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笔记同人_淹没尘埃-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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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点愕然。
他以为寐罗一定会大喊大叫着冲过来像两年前一样动不动就挥起拳头，可是那个人却压下了愤怒和羞辱，吞咽了尼亚尖锐的嘲讽。
尼亚瞪视着窗边那个挺得坚硬而僵直的黑色背影，忽然感觉到一丝落寞和酸楚。
谁知道寐罗这两年都经历了些什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总之肯定不会简单。一定是经历了太多，否则不会连那极其冲动的性格都转变了一些。……不，确切地说是消磨了。而能够消磨掉一个人的本来性格的，绝不是什么随意想想就知道的事情。他……吃了很多苦吧？？……
尼亚想起寐罗离开的时候也只有16岁而已，中学还都没有毕业，他能够做什么？？他要靠什么生活下去？寐罗的身体并不强壮，甚至可以说是瘦弱的。他怎么可能干得动那些体力活。这么想来，能够让他生存的机会实在是太微乎其微了。
而尼亚只用一句话就把他赶出了家门。他根本都未曾想过寐罗离开后要怎样才能活下去。
我是在自责吗？尼亚模糊地想着，开始努力为自己辩解。如果当初不是寐罗那样过分，我也不会赶他出去的！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而已。……跟我没有关系。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真的没有吗？！一个声音固执地响起，即使再过分，你又怎么有权利把一个只有16岁的孩子赶出家门？？这样与丢弃一只猫没什么区别。可猫和人毕竟是不一样的。何况那时候父母也一直惴惴不安，唯恐出了什么事情。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就被扔到社会中，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们一直以为是寐罗独自离家出走的，根本不知道那个晚上都发生了什么。该死的。我为什么要想这些乱七八糟。该死！该死……尼亚烦躁地卷着头发，然后目光犹豫地落在窗前的身影上。
寐罗的头倚靠着玻璃，双臂瑟缩地环住身体，坐在那里睡着了。尼亚方才醒悟过来已经深夜了。
他……一定累坏了吧。做那种事情。又被自己打了一巴掌。身体可以吃得消吗？……
尼亚揉了揉有点麻木的小腿，站起身拖了毛毯过来，给寐罗轻轻披在身体上。寐罗哼了一声，往墙角里缩了缩。……他还是喜欢睡在墙角吗？……尼亚小心帮他围好毯子。然后凝视着寐罗安静的带着倦意的睡容，即使是睡觉，也仍然丝毫不肯放松的寐罗。
作者：不理冰 2007…6…16 20：00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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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M】淹没尘埃 05
katt 发表于 2005…9…4 20：16：00
凌晨的时候，寐罗醒来。揉揉酸涩的眼睛，他扭转头茫然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隔了很久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寐罗的眼睛立刻开始搜索那个人的影子。房间里没有。他笨拙地爬起来，朝房门奔去，却被身后一声呼唤打断了脚步。“寐罗，去哪里？”
寐罗回转过身，看到尼亚一脸冷漠地出现在他面前。
“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寐罗忍不住问道。
“那里。”尼亚的眉毛扬了扬，示意房间外面的凉台。
“你没睡觉？”
“你会逃走。”
“……难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困住我么？”寐罗冷笑，“别自不量力了，尼亚。放我出去。”
“不。我说过不行，你就别再妄想有其他的答案。……现在给我乖乖回去睡觉。”尼亚的眼睛斜了斜旁边的床，“躺到床上去睡。”
“……你这个疯子。”寐罗恨声道。
“随便你怎么说，不想在这里站到天亮的话就去睡觉。”
寐罗看了他一会儿，别开眼睛走到墙角。
“去床上睡。”尼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丝不容拒绝的坚持。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寐罗坐了下来，蜷缩起身体。
“去床上睡！”尼亚提高了声音，“别让我再废话，寐罗。”
“……哼，不可理喻。”下一秒他就被提起了衣领。
“我再说最后一次，去床上睡。”
寐罗犹豫了一下，忽然笑道，“好吧，我不和你争执，反正在哪里都一样。”说着，他起身爬到床上躺好，仰视着对上尼亚那双漠然的蓝色眼睛。“这样你是否满意了，哥哥？”陌生而嘲讽的称呼让两个人同时感觉一阵莫名的刺痛和怪异。随即不约而同地转开眼睛，像是为了躲避什么。
