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冲基金风云录-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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唬侵蜗衷诨姑挥校3晒Ρ厝灰阅持中问阶萄景燎樾鳎诙猿寤鹦幸担源蟀谅氲匚话樯=景恋慕峁翘碇盟饺朔苫尤攵嗉腋叨蚓憷植浚诜ü喜炕蚰纤氐郝蛳潞勒约叭⒏瞿昵岬睦掀拧5比唬行┤烁挥兄笙肫鹆苏仁澜绲耐昝蜗耄挥行┤舜佣猿寤鹁薮蟮难沽χ薪馔殉隼矗阅芄换ɑㄇ蛘哐芯恳幌�18世纪的法国文学很满意;还有一些人想在慈善事业或者政治领域展露一下身手,比如索罗斯,他可不想人们只记得他狙击了英格兰银行,他还希望人们记住他是一位慈善家、一位提出了“反馈理论”① 的哲学家。
作为一类资产,对冲基金在3年熊市里致力于保护资本不遭受损失。2000年,标准普尔500指数下跌了9%,但对冲基金的平均回报为9%;2001年,这组对比数字分别为…12%和+7%;2002年为…22%和+6%。在最严重的熊市里,虽然有些对冲基金(不仅是偏空策略的基金)宣称自己的收益为20%,但不少大型对冲基金缩水了5%至20%。2002年,那些只做长仓的投资经理的业绩下降了20%至25%(高科技股下降了40%甚至更多),尽管对冲基金的表现要明显强于只做长仓的基金,但投资者还是觉得基金无论在熊市还是牛市都是应该赚大钱的,他们仍然感到失望。在我第一次参加布雷克斯大会的时候,我感到了这种低沉的气氛。2003年股市好转后,对冲基金的表现也难与高仓位的纯多头基金相比。但是,对冲基金的吸引力并没有消失,2004年还是有资金不断涌入对冲基金。
约有40位对冲基金经理参加了在布雷克斯的会议,大家陈述了不同的投资理念,即便那些未来买家的脸上挂着轻蔑,即便他们因已司空见惯而显露出一点厌倦,即便他们带着不恭的神情好奇地打量我们,我们还是表现得轻松自信。为了得到钱,我们必须得这样表现。那些受到买家追捧、业绩突出的热门基金就不用这样强作欢颜,组合基金和捐赠基金恨不得手脚并用地钻进去,可以进入热门基金正是优秀大型组合基金竞争力的体现。
这真是漫长的3天。宴会和酒会上是无休止的推介和客套。闲谈是麻木的,在某种程度上已不再经过大脑。组合基金在追着基金会和富人们,“刺猬”们则追着所有的人。当一切结束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们是否筹到了钱。(实际情况是,我们开始时没得到多少,后来有了一些收获。)在太多的竞争和老套的演讲面前,我并不认为我们显得有什么特别,也没有什么引人注意的地方能让投资者把钱交给我们。在15场演讲中,我们用尽所有的热情来讲述我们关于宏观投资的计划,而且毫不害羞地挥舞自己的简历。在那些听众的脸上,我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关注和太多的承诺。中场休息时,有些人表示可能会再跟我们接触,但没有人走过来屏住呼吸对我说他们打算进来。星期四晚上,我们筋疲力尽地乘坐蓝色喷气机航空公司① 的航班夹着尾巴回到纽约。
头痛、失眠以及失落
