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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382-回春录-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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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病,竟误服温补,数日而殒,岂非命耶? 
许芷卿,亦精于医,偶患外感,即服清散之药,而证不减。或疑其非春温也,邀孟英质之,诊脉迟涩, 
二便皆行,筋掣不眠,畏寒能食,喉舌皆赤。予大剂清营药,数服而瘥。 
迨夏,两腿患疥,外科治之,久而不愈。孟英谓∶(因)其平昔善饮,蕴热深沉,疡科药亟宜概屏,令以 
雪羹汤送(服)当归龙荟丸,果得渐瘳。 
陈建周令郎,患春温,初起即神气躁乱,惊惧不眠,两脉甚数。孟英谓∶“温邪直入营分也”。与神犀 
丹佐紫雪,两剂而瘥。夏间,吴守旃暨高若舟令郎,胡秋纫四令嫒,患温,初起即肢 妄言,神情瞀乱。孟英 
皆用此法,寻即霍然。 
孟英曰∶世人每执汗解之法,为初感之治。孰知病无定体,药贵得宜,无如具眼人稀,以 
致夭枉载道。归诸天数,岂尽然哉? 
王皱石广文令弟,患春温,始则谵语发狂,连服清解大剂,遂昏沉不语,肢冷如冰,目闭不开,遗溺 
不饮,医皆束手。孟英诊其脉,弦大而缓滑,黄腻之苔满布,秽气直喷。投∶承气汤加银花、石斛、黄芩、竹 
茹、元参、石菖蒲,下胶黑矢甚多。而神识稍清,略进汤饮。 
次日,去(芒)硝、(大)黄,加海 、芦菔、黄连、石膏,服二剂而战解肢和,苔退进粥,不劳余力而愈。 
继有张镜江邀(孟英)治叶某,又钱希敏之妹丈李某,孟英咸一下而瘳。惟吴守旃之室,暨郑又侨,皆下 
至十余次始痊。今年时疫盛行,医多失手,孟英随机应变,治法无穷,救活独多,不胜缕载。 
翁嘉顺,亦染温病,初发热,即舌赤而渴,脉数且涩。孟英曰∶非善证也。盖阴虚有素,值此忧劳哀痛 
之余,五志内燔,温邪外迫,不必由卫及气,自气而营。急予清营,继投凉血,病不稍减。且家无主药之人, 
旁议哗然,幸其旧工人陈七,颇有胆识,力恳手援。孟英曰∶我(心)肠最热,奈病来颇恶,治虽合法,势 
必转重。若初起不先觑破,果已殆矣。吾若畏难推诿,恐他手虽识其证,亦无如此大剂, 
车薪杯水,何益于事。吾且肩劳任怨,殚心尽力以图之。病果日重,昏瞀耳聋,自利红水,目赤妄言。孟英惟 
以晋三犀角地黄汤加银花、石膏、知母、石解、栀(子)、贝(母)、花粉、兰草、菖蒲、竹沥、 
竹茹、竹叶、凫茈、海 等,出入互用,至十余剂,舌上 
忽布秽浊垢苔,口气喷出,臭难向迩,手冷如冰,头面自汗,咸谓绝矣。孟英曰∶生机 