“……睡吧。”尼亚轻声说，捡起地上的毯子搭在寐罗身上。
寐罗没说话，躺在尼亚柔软的床上，他立刻被再次涌上的睡意夺去了意识。
尼亚整整一晚都在看着寐罗睡觉。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居然会做出这么神经质的举动。明明这个人跟他并没什么关系。说是兄弟，其实跟不是也没有区别。他们从未把那层关系当过事。可是为什么……在看到寐罗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心里会感到突如其来的难受，仿佛什么美好的东西被毁灭了一样。
那么，以后要怎么办？真的把寐罗锁在这里吗？？……这简直是不可能的。
他叹了口气，有点懊恼自己当时的冲动。可是他又做不来若无其事地离开。
『为什么退让一步就如此困难呢，寐罗？』他苦恼地看着那个人皱紧眉头的睡脸，仿佛连梦里都睡不安稳的样子。伸出手想要抚平那紧蹙的额头，还未触及又缩回去了。
我在干什么？……尼亚凝视自己那停在半空中的手，开始感到困惑。
寐罗安静地在尼亚的公寓待了两天，吃着尼亚给他买来的东西，睡着尼亚的床。像只听话的小猫，虽然一直冷冷地不肯开口，却也没再跟尼亚嘶吼着争吵。尼亚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他们一直就生活在一起，这两年从未分开过。他不知道要这样到多久，但是绝对不想再让寐罗回到那种生活中。
因此，当某天尼亚下课回来后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间时，大脑呆滞了几分钟，随后便陷入一股暴怒之中。
寐罗逃掉了。就这么不告而别，像是水滴蒸发在燥热的空气中，一秒钟没有看到就消失不见。几天来乖乖的样子不过是在演戏而已，尼亚总不可能时时刻刻盯住他的。真可笑。
尼亚蹲下身，捡起地上被撕碎的布条。从窗户逃出去了吗？早知道这样的话应该租个高点的楼层。……不过，就算再高又有什么用？如果他执意要逃的话。什么也无法拦住那只充满野性的家伙。
一个星期后，当尼亚再次在酒吧看到大醉的寐罗时，毫不犹豫地又把他带了回去。
第二天寐罗醒来，自然又是一场大闹，几乎要把尼亚的公寓拆散掉。然后是再一次的逃走、再一次的抓回。两个人都固执地不肯屈服，重复着这种毫无意义的游戏。
找到寐罗并不困难，他只会出现在花花绿绿的酒吧或是旅馆，以满脸放荡不羁的表情坦然面对尼亚的一脸阴沉。几次过后，尼亚忽然开始感到困惑，他不明白自己这样小孩子般的赌气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作者：不理冰 2007…6…16 20：00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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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这样固执地让寐罗服从自己。
为什么无法容忍他那样地生活。
为什么当他不在身边的时候会焦虑不安。
为什么当他在身边的时候又会患得患失。
为什么讨厌这个人却又想见到。
为什么不想靠近却无法抗拒。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只是……只是……想让他留在这里………
不要再继续以前那样的生活。
像小时候经历了最初的抵抗和磨合，两人渐渐适应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生活。寐罗不再在被抓回时张牙舞爪，尼亚也不再在抓住他时满心暴怒。不过是互不服输的对抗罢了。两人如此想着。
寐罗慢慢习惯了尼亚的公寓，习惯在这里吃简单的饭菜、习惯睡在那张简单的床上、习惯与尼亚各据一角地想着自己的事情。像两个被束缚在一起却没有交集的两个生命体。
尼亚想起小时候对寐罗那种模糊的想法，渐渐有些清晰了。那时候只是单纯觉得寐罗是个倔强而暴戾、刻意装出坚强冷漠的孩子，但却从不去了解为什么会那样。没有人天生会是这种性格，而造成这样的原因是他曾经所经历过的一切。寐罗所经历过的一切……尼亚无法得知。即使是那时候他们每天住在一起，他也完全不知道寐罗每天都在做些什么、又在想些什么。现在想来才发现，他根本不理解寐罗。
或者说，他根本都从未想过要去理解他。为什么要那样？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如果说毫无关系的话，那为什么现在又如此困扰、强烈地想要去知道关于寐罗的所有……
尼亚把目光投向坐在角落低头发呆的寐罗身上，仿佛又看到8年前那个瘦弱而孤僻的孩子。他忽然发现其实寐罗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坚强、甚至是更加脆弱而害怕受伤的，只不过那软弱的内心被自己刻意隐藏起来，代之以一副冷漠而强硬的外表，容不得别人接近、抵抗着外界的一切。他只是不想被伤害而已，却连所有的关怀、担忧、疼惜一并拒绝，只留给自己一个封闭而窒息的空间。
在他独自挣扎的两年里，是否又经历了更多的伤害。是否又再伪装着自己外强中干的坚忍。……一定是。做着那样的事情怎么会不受伤害，怎么会若无其事？？即使已经麻木……
尼亚感到一阵尖锐的刺痛涌了上来淹没自己。
