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笔记同人_淹没尘埃-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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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地，尼亚在校外也碰到过几次寐罗，他和大堆别的男孩混在一起，叼着烟说笑调侃，或是摇摇晃晃地游荡过去，像是刚喝完酒一样。对此，尼亚只是冷眼旁观，从未再说过什么。
寐罗已经完了。他想。这个人已经不可理喻。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寐罗不再故意避开尼亚，偶尔遇到也面不改色地继续和其他男孩说话或是干什么，仿佛尼亚就是陌生人一般，根本不用再作戏给他看——反正他看也都看过了。
尼亚虽然口中不说，但是心里却越来越厌恶、越来越无法容忍这个人的存在。说不出那是种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这个人在自己身边，就不能安心、不能镇定下来，总是心烦意乱。
即使见面的时间已经很少，那种感觉是无法摆脱的。
他们两个就像同极磁铁一般，强烈散发着排斥彼此的气息，一到一起就会被某种强大的弹力震开，根本毫无融洽并存的可能，甚至连接近都变得极其困难。
虽然搞不明白为什么就是和寐罗上不来，尼亚从未想过费脑筋去考虑此类问题。
无聊。他想。有这时间浪费还不如去看本书或是睡一觉。寻求这种问题的答案根本就毫无意义。然而那种烦躁的情绪是无论多少本书或无论多少睡眠都无法减轻一丝一毫的。……或者，除非这个人消失。
寐罗依然毫无知觉地继续着他那种晃晃悠悠的生活，似乎发生天大的事都不会把他从那种荒诞状态中拉回来。或许他就准备这么一辈子下去。尼亚一边讽刺地想着，一边再次看着那个人在家门口和别人亲热。
说起来看过这么多次也该麻木了，可尼亚还是会感觉到内心最初的那种微妙而莫名的波动。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之看到寐罗的那副样子，他就感到很不爽。一向冷静的自己也失去了平和的心态、甚至想冲出去狠狠挥上拳头……朝谁？他不知道。或许干脆给自己来一拳好了，冷静一下。
尼亚仍然冷冷看着，看着那个男孩有力的手指穿插在寐罗柔顺的头发间，紧扣住他的头迎合自己的嘴唇，身体紧紧压住寐罗、像要把他挤到墙壁里一般，尼亚觉得自己似乎都可以听到从寐罗口中溢出的声音。
该死。他想，手指抓紧了窗帘，却无法把目光移开。
男孩肆无忌惮地掀开了寐罗的上衣，露出那柔韧的皮肤和充满诱惑的腰身，双手一路抚摸着向下滑去，被寐罗紧紧抓住。他对男孩说了句什么，男孩有点着恼地凶他一句，然后不管不顾地摸下去了。寐罗弯起身体像是在抵抗着什么，却被那人一把揪住衣领拽直了身体，再次被强压到墙上。
尼亚看到寐罗在挣扎，心里暗自冷笑。在装什么？难道你还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么？真是好笑。
最终那个男孩还是放弃了让寐罗屈服，他在寐罗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然后邪邪地笑着离开。寐罗独自靠墙站了一会儿，身体顺着墙壁滑落下来，坐在地上，垂着头，像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尼亚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忽然爬起来出了房间。
他走出大门，站在寐罗蜷缩起的身体前，盯视着那团黑色。寐罗感到挡在自己面前的阴影，有点犹豫地抬头，看到尼亚居高临下的目光正冷冷看着自己，忍不住绷直了背部、像是自我保护般的竖起全身的刺。
“有事吗？”他冷漠开口。
“寐罗，你只会干这些么？”尼亚的眼光仿佛可以穿透身体，将寐罗分解得支离破碎。
“……就算这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真为你感到羞耻。”
“自作多情。”
“寐罗，你这副样子真的很让人讨厌。”
“……哼，有话直说吧，尼亚。别兜圈子了。”
“我搞不明白为什么你还在这里待着。”
寐罗沉默地站起身来，迎视着尼亚冷漠的目光。
“不用你多嘴。混蛋。”他推开尼亚的身体，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那么我现在就随你所愿，尼亚。……再见。啊不，还是别见了。”
终于还是来了。寐罗想。其实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虽然到来的时候还是有点不适应。或许是因为在这个夜晚突然从尼亚口中提出，而显得有些突兀罢了。自己曾经想象过被赶出去的情景，现在看来也没什么。想不到一切竟是如此简单。自己的存在只是在徒然增加他们的困扰，从刚刚来到的那天开始，从尼亚那双沉默的钴蓝色眼睛没有感情地表露出排斥的一刻起，从他们浑身不自在地睡在同一个房间里的每一个夜晚，都蔓延出这种极度不和谐的气氛。他们本就不是一类人，却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
但总算是结束了，一切都将成为过去被永远地尘封起来。
寐罗轻轻松口气，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地继续那种寄人篱下的生活。
自由……自由真好啊。……
这些年，这个家庭，给自己留下的都是些什么？？……
想到尼亚的时候，寐罗感到无法抑制的烦躁不堪。
从今天起，再也没有关系了。再也不会见了。