也。阴虚而热邪深入,余一以清营凉卫(血)之法,服已逾旬,始得营阴渐振,推邪外出,乃现此苔,惟本元 
素弱,不能战解,故显肢冷,而汗仅于头面,非阳虚欲脱也。复予甘寒频灌,越三日,汗收热退,苔化肢温。 
此病自始迄终,犀角共服三两许,未犯一毫相悖之药,且赖陈七恪诚,始克起九死于一生,继以滋阴善后而康。 

一、内科
暑温
属性:王子与,病革,始延孟英视之,曰∶阴虚之质,暑热胶锢,殆误投补药矣。乃叔少洪云∶侄素孱弱,医 
投熟地等药十余剂耳。孟英曰∶暑热证,必看邪到血分,始可议用生地,何初病即进熟地?岂仅知禀赋之虚,而 
未睹外来之疾耶?昔贤治暑,但申表散温补之戒,讵料今人于律外更犯滋腻之辜,而一误致此,略无悔悟,不 
啻如油入面,如漆投胶,将何法以挽回哉?越日果卒。夫小米舍人,仅此一脉,完姻未久,遽尔珠沉,殊为惨然。 
潘红茶方伯之孙翼廷,馆于许双南家,酷热之时,啜冷石花(汤)一碗,遂至心下痞闷,四肢渐冷,上 
过肘膝,脉伏自汗。方某谓∶“阳虚阴暑”,脱陷在即,疏大剂姜、附、丁、桂以回阳。(而)双南在苏, 
其三郎李书,骇难主药, 
邀族人许芷卿诊而决之。芷卿云∶此药断不可投。第证极危急,须逆孟英商之。时已夜半,孟英往视,曰∶既 
受暑热,复为冷冻饮料冰伏胸中,大气不能转旋,是以肢冷脉伏,二便不行。速取六一散一两,以淡盐汤搅之,澄 
去滓,调下紫雪丹一钱。 
翌日再诊∶脉见,胸舒,溺行,肢热,口干,舌绛,暑象毕呈,化而为疟。予多剂白虎汤而愈。丙午(岁),举于乡。 
康康侯司马之夫人,久伤谋虑,心火外浮,面赤齿痛,因啖西瓜,遂脘闷不舒,喜得热按,泄泻不饥,自 
觉舌浓数寸,苔色灰腻。孟英与∶浓朴 滑石 葱白 薤白 枇杷叶 橘皮 薄荷 旋复 省头草,一剂霍然。 
许少卿室,故医陈启东先生之从女也。夏初患感,何新之十进清解,病不略减,因邀诊于孟英。脉至弦 
洪豁大,右手为尤,大渴大汗,能食妄言,面赤足冷,彻夜不瞑。孟英曰∶证虽属温,而真阴素亏,久伤 
思虑,心阳外越,内风鸱张。幸遇明手,未投温散,尚可无恐。与∶龙(骨) 牡(蛎) 犀(角) (珍) 
珠龟板 鳖甲 贝母 竹沥 竹叶 辰砂 小麦 元(参) 丹参 生地 麦(冬),为大 
剂投之。外以烧铁淬醋,令吸其气;(牡)蛎粉扑止其汗;捣生附子贴涌泉穴。甫服一剂,所亲荐胡某往视, 
大斥王议为非,而主透疹之法。病家惑之,即煎胡药进焉!病者神气昏瞀,忽见世父启东扼其喉,使药不能下 
咽。且嘱云∶宜服王先生药。少卿闻之大骇,专服王药,渐以向愈。而阴不易复,频灌甘柔滋镇,月余始能起榻。 
季夏,汛行。惟情志不怡,易生惊恐。与∶麦(冬) 参(须) 熟地 石英 茯神 龙眼 甘(草) ( 
小)麦 大枣 三甲等药,善其后。 
秋杪,归宁,微吸客邪,寒热如疟。孟英投以清解,已得向安。胡某闻之,复于所亲处云∶此证实由夏间 
治法不善,以致邪气留恋,再服清凉,必死无疑。汤某复从而和之。许氏即招汤某延医,谓其阳气伤残,沉寒 