2003年3月17日,我们回到纽约,开始紧张地搭建公司会计、法规、行政等基础框架,招募员工。即使摩根士丹利为我们提供了帮助,筹备的工作量仍然大得难以想象。对新的对冲基金而言,合伙人的担子相当重,这也是为什么通常筹办基金要花上半年到一年的时间。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修改并重新印刷了市场推广计划书,然后把计划书提交给摩根士丹利的个人财富管理小组。有人提醒我,创业动机可能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所以我在计划开头总结了我离开公司去创立基金的直接原因,大意是说,到6月1日我在摩根士丹利就干满30年了,在人们还需要你的时候选择离开感觉会更好一些。我告诉他们,我对高尔夫和希腊海岛游之类没什么兴趣,专业投资是世界上最好的游戏,我享受这种游戏中的竞争。另外,我说道,这可能是唯一年纪还算得上优势的游戏了。
“关于卖空你有什么心得呢?”有人这么问我。我的回答是,在20世纪60年代末,我运作一只叫做费菲尔德的对冲基金,我们做空零售业和化工行业,那时这两个行业的市盈率是30倍,而市场平均市盈率在17倍,换句话说,市场对这两个周期性的行业给予了成长性行业的定价。此外,这两个行业的公司产能过度扩张,几年后,当它们无法实现收益时,市盈率大幅降低。我还告诉他们,计算机租赁类公司和多元化经营公司的股价兴衰让我意识到,当泡沫破裂时,那些被狂热分子视为成长性股票的题材股和垃圾股一般都会回到3美元。为什么会是3美元?没有答案,这大概是一个神奇的数字。我也告诉他们,在我们做空漂亮50① 的那次,选择时机过早,平仓过快,我们当时是多么心痛。卖空,让你头痛失眠,但至少我已经不是新手了。
2003年3月,在伊拉克战争临近、宏观经济走势不清、公司丑闻频发等因素作用下,股市环境变得非常恶劣,似乎所有的评论都认为大熊市即将来临,牛市正在绝望中远去。经验告诉我们,根据对熊市的定义,底部一定出现在跌落最厉害的那一点。如果这样的话,我们的基金最好关闭。当时美国股市已经下滑到2002年夏季的低点附近,全球其他市场股指也已经跌破了2002年的两个低点。对技术分析人士来说,这可是一个非常糟糕的信号,意味着股指将连创新低,美国国家广播公司有线电视网的战略投资家甚至激动地宣称,标准普尔500指数将跌至500点(当时该指数为760)。一些价值投资学派的学者也附和这一观点,比如伦敦的安德鲁•;史密瑟就站出来说,他的研究表明,根据重置成本账面价值方法,美国股市毫无疑问被高估了30%。
如果我们的策略是正确的,如果市场真的处于一个重要的底部区域,这应该是我们启动基金的好时机。问题在于,在这种时候,我们能不能在自有资金外筹措到资金。眼看着股市隐隐约约要进入第四个不景气的年份,摩根士丹利的经纪人都显得情绪低沉。
一天晚上,我在中央火车站准备坐车去格林尼治。当我经过鸡尾酒廊和酒吧时,注意到年轻的销售员、交易员、分析师们坐在那里闲聊,相互之间在逗笑。我很诧异,为什么他们看上去如此健忘又满不在乎,难道他们不知道中东就要开战了吗?难道他们对动荡的经济没有感觉吗?难道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正面临失业—不仅仅是半年而有可能是永远吗?他们真的一点都不焦急吗?闲聊的人群看上去如往常一样开心,面孔如往常一样明朗而又好奇。我想起了奥登② 的著名诗篇《1939年9月1日》,这首诗出版于一个相当阴暗的时期—那个时期希特勒的装甲车似乎是无敌的,世界走向战争的边缘。坐在五十二街的破酒吧里,奥登写道:“酒吧里的张张面孔/墨守他们寻常的一日/灯光必须一直照耀/音乐必须永远演奏。”诗人讲述的是在低沉年代之后他们那一代人是如何迷失希望的。如今,隔了两代人以后,摩根士丹利的经纪们感到无所适从和害怕,如同希望渐渐迷失。但世事总是如此,木已成舟,我们无路可退。
第六章 路演的折磨:血水、汗水、苦水和泪水
hexun 2007…05…28 04:54