把寐罗变成这副样子的，自己明明也是原因之一。还是说，根本就是自己把寐罗推入了这样的境地。
如果两年前不是自己出口赶走了他，即使他们现在仍然不和睦地住在一起，那至少寐罗不会在为生存而做那种令人不耻的事情。想起刚刚遇到他时，自己那口不择言的责骂，尼亚感到自己的残忍。
但是寐罗从未以此刺伤过他。
即使寐罗再愤怒再痛苦，他也只是疯狂地吼着“尼亚你这个混蛋！你放我走！”却从未说过“明明这一切就是你造成的！如果不是你赶走我，我又怎么会沦落到这样、怎么会做被所有人唾弃的事情……”
寐罗不会说这样的话。绝不会。即使他心里那么想、也绝不会说出来。
尼亚又想起那个一边恨恨骂着被丢弃的野猫吵人一边把自己的食物分给那些可怜小东西的寐罗。
寐罗似乎从来都没做过伤害的事情。
其实，他是这么一个单纯而无害的孩子。只是这样而已。
尼亚不知不觉地站起身，走到寐罗身边蹲下。“……寐罗。”
那个一脸倔强的男孩抬起头，表情漠然。“你又想怎么？”
“……不要再离开了，好吗？”
“…………”寐罗怀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放弃以前的生活。”
“要你管我。”
“寐罗，我在很认真地跟你说。”尼亚盯住那双充满抵触的眼睛，“你不要这么不耐烦。”
“那好吧，我也认真地跟你说，你要我饿死吗？”
“你不要强词夺理！明明有那么多工作可以做……”
“我已经习惯了。”寐罗淡淡开口，同时别过脸去。“尼亚，别做莫名其妙的劝诫。”
“什么叫做习惯？！”尼亚冲动地扳过他的肩膀，“你就那么喜欢被人……呃……”
“无所谓喜不喜欢，那是我的工作。”
“你……你还有没有廉耻心……”
“廉耻心是什么？可以当饭吃么？”寐罗冷笑着，打掉肩膀上的手，“你烦不烦，把我抓来说教。”
气愤和挫败的同时，尼亚感到充满内心的苦涩。
寐罗已经不是可以轻易改变的了，他的性格与这几年的经历使他无法再改变。如果不是当初把他赶走，断不至于会变成今天这样。……尼亚后悔了，但是他却说不出对不起三个字。即使说出了，寐罗会接受么？难道会感动得哭泣着回到尼亚的身边？？？别开玩笑了，他只会如同看着外星人一样地瞪大眼睛：尼亚你的脑子是不是不正常了？？……或者干脆冷冰冰地说你又来装什么好人！……
尼亚从未感到过这样的茫然无助。
眼前的人触手可及，但却感觉那样遥远。
两个人沉默地低头想着自己的事情，直到满室的黑暗包围过来、吞没了他们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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寐罗没有像每日一样急着找办法出门，而是默默躺着，双臂枕在脑后，对着天花板发呆。
清晨的阳光被厚厚的窗帘全部挡在外面，房间里黑得与夜晚没什么区别。为了让寐罗不会因为刺眼的光亮影响睡眠，尼亚特意换了这种遮光的布料，每天都会拉得严严实实。
寐罗有点无法理解现在的尼亚。
虽然那个人还是像几年前那样的冷漠少言，如果说没什么改变的话，现在这样的行为又算是什么？自从那天遇到尼亚开始……想到这里，寐罗的脸忍不住有点发烧。即使被所有的人见到也都无所谓，偏偏只是不想让尼亚看到自己的那副样子……真的好羞耻。虽然自己极力伪装得没什么。然而每说出一句话、每吐出一个字都是如此困难，被尼亚愤怒拖走的时候寐罗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样害怕见到尼亚。可能的话，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再见。永远地、永远地……即使在空虚和倍感伤痛的时候会想起他。……只是偶尔想想就够了，为什么偏偏要遇见。
尼亚的目光总是让人从心里感到寒冷。他可以看得出尼亚对自己的不屑和排斥，从10岁第一次见到开始。那张冷冷的小脸上虽然没有厌恶和仇恨、但也绝对没有欢迎。一切都是冷冰冰的。毫无感情的。
同住在一起，同读一个学校，却很少说话，即使说也是吵架。……关于尼亚，一点美好的回忆也没有。
寐罗想起来最多的，是那个晚上尼亚把自己挡在门外的冷漠身影，无情地俯视着自己，如同看一只弃猫。那种目光深深地刺伤了寐罗本已经伤痕累累的自尊。甚至是，彻底摧毁了。
他离开以后没多久就开始了那种生活，为了生存。那种感觉如同把自尊从身体里生生拉扯出来踩在脚下狠狠践踏，连犹豫的机会都没有，不然他一定早就饿死在街头。
……为此而恨尼亚吗？仿佛也没有这样的感觉。虽然是他把自己赶出来，是他让自己变成现在这样。可是却没有那种仇恨的心情。寐罗不知道是为什么，也没有心情去想。只是，现在这一切又算什么？尼亚在……补偿么？……不可能的。如果他那种人会感到对不起自己，那真是没什么事不会发生。
……我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寐罗怔怔地看着天花板，感到时间就这么凝固住不再走了。
寐罗还在发呆的时候，尼亚回来了。他像每天一样，把东西放在桌上，“寐罗，起来吃饭。”
“我不饿。”寐罗翻了个身，背对着尼亚。
“不饿？”尼亚皱起眉头，“从昨晚你就什么都没吃过吧。”
“跟你有什么关系？”
“少废话，给我起来吃东西！”尼亚强硬地拉起床上的人，寐罗便跟着过来坐在餐桌旁边。
“把这些都吃下去。”
一堆东西被推到寐罗面前，寐罗不满地嘟囔着，拿起蔬菜三明治往嘴里送。他有点奇怪为什么尼亚知道自己爱吃什么。每次堆过来的都是他喜欢的口味，是巧合么？这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