久伏,以理中汤加威灵仙、桂枝、半夏、浓朴、姜、枣等药。病者颇疑药太燥烈,汤复膏吞拭舌,说得天花乱 
坠,病家惑之,初服胃气倍加,继而痰嗽不饥,黄苔满布,肌消汛断,内热汗多,心悸不眠,卧榻不起。病者 
坚却其药,然已进二十剂矣。再邀何新之商之,亦难措手。仍嘱其求诊于孟英, 
按脉弦细软数,篡(窜)患悬痈,纵有神丹,不可救药矣。 
何缙阶令正,素患肝厥,仲夏患感,沈樾亭按温证法治之,内风不致陡动,而大便泄泻,脉细而弦,渴饮 
痰多,不饥不寐。因邀孟英商之,投∶白头翁汤加三甲、石斛、茯苓、竹茹而安。随以峻补善后而痊。 
胡孟绅乃弟季权,患黑 ,苔秽,脉浑,气粗,面垢。孟英即以凉膈散投之,大解得行,脘亦不闷, 
皆透绽,脉显滑数而洪,遂与大剂凉润清肃之药,直俟其旬日外,大解不泻,药始缓 
授。复又沉卧不醒,人皆疑之。孟英曰∶痰热尚炽也,仍授大剂数帖,果频吐胶痰累日,而眠食渐安。 
是役也,当两病披猖之际,举家皇皇,他医或以前证为神不守舍,议投温补。后证则以为必败。闻者无 
不危之。赖季权之夫人,独具卓识,任贤不二,孟英始无掣肘之虑,而咸得收功也。 
濮东明令孙女,素禀阴虚,时发夜热,少餐不寐。仲夏患感,发疹,汛不当期而至。孟英用犀(角) 羚(羊角) 
知(母) 贝(母) 石膏 生地 栀(子) (连)翘 花粉 甘草 竹叶 芦根等药,疹透神清,唯鼻燥 
异常,吸气入喉,辣痛难忍,甚至肢冷。复于方中加元参、竹茹、菊叶、荷杆,各患始减,而心忡吐沫,彻夜 
不瞑,渴、汗、便黑,改投∶西洋参 生地 麦冬 小麦 竹叶 黄连 珍珠 百合 贝母 石斛 牡蛎 龟 
版蔗汁诸药而愈。季秋适姚益斋为室。 
仲夏,淫雨匝月,泛滥为灾。季夏,酷暑如焚,人多 
热病。沈小园者,患病于越,医者但知湿甚,而不知化热,投以平胃散数帖,壮热昏狂,证极危殆。返杭 
日,渠居停吴仲庄浼孟英视之,脉滑实而数,大渴溲赤,稀水旁流,与∶石膏 大黄,数下之而愈。仲庄欲施 
药济人,托孟英定一善法。孟英曰∶余不敢(以)师心自用,考古惟叶天士甘露消毒丹、神犀丹二方,为湿温 
暑疫最妥之药。一治气分,一治营分,规模已具。即有兼证,尚可通融,司天在泉,不必拘泥。今岁奇荒,明 
年恐有奇疫。但“甘露”二字,人必疑为大寒之药,“消毒”二字,世人或作外证之方。 
因易其名曰∶普济解疫丹,吴君与诸好善之家,根据方合送,救活不知若干人也。 
普济解疫丹∶孟英自注云∶此治湿温时疫之主方也。按六元正纪,五运分步,每年春分后十三日交二运 
征,火旺,天乃渐温。芒种后十日交二运宫,土旺,地乃渐湿,温湿蒸腾,更加烈日之暑,烁石流金,人在气 
交之中,口鼻吸受其气,留而不去,乃成温热暑疫之病,则为发热倦怠,胸闷腹胀,肢酸咽肿, 疹身黄,颐 
肿口渴,溺赤便秘,吐泻疟痢,淋浊疮疡等证。但看病患舌苔淡白,或浓苔,或干黄者,是暑湿热疫之邪,尚 
在气分,悉以此丹治之立效。而薄滋味,(孟英自批∶家慈每于夏季茹素,且云∶汝辈为医者,当 