本章是一篇关于我的路演的日记。它按时间顺序记录了在为新对冲基金募集资金的过程中我们遭受的折磨、侮辱以及所经历的辛苦。之后,我会跟你们讲讲基金实际发起时我们的焦虑,以及我对于较早前的一次投资冒险的回忆。
彼得大帝:一个投资狂
2003年4月5日:今天一个投资银行家打来电话,说是私募基金界以杠杆收购出名的传奇人物“彼得大帝”可能有兴趣放点钱到我们的基金里。我当然听说过彼得大帝,这个出身于克利夫兰蓝领工人家庭的奇才凭头脑和胆识成功的故事无人不晓。仅仅是关于他可能收购的传闻,已经足以引发从辛尼克高尔夫球场到洛杉矶乡村俱乐部的强烈地震。
彼得大帝办公室宽敞的接待间里摆设着东方地毯和精美的古董家具。“彼得早就不爱去盲溪俱乐部了,他觉得英式投资银行风格比较有品位。”领我去的投资银行家解释着,“旁边那间屋里他还摆了几张老式的翻盖写字桌,弄了几个假英国人坐着。装装样子而已。”镶着护墙板的墙上,装了框的油画里是英国的猎狐场面。站在接待间的几个不说话的年轻人中有一个走过来,接过我们的大衣。“他们原来是特种部队的。”投资银行家压低声音跟我说,“自从彼得在文章里读到比尔•;盖茨的保镖都是从特种部队退役的,他就决定也招几个。他们这儿弄了好多保密措施。编码啦、伪装啦、安全电话啦,你会觉得是在中情局。”
我们等待时,投资银行家又跟我讲了些彼得的事。“这家伙相当不好对付,能争好斗,又喜欢投机取巧。上大学时他是摔跤选手,上场前故意嚼大蒜,希望比赛的时候嘴里喷出的臭气能让对手分神,慢一秒半秒也好。他太爱出风头,恨不得自己是每场婚礼上的新郎和每场葬礼上的死尸。他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50多岁了打高尔夫还作弊的亿万富翁—老是挪球。他爱把自己弄成日理万机的样子,手头同时做的事永远不能少于两件。我听说他在加长轿车里安了一个骑自行车机,这样司机送他上班的路上他就可以边读报边看体育台边蹬车锻炼。听说他一天只睡4个小时。他们那儿是绝对的血汗工厂。他的分析师一半都精神崩溃了,进了俄勒冈的疗养院。”
一名前特种部队战士把我们带到彼得的办公室。一个巨大的房间,宽大的玻璃窗完整地呈现着对面高楼大厦在蓝天上的巨幅剪影。一个庞然大物蹲在屋子中间—又像书桌,又像控制台。桌边没有椅子,摆着一台“班霸”健身器,屋子一角还散落着几只金色的哑铃。彼得很瘦,皮肤晒成深褐色,没穿外套,但打扮得很漂亮—领带是马拉伯爵夫人牌,吊裤背带是红色。不过,他的指甲一定是被啃过,只剩了一点点。
“欢迎来到太空堡垒卡拉狄加号① 。”他说,挥手一指控制台的台面,上面各种不同颜色的股价正在各个屏幕上闪烁跳跃。下面一排的屏幕被分割成20来个画面,每个画面可以监视到一名分析师或交易员。彼得给我们演示如何跟其中任何一个人直接通话并把他们的脸拉到大屏幕上。他说话快而急。“他们甭想逃过我的眼睛,也甭想看到我—除非我想让他们看到。我刚开掉了一个不停挖鼻子的家伙。对我们这种生意,纪律和控制很重要。”
这时电话响了。我们能听到话筒里的只言片语,好像是说什么人的妻子有了外遇。彼得粗鲁地挂断了电话。“这些公司里的嫩瓜想要和我斗,就让他们等着瞧吧!”他高叫着。“我的人什么事挖不出来?我会让他们好看的。董事长的老婆勾搭网球运动员。”他做出恶心的表情,“他们以为能蒙过我就万事大吉了。这算什么?耶鲁—哈佛游戏?等我把这个衰人搞定之后,看他还有没有脸在奥古斯塔② 露面!”
投资银行家好像爱听这话,虽然我知道他上过耶鲁。“去把他们搞定,彼得。这就是你的伟大之处。有你这种做事有创意的天才,他们怎么还会说杠杆收购基金里净是没用的寄生虫?伟大的公司不能让一些老婆爱上穿短裤运动员的小丑掌管。你就是活生生的市场经济,你最能改善资本主义的本质。”
彼得点着头,目光移到我身上。“现在,跟我说说,你都做什么?你想要什么?”