尼亚望着那个渐渐消融在无边夜色中的背影，像是放松了什么，又像是揪紧了什么。复杂的感觉袭来，让他一瞬间有点不知所以，只是呆呆伫立在空旷的街口，瞪视着寐罗消失的方向。
隔了好久，他动了动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果然这样才是最好的，对任何人都是如此。就这么结束吧。关于寐罗的一切，从他到来到他离开的一切，都将成为模糊的回忆而被时间慢慢消磨并遗忘。
他走进大门，回身狠狠关上。
作者：不理冰 2007…6…16 20：00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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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M】淹没尘埃 04
katt 发表于 2005…9…4 20：17：00
两年后。
尼亚如愿以偿地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学，离开家来到陌生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他租了一间简单的小公寓，搬着不多的行李住了进来。因为实在很不习惯学校里面与别人同住的生活。他讨厌被人打扰、外加有些微的洁癖，与人共处实在是困难了些。——但是那些年他是怎么和寐罗过来的？！想到这，尼亚就觉得好笑。还有点不可思议。现在想来那简直是个奇迹。
大学里的生活也不过如此，空闲的时候他大多会默默躺在床上看书或听音乐，偶尔出去走走。尼亚有点讨厌和外界接触，不管是人是事还是别的什么，他宁可只把自己封闭起来，沉浸于自我的世界。
然而这次的派对却无法拒绝——在同学们一致的强烈要求下。“偶尔你也该参加一些活动不是吗，尼亚？”所以他只得不情不愿地动身去了，但尼亚绝不会表露出任何不耐烦。他还是那副淡然的样子，安静坐在酒吧角落，拒绝了所有女孩的邀约和谈话，只独自端了杯果汁慢慢抿着。
真是无聊。他看着那一大群欢叫欢闹的男男女女，感到一丝无奈。不如一会儿找个空档偷偷溜回去算了，看他们这热闹的样子应该不会注意到少那么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放下酒杯，尼亚轻轻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嗯，啊……轻、轻点……呃………”媚语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进尼亚的耳朵。
眼光迅速定位在最里面门关得死紧的那一格，尼亚皱了皱眉头。『真是倒霉，居然遇到这种事情。』
“……呜……啊啊………”苦苦压抑的颤抖低音一声声刺进尼亚的耳膜，呻吟越来越急促，伴随着仅可耳闻的沉重呼吸和身体撞击声，刺激着尼亚的大脑神经一跳一跳。他有点气喘，赶快去洗手准备离开。
“……啊！嗯……天啊，寐罗，你真棒……呃……”陌生的声音像是无法抑制地轻叫出来。
另一个人没有应答，只是大力喘息着，随后是一声重重跪在地上的声音。
尼亚两手湿淋淋地停在洗手池上方，眼睛瞪视着镜中自己那一脸愕然的表情，大脑一片空白。
“好了宝贝，这是给你的。你真是太可爱了……过两天我给你打电话。”男人宠溺淫荡的声音响起，让尼亚一阵阵作呕。他听到整理衣服的摩娑声，然后看到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优雅地走出格间，毫不在意地扫了自己一眼，洗过手、理好头发，然后出了洗手间。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根本与他无关似的。
可是尼亚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那个人身上。
脚步僵硬地停在那半开着扇门的格间，尼亚看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身黑色紧身衣，还有背对着自己的满头金发。身体已经完全发育成熟了，虽然仍然略瘦，但是肩膀和腰部、还有修长的腿已经完全是个男性化的身体。或者说，是个身材相当诱人的身体。裸露的臂膀尤其充满魅惑。
他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吐出一个似乎年代已经异常久远的名字。“……寐罗。”
那个人身体僵硬了一下，迅速扭转过头，在看到尼亚的时候，所有表情一瞬间冻结。
“果然是你。”尼亚说，不带任何感情地盯着那个还衣衫不整的人。
寐罗只是僵硬了一下，便又扭转回去低头顾自整理着衣服，完全不理会尼亚的两次说话。
“你……在干什么？……”尼亚咬住了嘴唇。
寐罗整理好，不慌不忙地站起身，面对着尼亚，那优美的身材再次展示在尼亚面前，让他一度不能呼吸。“我在干什么？哈，你看不明白我在干什么？……”声音比以前沙哑了些，已经没有了青涩稚嫩。
尼亚终于恢复到原本的冷漠。他冷冷看着寐罗，“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离开以后的生活？”
寐罗脸色一沉，“随便你怎么认为。”说罢拨开尼亚准备离开。手腕被那人紧紧抓住，寐罗惊愕地看着尼亚习惯性眯起的眼睛，“你还没闹够吗，寐罗？简直是不知廉耻！”
“你干吗？”寐罗用力想要摆脱尼亚有力的手指。
“跟我走。”说着，尼亚拉起他毫不犹豫地朝外走去。寐罗被一路拖走。“走？！你给我放开！！……妈的，你脑子有病吗，尼亚？你放开我、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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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亚不理睬，继续拉着寐罗往外走。