知之,余见瘟疫流行之岁,无论贫富,无可避之,总由不知坚壁清野之故耳,试看茹素者,独可不染,岂非 
胃中清虚,邪不能留乎!旨哉斯言,特谨识之。)远酒色,尤为辟疫之仙方,智者识之。医家临证,能准此 
化裁,自可十全为上。(上参喻嘉言、张石顽、叶天士、沈尧封诸家。) 
神犀丹∶孟英自注云∶温热暑疫诸病,邪不即解,耗液伤营,逆传内陷,痉厥昏狂,谵语发 等证,但看 
病患舌色干光,或紫绛、或圆硬、或黑胎,皆以此丹救之。若初病即觉神情烦躁,而舌赤口干者,是温暑直入 
营分。酷热之时,阴虚之体,及新产妇人,患此最多,急须用此,多可挽回。切勿拘泥日数,误投别药以偾事 
也。兼治痘 毒重,夹带紫 危证,暨痘 之后余毒内炽,口糜咽腐,目赤神烦诸证。(上本叶氏,参治验。) 
陈蕴泉,陡患昏谵,夤夜乞诊于孟英,脉甚滑数,苔色腻黄,乃平素多痰,兼吸暑热。与清解药一剂, 
化而为疟,脉亦较平。或谓其体弱不宜凉药,须用人参,渠家惶惑,孟英坚持以为不可。盖暑脉颇类乎虚, 
而痰阻于肺,呼吸不调,又与气虚短促者相似。平昔先虚,有病必先去病。况热能伤气,清暑热即所以顾 
元气也。何新之亦赞是议,遂连投白虎加减而愈。 
次年春,因丧外家悲悼,复感温邪,失于整肃,病日以甚,迨孟英自豫章归诊,已不可救药矣。 
李德昌之母,仲夏患感,医诊为湿,辄与燥剂,大便反泻,遂疑高年气陷,改用补土,驯至气逆神昏, 
汗多舌缩,已办后事,始乞诊于孟英,脉洪数无伦,右尺更甚。与大剂∶犀角 石膏 黄芩 黄连 黄柏 
知母 花粉 栀子 石斛 竹叶 莲心 元参 生地之药,另以冷雪水调 
紫雪丹。一昼夜,舌即出齿,而喉舌赤腐,咽水甚痛。乃去三黄(黄连、黄柏、黄芩),加银花、射干、豆 
根,并吹以锡类散,三日后,脉证渐和,稀糜渐受。改授甘凉缓剂,旬日后,得解坚黑矢而愈。 
胡纫秋,于酷热时偶有不适,医用柴、葛、香薷药散之,反恶寒胸痞。更医用枳、朴、槟榔以泻之, 
势日剧。延孟英视之∶自汗不收,肢背极冷,奄奄一息,脉微无神。曰∶禀赋素亏,阳气欲脱,此必误认表证 
使然。予∶救逆汤加(人)参、(黄) 服之渐安,继以补气生津,调理匝月而痊。 
壬寅夏,(某)感受暑湿,误投温散,以致谵语神昏,势濒于危。而肛前囊后之间,溃出腥脓,疮口深 
大。疡科以为悬痈也。敷治罔效。孟英诊曰∶悬痈乃损怯症,成之以渐,今病来迅速,腥秽异常,是身中久 
蕴浓味湿热之毒,挟外受之暑邪,无所宣泄,下注而为此症,切勿敷药,以遏其外走之势。但舌强而紫赤,脉 
细而滑数,客邪炽盛,伏热蕴隆,阴分甚亏,深虞津涸。先予清营之剂,三投而神气渐清,次以凉润阳明,便 
畅而热蠲脓净,改用甘柔滋养,月余溃处肌平。善后参入参、 ,竟得康强如昔。 
金晓耕,发热两旬,医予表散,竟无汗泄。嗣投温补,而大解泄泻,小水不行,口干肌削,势濒于危。 
胡纫秋荐孟英诊之。右寸独见沉数。曰∶暑热锢于肺经耳。予∶白虎(汤)、苇茎(汤)、天水(散)加( 
茯)苓、桔(梗)、杏(仁)、贝(母)为方,服后,头面 疹遍发,密无针缝,明如水晶光,人皆 
