明显那两人吻得很投入也很激情。那个男人的手摸索着抚摸进了寐罗黑色的衣服。他甚至可以看到那双手在如何揉捏着寐罗的皮肤——停留，游移，轻轻的抚摸——就像是自己的手。
同性恋，接吻，***……尼亚忽然感到一阵恶心。如同见到什么肮脏污秽的东西，那种反胃的难受一瞬间涌上来，怎样也压不下去。
不行，好……好恶心……他想着，想要拉上窗帘阻隔住自己的视线、却又迟迟没有动手。这是什么……他的手心上全是冷汗，如同打开了禁忌的大门。
尼亚一直站在那里，仿佛生根了一般无法动弹。他一直看着那两人互相亲吻，互相爱抚，他看着被男人遮住的寐罗弓起腰，像是渴求什么的张开嘴巴发出呻吟……
不行——！！
尼亚紧紧咬着牙努力平息下浑浊的情绪，猛拉上了窗帘。
这是什么……！！这是……这算是什么！！
尼亚按着狂跳不止的的心脏。是因为什么……他竟然感到自己的小腹火烧似的滚热。
他摇着头，坐倒在地上。
好恶心。
这种事情……我……无法忍受。
他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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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M】淹没尘埃 03
katt 发表于 2005…9…4 20：18：00
尼亚听到寐罗轻手轻脚走进来的声音，然后是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这样的摩擦声忽然莫名其妙地涌起一股焦灼不安的感觉，同时感到有些口干舌燥。尼亚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眼光瞟向黑暗里的那个人影。
寐罗仍然只喜欢穿黑色的衣服，尼亚不明白他为什么对黑色那么情有独衷，仿佛不穿那个颜色就浑身不自在似的。此刻，那个人已经脱下了黑色的紧身上衣，露出光洁而线条流畅的背部，在暧昧的月光下带着种蛊惑的味道……蛊惑？？这真是奇怪的形容，但尼亚脑子里浮现的就只有这个词。
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并上寐罗赤裸着上身的背影，那股怪异的情绪更加激荡。
尼亚转过了身体，轻微的响动声立刻让寐罗警觉地回身投过疑虑的目光。
他不想对那个人说什么，可是——嘴巴却不听话地开口了：“你还知道回来吗？”
寐罗冷冷看着那个背对自己躺着的家伙，哼到：“真抱歉，我又影响你了么？”
“你有哪一天不这样过？别对我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哪里来那么多空闲的时间和精力管我？！……好好做你的乖学生吧，哥哥。”寐罗讽刺地挑起嘴角。
尼亚猛地翻身坐起，看着那个家伙在房间中央直直站着，挑衅一般地看着自己。“寐罗，你都一直在搞些什么乱七八糟？”
“这跟你有关系么？”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哥哥，有权利管你。”
“哈……你还拿它当真吗，尼亚？”寐罗冷笑，“我们谁都知道那不过是个玩笑而已，不是吗？”
“你在心里这么想无所谓，但事实如此。”
“别开玩笑了，尼亚。这一点都不好笑。……我要睡觉了。”寐罗说着，倒到床上。
“你给我起来！”尼亚忽然提高了声音，“今天不解释清楚的话就休想睡觉！！”
“…………”寐罗翻了个身不去理他。
尼亚看着那个家伙完全无视自己的态度，加上刚才的刺激，忽然心里窜上一股无名怒火，他下了床走到尼亚身边猛地抓起寐罗的肩膀。“告诉你不许睡觉！！”
寐罗整个人被突然拽了起来，本来就疲累的身体几乎像要散架了一般酸痛无比，他立刻睁大滚圆的眼睛，怒视着尼亚，“你干什么！！！”
“我在问你话，你给我放尊重点！”尼亚低沉的声音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你管得着我？！”寐罗吼着，打掉那只抓紧自己衣服的手。
“我为什么管不着你？！我告诉你，寐罗，你最好给我收敛一些！……我不管你在学校或在外面怎么闹，但是在家里你给我放规矩点，我不想让父母为此担心，明白吗？！”
“既然这样那你管我都干了些什么？我又没在家里惹事……”
“你还说没有！每天那么晚回来到底都在什么地方鬼混？！和谁在一起？你给我说清楚！！”
“我再说一遍你没权力管我！！”寐罗露出已经很久未曾有过的凶恶表情，狠狠盯着尼亚。
“……其实你是不敢说吧，还是羞于出口？……”尼亚忽然变了个声音，调侃起来，“说实话，寐罗，你有勇气说出每天都在做些什么吗？是不是很难说出……”
“你给我闭嘴！！！”寐罗的神情立刻暴怒起来。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多问了，寐罗……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我警告你，不要以为没人说话就代表着可以为所欲为，还是那句话，在这个家里你最好给我放规矩点！否则我不会客气。”
“你少管我的事，否则我也不会客气！！……另外，别张口闭口就用你那莫名其妙的身份来压制我，最好给我记住，如果不是你父亲坚持那么做，我也绝不会到这鬼地方来！”
“那你也给我记住这里绝对不欢迎你！”尼亚几乎是脸对脸地咬牙切齿着，“还有你的那些让人恶心的行为！！你这个不知好歹的混蛋！”
“你……你什么意思？！”寐罗怒吼着，“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我刚才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尼亚冷笑，“你难道要我复述一遍刚才那一幕让人恶心的情景再一字一句地警告你不要乱来吗？还是自作聪明地认为根本不会有人看到就可以放肆到如此地步？！”
作者：不理冰 2007…6…16 20：00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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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混蛋！给我闭嘴！闭嘴！！闭嘴！！！”寐罗嘶吼着想要把拳头挥上尼亚冷漠的脸孔，却被那人一把抓住狠狠扭了过去。钻心的疼痛之余，寐罗感到无边的耻辱。……耻辱，的确如此。当他想到刚才那些被尼亚一点不漏地看尽眼底以后，像是被脱光衣服透视一般地难受和羞辱，尤其是尼亚还以那种口吻说着让自己如此不堪的话……他要抓狂了。
然而所有的怒吼被突如其来的一个耳光堵了回去。寐罗呆愣在那里，感受着脸上火烫的痛楚，直到麻木。带着震惊和愤怒的眼光投向尼亚，尼亚只是冷冷撇了下嘴角。“我说过如果你再胡闹下去不会客气。记住我的话，寐罗。……还有，记住你在这个家里的位置！”尼亚狠狠咬住了后面两个字，然后看也不看那个仍然呆愣在床上的男孩，自顾自地回到自己的床躺下睡觉。
寐罗瞪视着尼亚冰冷的背影，眼泪悄无声息地滑了下来。
这以后又发生几次类似的争吵，并且情况一次比一次严重。两人明显感觉到横亘在彼此之间的那道裂缝在逐渐扩大、仿佛可以永无止境地蔓延似的，根本无法阻挡。
偶尔地，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