“放手！你这个混蛋！……你要带我去什么鬼地方……”
“你闭嘴。”尼亚忽然回过头，阴冷地盯视着寐罗圆睁的绿色眼睛，“我不会再让你这么下去。”
“……你凭什么管我？！你给我放开！！！……”
“别给我摆出这种样子，混帐。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弟弟！”
寐罗一愣，继而冷笑，“哼……你居然还记得那种破烂关系……”
“我到情愿能够忘掉。”尼亚冷哼，强行拉着寐罗到了大厅里面，直直朝大门走去。
“别拉我！你松手、混蛋……我们互不相干，你少管我的事情！”一边大声怒吼着，寐罗还是被尼亚有力地拖了出去。他气恼为什么看起来如此单薄的尼亚竟然会有那么大的力气，自己根本无法挣脱。
尼亚把他一路拽到自己的公寓，推进去关上门，冷冷开口，“你给我好好在这里待几天！”
寐罗被推的一个踉跄，酸软无力的双腿不由自主跪了下去，当他听到尼亚那句话的时候，恼怒地回过头，“你说什么？！……你要把我关在这个鬼地方？？……”他爬起来扑过去，“让我出去！你这个混帐……”
“别再给我胡闹！！！”尼亚怒吼到，抓紧寐罗的手臂，“寐罗，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哪里也不许去！”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管我？！”寐罗大力挣扎着，想要甩开尼亚的钳制，“放开我，该死的！！……”
尼亚终于忍无可忍地抬手给了他重重一巴掌。寐罗被巨大的力气打得摔倒在地上。膝盖和手臂重重磕在坚硬的地板上，引起身体一阵急遽的痉挛。他痛苦地蜷缩起身体想要缓解那剧烈的疼痛。同时喉咙溢出呜咽，充满了极度痛楚的、像是幼兽一般的嘶嘶声。
尼亚有点惊诧自己居然会出手这样狠重，他看着在地板上缩成一团的寐罗，想要上前扶起他，却又停住了。『他根本就是自作自受。』他想着，压下那股不安，继续冷漠地看着寐罗自己挣扎。
寐罗终于安静了下来。
尼亚知道他心里并没有屈服，不过迫于自己的压力不愿意抵抗罢了。明明现在抵抗也是无济于事。他坐在地板上凝视着那个倔强地把脸转向窗外的男孩，梗直的脖子昭示着强烈的不满。两年没见，一见面却还是像以往一样伴随着争吵和纠缠，看来这两年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化。除了时间。
他设想过各种可能，却没想到寐罗会沦落到这一步。
沦落？好奇怪的词……或许这对于寐罗来说并不意味着堕落或自暴自弃，他一向也就这样，不是吗？……
寐罗抱着肩膀沉默地坐在角落，瞪视着窗外渐渐变暗的天空，夕阳的余晖把他的影子拉长到尼亚的脚边，一伸手就可以碰触到。
“寐罗。”他沉声叫着他的名字。
寐罗动也不动。
“你这两年一直都在干这个？”尼亚尖锐地问道，看着寐罗的身体明显一颤。继而那双孔雀绿的眼睛迅速转过来对上了自己的，里面的凶狠恼怒一如两年前那个脾气暴躁的少年。
“跟你无关。”寐罗咬牙切齿地说，全身防备地看着尼亚，仿佛他是什么可怕的狩猎者。
“那就是了。”尼亚自顾自地回答，眼中的寒光让寐罗感到一丝冰冷。
“……哼，就算是，你又想怎样？”
“真是个垃圾。”
“既然承认我是垃圾，为什么不把我丢在外面？！为什么要带我回来？！！”寐罗吼到，冲动地转过身体，双手颤抖。“我没要你同情、你可怜！你干吗要做这些没用的事情？！！！”
“你给我安静点！”尼亚厉声说道，“不管怎么样，先给我老老实实待两天！你简直太不象话了！”
“你是我的什么人要管制我？别跟我说什么可笑的哥哥弟弟……那真是最大的笑话！”
“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我总是你的哥哥。”
“哈，尼亚你也会把那个当真么？我以为你一直当我是只猫。”
“那是你自我贬低。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还希望别人怎么看得起？！活该你过那种生活……”
“……你给我闭嘴！！！”像是被触到了痛处，寐罗的表情狰狞起来，眼睛睁大到滚圆。
“做都做了，还怕人说么？”尼亚毫不留情地继续揭那人最痛的伤疤，干脆直接。然后他如预想般地看到寐罗脸上露出的受伤表情，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那丝带着痛楚的目光绝对划过那倔强的脸庞。
作者：不理冰 2007…6…16 20：00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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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亚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或是歇斯底里，然而寐罗只是死死地如同负伤野兽一般盯视着他，咬紧的嘴唇颤抖着不发一语，像是在强自压抑着什么。
最后一丝余晖也消失了，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沉寂的黑暗之中，带着极度不安的危险气息。
隔了好久好久，尼亚几乎以为时间已经冻结的时候，他终于听到一声艰涩的吞咽口水的声音。然后，他看到寐罗再次扭转过头，望着一片漆黑的外面，没对自己的刺激话语做出任何回应。
他有点愕然。
他以为寐罗一定会大喊大叫着冲过来像两年前一样动不动就挥起拳头，可是那个人却压下了愤怒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