危之。孟英曰∶此肺邪得泄也。果肌润热退,泻止知饥。又服甘凉濡润二十余剂, 疹始愈。亦仅见之证也。 

一、内科
湿温
属性:癸卯春,邵秋子令堂,年近六旬,患寒热如疟者久矣。诸医杂治罔效。孟英视之,曰∶此湿邪久蕴,已从 
热化,误投提补,动其肝阳,痰饮因而上逆。与通降之法,寒热即减。而包某谓疟久阴虚,理宜滋养,病家闻之 
近是,遂进首乌、鳖甲等药,渐至脉伏胸痞,呃忒自汗,渴饮不食,颧赤便泄。包某束手,疏生脉散以塞责。 
举家彷徨,再求孟英诊之,曰∶此滋腻阻滞气机,清阳不司旋运,痰饮闭滞隧络,非脱象也。补药不可再进。 
以∶栝蒌薤白(半夏汤)合小陷胸(汤)加竹茹、旋复、贝母、杏仁、紫菀、枇杷叶投之,呃止脉出,大有转 
机。而郑某谓病固属痰,须温热以宣通,勿寒凉而凝遏,病家又惑焉。姜、桂频投,既而唇肿咽痛,不能进 
饮,舌干短硬,难出语言,复请孟英救疗。予犀角地黄汤加元参、知母、银花、竺黄、花粉、胆星、石菖蒲、 
竹沥之类,此第三次生机也。奈狂澜莫障, 
邪说横行,辄以凉药不宜擅服,久病必定元虚。甘言悦耳,遂至升散温补,各逞所能。符咒乩方,罔不遍试。 
延至仲夏, 腐龈糜,唇高数寸,竟成燎原莫救。仍恳孟英设法,乃坚辞不能措手。付局医黄某敷治肿烂, 
日甚而终。 
季秋,顾听泉邀孟英视康康候副转之恙。切其脉∶滑数,而右歇左促。且肝部(左关)间有雀啄,气口( 
右寸)又兼解索。望其面,宛如熏黄,头汗自出,呼吸粗促,似不紧续,坐卧无须臾之宁,便溺涩滞,浑赤极 
臭,心下坚硬拒按,形若覆碗。观其舌色,边紫苔黄,殊不甚干燥。问其所苦,曰∶口渴甜腻、不欲饮食。 
苟一合眼,即气升欲喘,烦躁不能自持、胸中懊 、莫可言状。孟英曰∶此由湿热误补,漫无出路,充斥三焦, 
气机为其阻塞而不流行。蔓延日久,津液为之凝滞而成痰饮。不啻人禽杂处,苗莠同畴,邪正混为一家。医见 
肢冷自汗,不知病由壅闭而然,欲以培正。而邪气方张,得补反为树帜,岂非资寇兵而 盗粮哉?非其类者, 
锄而去之,乃为吃紧之治。听泉曰∶良是也。夏间起病,闻自心悸少寐,杨某以为虚而补之,时尚出差办事。 
暑湿外侵,受而不觉。迨闱差未竣,其病斯发,而诸医之药,总不外乎温补一途,以致愈补愈剧。今 
拟温胆法,待君可否?孟英曰∶脉证多怪,皆属于痰,今胸痞如斯,略无痰吐,盖由痰能阻气,气不能运痰耳。宜 
于温胆(汤)中,加薤白、蒌仁通其胸中之阳;又合以小陷胸(汤),此为治饮痞之圣法。参以栀、豉泄其久 
郁之热以除懊 ;佐以兰草,涤其陈腐之气而醒脾胃。听泉深然之。连投二剂,各恙皆减,脉亦略和。而病者 
以为既系实证,何妨一泻而去之,连服大黄丸二次,承气汤半帖。孟英急止之,曰∶畏虚进补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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