我按着我的老套路说了起来,但突然被他打断了。
“你的组合里有多少注?”
“20到25个吧。我们用杠杆,这样就能多样化一点。”
“我不相信多样化。我可以特别喜欢一个人,也可以特别喜欢一瓶酒,为什么到了做投资组合的时候就得一视同仁?找一个你真正喜欢的股,持一个重仓,再用杠杆把它加大,这才是投资。否则的话只能算练练手。一切不过是贪婪对恐惧的较量,所谓控制风险是在浪费精神。”
我哑口无言。他接着说道:“钱袋就是我的主人!你最好明白这点!除了孩子,我可以卖出一切,可能也包括我老婆。我是个投资狂。我相信谁死的时候钱比别人都多,谁就算赢了。不过,我也想给这个世界做点好事。就凭我捐的那么多钱,当上自然历史博物馆和福特基金理事的应该是我,而不是现在那些蠢货。”
他紧紧盯着我:“你知不知道我捐了多少钱给慈善组织—宗教项目、黑人孩子的奖学金、关于转世投胎的研究?报纸从来不提这些,他们就会聒噪我收购公司时裁掉了多少人。这是阴谋。”突然他的心情变了:“我得忙了。谢谢你们过来。祝你们好运!”电话又响了。
我们等电梯时,投资银行家满脸鄙夷地说:“那个转世研究,他感兴趣估计是想弄清楚他下辈子会投胎成谁,好在遗嘱里把钱都留给那人。祝你好运吧。”
每个人都在祝我们好运,我觉得这似乎不是好兆头。
马不停蹄的演讲:从兴奋到乏味到怀疑到敌对
2003年4月6日:今天,路演带着它所有的折磨开始了。路演是募资旅途中的必经站,它就像它的字面意思一样:带好准备表演的东西,上路。没有任何人把它当成乐趣。我们的头3天将到旧金山,日程上排满了和机构、集团以及富有人士的早餐或晚餐会。有些会面,比如和斯坦福慈善基金的那次,就让人兴奋,彼此之间有良好的互动;有些见面则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十分乏味;还有一些时候,我们需要面对怀疑甚至敌对的声音。我想这些都是筹资游戏的组成部分。
2003年4月7日:今天我们马不停蹄地做演讲。摩根士丹利私人财富管理团队(一群专门替大富翁服务的精英)中的一个人把我们带到了硅谷。我们见到的人中包括最热(如今是最冷)的风险投资公司“Placemark资本”的3位创始人。他们的接待室墙上挂满了他们在辉煌日子里曾经完成的交易的公告,镶在框子里,就是人们所称的“墓碑”。这让人有点伤感,因为他们创建的公司里竟有那么多没能生存下来。
3位仍然非常富有的合伙人出现时都没精打采,带着如丧考妣的表情。(别忘了这是2003年4月,纳斯达克还在1 200点左右徘徊。)他们礼貌地听完了我们的介绍,我也询问他们投资的公司情况如何。还没有反弹的迹象,他们低声嘟囔。公司订户非常谨慎。我问道,会不会有大量的延后需求,因为从1999年以后各公司大砍信息技术开支,而从那时到现在又有许多技术进步。不,他们说,过去几年真正意义上的创新很少,只是升级而已。无论是硬件还是软件投入都很难有大的起色。我觉得他们有点太悲观了。
2003年4月8日:我们有4个单独的会议,会见一些阔佬。他们都曾投过大钱在小型科技股上,现在正舔着伤口。他们对我们并无敌意,但我感觉到他们现在极度害怕风险,正因为前不久的损失而心灰意冷,毫无行动的欲望。所以,把钱投在一只新的对冲基金上并不是什么诱人的想法。我唯一的安慰是,市场的不景气虽然给我们的筹资造成了障碍,但或许会让我们的初期表现显得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